第二十九章 烟

    我和艾晴吃晚饭吃的很丰盛，有炒海参，蒸海胆烤鱼和海菜。这都是我潜水时捞到的。除了这些，我还抓到过龙虾和大螃蟹，各种大海螺海贝，极大丰富了我们的餐桌。白芷香她们又恢复大锅饭了，赵颖颖手艺最好，一般都是她主厨。我和艾晴有时候也会去凑热闹，但都会带上自己的那份食物，多数时间还是我们两个自己吃。现在我们这个小团体分配其实很随性，收获多了就多往公共仓库放点，有好东西大家就一起吃，不是太讲究。现在公共仓库存下的食物已经足够我们3个月挥霍了，我们不准备再往里继续增加食物总量，因为即便是熏制鱼、肉依旧是有保质期的，所以我们会定期取出一部分存粮吃掉然后放进去新的。日常吃用基本都是新鲜海货，食物获取也不再那么紧迫，够吃就好，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去开垦荒地，烧炭，烧石灰，挖黏土等等建设性工作，现在荒地已经又开出了将近10亩左右，继续进行有些难度了，因为我们把附近的灌木区都开发了，再往内部延伸就是乔木区，动辄胸径五十公分以上的大树我们只能望树兴叹，不过我认为只要打理好这十几亩土地，养活我们几个已经绰绰有余了。更加让人喜悦的是开荒中我们发现了两种极其重要的植物，玉米和洋葱，玉米被发现时我有叫又跳，一旁的人都认为我疯了。当时我的确高兴的快疯了，玉米啊，真正的粮食，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长有玉米，但是我不会认错，即便它还仅仅有30公分高，因为我从5岁就和爷爷在地头玩耍，直到高中毕业，十几年中每年我们都是种这个，从种到收每一步我都清晰了解，它生长的每一个阶段我都清晰认识。玉米只有3株小苗，柔柔弱弱的，我把这三株玉米周边杂草拔掉，小心松土，挖出排水沟，最后用木栅栏围起来，并严厉声明，无论是人是鬼谁敢动这三棵小苗我就和他不死不休。除了我，其他几个家伙玉米棒，玉米粒每个人都认识，但是玉米苗他们是真没见过，但当他们知道这是玉米后立刻和我组成统一战线，并达成共识，谁敢破坏玉米谁死。发现玉米后第二天，拿着石锄铲杂草的华梅突然向我喊“沈翌，快来看看，快来看看”我走过去，华梅蹲在地上小心的用手指扒拉着土块，对我说道“沈翌你看看，这个像葱又像蒜的东西”我也蹲下身仔细观察，越看我嘴角咧开的越大，高声喊道“我们有洋葱啦”众人呼啦一下围拢过来，伸着脖子看着这颗洋葱，叶子和大葱很像但根部有膨大起来的鳞茎，半个乒乓球大小露在外边。大功臣华梅仰头叉腰一副趾高气扬的得意模样，我们大家大大夸奖了她，然后依照玉米的处理方式，把洋葱也保护起来，这两种作物都没有成熟，我们需要保护好它们直到成熟结籽。

    时间来到四月末，现在气温在28度左右，自三月至今天气好的出奇，每天都风和日丽，极少下雨，即使下雨也是持续时间很短的小雨，我们的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房屋改造计划正式启动。鉴于上次暴风季的的威胁，海岛气候，也考虑到我们自身条件，这次我参考客家土楼的建造方法，做一个圆寨。

    位置没有变化，我们拆掉了原来的小屋，其中的黏土我们还可以再利用，固定一个点后先画了一个半径3.5米的圆，然后再画一个半径6.5米的圆，这个环形区域就是我计划建筑区。先打主要木桩，然后延外圆外边线开出深30公分宽1米的槽，用大量石块和我们自制的石灰砂浆砌筑，虽然我们水平很烂，但好在我们只砌筑了60公分高，不用担心会砌歪，然后在毛石基础上用古代筑城墙的版筑法，30公分一层逐层加筑黏土，这些黏土掺杂了很多长草和石灰，每层中间还增加了横向的木杆作为加固，而且厚度也是逐渐收缩的，等到达最顶部，墙厚已经只有50公分了。屋顶做法没有变化，只是加厚了黏土和表层石灰砂浆的使用厚度，主要目的是增加自重，防止房盖被风暴吹走。完成屋顶后，我们在内圆采用以往的办法用黏土石头和藤条封闭，最后是各个房间的隔断，总共分了8间屋，我们共8个人，其中我和艾晴一个屋子，白芷香和阮欣瑜一个屋子，其余一人一屋，剩下的2间中间有小门连通，做库房和厨房。整个圆寨我留了一南一北两个宽1.5米出入口，南侧口是后门，可以方便我们去小溪那边取水，北侧是正门，方便我们去海边。整个圆寨的规模并不算大，我们8个人整整忙了一个多月，才堪堪完工，马上就要进入6月份了，明显感到气温在升高。新建成的圆寨因为墙壁和屋顶够厚，比之以前的小屋更加凉爽，现在我们几个人都住到一起，联系的显得更加紧密了。白芷香抽风，用白灰水给每间屋子门头都写上了编号，从北侧通道那边逆时针排序，1号至8号。我和艾晴被安排在1号房间，2号3号是厨房库房，4号白芷香阮欣瑜，五号韦天赐、六号赵颖颖、七号韩惜君、8号华梅。写完字她还意味深长对我说“晚上注意点，现在大家离得近”

    对此我嗤之以鼻。

    圆寨中间的小空地被我用碎陶器和碎石粗砂铺了一层，有些奢侈，但下雨时会干净很多，我们曾经不知多少次被泥巴把鞋子粘掉，这样以后无论如何下雨至少屋子这一块是干净的。大家没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吃饭，聊天。

    原来小屋位置除去用来盖圆寨，剩下的区域被我们重新清理平整，拆掉了多余的部分，准备有时间再盖一个结实点的工棚，现在都是凑合用的玩意。

    兔子圈我自从盖好以后就没怎么关注过，因为我总是看不到兔子在哪，都是艾晴照料。艾晴和我说，兔子白天都躲在窝里，天黑才出来吃草，现在长大很多，只是中间拉稀死掉了两只，现在只有六只了。

    我们的生活日趋稳定，只要不出意外，在这座岛上一直活下去问题不大。虽然玉米还没有成熟，但是豌豆嫩芽、紫苏和苋菜已经是我们常吃的食物，一块烤鱼再加上一碗蔬菜汤真的很赞，新鲜蔬菜的淡雅芳香将我被海鱼腌制了半年有余的舌头彻底唤醒了。等到葱头大量种植，我们其实相当于多了两种食物，一种葱头一种葱花，简直是完美。

    再一次从海边潜水返回，我背着木筐，牵着艾晴，今天潜水我在水底坚持了将近3分半，时间再次突破，而且又抓到2只大龙虾，还从海底沙子中抱出来一个大的海蚌，拿出水掂了掂，估计得有20多斤这一切让我心情相当不错。行走间，艾晴不经意的偏头看向西边的火山，然后她突然叫道“沈翌，你看那里有烟”“烟？这里是死火山吧，哪里还有烟”疑惑中，我沿着她手臂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在远处山脚下那片位置有青烟升起，颜色很淡，不仔细看都看不到。我心想“难不成是司继辉或者老兵他们那些人？前阵子碰到的那个男人说司继辉他们死伤惨重，但终究是没有死绝，而且老兵他们也不知去向，或许就有通过山脊来这边的”

    我点点头道“嗯，这是好事，说明还有活着的人，走吧，有空我和白姐过去看看”

    艾晴点头答应，回到圆寨，我和大家说了这事，白芷香反映平淡，只回复了句“有时间再说”大家看她不怎么在意，我们也没太担心，毕竟距离那里还挺远的，我们的探索辐射范围最远才到周边3公里范围，而且我们这边经常烧炭烧陶器，烟气很大，如果那边稍稍注意就能发现我们，他们一直没有过来，我们也没必要上赶着去找人家。至于那边，今天可能是因为点着了什么大堆的木柴，否则仅仅是篝火，我们是很难观察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六月3号，我和白芷香又出去探索过一次，这次探索，我们发现并标记了12株棕榈树，带回了将近60斤棕榈果，还辨认出来的一种树木，桉树，但没有发现考拉，远远碰到一只野猪，但我们双方都没有互怼的意思，打个照面各走各路。再次启动榨油程序，大家都很欢乐，有了这一批油，我们又能有好一段时间不缺油了。就在我们清洗残渣，收拾东西时，天空开始下雨了，我们只好加快速度，然后赶紧跑回屋子，这场雨开始下的绵绵密密，逐渐雨丝变得稀疏但粗壮许多，打在地面能清楚听到哗啦声。一连4天，天空一直是阴沉沉的，雨没有停下的意思，空气也湿哒哒的，大家都只能窝在屋子里，厨房里存着大量木柴和木炭，不用担心火的问题，只是太无聊了些。我们8个人有时蹲在门口互相看着，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雨停后我第一时间去田里看看各种作物，豌豆和辣椒已经收获后扩大种植了，豌豆收获大概30多斤，我们留下一半，然后挑选出最好最圆润的又种植下去了，现在大概有半亩地左右都是豌豆；辣椒植株个头太小，晒干后大概3斤多，不过它比较省心，因为是多年生的，不用担心枯死，现在我们总共有大小辣椒植株50棵，足够我们日常消耗。木薯最让我放心，我都懒得搭理它们。苋菜和紫苏我们吃掉一部分，作出菜干储存一部分，现在只剩下几颗留种，也不用太操心。最让我挂念的是玉米和洋葱，我担心雨水太多它们会死掉，不过现实让我松了口气，由于事先做好了培土和排水沟，玉米和洋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植株长势非常好。满意的又修整一下排水沟，抬头发现上次冒烟的地方又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