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留仙楼
“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这茶楼的楼主看来颇有品味。”风摇瞧着两边的对联，含笑点了点头。
“留仙楼是长都最负盛名的茶楼，来这，无论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来品茶的，可谓是一方福地。”闻人抒道。
“如此说来，这茶楼还真不得不进了。”
“那就请。”闻人抒给风摇让了让路。
一行人挑了二层的廊座。
“这位置视野最佳，正对着楼下演台，还有那说书先生的位置。”
“看来，你对这真的很熟。”
“不算，我回长都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无其他爱好，不过是爷爷喜欢喝茶，以前和大哥陪着他老人家来过。久而久之，得空了便会来这喝上一壶茶，听听曲子和故事。”
“想不到你还是有这般雅致之人。”风摇有些惊讶。
闻人抒瞥了她一眼，“在你眼里，难道军人都该是五大三粗，不懂风雅的汉子？”
“五大三粗的汉子倒也不算，只是从前，我觉得军人都忙着作战，无暇顾及这些事，今日看到侯爷，果真是我狭隘了。”
“是吗？”闻人抒略微挑眉，“那不如说说看，你觉得我同其他军人有何不同？”
“这……”风摇似有些为难。
“想说便说，我绝不记仇。”
有了保证，风摇就不顾忌了。
“说实话，我见到你之前以为你是只行军作战，不动风雅，长得应该跟山里的猿人差不多……”
话还未说话，其他人便忍不住笑出声了，见闻人抒一个冷眼，凡祁和渝一立马乖乖闭上了嘴。
“莫要生气，我还未说完。这是之前我对你的印象……见到你之后，加上这几日相处，发现你并非呆子，只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或者说不愿懂人情世故，所以反倒有一些酸秀才的尖酸刻薄……”
其他人脸色微变，少夫人你也太敢说了吧，竟然说侯爷尖酸刻薄，虽然这是实话，但是怎么能说出来呢！
果然他不能指望这丫头嘴里说出什么好话，“一个入世未深的小丫头倒是颇懂人情世故？彼此彼此。”
“人情世故要懂，但未必要做。侯爷，这点上，我想我们才是彼此彼此。”风摇完全没有因为惹怒某人而心存歉意。
“英雄，所见略同。”闻人抒抿嘴，微有笑意。
把心思放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当然，见到你之后呢，我还发现，比起一般的武将，你长得确实白嫩白嫩的，一点都不像行军作战之人……”
众人又噗嗤一声笑，说一个大男人白嫩白嫩的，可不像夸人啊……
风摇可没说假话，论外表，怎么看还是闻人谨更像一些。而且，闻人抒不仅比一般武将白嫩，他比世间绝大部分男子都要长得好看，起码在风摇目前所见过的男子中，闻人抒绝对是最好看的！
在闻人抒变脸前，小二很及时地出现了。
“客官，你们的茶和点心。”
“哇~”初棠看着精致的糕点，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小二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忙活着倒茶。
“这茶名曰归春，是我们店的招牌。”
“归春？好像从未听过这名字的茶，是有什么含义吗？”风摇有几分好奇。
“这名字是我们楼主取的，小的一个粗人不懂这些，这茶得是第二泡才是上乘，这位姑娘可以品茶了。”
风摇望向闻人抒，后者对她微微点头示意，风摇这才拿起茶杯，轻轻闻了闻，淡淡的茶香沁入心脾，尝了一口，先是清淡，而后是愈发得香醇。
这味道……
兄长，快尝尝摇儿泡的茶好不好喝？
摇儿慢点，别摔着了。
这是摇儿自己泡的茶，跟着娘亲去采的露水呢，兄长喜欢吗？
摇儿泡的茶最好喝了，摇儿自己也尝尝，兄长喂摇儿，别洒了，慢点喝。
好喝！娘亲说春天的露水最好了，以后每年春天摇儿都要去采露水给兄长泡茶喝。
好，以后兄长陪摇儿去，只喝摇儿的茶。
……
“怎么样，可喜欢？”闻人抒抬头，却见风摇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闻人抒的声音把风摇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喜欢。这茶的味道跟我小时候喝过的茶很像。”
“那姑娘怕是记错了，这茶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这茶水是取自三月初春晨分叶上的露珠，用特殊的方法精心保存下来，配上碧螺春茶叶，口感绝佳。”
“露水？”风摇微微晃神。
“是呀，这茶是我们楼主亲自准备的，供应极少，楼主说只供有缘人，今儿个不是侯爷的话，一般人是很难喝上这茶的。”
风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我能否见见你们楼主？”
小二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楼主呀，性子清冷，不喜见客。”
“开茶楼的，却不喜欢见客人？”风觅知疑惑道，还真是个怪人。
“瞧这里的装修，还有茶，想来这位楼主定是万分高雅之人，不喜见俗人倒也可以理解。”风摇道。
她在想什么，竟然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这位楼主可不是一般的高雅之人。”闻人抒道，喝了口茶。
风摇抬眸，她总觉得闻人抒话中有话。
“如此，我便不打扰几位贵客了，这茶配上这茶点，才是人间极品。客官，慢用，有事就叫一声。”
小二退下，初棠照着小二说的，尝了一口茶点，兴奋地拉着风摇的袖子道：“少夫人，你快尝尝这茉莉酥，奴婢在府里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茉莉酥呢。”
“真有这么好吃嘛，能比得上我们侯府？”凡祁怀疑地看了眼初棠，咬了一口，下一刻，眼睛便睁大了些，“这茉莉酥还真这般可口……”
“哼，我没说谎吧！少夫人，你快些尝尝。”
风摇小小咬了一口，“又香脆又软糯，茉莉的清香还在唇间流淌。”
“再喝口茶试试。”闻人抒道。
风摇照做，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怪不得你最喜欢来这，我长这么大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他人都以为风摇是江湖中人，未到过什么都城，因此也未尝过这些点心。
但，风觅知和闻人抒都显得有些沉默。
原本，不该这样……
风摇吃得开心，吃东西的模样就像是只小猫，边吃边不忘问：“你方才说这楼主不是一般的高雅之人，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里的客人有什么不同？”
风摇环顾了一圈：“有不少普通百姓，但好像更多的是一些权贵和江湖中人，他们中大多的神情似乎不像是来喝茶的。”
“那你再看看这些跑堂和护卫。”
“步伐矫健，脚步如风，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不错。”
“这便奇怪了，诺大的茶楼有护卫不足为奇，可这些人明显不是一般的护卫。看来，这茶楼不是只做明面的生意这么简单。”风摇来了兴致。
“可茶楼除了做茶生意，还能做什么？”风觅知不解。
只见闻人抒轻轻一碰茶盘的一角，看似普通的茶盘竟打开了一个暗格。
“这这这！”凡祁抓着渝一的胳膊，瞪大了眼睛。
“竟然有暗格？”渝一同样面露讶异。
“你猜，这暗格是拿来做什么用的？”闻人抒问。
风摇瞧了瞧，随后道：“这么小的暗格，只能容纳一张信笺罢了。”
“不错，那你要不要再猜这茶楼暗地里做着什么生意？”
风摇默了片刻，答道：“这茶楼客流量众多，且来往客人形形色色，多有所求，除了青楼，想必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地方更好收集各方消息了。”
闻人抒不语，但表情却是默认了风摇所说的。
“所以，这茶楼在贩卖消息？”风觅知微微皱眉。
“不错，若有所求所问，只需将信笺放入暗格，自有伙计收走，不日消息便能送达。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闻人抒答
“什么消息都能贩卖？若是有奸诈之人，岂不是助纣为虐了。”风觅知皱了皱眉。
“这楼主只管贩卖消息，其余之事同他无关，虽说免不了碰上些歹人，可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又有哪一处是干净的。”风摇淡淡道。
“也是，咱们风家这么多年也一直招人惦记。不过，我倒还有一事好奇，若是回头有人不想交钱可如何？”
闻人抒轻笑：“江湖规矩大多数自是懂得，生意毕竟也不是只做一次。再者，你想要他人的消息，他人未必没有买你的消息，为了一点钱财丢了命可不值当。”
“这楼主若没有点本事，留仙楼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了。”风摇道。
若可以，她还真想见见这位奇人。
此时，茶楼阁楼处。
一男子正坐在案桌后，正批阅着一些信笺。
黑丝垂落，衬得本就雪白的衣裳更加白亮。眉目如画，面若白玉，唇如桃瓣，不过是在写字，可一举一动无不透着清雅二字。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皎若玉树临风前。
“我备了些点心，歇会吧。”一黄衣女子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走来，外纱随着她的走动翩翩飘着。
细长的柳眉，看着男子的眼眸含着笑意，眼波流动。薄唇微扬，未施粉黛，却足显清丽动人。
白溪亭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有几张，马上便好了。”
林照意也不催促，坐于一旁，替他倒茶，淡雅的茶香正是“归春”。
一小厮来报，“楼主，这是新收上来的信笺。”
“嗯。楼下的那位客人可有说什么？”
“禀楼主，清北侯并无需求，此番应是特意陪着那位姑娘来的，倒是那位姑娘……”
“有什么不妥？”
“也非大事，那位姑娘喝了茶后，神情有些不对，并且想见楼主，已经按照规矩回绝了。”
白溪亭看了看身旁的“归春”，沉思片刻，“可还说什么了？”
“并无。”
“派人继续留意清北侯。”
“是，小的告退。”
“清北侯和风家的这桩婚姻藏着什么？”林照意问道。
“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过风家和清北府有关系，无论如何，总得盯紧了才是。我们，需要闻人家。”白溪亭眸子一凛，而后恢复如常。
他起身，背后是一极大的书架子，只见他手指在架子上轻敲，霎时，几个格子便翻转过去，露出另一面的暗格。
白溪亭不急不慢，将刚刚批好的信笺一一放入。
“留仙楼是长都最负盛名的茶楼，来这，无论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来品茶的，可谓是一方福地。”闻人抒道。
“如此说来，这茶楼还真不得不进了。”
“那就请。”闻人抒给风摇让了让路。
一行人挑了二层的廊座。
“这位置视野最佳，正对着楼下演台，还有那说书先生的位置。”
“看来，你对这真的很熟。”
“不算，我回长都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无其他爱好，不过是爷爷喜欢喝茶，以前和大哥陪着他老人家来过。久而久之，得空了便会来这喝上一壶茶，听听曲子和故事。”
“想不到你还是有这般雅致之人。”风摇有些惊讶。
闻人抒瞥了她一眼，“在你眼里，难道军人都该是五大三粗，不懂风雅的汉子？”
“五大三粗的汉子倒也不算，只是从前，我觉得军人都忙着作战，无暇顾及这些事，今日看到侯爷，果真是我狭隘了。”
“是吗？”闻人抒略微挑眉，“那不如说说看，你觉得我同其他军人有何不同？”
“这……”风摇似有些为难。
“想说便说，我绝不记仇。”
有了保证，风摇就不顾忌了。
“说实话，我见到你之前以为你是只行军作战，不动风雅，长得应该跟山里的猿人差不多……”
话还未说话，其他人便忍不住笑出声了，见闻人抒一个冷眼，凡祁和渝一立马乖乖闭上了嘴。
“莫要生气，我还未说完。这是之前我对你的印象……见到你之后，加上这几日相处，发现你并非呆子，只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或者说不愿懂人情世故，所以反倒有一些酸秀才的尖酸刻薄……”
其他人脸色微变，少夫人你也太敢说了吧，竟然说侯爷尖酸刻薄，虽然这是实话，但是怎么能说出来呢！
果然他不能指望这丫头嘴里说出什么好话，“一个入世未深的小丫头倒是颇懂人情世故？彼此彼此。”
“人情世故要懂，但未必要做。侯爷，这点上，我想我们才是彼此彼此。”风摇完全没有因为惹怒某人而心存歉意。
“英雄，所见略同。”闻人抒抿嘴，微有笑意。
把心思放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当然，见到你之后呢，我还发现，比起一般的武将，你长得确实白嫩白嫩的，一点都不像行军作战之人……”
众人又噗嗤一声笑，说一个大男人白嫩白嫩的，可不像夸人啊……
风摇可没说假话，论外表，怎么看还是闻人谨更像一些。而且，闻人抒不仅比一般武将白嫩，他比世间绝大部分男子都要长得好看，起码在风摇目前所见过的男子中，闻人抒绝对是最好看的！
在闻人抒变脸前，小二很及时地出现了。
“客官，你们的茶和点心。”
“哇~”初棠看着精致的糕点，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小二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忙活着倒茶。
“这茶名曰归春，是我们店的招牌。”
“归春？好像从未听过这名字的茶，是有什么含义吗？”风摇有几分好奇。
“这名字是我们楼主取的，小的一个粗人不懂这些，这茶得是第二泡才是上乘，这位姑娘可以品茶了。”
风摇望向闻人抒，后者对她微微点头示意，风摇这才拿起茶杯，轻轻闻了闻，淡淡的茶香沁入心脾，尝了一口，先是清淡，而后是愈发得香醇。
这味道……
兄长，快尝尝摇儿泡的茶好不好喝？
摇儿慢点，别摔着了。
这是摇儿自己泡的茶，跟着娘亲去采的露水呢，兄长喜欢吗？
摇儿泡的茶最好喝了，摇儿自己也尝尝，兄长喂摇儿，别洒了，慢点喝。
好喝！娘亲说春天的露水最好了，以后每年春天摇儿都要去采露水给兄长泡茶喝。
好，以后兄长陪摇儿去，只喝摇儿的茶。
……
“怎么样，可喜欢？”闻人抒抬头，却见风摇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闻人抒的声音把风摇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喜欢。这茶的味道跟我小时候喝过的茶很像。”
“那姑娘怕是记错了，这茶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这茶水是取自三月初春晨分叶上的露珠，用特殊的方法精心保存下来，配上碧螺春茶叶，口感绝佳。”
“露水？”风摇微微晃神。
“是呀，这茶是我们楼主亲自准备的，供应极少，楼主说只供有缘人，今儿个不是侯爷的话，一般人是很难喝上这茶的。”
风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我能否见见你们楼主？”
小二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楼主呀，性子清冷，不喜见客。”
“开茶楼的，却不喜欢见客人？”风觅知疑惑道，还真是个怪人。
“瞧这里的装修，还有茶，想来这位楼主定是万分高雅之人，不喜见俗人倒也可以理解。”风摇道。
她在想什么，竟然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这位楼主可不是一般的高雅之人。”闻人抒道，喝了口茶。
风摇抬眸，她总觉得闻人抒话中有话。
“如此，我便不打扰几位贵客了，这茶配上这茶点，才是人间极品。客官，慢用，有事就叫一声。”
小二退下，初棠照着小二说的，尝了一口茶点，兴奋地拉着风摇的袖子道：“少夫人，你快尝尝这茉莉酥，奴婢在府里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茉莉酥呢。”
“真有这么好吃嘛，能比得上我们侯府？”凡祁怀疑地看了眼初棠，咬了一口，下一刻，眼睛便睁大了些，“这茉莉酥还真这般可口……”
“哼，我没说谎吧！少夫人，你快些尝尝。”
风摇小小咬了一口，“又香脆又软糯，茉莉的清香还在唇间流淌。”
“再喝口茶试试。”闻人抒道。
风摇照做，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怪不得你最喜欢来这，我长这么大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他人都以为风摇是江湖中人，未到过什么都城，因此也未尝过这些点心。
但，风觅知和闻人抒都显得有些沉默。
原本，不该这样……
风摇吃得开心，吃东西的模样就像是只小猫，边吃边不忘问：“你方才说这楼主不是一般的高雅之人，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里的客人有什么不同？”
风摇环顾了一圈：“有不少普通百姓，但好像更多的是一些权贵和江湖中人，他们中大多的神情似乎不像是来喝茶的。”
“那你再看看这些跑堂和护卫。”
“步伐矫健，脚步如风，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不错。”
“这便奇怪了，诺大的茶楼有护卫不足为奇，可这些人明显不是一般的护卫。看来，这茶楼不是只做明面的生意这么简单。”风摇来了兴致。
“可茶楼除了做茶生意，还能做什么？”风觅知不解。
只见闻人抒轻轻一碰茶盘的一角，看似普通的茶盘竟打开了一个暗格。
“这这这！”凡祁抓着渝一的胳膊，瞪大了眼睛。
“竟然有暗格？”渝一同样面露讶异。
“你猜，这暗格是拿来做什么用的？”闻人抒问。
风摇瞧了瞧，随后道：“这么小的暗格，只能容纳一张信笺罢了。”
“不错，那你要不要再猜这茶楼暗地里做着什么生意？”
风摇默了片刻，答道：“这茶楼客流量众多，且来往客人形形色色，多有所求，除了青楼，想必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地方更好收集各方消息了。”
闻人抒不语，但表情却是默认了风摇所说的。
“所以，这茶楼在贩卖消息？”风觅知微微皱眉。
“不错，若有所求所问，只需将信笺放入暗格，自有伙计收走，不日消息便能送达。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闻人抒答
“什么消息都能贩卖？若是有奸诈之人，岂不是助纣为虐了。”风觅知皱了皱眉。
“这楼主只管贩卖消息，其余之事同他无关，虽说免不了碰上些歹人，可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又有哪一处是干净的。”风摇淡淡道。
“也是，咱们风家这么多年也一直招人惦记。不过，我倒还有一事好奇，若是回头有人不想交钱可如何？”
闻人抒轻笑：“江湖规矩大多数自是懂得，生意毕竟也不是只做一次。再者，你想要他人的消息，他人未必没有买你的消息，为了一点钱财丢了命可不值当。”
“这楼主若没有点本事，留仙楼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了。”风摇道。
若可以，她还真想见见这位奇人。
此时，茶楼阁楼处。
一男子正坐在案桌后，正批阅着一些信笺。
黑丝垂落，衬得本就雪白的衣裳更加白亮。眉目如画，面若白玉，唇如桃瓣，不过是在写字，可一举一动无不透着清雅二字。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皎若玉树临风前。
“我备了些点心，歇会吧。”一黄衣女子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走来，外纱随着她的走动翩翩飘着。
细长的柳眉，看着男子的眼眸含着笑意，眼波流动。薄唇微扬，未施粉黛，却足显清丽动人。
白溪亭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有几张，马上便好了。”
林照意也不催促，坐于一旁，替他倒茶，淡雅的茶香正是“归春”。
一小厮来报，“楼主，这是新收上来的信笺。”
“嗯。楼下的那位客人可有说什么？”
“禀楼主，清北侯并无需求，此番应是特意陪着那位姑娘来的，倒是那位姑娘……”
“有什么不妥？”
“也非大事，那位姑娘喝了茶后，神情有些不对，并且想见楼主，已经按照规矩回绝了。”
白溪亭看了看身旁的“归春”，沉思片刻，“可还说什么了？”
“并无。”
“派人继续留意清北侯。”
“是，小的告退。”
“清北侯和风家的这桩婚姻藏着什么？”林照意问道。
“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过风家和清北府有关系，无论如何，总得盯紧了才是。我们，需要闻人家。”白溪亭眸子一凛，而后恢复如常。
他起身，背后是一极大的书架子，只见他手指在架子上轻敲，霎时，几个格子便翻转过去，露出另一面的暗格。
白溪亭不急不慢，将刚刚批好的信笺一一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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