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组团

    贵州安顺小伙名叫郭小兵，之前是跟着AH的一个广告宣传队给一些商场做广告演出。而他的一个浙江队友叶天光告诉他，义乌可以拿到八元的手动相机，广州可以拿到三元的蒂花之秀洗发水。郭小兵会弹吉它，叶天光会变魔术，要是杨远根加入的话可以负责主持和主唱。再从介绍所招聘两三个女孩子跳舞就能组一个广告演出队。杨远根也对这件事感兴趣，觉得能到处走走也会增长些见识。虽然此时的滇西高原还是多雨的季节，但大家的想法还是先熟悉业务和排练节目。于是郭小兵出资两千，叶天光和杨远根各出资一千五作为启动资金。大家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作准备，杨远根负责音响，彩灯和一台小型汽油发电机，郭小兵用钢材和木板制作变魔术的箱子，叶天光联系他的朋友发货，并准备各种小魔术的道具。介绍所那边也打电话通知有两个小女孩有意向，不过只能答应在保山地区。出了保山她们的父母不放心。

    就如此这般。一个小小的演出团队就组建而成。下雨的日子，大家在出租屋的小院里排练节目。郭小兵除了练习吉它，也负责大家的伙食。如果傍晚没有雨了，就临时找个小货车到郊区的村庄搭起舞台，做起广告宣传并售卖产品。舞台很简单，四个铁架围成一个四方形，上面一圈挂上彩灯，中间和下面围上彩带。舞台前方摆着宣传的产品，音响里大声放着那句张惠妹的“蒂花之秀，青春好朋友！”

    最先围到舞台边上的都是老人和小孩。保山当地的两个小女孩就把一些小零食和袋装洗发水送给老乡们。并且用方言告诉大家放心来看演出，不收任何费用。由于离城比较近，村民的手中也有一些闲钱，大家看完演出也会买一些洗发水。如果是较大的村庄甚至会出现卖断货的情况。也有比较穷的村庄，只卖出一两套。一个多月过去。保山城附近的较大的村庄都被他们走了一遍。雨季也基本结束了。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保山的两个小女孩也放心和杨远根他们一起到另外的地区，而经常出车的一位小贷车司机也同意一千八每月跟着团队走，团里负责加油和过路费。

    离开保山的第一站是怒江边一个叫芒宽的乡镇。这地方种植的香料烟远销美国和古巴等抽混合型香烟的地方。因为香料烟的种植属于精细活，而不像种烤烟和甘蔗那么辛苦。这里的人们早早就收工回家。杨远根他们的演出才演半场就卖了两箱洗发水，需要找零钱的因为看了叶天光的魔术“报纸变人民币”后，怕收到假钱，也选择买了牙膏和蛇油膏之类的小东西。这一晚也是杨远根几个组团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卖断货。这也让几个年轻人意识到几个经济不好的小村庄的销量还远不如一个经济好的大村庄。于是大家改变遍地撒网的作法，而是选择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有些规模的村子或是乡镇。于是便买了YN省的交通地图册和各地区市的地图。接下来从“中国锌都”的怒江兰坪到“木雕之乡”的大理剑川；从“云南瓷都”的丽江永胜到“世界佤乡”的临沧沧源。YN省除了较北的昭通地区没到过，其它的地市辖区都被他们亲临过。如果我们静下心来，好好聆听他们关于哪怕是恩乐江的游泳嬉戏，或者是洗马河边的普洱早茶，怒江边的天然温泉，金沙江边的“皇帝远”饭馆。一帧一帖都会让我们津津乐道。而对于杨远根他们来说一村一镇的景色不过是变化的舞台背景而已。当然，也有一些让人猝不及防，比如醉醺醺的大汉扔十块钱进场指定唱刀郎的《冲动的惩罚》，打扮清纯的如同邻家小妹妹的女孩要在散场前听一曲《城里的月光》，也有甚者，听完杨远根唱的《流浪兄弟》变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