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电影《惩恶》的最大投资人湛熠,此刻乘着星光回到他位于北区的家——一幢由铁栏杆围起的四层洋楼。洋楼绿化做得好,许多树枝从铁栏杆的缝隙中伸出,健壮得仿佛一只只巨人的手。
“少爷回来了。”门口值班的两个人丢下手里的烟,跑开铁门。湛熠对他们的称呼感到麻木,这里的人怎么叫他的都有,“少爷”外,还有叫“太子”的。反正无论哪个称呼都透着浓浓的腐朽。
洋楼的第三层,切出块开阔的阳台,阳台用大理石铺砌,光秃秃的没有放一盆植物。阳台的围栏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湛熠喊爸爸的楚先生,一个是湛熠喊叔叔的蓝。
楚先生的脸有多吓人已不必赘述,他身旁的蓝,模样还比他恐怖——蓝半张脸被烧伤,呈朱红色,朱红色的皮肤里,还有几块黑色异物。不夸张地说,这俩人站一起,高低吓哭小孩子。
哪怕只是隔老远看一眼,湛熠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轿车在洋楼门口放下湛熠后,开去另一幢楼停车。湛熠深吸一口气,决定找楚先生谈谈。
“垃圾街的黑医你还有印象么?”蓝叔叔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嗯。”
“最近他做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想给你瞧瞧。”
“什么东西?”
“一种能激发人潜力的药。”
湛熠一边上楼一边听他们俩对话,湛熠知道那一定不是什好东西。
“副作用?”
湛熠看见蓝叔叔凑到楚先生耳边说话,说完后楚先生眯起眼说:“没用。”
蓝叔叔还想说什么,但见湛熠来了便没有再说,反而对湛熠笑了笑:“熠来找首领了。”
犬牙门内部不提姓氏,只叫名字或者外号。蓝叔叔的蓝是名,楚先生的楚是名,狂是楚先生的外号。但在犬牙门内部,一般称呼楚先生“首领”。实在是令人牙酸的陈腐。
湛熠说:“是的,蓝叔叔。”
蓝说:“那你先。”
看样子,蓝没有回避的意思。
湛熠不管他,直接走向楚先生。湛熠说:“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的手保住了。”
楚先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事情的经过他们告诉我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
楚先生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为什么不能?”
湛熠愤怒:“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打偏了——”
楚先生不在乎:“那就死。”
湛熠不能接受他的态度,气得浑身颤抖。
“人和人的命不一样,你玩游戏打死小兵,难道还要为小兵难过?”楚先生挑起湛熠下巴:“我的傻儿子,你心这么善怎么活?”
湛熠再气愤,也不敢直接甩开他的手。
“善良不是你的错,真的,但在这个世界,善良的人绝活不到最后。”
湛熠沉默又无语地看着楚先生,他怀疑楚先生癔症发作。果然楚先生双手搭在湛熠的肩膀,沉浸于他对世界末日的幻想。楚先生认真地说:“我希望跟他最后决战时,你能站在我身旁。”
湛熠无奈。楚先生是疯子,完全讲不通道理的疯子。
“抱歉,我有些困了。”湛熠后退一步,拿开楚先生的手。楚先生没有阻止,看着他下楼。
“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孩子。”蓝说。
楚先生摇头,说:“明明是最傻的。”
蓝说:“也许该让他去训练营住几天,那儿的孩子会教他聪明点。”
楚先生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蓝的建议。
蓝笑了。蓝怀疑,楚先生在担心湛熠在训练营吃苦。如果真的担心,那也太搞笑了。
楚先生说:“不必住,长长眼够了。”
蓝长呼一口气,低头点烟,如果不是他清楚楚先生的年龄,恐怕他也会像外人那样,造谣湛熠是楚先生私生子。
“门里不少人叫熠太子。”蓝忽然提起这一茬。
楚先生看了蓝一眼,这件事他知道。
“我想知道你的打算。”蓝拿烟的手微微颤抖:“把熠留在身边而不是送进训练营,要我教熠打架,却不让熠真正跟人打一架……这些反常行为的背后原因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楚先生说。他完全不把蓝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兴趣一五一十地告诉蓝自己的计划。
人和人生来不同,楚先生坚信这一点。
蓝不恼楚先生的漠视,他始终保持谦逊:“训练营有个孩子资质不错,既然你打算让熠长长眼,不妨带熠去看看那个孩子。”
楚先生答应:“嗯。”
阶梯下,偷听两人讲话的湛熠十分无奈,他一点也不想去训练营。楚先生把他从上一个家庭带到这里后,刨除开头的暴力情节后,剩余部分给他的感觉只像是换了一个家庭。新家里的人虽然长得可怕,但是大部分人都对他很友善,可那训练营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楚先生下楼,看见湛熠后邀请湛熠一起走。
湛熠问:“训练营是什么地方?”
楚先生答得敷衍:“训练人的地方。”
湛熠继续追问:“那儿有很多孩子?”
楚先生说:“大部分人跟你差不多年纪。”
湛熠思考了一会儿,问:“他们接受哪种训练?”
“看到就知道了。”楚先生在一扇房门前停下:“别想那么多,睡吧。”
湛熠只得停下。虽然楚先生对他的态度要比对其他人好很多,但在楚先生发号施令时,他也不敢反驳。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嗯。”
楚先生目送湛熠进屋锁门,眼中流露的复杂情感让人捉摸不透。他为什么要杀死湛世成夫妇带走湛熠,又为什么把湛熠留在身边温和地培养,背后的原因是他的秘密。
“少爷回来了。”门口值班的两个人丢下手里的烟,跑开铁门。湛熠对他们的称呼感到麻木,这里的人怎么叫他的都有,“少爷”外,还有叫“太子”的。反正无论哪个称呼都透着浓浓的腐朽。
洋楼的第三层,切出块开阔的阳台,阳台用大理石铺砌,光秃秃的没有放一盆植物。阳台的围栏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湛熠喊爸爸的楚先生,一个是湛熠喊叔叔的蓝。
楚先生的脸有多吓人已不必赘述,他身旁的蓝,模样还比他恐怖——蓝半张脸被烧伤,呈朱红色,朱红色的皮肤里,还有几块黑色异物。不夸张地说,这俩人站一起,高低吓哭小孩子。
哪怕只是隔老远看一眼,湛熠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轿车在洋楼门口放下湛熠后,开去另一幢楼停车。湛熠深吸一口气,决定找楚先生谈谈。
“垃圾街的黑医你还有印象么?”蓝叔叔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嗯。”
“最近他做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想给你瞧瞧。”
“什么东西?”
“一种能激发人潜力的药。”
湛熠一边上楼一边听他们俩对话,湛熠知道那一定不是什好东西。
“副作用?”
湛熠看见蓝叔叔凑到楚先生耳边说话,说完后楚先生眯起眼说:“没用。”
蓝叔叔还想说什么,但见湛熠来了便没有再说,反而对湛熠笑了笑:“熠来找首领了。”
犬牙门内部不提姓氏,只叫名字或者外号。蓝叔叔的蓝是名,楚先生的楚是名,狂是楚先生的外号。但在犬牙门内部,一般称呼楚先生“首领”。实在是令人牙酸的陈腐。
湛熠说:“是的,蓝叔叔。”
蓝说:“那你先。”
看样子,蓝没有回避的意思。
湛熠不管他,直接走向楚先生。湛熠说:“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的手保住了。”
楚先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事情的经过他们告诉我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
楚先生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为什么不能?”
湛熠愤怒:“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打偏了——”
楚先生不在乎:“那就死。”
湛熠不能接受他的态度,气得浑身颤抖。
“人和人的命不一样,你玩游戏打死小兵,难道还要为小兵难过?”楚先生挑起湛熠下巴:“我的傻儿子,你心这么善怎么活?”
湛熠再气愤,也不敢直接甩开他的手。
“善良不是你的错,真的,但在这个世界,善良的人绝活不到最后。”
湛熠沉默又无语地看着楚先生,他怀疑楚先生癔症发作。果然楚先生双手搭在湛熠的肩膀,沉浸于他对世界末日的幻想。楚先生认真地说:“我希望跟他最后决战时,你能站在我身旁。”
湛熠无奈。楚先生是疯子,完全讲不通道理的疯子。
“抱歉,我有些困了。”湛熠后退一步,拿开楚先生的手。楚先生没有阻止,看着他下楼。
“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孩子。”蓝说。
楚先生摇头,说:“明明是最傻的。”
蓝说:“也许该让他去训练营住几天,那儿的孩子会教他聪明点。”
楚先生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蓝的建议。
蓝笑了。蓝怀疑,楚先生在担心湛熠在训练营吃苦。如果真的担心,那也太搞笑了。
楚先生说:“不必住,长长眼够了。”
蓝长呼一口气,低头点烟,如果不是他清楚楚先生的年龄,恐怕他也会像外人那样,造谣湛熠是楚先生私生子。
“门里不少人叫熠太子。”蓝忽然提起这一茬。
楚先生看了蓝一眼,这件事他知道。
“我想知道你的打算。”蓝拿烟的手微微颤抖:“把熠留在身边而不是送进训练营,要我教熠打架,却不让熠真正跟人打一架……这些反常行为的背后原因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楚先生说。他完全不把蓝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兴趣一五一十地告诉蓝自己的计划。
人和人生来不同,楚先生坚信这一点。
蓝不恼楚先生的漠视,他始终保持谦逊:“训练营有个孩子资质不错,既然你打算让熠长长眼,不妨带熠去看看那个孩子。”
楚先生答应:“嗯。”
阶梯下,偷听两人讲话的湛熠十分无奈,他一点也不想去训练营。楚先生把他从上一个家庭带到这里后,刨除开头的暴力情节后,剩余部分给他的感觉只像是换了一个家庭。新家里的人虽然长得可怕,但是大部分人都对他很友善,可那训练营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楚先生下楼,看见湛熠后邀请湛熠一起走。
湛熠问:“训练营是什么地方?”
楚先生答得敷衍:“训练人的地方。”
湛熠继续追问:“那儿有很多孩子?”
楚先生说:“大部分人跟你差不多年纪。”
湛熠思考了一会儿,问:“他们接受哪种训练?”
“看到就知道了。”楚先生在一扇房门前停下:“别想那么多,睡吧。”
湛熠只得停下。虽然楚先生对他的态度要比对其他人好很多,但在楚先生发号施令时,他也不敢反驳。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嗯。”
楚先生目送湛熠进屋锁门,眼中流露的复杂情感让人捉摸不透。他为什么要杀死湛世成夫妇带走湛熠,又为什么把湛熠留在身边温和地培养,背后的原因是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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