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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吴楚古县的酒香

    “金山冉冉波涛雨,锡水泯泯草木春。”玄藏三人继续往南过了江来到了这座古县。

    一尊大佛慈颜微笑,广视众生,右手“施无畏印”,左手“与愿印”。

    玄藏就站在这面前。

    无锡,这是一座在春秋时便已出名的一座大城。

    而这灵山大佛南临太湖,背倚灵山,左挽青龙山,右牵白虎山,更是让人不禁思索万千。

    “太湖烟浪小灵山,我自消闲佛不闲。报答芸芸善男女,金身百米任摩攀。”

    玄藏到了这已经呆了两天了,今日早晨玄藏又在看着那一尊保持着微笑的佛,似乎有些想明白了。

    “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令一切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

    玄藏也就不看了。

    将近午时,玄藏三人进得城去。

    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

    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

    玄藏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上酒菜,坐在楼边,三人吃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阵吵闹声响起,玄藏三人往外一看。

    只见双方对峙,一方五男一女,带头的是个瞎子,手持一柄铁杖,颇有凶恶之态,左手边是一个拿着铁扇的书生和一个拿着软鞭的矮胖子,还有一个长相秀丽拿着剑的女子。

    右手边是一个拿着纯钢扁担的樵夫和一个身材瘦小却拿着大杆秤的男子。

    而他们对面一个是之前见过的欧阳克,另一个是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的中年男子。

    欧阳克手中折扇轻挥,开口说道:“江南七怪,你们还有完没完,一直追着我们两个。”

    看来对面就是江南七怪,也就是江南七侠,只是张阿生早已死去,不过他们仍然自己称七侠,旁人也就顺着这么说了。

    七侠中的老大,瞎子柯镇恶铁杖震了一下地面,说道:“欧阳克,你和云中鹤两个色中饿鬼,狼狈为奸,强掳民女,被我等遇到,当然必须要管上一管。”

    说罢就动起手来,率先发出了他的毒菱暗器,然后施展降魔杖法往欧阳克头上挥去,七侠同进退,柯镇恶动手了,剩下五个也都向欧阳克和云中鹤打去。

    “咦,这剑法……”阿青看到了韩小莹使出的剑法,发出了诧异声。

    玄藏看了阿青一眼,又继续看向打斗地方。

    只见七侠略微占有一点优势,七侠配合多年,有一套自己的合击变换之术,欧阳克看起来有点带伤在身,内力运转不是那么流畅。

    而云中鹤,除了轻功好一些,手脚功夫并不出彩,打着打着,欧阳克见自己内力不支,赶紧施展轻功飞走。

    云中鹤看欧阳克没说一声独自飞走,心里唾骂了一声,也赶紧往另一个方向飞走。

    七侠见两人分开逃跑,只好分成两队,轻身追了上去。

    阿青见他们离去,一脸严肃,眼睛里透着期待跟玄藏二人说:“那女子使出的剑法跟我很像,我想去问问她。”

    说完也不待二人回话就从楼上飞下,往南边追了去。

    这段时间,三人同行,殷素素和阿青的相处之后,两个人不知不觉有了一点好姐妹的倾向。

    于是,对玄藏说:“我跟去看一看。她失忆了,真不让人放心”玄藏说:“好。”说罢,她也跟着阿青后面追去。

    她们二人都走了,玄藏就在这自斟自酌起来。

    西首座上一条大汉走了过来,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转,道:“请问小师傅是哪个禅院的?”

    这条大汉想来也是注意了许久,等到只玄藏一人才上前来询问。

    玄藏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玄藏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只有似这条大汉,才称得上‘英气勃勃’四字!”

    举杯示意道:“净心,玄藏。”这条大汉欢喜的道:“小师叔,前几日乔峰收到了师傅玄苦的来信,说是小师叔准备游历南方可能会经过这里,钦慕小师叔游历江湖四处义诊,慷慨豪迈,又是个好酒之人,想说见到时可以相互交流一番。没想到真的在这里碰面。”

    玄藏听说是乔峰也是满心欢喜,吩咐跑堂并成一桌,再上几壶酒,与乔峰痛饮起来。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都是酒中神仙,直接上壶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喝了两大壶酒,楼梯上脚步声响,玄藏由于坐向是面向楼梯,不由得瞥了一眼,走上来一个潇洒公子,一袭青衫,容仪如玉,明净柔和,当真是神俊非凡,

    这位公子走到楼边栏杆,招呼了跑堂之后却发出一声长叹。

    乔峰也不禁往他那看了一眼,便即转过头来,和玄藏继续吃喝,那公子也看到了玄藏和乔峰,又招呼跑堂过来说道:“这两位爷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玄藏两人听了那公子这般吩咐,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对乔峰说话。

    乔峰和玄藏对视了一眼,之间乔峰有意无意的又向那公子一瞥,见他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

    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那公子吃了一惊,左手一颤,当的一响,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乔峰微微一笑,说:“这位兄台何事惊慌?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那公子笑道:“最好,最好!”

    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大汉席上坐下,看到玄藏是个和尚心中已经有些亲切之意,一番交谈之后,三人皆是爽快之人,竟斗起酒来。

    玄藏喝着喝着陷入了沉思“虽然说不禁酒肉,但我一入酒楼就要酒肉,我一遇知己就要千杯,我是不是陷入了一种欲望而不自知?是否我已悄悄然的沉迷了这种口欲之感?我是不是还有很多潜藏的欲望自己没有发现。”

    乔峰见玄藏陷入了思索之中,看了一眼那公子,对那公子示意了一下,付了酒钱,和那公子走了。

    黄昏,像在佛前点燃的一柱香,烧起了一个个梦境,将心静时的苦苦惆怅绽放。

    玄藏从思索中醒了过来,“若欲无境,当忘其心,心忘即境空,境空即心灭。世间为何多苦恼?只因无处识自我,与其上了枷锁,不如快乐自主。”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他从酒楼里走出了,心却安稳了许多。

    漫步在街头,在匆匆足迹中,仿佛只有他在独倚黄昏,慢悠悠的脚步,似乎那残余的温暖让他感觉到黄昏的呼吸,正在和它轻声细语。

    世人匆匆地来而又匆匆地走,看起来貌似只有他将身心融进了黄昏,仿佛他就是黄昏中的那道残阳。

    玄藏从沉思境走出来之后四处寻找了一下,已经找不到乔峰二人,也无法向他们两个辞别。

    只好往殷素素二人飞去的方向走去,寻她二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