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调虎离山
树枝、沙砾，石子不停地划破衣裳，摩擦着肌肤，传来阵阵疼痛。
伴随疼痛的还有天旋地转，不知是滚了多久，随着闻人谨沉闷的哼声，叶芙禾一脑袋撞在了闻人谨的胸口，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闻人谨关心的声音。
叶芙禾定了定神，抬眼，“我没事。”
两人搀扶着爬了起来，因为被闻人谨护在怀里，叶芙禾只受了些皮外伤。
“你呢，你没事吧？”叶芙禾担心地看着闻人谨。
若说之前她对闻人谨还有些敌意，此刻就是半分不剩了。
闻人谨脸色有些苍白，却只是摇了摇头，“无碍。”
“怎么会无碍，你刚刚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叶芙禾心急地抓住闻人谨的胳膊。
闻人谨哼了一声，叶芙禾连忙松手，叶芙禾顿觉手上粘稠，借着月光，她看到闻人谨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血液不断从里面渗出。脸上也多了些伤口，衣服也破了好几处。
“你受了好多伤……”叶芙禾的眼睛里氤氲了一层水汽，满是愧疚。
“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闻人谨淡淡道。
“怎么会不碍事，方才替我挡了一刀，现在又滚下山坡，都是因为我……”说着，叶芙禾语气里都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没事，你……”见状，闻人谨倒是有一丝慌张了，“你别哭啊，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
听这话，叶芙禾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可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若不是我那么冲动……我之前那么说你，你还舍命救我……”
说着，叶芙禾哭得更凶了。
一时间，闻人谨有些不知所措，比起伤口，他倒是觉得眼下的情况更为棘手。
“你别哭啊，我又不曾怪你。你也是一番好心，况且，我常年征战，这点伤不算什么，你无须自责。”
叶芙禾抽泣了两声，然后又是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闻人谨未受伤的那只手抬起，又放下去，又抬起，停了停，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平生第一次这般无措。
片刻，叶芙禾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看了眼闻人谨，然后果断扯下裙角的一块布。
“你做什么？”闻人谨面色闪过一丝慌乱。
毕竟，一位大姑娘在你面前撩起裙子就扯，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包扎，眼下也就只能将就了。”叶芙禾说着，替闻人谨包扎伤口，动作熟练，神情严肃。
闻人谨微微低头，便看到叶芙禾认真的模样，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泪珠。她嘴巴紧抿着，手上的动作却很娴熟。
“好了，眼下暂时止住血，我们得尽快下山，给你的伤口清理消毒。”
“多谢，不过，我们还不能下山。”
叶芙禾先是疑惑，而后了然，“你想找到那伙人的藏身之地？”
闻人谨点头，“我们已经打草惊蛇，需快些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从方才来看，他们定是将人藏在了这山中，眼下天快亮，我们需快些找到。我已吩咐了我的属下，天亮他们就会上山，到时便可一举拿下，救出那些被拐的孩子姑娘了。”
“嗯……你说得在理。只是，眼下我们该去哪里？”
闻人谨边思索边道：“方才瞧他们应是往东南方向，我们从山破上滚下来……应是往这边。”
“好，那我们找过去。你放心，这次我绝不给你添乱了！”叶芙禾伸出手指保证道。
“天黑路难行，跟紧我。”
叶芙禾郑重地点了点头，立即挨着闻人谨站好，“我一定紧紧跟着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闻人谨有些忍俊不禁，这小丫头变脸是真快。
两人摸索着前进，不过一会，便真发现了踪迹。
“嘘。”闻人谨噤声，拉着叶芙禾藏在了丛林中。
“没想到他们真的躲在这里。”叶芙禾压低声音，也难掩惊讶。
在他们眼前的是几个相连的山洞，看不清洞里的景象，但洞外有多人把守，白日所见到的那对老人竟也在场，正跟一女人交流着。
女人浓妆艳抹，腰间插着两把弯刀，目光精明，不知在说些什么，火光中，目光透着一丝阴狠。
“那不就是我早上看到的老人嘛，原来他们真的是……”
“不错，他们确实是人贩子。”
“亏我还为他们报不平，没想到看上去老实的老人家，心肠竟这般坏。”叶芙禾愤愤不平，颇有几分懊悔。
“这世道本就不太平，看似凶恶未必歹恶，看似老实的未必良善。现下看来，这便是他们的基地，看那些把守，估计洞里藏的便是那些拐来的人。”闻人谨道。
正说着，一队人出现了，闻人谨和叶芙禾压低了头。
来的正是方才他们所遇见的人。
“骆娘子，人给你带过来了。”
“柴大，怎么才来？”
“方才遇到两个人，假冒官府，耽搁了会。”
那腰间插着两把刀的正是骆娘子，也是人贩子的头目。
“什么，你遇到人了？”骆娘子脸色一变。
“骆娘子不用担心，已经被我们解决，掉下山坡，想来命也不保了。”
“那个姓胡的丫头给我们惹下了不少麻烦，又来了两个自称官府的人，这事未必那么简单。”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
骆娘子思索了会，道：“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这里未必安全。天快亮了，我们还是趁早转移。柴大，你通知下去，我们即刻出发。马叔马婶，你们进洞清点下人数。眼下风声紧，那丫头迟早会供出我们，让大家整顿整顿，早些出发。”
几人领命，各自行动去。
“怎么办，他们要走了？”叶芙禾拉了拉闻人谨的衣服。
“想办法留住他们，制造混乱，我的人应该马上就会上山，我身上有信号弹。”闻人谨道。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叶芙禾皱眉，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有办法了！”
“什么？”
“我去引开他们，剩下的人，你应当能应付，只要能拖住一会，你就可以趁此机会放信号弹了。”
“不行，不能让你以身犯险。”闻人谨立即拒绝。
“虽然我武功差了些，但论轻功，你都未必跑得过我，逃跑这件事，我最擅长的。否则，我怎么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呢？”
“可是……”闻人谨仍是犹豫，他虽知叶芙禾说的不假，可他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别可是了，再不快点，可就赶不及了，趁机一网打尽，救出那些姑娘和孩子才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见她态度坚决，且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闻人谨终是点了点头，“小心。”
叶芙禾朝闻人谨一笑，便抽身而去。
“大胆人贩，你们果真藏在这里，还不束手就擒！”叶芙禾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你？！”柴大震惊地看着叶芙禾，“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叶芙禾冷笑一声，“算我福大命大，掉下山坡也没死。我告诉你们，我已经通知了官府，他们马上就到，若是你们现在认罪，放了被你们拐来的人，还能为你们求个情。”
“臭丫头，别以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吓唬我们？！”柴大恶狠狠道。
“吓唬你们，我不过一介女子，若非留有后手，我岂会这般在你们眼前出现，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认罪！”
“认罪？”骆娘子阴狠一笑，“老娘敢做这买卖，就不怕人威胁。既然你回来送死，那我便成全你！”
随即，对柴大使了个眼神。
柴大领会，恶狠狠地瞪着叶芙禾，“这回，你跑不掉了。给我上！”
一群人就朝叶芙禾扑了过来。
正合我意……
只见叶芙禾长鞭一扬，一个横扫，尘土飞扬，对方下意识的挡住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待回过神，叶芙禾早已不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你们等着，我即刻给我们大人报信！”
“这臭丫头，敢阴老娘，柴大，多带些人，绝不留活口！”
“是，骆娘子。”
柴哒率一干人等追了上去。
一路上，叶芙禾都故意放慢脚步，显露踪迹，好让柴大等人穷追不舍。
这边，见柴大等被引走，闻人谨趁机溜了进去，那几个洞口都有专人把守，被拐卖的人定是在哪里，且他亲眼所见方才那一波孩子姑娘被压了进去，想来是错不了了。
闻人谨绕其背后，那里角落处还有三名守卫，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匕首从脖颈划过，悄无声息解决。
鱼肚微显，眼下便只剩下门口的守卫，和那骆娘子了，那骆娘子看似武功不凡。
闻人谨微微斟酌，却见他一个翻身，手中匕首一抛，瞬间抹掉一看守的脖子。
他一个滑步来到跟前，飞速拔出匕首，又退出几步开外。
“有人，有人！戒备！”
此地瞬间躁动起来，几乎是刹那，闻人谨便被十几人包围。
“哪个不要命的，敢闯老娘的地盘！”骆娘子从人群中走出，气势汹汹，“你是谁，想做什么？”
“我是来寻我师妹的。”
“师妹？”骆娘子皱着眉头，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方才那丫头吧，哼，只怕此刻她早已命丧黄泉了！”
“是吗？你们在这做此等丧良心的买卖，只怕你日后你下场才是凄凉。”
“我看你跟那丫头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无论你们是什么人，既然发现了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给我杀了他！”
骆娘子是心狠之人，又十分果断，只见那群手下提刀砍来。
闻人谨武功高强，虽是受了伤，但尚且可以应付。
骆娘子看出不妙，立即抽出别在腰间的弯刀，把柄连在一起，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飞镖，旋转着朝闻人谨飞去。
闻人谨瞳孔一缩，瞬间作出反应，下腰，背部几乎贴着地面，那飞旋的刀锋贴脸而过。
一棵树被拦腰砍断，骆娘子接回弯刀，又拆成两柄，握在手中。
“你武功不错，可惜你受了伤，又是一个人，若是你放弃，我尚且留你一个全尸。”
方才的躲闪确实废了不少力气，闻人谨能清晰地感觉到背部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脸色瞬间又苍白了些。
“你以为我只身一人，怎敢闯入？”
看着闻人谨脸上有些自得的模样，骆娘子脸色一变，“调虎离山！”
闻人谨一笑，“可惜迟了，天已经亮了。”
说着，闻人谨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筒，一道银光冲向了天空，随着“轰”的一声，空中留下一道白烟。
时辰，应是差不多了……
伴随疼痛的还有天旋地转，不知是滚了多久，随着闻人谨沉闷的哼声，叶芙禾一脑袋撞在了闻人谨的胸口，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闻人谨关心的声音。
叶芙禾定了定神，抬眼，“我没事。”
两人搀扶着爬了起来，因为被闻人谨护在怀里，叶芙禾只受了些皮外伤。
“你呢，你没事吧？”叶芙禾担心地看着闻人谨。
若说之前她对闻人谨还有些敌意，此刻就是半分不剩了。
闻人谨脸色有些苍白，却只是摇了摇头，“无碍。”
“怎么会无碍，你刚刚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叶芙禾心急地抓住闻人谨的胳膊。
闻人谨哼了一声，叶芙禾连忙松手，叶芙禾顿觉手上粘稠，借着月光，她看到闻人谨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血液不断从里面渗出。脸上也多了些伤口，衣服也破了好几处。
“你受了好多伤……”叶芙禾的眼睛里氤氲了一层水汽，满是愧疚。
“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闻人谨淡淡道。
“怎么会不碍事，方才替我挡了一刀，现在又滚下山坡，都是因为我……”说着，叶芙禾语气里都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没事，你……”见状，闻人谨倒是有一丝慌张了，“你别哭啊，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
听这话，叶芙禾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可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若不是我那么冲动……我之前那么说你，你还舍命救我……”
说着，叶芙禾哭得更凶了。
一时间，闻人谨有些不知所措，比起伤口，他倒是觉得眼下的情况更为棘手。
“你别哭啊，我又不曾怪你。你也是一番好心，况且，我常年征战，这点伤不算什么，你无须自责。”
叶芙禾抽泣了两声，然后又是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闻人谨未受伤的那只手抬起，又放下去，又抬起，停了停，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平生第一次这般无措。
片刻，叶芙禾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看了眼闻人谨，然后果断扯下裙角的一块布。
“你做什么？”闻人谨面色闪过一丝慌乱。
毕竟，一位大姑娘在你面前撩起裙子就扯，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包扎，眼下也就只能将就了。”叶芙禾说着，替闻人谨包扎伤口，动作熟练，神情严肃。
闻人谨微微低头，便看到叶芙禾认真的模样，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泪珠。她嘴巴紧抿着，手上的动作却很娴熟。
“好了，眼下暂时止住血，我们得尽快下山，给你的伤口清理消毒。”
“多谢，不过，我们还不能下山。”
叶芙禾先是疑惑，而后了然，“你想找到那伙人的藏身之地？”
闻人谨点头，“我们已经打草惊蛇，需快些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从方才来看，他们定是将人藏在了这山中，眼下天快亮，我们需快些找到。我已吩咐了我的属下，天亮他们就会上山，到时便可一举拿下，救出那些被拐的孩子姑娘了。”
“嗯……你说得在理。只是，眼下我们该去哪里？”
闻人谨边思索边道：“方才瞧他们应是往东南方向，我们从山破上滚下来……应是往这边。”
“好，那我们找过去。你放心，这次我绝不给你添乱了！”叶芙禾伸出手指保证道。
“天黑路难行，跟紧我。”
叶芙禾郑重地点了点头，立即挨着闻人谨站好，“我一定紧紧跟着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闻人谨有些忍俊不禁，这小丫头变脸是真快。
两人摸索着前进，不过一会，便真发现了踪迹。
“嘘。”闻人谨噤声，拉着叶芙禾藏在了丛林中。
“没想到他们真的躲在这里。”叶芙禾压低声音，也难掩惊讶。
在他们眼前的是几个相连的山洞，看不清洞里的景象，但洞外有多人把守，白日所见到的那对老人竟也在场，正跟一女人交流着。
女人浓妆艳抹，腰间插着两把弯刀，目光精明，不知在说些什么，火光中，目光透着一丝阴狠。
“那不就是我早上看到的老人嘛，原来他们真的是……”
“不错，他们确实是人贩子。”
“亏我还为他们报不平，没想到看上去老实的老人家，心肠竟这般坏。”叶芙禾愤愤不平，颇有几分懊悔。
“这世道本就不太平，看似凶恶未必歹恶，看似老实的未必良善。现下看来，这便是他们的基地，看那些把守，估计洞里藏的便是那些拐来的人。”闻人谨道。
正说着，一队人出现了，闻人谨和叶芙禾压低了头。
来的正是方才他们所遇见的人。
“骆娘子，人给你带过来了。”
“柴大，怎么才来？”
“方才遇到两个人，假冒官府，耽搁了会。”
那腰间插着两把刀的正是骆娘子，也是人贩子的头目。
“什么，你遇到人了？”骆娘子脸色一变。
“骆娘子不用担心，已经被我们解决，掉下山坡，想来命也不保了。”
“那个姓胡的丫头给我们惹下了不少麻烦，又来了两个自称官府的人，这事未必那么简单。”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
骆娘子思索了会，道：“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这里未必安全。天快亮了，我们还是趁早转移。柴大，你通知下去，我们即刻出发。马叔马婶，你们进洞清点下人数。眼下风声紧，那丫头迟早会供出我们，让大家整顿整顿，早些出发。”
几人领命，各自行动去。
“怎么办，他们要走了？”叶芙禾拉了拉闻人谨的衣服。
“想办法留住他们，制造混乱，我的人应该马上就会上山，我身上有信号弹。”闻人谨道。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叶芙禾皱眉，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有办法了！”
“什么？”
“我去引开他们，剩下的人，你应当能应付，只要能拖住一会，你就可以趁此机会放信号弹了。”
“不行，不能让你以身犯险。”闻人谨立即拒绝。
“虽然我武功差了些，但论轻功，你都未必跑得过我，逃跑这件事，我最擅长的。否则，我怎么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呢？”
“可是……”闻人谨仍是犹豫，他虽知叶芙禾说的不假，可他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别可是了，再不快点，可就赶不及了，趁机一网打尽，救出那些姑娘和孩子才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见她态度坚决，且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闻人谨终是点了点头，“小心。”
叶芙禾朝闻人谨一笑，便抽身而去。
“大胆人贩，你们果真藏在这里，还不束手就擒！”叶芙禾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你？！”柴大震惊地看着叶芙禾，“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叶芙禾冷笑一声，“算我福大命大，掉下山坡也没死。我告诉你们，我已经通知了官府，他们马上就到，若是你们现在认罪，放了被你们拐来的人，还能为你们求个情。”
“臭丫头，别以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吓唬我们？！”柴大恶狠狠道。
“吓唬你们，我不过一介女子，若非留有后手，我岂会这般在你们眼前出现，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认罪！”
“认罪？”骆娘子阴狠一笑，“老娘敢做这买卖，就不怕人威胁。既然你回来送死，那我便成全你！”
随即，对柴大使了个眼神。
柴大领会，恶狠狠地瞪着叶芙禾，“这回，你跑不掉了。给我上！”
一群人就朝叶芙禾扑了过来。
正合我意……
只见叶芙禾长鞭一扬，一个横扫，尘土飞扬，对方下意识的挡住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待回过神，叶芙禾早已不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你们等着，我即刻给我们大人报信！”
“这臭丫头，敢阴老娘，柴大，多带些人，绝不留活口！”
“是，骆娘子。”
柴哒率一干人等追了上去。
一路上，叶芙禾都故意放慢脚步，显露踪迹，好让柴大等人穷追不舍。
这边，见柴大等被引走，闻人谨趁机溜了进去，那几个洞口都有专人把守，被拐卖的人定是在哪里，且他亲眼所见方才那一波孩子姑娘被压了进去，想来是错不了了。
闻人谨绕其背后，那里角落处还有三名守卫，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匕首从脖颈划过，悄无声息解决。
鱼肚微显，眼下便只剩下门口的守卫，和那骆娘子了，那骆娘子看似武功不凡。
闻人谨微微斟酌，却见他一个翻身，手中匕首一抛，瞬间抹掉一看守的脖子。
他一个滑步来到跟前，飞速拔出匕首，又退出几步开外。
“有人，有人！戒备！”
此地瞬间躁动起来，几乎是刹那，闻人谨便被十几人包围。
“哪个不要命的，敢闯老娘的地盘！”骆娘子从人群中走出，气势汹汹，“你是谁，想做什么？”
“我是来寻我师妹的。”
“师妹？”骆娘子皱着眉头，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方才那丫头吧，哼，只怕此刻她早已命丧黄泉了！”
“是吗？你们在这做此等丧良心的买卖，只怕你日后你下场才是凄凉。”
“我看你跟那丫头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无论你们是什么人，既然发现了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给我杀了他！”
骆娘子是心狠之人，又十分果断，只见那群手下提刀砍来。
闻人谨武功高强，虽是受了伤，但尚且可以应付。
骆娘子看出不妙，立即抽出别在腰间的弯刀，把柄连在一起，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飞镖，旋转着朝闻人谨飞去。
闻人谨瞳孔一缩，瞬间作出反应，下腰，背部几乎贴着地面，那飞旋的刀锋贴脸而过。
一棵树被拦腰砍断，骆娘子接回弯刀，又拆成两柄，握在手中。
“你武功不错，可惜你受了伤，又是一个人，若是你放弃，我尚且留你一个全尸。”
方才的躲闪确实废了不少力气，闻人谨能清晰地感觉到背部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脸色瞬间又苍白了些。
“你以为我只身一人，怎敢闯入？”
看着闻人谨脸上有些自得的模样，骆娘子脸色一变，“调虎离山！”
闻人谨一笑，“可惜迟了，天已经亮了。”
说着，闻人谨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筒，一道银光冲向了天空，随着“轰”的一声，空中留下一道白烟。
时辰，应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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