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团聚
断断续续几声闷雷，让夏云担忧起来，林间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也不知能否在下雨前赶回来。这几日常有急雨突至，她应该早就想到，怎么就忘了提醒他带伞，好在，今晚的雨似乎不急着下，只是雷声隆隆作响。
夜晚有风，她在身上又披了间外袍，在中廊内踱来踱去等着林间回来。
“这么大人了又丢不了，本就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赶紧歇息去吧。”秦二收拾完了碗筷，打算回房休息的时候看见了正在走来走去干着急的夏云，“要不我替你等吧。”
“不用，你去睡，我就想等着他。”
“呵，真是郎情妾意，甜蜜得很～”秦二酸了一句，便准备歇息去了，正说着，一场雨就突然下了下来，又急又大，转眼就成了瓢泼大雨，“哟，下雨了！”
“我去接一接，他没带伞！”
夏云拿起一旁的油纸伞就冲了出去，看来早有准备，秦二想劝都没来得及，好在夏云刚打开院门，就撞到了一路狂奔回来的林间，看到这一幕，秦二乐呵地去歇息了。
“啊！”两人撞在一起，夏云惊喜又担忧，对着林间左看右看，“淋到雨了？”
“跑得快，就淋到一点，不碍事，”有人等，他心里高兴，却也注意到了夏云身上披着的袍子，“看来要给你置办几件斗篷，还有几身好衣裳，毕竟，都快成林夫人了。”
“说的极是，”夏云哈哈大笑，毫无害羞之意，毕竟都快成林夫人了，也不用装文静内敛了。
走到林间房前时，夏云道了声晚安，便朝着隔壁自个儿房间去，却被林间拉住了。
“不一起吗？”
夏云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呢！还没成亲呢！轻浮！”而后转头就走，虽如此，却笑魇如花。
心意相通的时候，哪怕说上一句话，都是满心欢喜，他们俩便是这样吧，至少二人嘴角的笑意骗不了人。
大雨倾盆，这之后，天气又该凉几分了。
一夜的雨，到了清晨才停下，院子里湿漉漉，蔷薇花落了一地，与泥土混在一起，桂树的叶子被吹落到廊内，夏云起早，开始清扫走廊，偶尔还能瞧见桂树上落下的知了壳，等晒干了，说不定还能去药店里换些铜钱。
“昨天送郡主回去的时候，她说我如果回去，就把雪柳给我。”
早饭是清粥酱菜，清爽可口，秦二熬的粥烂熟浓稠，入口就下了胃，还顶饱，这会正端了自己那碗，正入座，便听了林间这句。
“答应了？”夏云一边嘎吱嘎吱嚼着酱菜，一边问道。
“没有。”
“答应也无妨，我跟你一起回去，能拿到雪柳，值得！”虽然夏云感觉那地方几分恐怖，但是为了林间修复灵珠的心愿，她是一定要陪他拿到雪柳的！
“雪柳是什么东西？”秦二把抡起的袖口放下，又舀了口粥喝，“今天这粥，火候到了，不错，下次加点菜啊肉啊，熬个什锦粥，你们看如何？”
“秦先生做什么都好吃。”林间从不吝啬对他人的夸赞。
“嗯嗯！你真是个被生活埋没的大厨！”夏云如实称赞。
“哈哈，过奖过奖。”
“雪柳是修复灵珠的材料。”林间回答了秦二的上一个问题。
“啊，原来如此，一直听说灵珠存在裂痕，却未听闻要修复灵珠，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呢。”
林间摇了摇头，“灵珠的裂痕一直在扩散，只是陛下怕民间动荡，未宣扬罢了。若再任由裂痕扩散，怕是要不堪设想。”
“这么严重了？”夏云也是头一次听林间说起灵珠的情况，“那我们更应该快点拿到雪柳了！”
“不急在一时，雪柳迟早会来的。”
“什么意思？难道大国师和郡主还能给你送来不成？”
林间笑笑，“国师时日不多了，这些年他为了谋求长生，试尽各种办法，长生不成，却把自己消耗殆尽，如今，灵珠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而且，雪柳也等不起。”
“啊？什么？更听不懂了！”
“你别打岔！”秦二也特别好奇，两人盯着林间，等着下文。
“灵珠第一次破裂的时候，雷击使灵珠受损的同时，也撞出了灵珠的小部分碎片，这些碎片细小如粉末，却闪着晶莹的光芒，许涉风把它们带了回去。那时候他一个手下有一只养了十几年的貂，本来那貂已是风烛残年，奄奄一息，却阴差阳错，误食了灵珠碎片，竟如返老还童般，变得生龙活虎，于是，许涉风便从那时候认定，灵珠有长生的作用。”
“那他直接把灵珠砸下来一块不就成了吗？”
“对啊～”夏云觉得秦二说得很有道理。
“砸坏了，源国也没了，还怎么长生，而且，灵珠根本砸不坏。灵珠坚硬无比，外力于它，毫无作用。”
“奥～～”夏云突然觉得这个源国真是神奇，自己似乎穿越到了一个很玄幻的地方。
“可我们修复灵珠啊，难道修复灵珠也会掉落碎片？”夏云不解，许涉风想要灵珠碎片，那必须得破坏灵珠，而我们是要修复灵珠，为什么林间那么确信，他会把雪柳给我们？
“……也许。”
“哎呀，别聊了，赶紧吃，粥都要凉了，我等会还要赶早去买菜呢！”
“嗯，最近我可能要忙于太史局的事情。”
“你忙你的，我今天要去安国公府～”
“好，我送你。”
“别说了！快吃！”秦二特别不耐烦他们这种你侬我侬的样子，尤其在他面前！
接下来的几天，林间一直忙着处理公务，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每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便匆匆出门，晚间回来，草草用饭便去就寝。夏云隐约觉得他是在办什么大事。
此次为了赶着回来，一路颠簸，林间说，为了身体着想，以后去宫里都得马车接送，等什么时候觉得坐累了再恢复步行，于是，昨日从宫中回来，便去了马车行打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周到自然。
马车准点到达门口，夏云刚到跨过门槛，却被林间一把揽住抵在墙上，猝不及防地，双唇被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覆盖。
“做什么？”
“我们成亲吧。”林间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最深情的话。
“好。得挑个好日子。”夏云踮起脚，浅浅啄了一口林间的唇。林间的声音和微笑，总是令夏云感到安心，她抱住他，笑容间满是甜蜜。
马车绕道去了国公府，放下了夏云，才缓缓朝皇宫驶去。
正巧，除了安国公去了宫里，其他人居然都聚在议事厅，看到夏云来，如临稀客，满堂欢喜。
“夏云，我们都在等你来呢～”花夫人站起身过去握住了夏云的手。
“是呀，少爷说你要来，我可是从昨天盼到现在呢！”悠然甜甜的声音如银铃儿清脆。
“你要晚些来，她们可都要催我去接你了。”花朝言坐在一旁，一副阔家少爷样子。
“昨天刚回到稷城，实在太累，就没来，不过，我这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吗，你们呐，都是我的亲人，夏云是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国公府就像她的娘家，回到这里，就像回家一般亲切。
夏云抚了抚花夫人的手，将她扶回座位上，又对着大家说道：“来来，我这次回来，也是带了礼物的！”借着马车的便利，她来的时候拿了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沿途买下的各种东西。
“哇！都有什么呀！”悠然凑过去，看着包裹里各式各样的小包裹，满眼新奇。
“这个是酥油茶，可香可香，舀一勺冲开，就醇香四溢～拿着拿着，记得煮给大家喝！”夏云拿出一大包酥油茶末，掀开一个角，顿时酥油茶特有的香味便散发出来。
“嗯，真的好香，比我们这儿的香茶还香！夫人肯定喜欢！”悠然捧着包裹还不忘拍领导马屁。
“这个是羊皮制成的护甲，可以绑在膝盖上，手肘上，盖在肚子上也好，冬天很暖和，在大西北大冬天的，有了它，也不会觉得冷，这一副给夫人，这一副，给方裘。”
“为什么给方裘不给我们呀！”悠然竟有点愤愤不平起来。
“这个东西制作起来不容易，卖得又贵，带起来也不方便，就只买了两副，夫人年纪大，需要，方裘整日在外巡逻，尤其夜晚容易邪风入体，他比你更需要。”说罢又朝门外吼了一声，“记得进来拿哦！”
方裘站在门外，微不可见地笑了。
花夫人看着这个丫头，高兴地笑说：“你呀，心如明镜，什么恩都记着呢！”
“那是，知恩图报，夏云当然要把每个对我有恩的人都记得，”说完又从包裹里抖出一堆竹牌子，这些竹排，表面光滑，四周圆润，薄如铁片，“这些给阿林，他喜欢打牌，这些比纸好，也不易变旧，做副牌，极好！”
“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这个，西边的荷包，你看上边的刺绣，奇怪却好玩，跟我们这儿的不一样，这个是送给你的。”
“还有这些木钗，分给其他姐妹，还有这些……”
“怎么没有我的？”花朝言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到要送给自己的东西。
“少爷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不稀罕，夏云实在找不到符合少爷品味的礼物。”
“看你是压根没想到我。”
“嘿嘿。”夏云笑笑，不置可否。最后走到掬水面前，从怀里掏出了在远青山获得的手串。虽然掬水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但是她知道，她一直关心着自己。
“掬水姐姐，我去了远青山，林大人说那是你的家乡，这个是那边的村民给我的，送你的。”
掬水接过手串，眼里却有了泪光。
夏云看掬水要哭，心里急了起来，“是不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你若不喜欢，我就把它扔了。”
“没有，谢谢你夏云，我只是有些怀念。”掬水握紧了手串，一滴泪落在手上。
“我记得那时候我的家，后面的山上，有一股山泉，泉水甘甜清澈，是稷城的水没有的清甜味道，可惜我没有陪你去，不然，就能带你尝尝。”
“还有机会的，下次我们一起去！”夏云拿出帕子擦去了掬水脸上的泪水，这个美丽的人儿，总是令人万般心疼。
“我也要去！”悠然跑过来抱住了夏云。
“我也去！”花朝言走过来揽过掬水。
“好了好了～”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这么互爱团结，花夫人内心高兴，“我把你们聚在一起，是谈正事的～”
“什么正事？”一听正事，所有人都乖巧地站在一旁。
“要中秋了，团圆的日子，等会上街，买点灯笼，给府里置办置办，大伙一起吃饭，吃团圆饭！”
“好啊！！又要中秋了～”
“还有～”花夫人继续道：“夏云和林大人，好事将近，给丫头呀，置办几件新衣服，国公府出去的人，可不能丢人了！”
“啊？？夏云和林大人？！”悠然不敢相信地看向夏云，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充满疑问。
同样震惊的还有夏云本人，这不是早上才刚说起的事么？
掬水和花朝言就淡定得很，两人早就看出来二人郎有情妾有意。
“昨日林间在宫里遇到了父亲，说，林夫人人选已定，就是国公府的夏云丫头！还说，要我们几个好好陪陪你～～”花朝言说出原委，大家都笑了，只有夏云害羞地脸红。
“哎呀，想想林间也是稷城头一号英俊公子哥，倾慕她的少女排起队那得绕源国一周！他都瞧不上眼！直到遇见了你，那真是铁树开了花，呆瓜开了窍，其实你们俩相遇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意思，就像那句话说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在你未出现时，他不关心风月，在你出现之后，随处皆是风月。”掬水补充到。
“别取笑我了。”夏云小声说。
许是缘分，许是注定，许是巧合，既已相遇，便是永远。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们什么时候上街？”悠然眨巴眨巴眼睛，真是个救场小能手。
“现在就去～”花夫人起身迈步，神采飞扬。
夜晚有风，她在身上又披了间外袍，在中廊内踱来踱去等着林间回来。
“这么大人了又丢不了，本就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赶紧歇息去吧。”秦二收拾完了碗筷，打算回房休息的时候看见了正在走来走去干着急的夏云，“要不我替你等吧。”
“不用，你去睡，我就想等着他。”
“呵，真是郎情妾意，甜蜜得很～”秦二酸了一句，便准备歇息去了，正说着，一场雨就突然下了下来，又急又大，转眼就成了瓢泼大雨，“哟，下雨了！”
“我去接一接，他没带伞！”
夏云拿起一旁的油纸伞就冲了出去，看来早有准备，秦二想劝都没来得及，好在夏云刚打开院门，就撞到了一路狂奔回来的林间，看到这一幕，秦二乐呵地去歇息了。
“啊！”两人撞在一起，夏云惊喜又担忧，对着林间左看右看，“淋到雨了？”
“跑得快，就淋到一点，不碍事，”有人等，他心里高兴，却也注意到了夏云身上披着的袍子，“看来要给你置办几件斗篷，还有几身好衣裳，毕竟，都快成林夫人了。”
“说的极是，”夏云哈哈大笑，毫无害羞之意，毕竟都快成林夫人了，也不用装文静内敛了。
走到林间房前时，夏云道了声晚安，便朝着隔壁自个儿房间去，却被林间拉住了。
“不一起吗？”
夏云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呢！还没成亲呢！轻浮！”而后转头就走，虽如此，却笑魇如花。
心意相通的时候，哪怕说上一句话，都是满心欢喜，他们俩便是这样吧，至少二人嘴角的笑意骗不了人。
大雨倾盆，这之后，天气又该凉几分了。
一夜的雨，到了清晨才停下，院子里湿漉漉，蔷薇花落了一地，与泥土混在一起，桂树的叶子被吹落到廊内，夏云起早，开始清扫走廊，偶尔还能瞧见桂树上落下的知了壳，等晒干了，说不定还能去药店里换些铜钱。
“昨天送郡主回去的时候，她说我如果回去，就把雪柳给我。”
早饭是清粥酱菜，清爽可口，秦二熬的粥烂熟浓稠，入口就下了胃，还顶饱，这会正端了自己那碗，正入座，便听了林间这句。
“答应了？”夏云一边嘎吱嘎吱嚼着酱菜，一边问道。
“没有。”
“答应也无妨，我跟你一起回去，能拿到雪柳，值得！”虽然夏云感觉那地方几分恐怖，但是为了林间修复灵珠的心愿，她是一定要陪他拿到雪柳的！
“雪柳是什么东西？”秦二把抡起的袖口放下，又舀了口粥喝，“今天这粥，火候到了，不错，下次加点菜啊肉啊，熬个什锦粥，你们看如何？”
“秦先生做什么都好吃。”林间从不吝啬对他人的夸赞。
“嗯嗯！你真是个被生活埋没的大厨！”夏云如实称赞。
“哈哈，过奖过奖。”
“雪柳是修复灵珠的材料。”林间回答了秦二的上一个问题。
“啊，原来如此，一直听说灵珠存在裂痕，却未听闻要修复灵珠，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呢。”
林间摇了摇头，“灵珠的裂痕一直在扩散，只是陛下怕民间动荡，未宣扬罢了。若再任由裂痕扩散，怕是要不堪设想。”
“这么严重了？”夏云也是头一次听林间说起灵珠的情况，“那我们更应该快点拿到雪柳了！”
“不急在一时，雪柳迟早会来的。”
“什么意思？难道大国师和郡主还能给你送来不成？”
林间笑笑，“国师时日不多了，这些年他为了谋求长生，试尽各种办法，长生不成，却把自己消耗殆尽，如今，灵珠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而且，雪柳也等不起。”
“啊？什么？更听不懂了！”
“你别打岔！”秦二也特别好奇，两人盯着林间，等着下文。
“灵珠第一次破裂的时候，雷击使灵珠受损的同时，也撞出了灵珠的小部分碎片，这些碎片细小如粉末，却闪着晶莹的光芒，许涉风把它们带了回去。那时候他一个手下有一只养了十几年的貂，本来那貂已是风烛残年，奄奄一息，却阴差阳错，误食了灵珠碎片，竟如返老还童般，变得生龙活虎，于是，许涉风便从那时候认定，灵珠有长生的作用。”
“那他直接把灵珠砸下来一块不就成了吗？”
“对啊～”夏云觉得秦二说得很有道理。
“砸坏了，源国也没了，还怎么长生，而且，灵珠根本砸不坏。灵珠坚硬无比，外力于它，毫无作用。”
“奥～～”夏云突然觉得这个源国真是神奇，自己似乎穿越到了一个很玄幻的地方。
“可我们修复灵珠啊，难道修复灵珠也会掉落碎片？”夏云不解，许涉风想要灵珠碎片，那必须得破坏灵珠，而我们是要修复灵珠，为什么林间那么确信，他会把雪柳给我们？
“……也许。”
“哎呀，别聊了，赶紧吃，粥都要凉了，我等会还要赶早去买菜呢！”
“嗯，最近我可能要忙于太史局的事情。”
“你忙你的，我今天要去安国公府～”
“好，我送你。”
“别说了！快吃！”秦二特别不耐烦他们这种你侬我侬的样子，尤其在他面前！
接下来的几天，林间一直忙着处理公务，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每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便匆匆出门，晚间回来，草草用饭便去就寝。夏云隐约觉得他是在办什么大事。
此次为了赶着回来，一路颠簸，林间说，为了身体着想，以后去宫里都得马车接送，等什么时候觉得坐累了再恢复步行，于是，昨日从宫中回来，便去了马车行打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周到自然。
马车准点到达门口，夏云刚到跨过门槛，却被林间一把揽住抵在墙上，猝不及防地，双唇被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覆盖。
“做什么？”
“我们成亲吧。”林间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最深情的话。
“好。得挑个好日子。”夏云踮起脚，浅浅啄了一口林间的唇。林间的声音和微笑，总是令夏云感到安心，她抱住他，笑容间满是甜蜜。
马车绕道去了国公府，放下了夏云，才缓缓朝皇宫驶去。
正巧，除了安国公去了宫里，其他人居然都聚在议事厅，看到夏云来，如临稀客，满堂欢喜。
“夏云，我们都在等你来呢～”花夫人站起身过去握住了夏云的手。
“是呀，少爷说你要来，我可是从昨天盼到现在呢！”悠然甜甜的声音如银铃儿清脆。
“你要晚些来，她们可都要催我去接你了。”花朝言坐在一旁，一副阔家少爷样子。
“昨天刚回到稷城，实在太累，就没来，不过，我这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吗，你们呐，都是我的亲人，夏云是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国公府就像她的娘家，回到这里，就像回家一般亲切。
夏云抚了抚花夫人的手，将她扶回座位上，又对着大家说道：“来来，我这次回来，也是带了礼物的！”借着马车的便利，她来的时候拿了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沿途买下的各种东西。
“哇！都有什么呀！”悠然凑过去，看着包裹里各式各样的小包裹，满眼新奇。
“这个是酥油茶，可香可香，舀一勺冲开，就醇香四溢～拿着拿着，记得煮给大家喝！”夏云拿出一大包酥油茶末，掀开一个角，顿时酥油茶特有的香味便散发出来。
“嗯，真的好香，比我们这儿的香茶还香！夫人肯定喜欢！”悠然捧着包裹还不忘拍领导马屁。
“这个是羊皮制成的护甲，可以绑在膝盖上，手肘上，盖在肚子上也好，冬天很暖和，在大西北大冬天的，有了它，也不会觉得冷，这一副给夫人，这一副，给方裘。”
“为什么给方裘不给我们呀！”悠然竟有点愤愤不平起来。
“这个东西制作起来不容易，卖得又贵，带起来也不方便，就只买了两副，夫人年纪大，需要，方裘整日在外巡逻，尤其夜晚容易邪风入体，他比你更需要。”说罢又朝门外吼了一声，“记得进来拿哦！”
方裘站在门外，微不可见地笑了。
花夫人看着这个丫头，高兴地笑说：“你呀，心如明镜，什么恩都记着呢！”
“那是，知恩图报，夏云当然要把每个对我有恩的人都记得，”说完又从包裹里抖出一堆竹牌子，这些竹排，表面光滑，四周圆润，薄如铁片，“这些给阿林，他喜欢打牌，这些比纸好，也不易变旧，做副牌，极好！”
“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这个，西边的荷包，你看上边的刺绣，奇怪却好玩，跟我们这儿的不一样，这个是送给你的。”
“还有这些木钗，分给其他姐妹，还有这些……”
“怎么没有我的？”花朝言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到要送给自己的东西。
“少爷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不稀罕，夏云实在找不到符合少爷品味的礼物。”
“看你是压根没想到我。”
“嘿嘿。”夏云笑笑，不置可否。最后走到掬水面前，从怀里掏出了在远青山获得的手串。虽然掬水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但是她知道，她一直关心着自己。
“掬水姐姐，我去了远青山，林大人说那是你的家乡，这个是那边的村民给我的，送你的。”
掬水接过手串，眼里却有了泪光。
夏云看掬水要哭，心里急了起来，“是不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你若不喜欢，我就把它扔了。”
“没有，谢谢你夏云，我只是有些怀念。”掬水握紧了手串，一滴泪落在手上。
“我记得那时候我的家，后面的山上，有一股山泉，泉水甘甜清澈，是稷城的水没有的清甜味道，可惜我没有陪你去，不然，就能带你尝尝。”
“还有机会的，下次我们一起去！”夏云拿出帕子擦去了掬水脸上的泪水，这个美丽的人儿，总是令人万般心疼。
“我也要去！”悠然跑过来抱住了夏云。
“我也去！”花朝言走过来揽过掬水。
“好了好了～”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这么互爱团结，花夫人内心高兴，“我把你们聚在一起，是谈正事的～”
“什么正事？”一听正事，所有人都乖巧地站在一旁。
“要中秋了，团圆的日子，等会上街，买点灯笼，给府里置办置办，大伙一起吃饭，吃团圆饭！”
“好啊！！又要中秋了～”
“还有～”花夫人继续道：“夏云和林大人，好事将近，给丫头呀，置办几件新衣服，国公府出去的人，可不能丢人了！”
“啊？？夏云和林大人？！”悠然不敢相信地看向夏云，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充满疑问。
同样震惊的还有夏云本人，这不是早上才刚说起的事么？
掬水和花朝言就淡定得很，两人早就看出来二人郎有情妾有意。
“昨日林间在宫里遇到了父亲，说，林夫人人选已定，就是国公府的夏云丫头！还说，要我们几个好好陪陪你～～”花朝言说出原委，大家都笑了，只有夏云害羞地脸红。
“哎呀，想想林间也是稷城头一号英俊公子哥，倾慕她的少女排起队那得绕源国一周！他都瞧不上眼！直到遇见了你，那真是铁树开了花，呆瓜开了窍，其实你们俩相遇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意思，就像那句话说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在你未出现时，他不关心风月，在你出现之后，随处皆是风月。”掬水补充到。
“别取笑我了。”夏云小声说。
许是缘分，许是注定，许是巧合，既已相遇，便是永远。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们什么时候上街？”悠然眨巴眨巴眼睛，真是个救场小能手。
“现在就去～”花夫人起身迈步，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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