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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相识,论往事

    话说任影一剑斩破三道空有其形的符印,终于打开了道域的封印,伴随着一股苍凉的混沌气息,那极小的点缓缓变大至一玻璃珠的大小,其内如任影的灵台般混沌一片,除却一些轻而清与重而浊的东西在沉浮交缠,广大的一片世界再无其它。

    “可真奇怪,我明明感觉到里面一眼望不到边,可却一点东西也没有……”

    任影细细察探了一番又一番,在确认里面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后终于放下了好奇心,退出了道域,睁开了许久的眸子。

    “咦,你醒啦?”

    伴随着一声惊喜稚嫩的嗓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在任影的瞳孔无限放大,吓得任影双手猛地一撑地,高高跃起,恰巧落在十丈开外的一颗大树上。

    见状,方才的声音再度响起,“哇,你跳的竟然比我还高还远,你不是也是混沌修为吗,为什么比我厉害这么多!”

    任影虽惊魂未定,可还是下意识顺着声音朝前看去,在刚刚他跃起的地方,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小脸红润白净,亮晶晶的眸子满是惊奇。

    任影环视了一圈,发现剑仁南与金阳鲤王都已不见了,心中不禁想起了此前剑仁南说过的那句“等下次见面”的那句话,一想至此,他顿时慌了,也不顾对不远处男孩的陌生感,大声冲男孩喊道:“你是谁,你见到我师父了吗?”

    男孩没有回答任影的问题,反冲他招招手,喊道:“你先下来,下来!”

    任影没有动,焦虑的眼中又有警惕升起,那男孩也不以为意,锲而不舍地喊道:“你先下来呀,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互相喊着吧,多累啊!”

    任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在一颗高五米有余大树上,这又把他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跌了下来,摔了个瓷实,他下意识就要痛叫,可叫声刚至喉咙,又莫名发觉身上根本没有半分痛感,正在他不明所以时,那边那个男孩脚尖在地上连跃,来到任影身边,把他扶起,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任影摸着屁股,摇摇头道:“没事,不过好奇怪哦,从这么高摔下来我竟然一点不痛。”

    男孩笑眯眯道:“没事就好,哦对了,我叫夜扬,你师父是不是头发和胡子都好长好长的一个人,遮得连脸都看不见的那个?”

    任影连点头道:“对对,夜……夜扬,你有看见他吗?”

    “那就没错了,你放心,剑叔和白叔两个人说是有事,要单独聊一会,说让我们先去客房那边等呢。”

    任影听到剑仁南并没有扔下自己走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有心思和夜扬说起话来,他记得刚刚夜扬嘴里提到了什么白叔,不禁好奇道:“你说的白叔是那条大鱼吗?”

    “大鱼?”,夜扬歪着脑袋似在思考,“哦你说的那是鲤王叔叔吧,他已经去化龙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呢,白叔姓白名羽,可不是鲤王叔叔,他比鲤王叔叔好多了,鲤王叔叔就知道欺负我!”

    “哦,这样啊。”

    “不说他们了,走啊,我带你去玩,我跟你说啊,这里可大了,但是一直就我和白叔还有鲤王叔叔三个人,他们又老是闭关不和我玩,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和山里的小兽、林中的小鸟还有金阳湖里的小鱼玩,可无聊了!不过还好,今天有你,至少一整天都有的玩了,太好了!”

    夜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长串,说得任影头昏脑涨的,他只能勉强接着刚刚夜扬说什么要带他客房的话头,连忙问道:“不是要去什么客房吗,我们乱跑不好吧,万一师父他们找不到我们……”

    “哎呀,没事啦。”夜扬打断了任影的话音,拉起他随便找了个方向便闷头跑去,“用鲤王叔叔的话说就是他们都是老男人了,一个个的,一见面肯定有不少话要说,我们只管安心玩就好了,安心啦安心。”

    任影闻言只得点点头。

    “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任影,我叫任影。”

    ……

    就在任影与夜扬撒开蹄子乱跑之际,偌大的金阳湖的远处,有亭台水榭,傍水而立,九曲回廊,幽深寂静。

    古雅精致的水榭内,剑仁南与白羽静静地相对而坐,

    半晌,剑仁南拿起放在古朴酒桌上的酒葫芦慢慢饮了一口,突然开口道:“他们走了。”

    见剑仁南有了动作,白羽也拿起桌上的紫玉茶壶,举止优雅地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似无意道:“那你呢,你准备走去哪?”

    剑仁南拿着酒葫芦的手一顿,又轻轻放下葫芦,看向窗外,昨夜早已过去,此刻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他就这么看着,缓缓道:“自然是该去哪,就去哪。”

    白羽冷笑,“好一个该去哪,就去哪,你莫不是觉得凭你一人一剑,便可抵那北寒宫?”

    “你怎知道我不行?”

    白羽气笑了,“你若行,那我们这百年来又算什么,笑话吗!?”

    剑仁南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者我此去只为她一人,救她一人……”

    听完剑仁南的这番话,白羽茶盏中的茶水微微泛起涟漪,清冷的眸子似忆起了什么。

    剑仁南见白羽不语,自顾自又饮了一口酒,继续道:“你也说了,不知不觉百年了……我已经让她独自身处那冰冷肮脏的地方百年了啊,我再不能让她再等我百年了。现在既然我已经具备了实力,为何我不能去试试?”

    白羽还是不语,只是一杯又一杯,自斟自饮着紫玉茶壶中的茶。

    “你放心,我已不是当年那个一头热的傻子了,自不会以为凭着自己一腔热血就无所不能,我既然决定要去,就至少有五成把握。”

    听着剑仁南的话,白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古井无波的眸子把剑仁南牢牢盯着,似要将剑仁南看穿。

    “那还有另外五成呢,死在那?”

    剑仁南轻笑一声,无奈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此去可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送死,若是另外五成是死在那,我便不会去,你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都不会去赌。”

    剑仁南坦然的接受着白羽的审视,约摸半盏茶后,白羽才移开视线,开口道:“需要我做什么?”

    话说到这,剑仁南本挺直的背终于慵懒地颓了下去,本严肃的氛围立时一松,“你可不能动,他们虽然在明处,可一个个都是阴毒的蛇,敏锐得很呢,一旦察觉了什么便会紧追死咬,我们若想翻盘必须要比他们更阴毒、能忍耐。”

    “所以你便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行。”

    “哈哈哈,远谋者,必为人所不为,能人所不能嘛!”

    “那……”

    白羽把玩着手中青瓷茶盏,饶有兴致地继续对剑仁南问道:“那小家伙你准备怎么办?”

    剑仁南面上笑容不减,反问道:“你收着?”

    白羽摇摇头,“便是我愿意,那小家伙现已将你作为依靠,我如何收着?”

    “正因如此,你更得收着,毕竟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雏鹰也应有自己的一番天空,况且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就给你塞个人过来的人吗?”

    “何意?”

    “那小家伙啊,不简单,他可是……”

    剑仁南嘴唇嗡动,无声向白羽轻轻说了几个字。

    “哐当!”

    白羽手中的青瓷茶盏在地上碎成了几瓣,可他却不顾,只皱眉道:“当真?”

    “你爱信不信,反正小家伙是一定要待你这的,我可告诉你,小家伙心性很好,你可别因为夜扬而厚此薄彼,有所偏见,不然待我接你嫂子回来,知道你对他不好,一定揍你个满脸桃花开!”

    “那我等着你。”

    “哈哈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