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县衙二猛出苦力 地牢囚押大肚犯

    从赵鳌第一天上班，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而他其实还没有真的踏进过县牢的里面。

    昨天一场大酒，又加上一场真实无比的“梦”，赵鳌醒的比较晚。看到太阳已经老高了，他赶快起来洗漱完毕，穿上簇新的一套玄色号服，匆匆往县牢赶去。

    现在赵鳌住的是他父亲租住的小院，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洁净。好在家离县牢不远，不到一刻钟的步程。

    来到县衙门口，两个老差丁老远就招呼：“来了，不着急，今天不点卯，少年英雄啊！不得了。”边说还竖起大拇指。

    如今赵鳌已经是县衙的知名人物，都说老赵头生了一个聪明儿子，赵鳌如何步步连环、孤身上山、惊吓山匪、智取群寇，都被传神了。

    潘成器昨天因自觉赵鳌是自己的人，也喝了不少，如今还没到。来到县牢，几个人正在门口团坐着闲聊。看到赵鳌来了，大家就把他拉进来一起聊天。

    二猛子这时提着两大桶粪便，正从县牢里面往外走，只见他两个鼻孔用布条堵住，吃力的拎着便桶。衣服还是原来的破烂衣衫，二猛子瘦小的手臂拎着大木桶，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要洒翻出来，众人都不仅往后撤了一步。二猛子从山上下来后，也在县衙得了一个杂役的差事，在县衙什么杂事都干，还没有给正式的名头。

    赵鳌和二猛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撒尿和泥，一起河沟里面光屁股抓鱼，一起去偷隔壁村老汉的瓜。他看不得二猛子如此受欺负，便走过去，说：“给我一个，咱俩一人一个。”

    赵鳌和二猛子一人一个便桶往外走，赵鳌不禁问：“里面多少人，拉了这么多？”

    “就他一个人，这人是能吃也能拉。”

    “那这是什么人啊？”

    “我也没见过，就是在地牢最里面还有一个地洞，那人就在那里关着，每天把饭用绳索放进去，每天用绳索把便桶拉上来。不过他的饭菜还不错，每顿饭都有酒有肉。”

    县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建筑，只有南面有一个门出入，进来县牢正门，左右各有一个班房供狱卒们执勤看守；往里走，左面设有狱神庙，供奉了皋陶神像，右边陈列着各种刑具，夹棍、指钳、水火棍、木驴应有尽有；再往里才是关押罪犯的号房，按照十天干命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号房，十个号房里面甲字号房最是向阳，范八爷就喜欢住这一间；县牢最里面，左右各一个，一个是水牢，一个是地牢。水牢里面常年有过胸的积水，人在里面是直不起头的，需要侧着脑袋，攀着木栏。地牢没有什么地上建筑，是在地下挖好一个深坑，在里面筑好砖石，只在正上方留有一个不大的小洞，就像一口深井。地牢平时狱卒不进入，只通过绳索送食物，拉出便桶。

    那个奇怪的囚徒，就被关在那口深井一样的地牢之中，赵鳌向县衙里面资格最老的老门子打听过这个人，连老门子也说不知道这个人是犯了什么罪，只知道这个人，被关押了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因为老门子也就来县衙二十年，再往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晚上值班，赵鳌在县牢里面踱步。古时监狱不像现在监狱囚犯一关就是几年，古代监狱有点像现在看守所，关押的都是未决之犯。齐恩民很是勤政，这个县牢大多数时间都是空着。范八爷今夜又出去喝酒了，整个县牢就剩他一个人。

    不对，还有一个，那个在地牢中的大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