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旁观炼药
“你便是新来的药童？”
听着此人略带磁性且颇有些尖锐的话音，何冲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随后，何冲才注意到此人一张凶悍且长满胡须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些呆滞。
“哼，也好，你今夜先将此书通背一遍，明日再来。”药师轻蔑的一哼。
何冲细细打量了一下此人，身高不过比自己高上半头，却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似乎境界在炼气三层左右，但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邪恶感。
随后，小罗便再次走进来，为何冲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的事情。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份整理药材和打磨药材的差事，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即可。
但小罗似乎隐瞒了什么，说话时，眼神不断的向四处瞥去，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这点倒是引起了何冲的怀疑，但他也没有立即开口询问。
待何冲重新出了药堂，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才得闲将那本书仔细地看了一遍。
从名字来看：《各类灵草炼化与提炼法》，不难看出，这本书中所记载的都是一些如何炼化灵草的方式，虽然都是一些低阶且常见的灵草，可其中的炼化与提炼方法，却是繁杂多样。
例如，一颗小灯草，可以用火焰提炼其中灵液，也可以辅以银色花的花粉进行研磨。
如此一来，百余种的灵草，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提炼与炼化方式，自然也是让这本书变得充实了起来，足足有常人的两个指头那么厚。
换而言之，对何冲来说，虽然这本书有不小的吸引力，但这冗杂的内容，也让他一时难以全部记住。
回到韩府，何冲将今日的经历讲与韩大白之后，后者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
“亏你还是修仙者，连这都不明白？”
见何冲睁着迷惑的大眼睛，侧着头看向他，韩大白咧嘴一笑，狡黠道。
“这好说，先交一两银子，你的借宿费用也一并算在里面了，这可是便宜你了。”
何冲见状，无奈的舔了舔嘴唇，从不同的布兜里揣出了一两碎银，爽快地给了韩大白，随后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自古以来，加之前人的书籍，我们现有的存书已经无法数清，面对那么多的书籍，就算是修仙者也会觉得头昏脑胀，可他们又无法离开查询书籍，于是前人便不断地探索。”
“于是，人们发现，在进行记忆的时候，如果用灵力在大脑的部分进行运转，将会极大地提高我们的记忆效率，和我们的记忆时间。”
“打个比方来说，这些灵力就像是墨水，而我们的大脑就像是一张宣纸，我们主动控制墨水，将这些文字铭刻在我们的大脑之中。这就是我们修仙者的记忆远超于常人的原因。”
韩大白一脸正色的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何冲，说罢，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端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
何冲听完，便陷入到了一段想象之中去，久久不语。
“那这灵力运转的方式，你可知晓？”何冲许久才回过神来，转身问道。
“一两。”
何冲不由得鄙夷了他一眼，将自己仅剩的三分之一的财产给了他。
罢了，虽然只剩下二两银钱，倒也够我吃食，大不了做些苦工。何冲平静了一下气愤的心情，如是想到。
“只需要……这样……这样……在这样……”
“如此简单？”
“嗯，如此简单。”
“……”
……
次日，晨光熹微，夏日的骄阳在这时才刚刚露出缓和的一面，微风拂在人脸上，心情不由得舒畅几分。
“嗯……不错，你倒是记得挺熟练，今天倒也能帮衬于我，你且随我来。”
果不其然，自何冲一到，那药师便亲自前来，并在检查了一遍何冲的记忆情况之后，做了个像是满意的表情。
跟着药师一路走去，何冲四处望去，长廊两侧尽是些小院落，总会有些穿着不同的药师进进出出，何冲一番观察之后倒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随着自己这名药师的步伐，紧赶慢赶之后，何冲大口喘气的进到了一处看起不大的院落，里面只有两个房间，一个看起相对较大一些，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一间柴房。
“小罗！”那药师以一种近乎尖叫的声音喊道。
随后，只见小罗从那间狭小的柴房里走出，只是精神似乎有些不太高昂，像是强忍着什么要呕吐出来一样。
药师只是瞪了他一眼，小罗身子微微一颤，便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何冲看在眼里，心中的警惕更上升了几分。
“你，去帮小罗将今日炼丹所需的药物都提炼完成，方可离去。”药师冷漠的瞥了何冲一眼，然后又看向小罗，道：
“你来我丹房。”
看着二人大相径庭的态度，以及小罗的表现，何冲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令许多男人胆寒的想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着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丹房，然后将红色的大门从内部轻轻关合，何冲略微一愣，便走向了一旁的柴房。
一进屋子，何冲很快的便看清了房间内的布置，一个烧火用的灶，一套用来研磨的器具，靠墙的架子上摆着一些廉价的草药，在墙角里堆了一些干草，上面盖着一块脏兮兮的薄布，勉强能躺下一人。
看着屋内的摆置，不难想象出小罗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何冲一时间也有些同情。
不过奈何自己也只是一名药童，爱莫能助。
随后，何冲这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差事上，走过来的路上，药师已经和何冲讲过今日的工作任务了。
今日只需将这些草药按照他说的炼化方式进行炼化即可，成功率只需要达到六成即可，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到也算不上什么难度，想来这位药师在这方面也没有特别的为难他。
对于这名药师的固定性要求，何冲暗暗发喜，想来只需要提供他需要的药草量，那么今日剩余的药草就……
想到这里，何冲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提炼了起来。
说来也不容易，一开始的成功率确实算不上高，一直提炼到第十株灵草的时候，何冲才真正意义上的提炼成功。
提炼的成功率在一开始的时候，提升的飞快，一直到最后才逐渐地稳定了下来，何冲估计成功率在七成上下。
总而言之，这次的提炼，何冲省下来了两套灵草，据何冲的猜测，些草药应该是用来炼一种弹药的，总共五种。
而现在何冲手中的总共是十株，虽然价值都不算很高，好歹也能换上半颗灵石。
但相比来说，何冲更对这背后的丹药明显更感兴趣一些。
将这些药材打包起来，揣在怀里，准备将这些提炼好的材料一同呈到丹房去。
“药师大人，我现在能进来吗？”何冲轻轻叩门，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空气似乎沉寂了十几息的时间，然后才传来了那道略附磁性的声音。
“进来吧。”
得到了药师的同意之后，何冲缓缓地推开了门，重新审视这个房间。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副老者的画像，画像的两侧是遒劲有力、笔走龙蛇的书法之作，供桌的上面还燃着半根立香，向右看去，有一个药炉，一边站着药师，另一边则是小罗。
“将你提炼的药材呈上。”药师的话简洁且语气高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态度。
何冲识趣的将托盘中的材料呈了上去，之间其中一套已经提炼好的材料好似受到了接引，在空中华丽的打了个转，飞入了药鼎之中。
随后，只见药师手中的法诀一掐，一道灵光飘去，药炉下方的干柴凭空烧了起来，火势似乎在药师的掌握之中，富有变化，高低起伏。
炉内的高温让本有些冰凉的药材发出“滋滋”的响声，透过药鼎中间的原型空隙，可以看到药物的融合情况。
只是现在何冲有些疑惑，自己和小罗正在看着他炼丹，而没有被赶出丹房。
“难道是他的粗心，又或者说，他觉得我们看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冲心中满是疑虑，不由得多想了几分，同时，双眼紧盯着药鼎中的情况，想要把这些画面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大约一刻钟过后，这些已经被提炼过的草药精华也都被炼化了个七七八八，逐渐化作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在药鼎内不停的流转，像是几个小精灵一般欢呼雀跃，兴奋的感受着周围的高温。
随后，每一道赋有颜色的光辉，又重新分散成几道细微的光芒，形成众多如同细线般的光线。这些光线继续在那被烤的炙热的药鼎中盘旋与遨游，重新进行组合。
不久，这些光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各自有序的汇聚在一起，在高温的烘培之下，逐渐凝聚成一个个球状。然后，随着火势的变小，其颜色由通体透红转变为黑色。
药师见状，袖袍一挥，又是不知何处取出的一个精致的木盒浮现在胸口前，何冲隐隐能感觉到药师调动了一部分灵气，让木盒的盖子向上浮起。
之后，只见药师手中的法决又一个变换，药鼎中刚刚形成的四颗丹药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主动飞向了木盒之中，随后，盖子自动落了下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何冲倒也觉得此人药师身份的贴切。
就这样，炼药的整个过程都呈现在了何冲的面前，这神奇的画面又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嗯，这些药物提炼的还不错，你今日可以休息了。”药师点了点头，罕见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道。
一旁的何冲稍微一愣，接着连忙称是，恭敬的鞠了几躬，转身走了出去。
殊不知，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身后那二人的眼神相互发生了变化，都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小罗刚刚半俯的身躯逐渐变得挺直了起来，刚才那眼神中的懦弱一扫而光，却而代之的是那充满了同情、嫉妒的复杂眼神。
而药师的眼神中则变得全是不屑，之前的欣慰目光仿佛也只是装出来的，他看向何冲的眼神似乎就像是在看一只将死的猎物。
而这一切，反身离去的当事人何冲却还浑然不知。
……
骄阳斜空，柳树的影子被拉出长长的一道，萧瑟的街道上只有孤单几个人影，也许是因为夏日的恶毒，将街道上的空气灼烧出一道又一道波浪，让人不想出门，又或许是百姓们听到了什么风声，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了。
何冲走在下午的街道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见怪不怪了，脑海里只是不断地回想着，方才那药师炼药时，令人心驰神往的画面。
不知不觉，已经重新回到了韩府，只见韩大白早已倚靠在残破的石狮子的一旁，手中拿着一个小葫芦，不断地向口里灌去。
何冲刚刚靠近，便迎面传来一股酒气。
“您这是怎么了？”何冲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嘿嘿……告诉你……嗝……一个好消息……”韩大白嘴角一咧，仿佛一张脸已经呈现不出他的笑意。
“何事令你如此兴奋？”
“你是不知……”随后，在韩大白满口酒气，含糊不清的讲述下，也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何冲理清思绪，这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个月前，北方的客琼山脉传来异象，在一阵金光闪烁后，当时方圆百里之内，无数的行人都听到了自苍穹上传来的一道沧桑的声音：“贤才试炼即将开启，我方秘境将按照约定继续选拔汝等之中的优越之人，遂而与之法器、灵药等，限骨龄廿载之下且练气三层以下，违者天雷处罚!”
随后，这道消息不胫而走，自然而然地就传到了附近的三个邻国耳中，于是在这个谁也想分一杯羹的情况下，三国联军应运而生，才有了如今的场景。
不过何冲也只是把这件事放在脑后，想来也与自己攀不上什么关系。夜半，何冲怀着这样的想法又一次陷入了梦乡。
听着此人略带磁性且颇有些尖锐的话音，何冲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随后，何冲才注意到此人一张凶悍且长满胡须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些呆滞。
“哼，也好，你今夜先将此书通背一遍，明日再来。”药师轻蔑的一哼。
何冲细细打量了一下此人，身高不过比自己高上半头，却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似乎境界在炼气三层左右，但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邪恶感。
随后，小罗便再次走进来，为何冲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的事情。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份整理药材和打磨药材的差事，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即可。
但小罗似乎隐瞒了什么，说话时，眼神不断的向四处瞥去，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这点倒是引起了何冲的怀疑，但他也没有立即开口询问。
待何冲重新出了药堂，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才得闲将那本书仔细地看了一遍。
从名字来看：《各类灵草炼化与提炼法》，不难看出，这本书中所记载的都是一些如何炼化灵草的方式，虽然都是一些低阶且常见的灵草，可其中的炼化与提炼方法，却是繁杂多样。
例如，一颗小灯草，可以用火焰提炼其中灵液，也可以辅以银色花的花粉进行研磨。
如此一来，百余种的灵草，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提炼与炼化方式，自然也是让这本书变得充实了起来，足足有常人的两个指头那么厚。
换而言之，对何冲来说，虽然这本书有不小的吸引力，但这冗杂的内容，也让他一时难以全部记住。
回到韩府，何冲将今日的经历讲与韩大白之后，后者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
“亏你还是修仙者，连这都不明白？”
见何冲睁着迷惑的大眼睛，侧着头看向他，韩大白咧嘴一笑，狡黠道。
“这好说，先交一两银子，你的借宿费用也一并算在里面了，这可是便宜你了。”
何冲见状，无奈的舔了舔嘴唇，从不同的布兜里揣出了一两碎银，爽快地给了韩大白，随后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自古以来，加之前人的书籍，我们现有的存书已经无法数清，面对那么多的书籍，就算是修仙者也会觉得头昏脑胀，可他们又无法离开查询书籍，于是前人便不断地探索。”
“于是，人们发现，在进行记忆的时候，如果用灵力在大脑的部分进行运转，将会极大地提高我们的记忆效率，和我们的记忆时间。”
“打个比方来说，这些灵力就像是墨水，而我们的大脑就像是一张宣纸，我们主动控制墨水，将这些文字铭刻在我们的大脑之中。这就是我们修仙者的记忆远超于常人的原因。”
韩大白一脸正色的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何冲，说罢，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端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
何冲听完，便陷入到了一段想象之中去，久久不语。
“那这灵力运转的方式，你可知晓？”何冲许久才回过神来，转身问道。
“一两。”
何冲不由得鄙夷了他一眼，将自己仅剩的三分之一的财产给了他。
罢了，虽然只剩下二两银钱，倒也够我吃食，大不了做些苦工。何冲平静了一下气愤的心情，如是想到。
“只需要……这样……这样……在这样……”
“如此简单？”
“嗯，如此简单。”
“……”
……
次日，晨光熹微，夏日的骄阳在这时才刚刚露出缓和的一面，微风拂在人脸上，心情不由得舒畅几分。
“嗯……不错，你倒是记得挺熟练，今天倒也能帮衬于我，你且随我来。”
果不其然，自何冲一到，那药师便亲自前来，并在检查了一遍何冲的记忆情况之后，做了个像是满意的表情。
跟着药师一路走去，何冲四处望去，长廊两侧尽是些小院落，总会有些穿着不同的药师进进出出，何冲一番观察之后倒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随着自己这名药师的步伐，紧赶慢赶之后，何冲大口喘气的进到了一处看起不大的院落，里面只有两个房间，一个看起相对较大一些，另一个，看起来像是一间柴房。
“小罗！”那药师以一种近乎尖叫的声音喊道。
随后，只见小罗从那间狭小的柴房里走出，只是精神似乎有些不太高昂，像是强忍着什么要呕吐出来一样。
药师只是瞪了他一眼，小罗身子微微一颤，便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何冲看在眼里，心中的警惕更上升了几分。
“你，去帮小罗将今日炼丹所需的药物都提炼完成，方可离去。”药师冷漠的瞥了何冲一眼，然后又看向小罗，道：
“你来我丹房。”
看着二人大相径庭的态度，以及小罗的表现，何冲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令许多男人胆寒的想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着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丹房，然后将红色的大门从内部轻轻关合，何冲略微一愣，便走向了一旁的柴房。
一进屋子，何冲很快的便看清了房间内的布置，一个烧火用的灶，一套用来研磨的器具，靠墙的架子上摆着一些廉价的草药，在墙角里堆了一些干草，上面盖着一块脏兮兮的薄布，勉强能躺下一人。
看着屋内的摆置，不难想象出小罗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何冲一时间也有些同情。
不过奈何自己也只是一名药童，爱莫能助。
随后，何冲这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差事上，走过来的路上，药师已经和何冲讲过今日的工作任务了。
今日只需将这些草药按照他说的炼化方式进行炼化即可，成功率只需要达到六成即可，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到也算不上什么难度，想来这位药师在这方面也没有特别的为难他。
对于这名药师的固定性要求，何冲暗暗发喜，想来只需要提供他需要的药草量，那么今日剩余的药草就……
想到这里，何冲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提炼了起来。
说来也不容易，一开始的成功率确实算不上高，一直提炼到第十株灵草的时候，何冲才真正意义上的提炼成功。
提炼的成功率在一开始的时候，提升的飞快，一直到最后才逐渐地稳定了下来，何冲估计成功率在七成上下。
总而言之，这次的提炼，何冲省下来了两套灵草，据何冲的猜测，些草药应该是用来炼一种弹药的，总共五种。
而现在何冲手中的总共是十株，虽然价值都不算很高，好歹也能换上半颗灵石。
但相比来说，何冲更对这背后的丹药明显更感兴趣一些。
将这些药材打包起来，揣在怀里，准备将这些提炼好的材料一同呈到丹房去。
“药师大人，我现在能进来吗？”何冲轻轻叩门，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空气似乎沉寂了十几息的时间，然后才传来了那道略附磁性的声音。
“进来吧。”
得到了药师的同意之后，何冲缓缓地推开了门，重新审视这个房间。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副老者的画像，画像的两侧是遒劲有力、笔走龙蛇的书法之作，供桌的上面还燃着半根立香，向右看去，有一个药炉，一边站着药师，另一边则是小罗。
“将你提炼的药材呈上。”药师的话简洁且语气高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态度。
何冲识趣的将托盘中的材料呈了上去，之间其中一套已经提炼好的材料好似受到了接引，在空中华丽的打了个转，飞入了药鼎之中。
随后，只见药师手中的法诀一掐，一道灵光飘去，药炉下方的干柴凭空烧了起来，火势似乎在药师的掌握之中，富有变化，高低起伏。
炉内的高温让本有些冰凉的药材发出“滋滋”的响声，透过药鼎中间的原型空隙，可以看到药物的融合情况。
只是现在何冲有些疑惑，自己和小罗正在看着他炼丹，而没有被赶出丹房。
“难道是他的粗心，又或者说，他觉得我们看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冲心中满是疑虑，不由得多想了几分，同时，双眼紧盯着药鼎中的情况，想要把这些画面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大约一刻钟过后，这些已经被提炼过的草药精华也都被炼化了个七七八八，逐渐化作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在药鼎内不停的流转，像是几个小精灵一般欢呼雀跃，兴奋的感受着周围的高温。
随后，每一道赋有颜色的光辉，又重新分散成几道细微的光芒，形成众多如同细线般的光线。这些光线继续在那被烤的炙热的药鼎中盘旋与遨游，重新进行组合。
不久，这些光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各自有序的汇聚在一起，在高温的烘培之下，逐渐凝聚成一个个球状。然后，随着火势的变小，其颜色由通体透红转变为黑色。
药师见状，袖袍一挥，又是不知何处取出的一个精致的木盒浮现在胸口前，何冲隐隐能感觉到药师调动了一部分灵气，让木盒的盖子向上浮起。
之后，只见药师手中的法决又一个变换，药鼎中刚刚形成的四颗丹药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主动飞向了木盒之中，随后，盖子自动落了下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何冲倒也觉得此人药师身份的贴切。
就这样，炼药的整个过程都呈现在了何冲的面前，这神奇的画面又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嗯，这些药物提炼的还不错，你今日可以休息了。”药师点了点头，罕见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道。
一旁的何冲稍微一愣，接着连忙称是，恭敬的鞠了几躬，转身走了出去。
殊不知，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身后那二人的眼神相互发生了变化，都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小罗刚刚半俯的身躯逐渐变得挺直了起来，刚才那眼神中的懦弱一扫而光，却而代之的是那充满了同情、嫉妒的复杂眼神。
而药师的眼神中则变得全是不屑，之前的欣慰目光仿佛也只是装出来的，他看向何冲的眼神似乎就像是在看一只将死的猎物。
而这一切，反身离去的当事人何冲却还浑然不知。
……
骄阳斜空，柳树的影子被拉出长长的一道，萧瑟的街道上只有孤单几个人影，也许是因为夏日的恶毒，将街道上的空气灼烧出一道又一道波浪，让人不想出门，又或许是百姓们听到了什么风声，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了。
何冲走在下午的街道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见怪不怪了，脑海里只是不断地回想着，方才那药师炼药时，令人心驰神往的画面。
不知不觉，已经重新回到了韩府，只见韩大白早已倚靠在残破的石狮子的一旁，手中拿着一个小葫芦，不断地向口里灌去。
何冲刚刚靠近，便迎面传来一股酒气。
“您这是怎么了？”何冲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嘿嘿……告诉你……嗝……一个好消息……”韩大白嘴角一咧，仿佛一张脸已经呈现不出他的笑意。
“何事令你如此兴奋？”
“你是不知……”随后，在韩大白满口酒气，含糊不清的讲述下，也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何冲理清思绪，这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个月前，北方的客琼山脉传来异象，在一阵金光闪烁后，当时方圆百里之内，无数的行人都听到了自苍穹上传来的一道沧桑的声音：“贤才试炼即将开启，我方秘境将按照约定继续选拔汝等之中的优越之人，遂而与之法器、灵药等，限骨龄廿载之下且练气三层以下，违者天雷处罚!”
随后，这道消息不胫而走，自然而然地就传到了附近的三个邻国耳中，于是在这个谁也想分一杯羹的情况下，三国联军应运而生，才有了如今的场景。
不过何冲也只是把这件事放在脑后，想来也与自己攀不上什么关系。夜半，何冲怀着这样的想法又一次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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