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灭张家
“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此举可能会将我张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张载从未反驳过张天仁，可是，这毕竟是关乎张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天仁拿着张家百年的基业去冒险。
张天仁左手紧握：“那又能如何，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们还有退后的余地吗？”
张载咬了咬牙：“大不了，我们舍了这处地方，连夜远离这是非之地，离开虞乾郡！”
一直不说话的张琳叹了口气：“兄长，正如父亲所说，我们没有选择，你觉得我们能走得掉？”
“你妹妹说得对啊，你信不信，现在绝对有左江的眼线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也许就在一干下人里，就有他们的人。”张天仁以手扶额，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从左断踏入我张家大门起，一切都已经说不清了，我张家已经被绑在了左江的战船上。”
张载猛然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颓然坐回座位：“我说那左断为何如此强势地为我们出头，甚至把黄梓的脸放在地上踩，还有父亲你说的那左行。
现在无论是虞乾郡的江湖势力，还是蔺瑜一系的左家人，都知道我们张家和左江一系有接触，具体的内容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天仁站起身子，一步步朝大门走去：“你终于明白了，左断……呵呵，真是了不得啊，我现在怀疑，遇到那左行也根本不是意外！
我去找你们祖父商量对策，这几天，张家不接待客人，但是也不要做得太明显，气氛过于紧张也会惹人生疑的。”
看着张天仁又佝偻了几分的背影，张载和张琳只觉得心里无比沉重。
果然，没过多久，张家搭上了左家线的事情，就在虞乾郡二流势力中流传了起来。
说是二流势力，不过也是相对而言，能被称为二流势力的都是曾经有过造化境武皇的势力，至于如左家这般，都是有着武仙的大势力。
武皇武仙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那些二流势力，无论曾经是否与张家有过恩怨，都派人主动示好，这也让张天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拼一把，说不定以后张家也会跻身一流！
这个念头在张天仁心中，挥之不去……
……
左家藏经阁。
左懿捧着一卷修身养性的经文，眼皮半耷拉着，看不出是在看书还是打盹。
一道黑影从暗处走出，到左懿面前单膝跪下。
左懿头也不抬：“那小子怎么样了？”
黑影恭敬道：“他刚刚在刑罚堂以少主的名义带走了几个御玄境的长老。”
左懿皱皱眉头，轻哼一声：“到最后还是要以力压之吗，他难道不知道，如此妄用家族势力，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吗？这到底是去挽回我左家颜面还是抹黑去了？”
“呃，这……”黑影欲言又止。
左懿抬起头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影苦笑一声：“其实，少主并非如你所说，要以家族名义直接灭了那张家，而是有其他打算，只不过这手段……
我真不知道为何家主如此豪爽粗犷的性子，少主心思却如此……呃，深沉。”
左懿挑了挑眉毛，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哦？心思深沉，我倒要听听这小子心思能如何深沉。”
黑影上前两步，靠近左懿的耳朵，耳语了一阵，然后退回原处，继续半跪，等着指示。
左懿面露异色：“这计划，你听谁说的？”
“我用一坛西域的葡萄酿，从左行那小子那里买来的消息，他说他还配合少主演了一出戏。”
黑影老老实实地道。
左懿愣了半响，大笑道：“这后辈，手段着实阴险啊，哈哈哈。”
虽说阴险，可话语间听不出贬低之意，反倒是多有赞赏之意。
黑影语气也是有些感慨：“想当初，您和擎叔一个动手，一个布局，打下左家基业，可是这些晚辈竟然一代比一代莽，却一直没再出一个和您一样阴险的人，如今总算有了一个有潜力的后辈。”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还敢说我阴险了？”左懿笑骂道，黑影笑而不语。
左懿也是想到了昔日一起打江山的亲弟弟，可如今……
左懿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放下手中书卷：“行了，我知晓了，你去告诉刑罚堂那几个小子，让他们好好配合左胤，一切听他吩咐。”
“是。”黑影点点头，站起身来退后几步，又没入黑暗之中。
左懿犹豫半响，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终，还是拿起笔来，开始在空白的纸上写起了些什么。
……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候。
张天仁感受着传讯石中传来的信息，与大殿中三人对视。
张载，张琳，还有张家御玄境的老祖。
深吸一口气，张天仁对张家老祖道：“走。”
后者点点头，起身先一步离去。
“父亲……祝你马到成功！”张载和张琳异口同声地道，只是眸子里都有着隐藏不住的担心。
张天仁点点头，也不说话，径直离去。
目标——龙壑谷！
早早地，两人到达了龙壑谷，按照左胤的指示埋伏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阴影中，静静地等待着。
但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蔺瑜的身影。
这个时候，张天仁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依旧没有朝着被左胤算计了的方向想。
“难道，此次行动被蔺瑜一系的人知晓了？”
张家老祖倒是沉得住气：“再等等吧，要我说，这次行动本来就冒险，她不来更好。”
张天仁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突然，张家老祖皱起了眉头：“来人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修为都在武皇以上！”
张天仁一惊：“难道真的被识破了，蔺瑜一系派了高手护送？”
“不，不对！”张家老祖面色阴沉：“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被算计了！那左断分明和蔺瑜是一系的人。”
“为……”
张天仁话未说完，视线中就出现了好几道人影，而且呈包围之势围住了两人，两人……找不到逃跑的路线。
一共六人，两个炼神境，三个御玄境，还有一个……临海境。
看着面色酡红，炼神境修为的左行，还有三个御玄境中间的左胤，张天仁哪里还不知道被左胤坑了。
他心中的雄心壮志，对未来的憧憬，还有那点可怜的侥幸心理，刹那间如色彩斑斓的泡沫，轰然破裂。
张天仁双目喷火，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厉喝道：“左断！原来你根本就是蔺瑜一系的……”
“抱歉。”左胤打断道：“我不叫左断，我是左胤，左江和蔺瑜之子，左家少主。
事实上，我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一切都只是张老的一厢情愿罢了。”
张天仁本以为左胤是蔺瑜一系的人，剪除左江羽翼而来，殊不知，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你……你！”张天仁指着左胤，说不出话来。
而张家老祖，暗暗叹了一口气，悲戚地看向张家的方向，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左胤冲张天仁拱手行了一礼，看得一干左家长老都是一愣。
“张老，我敬佩你想要壮大张家的雄心壮志，可惜你的心思一开始就用错了地方，并且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
张天仁回过神来，一脸的惊慌：“我……我错了，请少主饶我一命，饶张家一次，日后我等定不会再作非分之想，一定唯左家马首是瞻！”
这一幕不仅看得左家张老和左行冷笑连连，就连张家老祖也是觉得张天仁此举过于天真失态。
果然，左胤摇摇脑袋，直起身子。
“江湖很大，能容得下各式各样的人，但是人心却很小，容不下有仇怨之人，我想张老混迹江湖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吧？
所以，尽管我敬佩张老的果决和担当，但是，还是得请您去死。”
张天仁面如死灰，祈求地看着左胤：“我一死不足为惜，可张家……”
左胤摇摇头，退后半步：“长老们，动手吧。”
刑罚堂的几位长老点点头，看向张家老祖，而左行和另一个炼神境强者，则盯上了张天仁。
张家老祖沉声道：“杀出去，张家还有一线生机！”
张天仁也是咬咬牙，决定拼死一搏。
可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几道天雷劈下，场中只剩下了两具尸体。
老迈的两人，怎可能击败正值壮年的好几名同阶武者？甚至逃跑，也做不到。
……
张家大殿中，张载和张琳两人仿佛失了所有力气，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
刚刚传来消息，张家以献宝为由，接近左家高层，张天仁和张家老祖企图燃烧气血元神，自爆刺杀左家家主左江，被左家及时发现，武仙出马制止并格杀二人，现正在追查幕后指使者。
而张家，挑衅左家，公然与左家为敌，现号令虞乾郡大小势力灭杀张家之人，所得战利品归自己所有，唯一的要求就是——张家不许有一个活口！
张载失神地看着已经打到大门口的黄梓，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张载从未反驳过张天仁，可是，这毕竟是关乎张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天仁拿着张家百年的基业去冒险。
张天仁左手紧握：“那又能如何，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们还有退后的余地吗？”
张载咬了咬牙：“大不了，我们舍了这处地方，连夜远离这是非之地，离开虞乾郡！”
一直不说话的张琳叹了口气：“兄长，正如父亲所说，我们没有选择，你觉得我们能走得掉？”
“你妹妹说得对啊，你信不信，现在绝对有左江的眼线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也许就在一干下人里，就有他们的人。”张天仁以手扶额，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从左断踏入我张家大门起，一切都已经说不清了，我张家已经被绑在了左江的战船上。”
张载猛然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颓然坐回座位：“我说那左断为何如此强势地为我们出头，甚至把黄梓的脸放在地上踩，还有父亲你说的那左行。
现在无论是虞乾郡的江湖势力，还是蔺瑜一系的左家人，都知道我们张家和左江一系有接触，具体的内容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天仁站起身子，一步步朝大门走去：“你终于明白了，左断……呵呵，真是了不得啊，我现在怀疑，遇到那左行也根本不是意外！
我去找你们祖父商量对策，这几天，张家不接待客人，但是也不要做得太明显，气氛过于紧张也会惹人生疑的。”
看着张天仁又佝偻了几分的背影，张载和张琳只觉得心里无比沉重。
果然，没过多久，张家搭上了左家线的事情，就在虞乾郡二流势力中流传了起来。
说是二流势力，不过也是相对而言，能被称为二流势力的都是曾经有过造化境武皇的势力，至于如左家这般，都是有着武仙的大势力。
武皇武仙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那些二流势力，无论曾经是否与张家有过恩怨，都派人主动示好，这也让张天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拼一把，说不定以后张家也会跻身一流！
这个念头在张天仁心中，挥之不去……
……
左家藏经阁。
左懿捧着一卷修身养性的经文，眼皮半耷拉着，看不出是在看书还是打盹。
一道黑影从暗处走出，到左懿面前单膝跪下。
左懿头也不抬：“那小子怎么样了？”
黑影恭敬道：“他刚刚在刑罚堂以少主的名义带走了几个御玄境的长老。”
左懿皱皱眉头，轻哼一声：“到最后还是要以力压之吗，他难道不知道，如此妄用家族势力，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吗？这到底是去挽回我左家颜面还是抹黑去了？”
“呃，这……”黑影欲言又止。
左懿抬起头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影苦笑一声：“其实，少主并非如你所说，要以家族名义直接灭了那张家，而是有其他打算，只不过这手段……
我真不知道为何家主如此豪爽粗犷的性子，少主心思却如此……呃，深沉。”
左懿挑了挑眉毛，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哦？心思深沉，我倒要听听这小子心思能如何深沉。”
黑影上前两步，靠近左懿的耳朵，耳语了一阵，然后退回原处，继续半跪，等着指示。
左懿面露异色：“这计划，你听谁说的？”
“我用一坛西域的葡萄酿，从左行那小子那里买来的消息，他说他还配合少主演了一出戏。”
黑影老老实实地道。
左懿愣了半响，大笑道：“这后辈，手段着实阴险啊，哈哈哈。”
虽说阴险，可话语间听不出贬低之意，反倒是多有赞赏之意。
黑影语气也是有些感慨：“想当初，您和擎叔一个动手，一个布局，打下左家基业，可是这些晚辈竟然一代比一代莽，却一直没再出一个和您一样阴险的人，如今总算有了一个有潜力的后辈。”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还敢说我阴险了？”左懿笑骂道，黑影笑而不语。
左懿也是想到了昔日一起打江山的亲弟弟，可如今……
左懿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放下手中书卷：“行了，我知晓了，你去告诉刑罚堂那几个小子，让他们好好配合左胤，一切听他吩咐。”
“是。”黑影点点头，站起身来退后几步，又没入黑暗之中。
左懿犹豫半响，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终，还是拿起笔来，开始在空白的纸上写起了些什么。
……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候。
张天仁感受着传讯石中传来的信息，与大殿中三人对视。
张载，张琳，还有张家御玄境的老祖。
深吸一口气，张天仁对张家老祖道：“走。”
后者点点头，起身先一步离去。
“父亲……祝你马到成功！”张载和张琳异口同声地道，只是眸子里都有着隐藏不住的担心。
张天仁点点头，也不说话，径直离去。
目标——龙壑谷！
早早地，两人到达了龙壑谷，按照左胤的指示埋伏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阴影中，静静地等待着。
但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蔺瑜的身影。
这个时候，张天仁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依旧没有朝着被左胤算计了的方向想。
“难道，此次行动被蔺瑜一系的人知晓了？”
张家老祖倒是沉得住气：“再等等吧，要我说，这次行动本来就冒险，她不来更好。”
张天仁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突然，张家老祖皱起了眉头：“来人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修为都在武皇以上！”
张天仁一惊：“难道真的被识破了，蔺瑜一系派了高手护送？”
“不，不对！”张家老祖面色阴沉：“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被算计了！那左断分明和蔺瑜是一系的人。”
“为……”
张天仁话未说完，视线中就出现了好几道人影，而且呈包围之势围住了两人，两人……找不到逃跑的路线。
一共六人，两个炼神境，三个御玄境，还有一个……临海境。
看着面色酡红，炼神境修为的左行，还有三个御玄境中间的左胤，张天仁哪里还不知道被左胤坑了。
他心中的雄心壮志，对未来的憧憬，还有那点可怜的侥幸心理，刹那间如色彩斑斓的泡沫，轰然破裂。
张天仁双目喷火，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厉喝道：“左断！原来你根本就是蔺瑜一系的……”
“抱歉。”左胤打断道：“我不叫左断，我是左胤，左江和蔺瑜之子，左家少主。
事实上，我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一切都只是张老的一厢情愿罢了。”
张天仁本以为左胤是蔺瑜一系的人，剪除左江羽翼而来，殊不知，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你……你！”张天仁指着左胤，说不出话来。
而张家老祖，暗暗叹了一口气，悲戚地看向张家的方向，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左胤冲张天仁拱手行了一礼，看得一干左家长老都是一愣。
“张老，我敬佩你想要壮大张家的雄心壮志，可惜你的心思一开始就用错了地方，并且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
张天仁回过神来，一脸的惊慌：“我……我错了，请少主饶我一命，饶张家一次，日后我等定不会再作非分之想，一定唯左家马首是瞻！”
这一幕不仅看得左家张老和左行冷笑连连，就连张家老祖也是觉得张天仁此举过于天真失态。
果然，左胤摇摇脑袋，直起身子。
“江湖很大，能容得下各式各样的人，但是人心却很小，容不下有仇怨之人，我想张老混迹江湖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吧？
所以，尽管我敬佩张老的果决和担当，但是，还是得请您去死。”
张天仁面如死灰，祈求地看着左胤：“我一死不足为惜，可张家……”
左胤摇摇头，退后半步：“长老们，动手吧。”
刑罚堂的几位长老点点头，看向张家老祖，而左行和另一个炼神境强者，则盯上了张天仁。
张家老祖沉声道：“杀出去，张家还有一线生机！”
张天仁也是咬咬牙，决定拼死一搏。
可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几道天雷劈下，场中只剩下了两具尸体。
老迈的两人，怎可能击败正值壮年的好几名同阶武者？甚至逃跑，也做不到。
……
张家大殿中，张载和张琳两人仿佛失了所有力气，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
刚刚传来消息，张家以献宝为由，接近左家高层，张天仁和张家老祖企图燃烧气血元神，自爆刺杀左家家主左江，被左家及时发现，武仙出马制止并格杀二人，现正在追查幕后指使者。
而张家，挑衅左家，公然与左家为敌，现号令虞乾郡大小势力灭杀张家之人，所得战利品归自己所有，唯一的要求就是——张家不许有一个活口！
张载失神地看着已经打到大门口的黄梓，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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