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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泼皮收监招罪案,税银被借杳无音

    赵鳌和范八爷缩着脖子往县衙走。本来县城就不是很大,不一会就到了县衙,二人走过大门,刚穿过鬼门,就听到县牢门口的值房里面有人在闲谈。

    掀开门帘,武捕头和潘头正在灯下喝酒闲谈。

    “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你说这都出去多少时辰了。”说着话,武尽功用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潘成器给武尽功倒了一盅酒,说道:“快了快了,估计马上就回来。”

    听到有人进来,二人同时抬头,武尽功快步向前,问道:“怎么样?有眉目了吗?你要是再没辙,我这屁股就真的要被老爷打烂了。”

    范八爷就把今晚出去的事情都给二人讲述了一遍,本来抱有很大希望的二人,顿时就泄了气。

    跟着范振彪跑了一夜的赵鳌感觉迷糊的很,他问刘元祥:“元祥叔,衙门里面也有差官,咱们怎么不自己去打探啊,非要找一个江湖人。”刘元祥并未隐瞒:“衙门去,整个衙门就这么几号人,全县城谁不认识,这事既有妖仙作乱,又有妇人失节,问不来什么的。你看最近黄大仙闹得这么凶都没有来报案的。”

    ……

    金玉堂办事确实牢靠,第三天中午就来送信了。

    此时,范振彪正在县牢里面晒着太阳,初冬的暖阳晒得人睁不开眼,范振彪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藤椅上,藤椅上还铺了一条棉毯,旁边放了一壶热茶,闭着眼的范振彪还嘴里哼着小曲。

    金玉堂被人领进县牢,向范振彪汇报丐帮打探来的消息。城南张家铺的媳妇确实是被糟蹋了,但是丐帮兄弟在张家的院墙上,看到了一块松动的瓦片,这是人干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黄大仙;城里也确实有几个店铺被泼了粪便和垃圾,仔细打探下来,有的是同行竞争,有的是店大欺客被人报复;码头上的几个泼皮,整天四处张扬,动不动就说大仙讨债,是想借机装神弄鬼,敲诈来往客商。金玉堂还派人盯了凤凰岭两天,连续两天每到卯时和酉时晨昏时分,都会在冒起浓密的黑烟。

    范振彪让金玉堂先回去继续盯着,他不敢耽误直接去找武捕头去告知金玉堂打探来的情报。武尽功把范八爷直接带到了县衙后堂。

    县衙后堂名为“退思堂”,取“退思补过”之意,是县太爷办理隐秘案件、读书、会客之所,虽没有大堂威严,但也宽敞的很。

    县太爷齐恩民正和师爷邓进两个人在堂内商议,赵鳌在旁边端茶倒水。自赵鳌来县衙后,虽隶属县牢,可县老爷见他年纪小又机灵,有客来访时便让他做小厮侍候茶水。

    齐恩民,YC县太爷,两榜进士外放的七品正堂知县,上任一年,将叶城治理的井井有条,颇具民望。师爷邓进是一个三次科举落榜的书生,自感龙门无望,便做了齐恩民的师爷,二人都有爱民之心,相处的也还算融洽。

    武尽功叩拜后说:“太尊,范振彪来了,他有事禀告。”范振彪也随着武尽功走进后堂。齐恩民伸手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道:“振彪,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啊?”

    范振彪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做了禀报。

    齐恩民听后点点头沉吟半晌,转过头来问:“邓师爷,你怎么看?”

    邓进没有直接回话,而是转向范八爷问:“振彪,这几个事情都是什么时间发生的?”

    范振彪回道:“最早出现的是店铺被泼粪,那是两个月前;然后上月初三张家铺妇人被糟蹋;那几个泼皮很早就开始大肆鼓吹黄大仙讨债了,他们还趁机讹诈了几个客商。”

    听到此处,齐恩民咬着牙吩咐道:“武捕头,商铺互相排挤,先不管他。今天你去把那几个泼皮给我拿来,要把他们狗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我掏出来。谅他几个泼皮嘴巴紧不到哪里去。事情要办的隐蔽些,不要走漏风声。”

    晚上,武尽功又来到二堂,齐恩民和邓进二人正在对弈,范振彪一旁观棋不语,赵鳌还在旁边侍候。

    看到武尽功进来,邓进赶快起身立在一旁。武尽功禀报道:“老爷,几个泼皮招了。城南张家铺的媳妇就是这几个小子干的坏事,马镫子就是城南张家铺人,早就觊觎张家媳妇美色,听说‘黄大仙’讨债的事情后,瞅准了人家丈夫不在家,翻墙夜入内室,在糟蹋了张家媳妇后,为了掩人耳目,便大肆造谣,意图混淆视听,掩盖罪行。”

    “那店铺泼粪是不是与他们有关?”邓进追问道。“有几家店铺确实是他们几个干的,还有几个应该不是他们所为。他们都怕再挨鞭子,虽然都承认了,但是时间铺号都对不上。”武捕头回禀道。一旁的赵鳌不由得想了想马镫子几个泼皮被毒打的画面。

    齐恩民听后厉声说道:“好!将马镫子几个泼皮收监严加看管。”

    齐恩民吩咐完,将手里的一枚棋子丢进棋罐:“折腾了半天,这黄大仙借税银,还是没有着落。”

    邓进没有直接搭话,他想了想,说道:“老爷,学生想,有几个疑点需要再确认,首先,税银遗失后,黄大仙借银一说,并不是我们押解的差官说出来的,况且税银丢失后,衙门严禁外传,那这些谣言是那里来的;其次,昨日范振彪打探说,还有谣言说黄大仙要来偷您的大印,这与其说是谣言,还不如说是恫吓,为的就是让您放弃税银案。”

    范振彪道:“齐老爷,我觉得也有一些蹊跷。几件事情毫无关联,又都挂在‘黄大仙’的头上,按照我们已经查明谣言的经验看,这还是人干的。那里有什么‘黄大仙’,这是有人想趁乱放火,火中取栗。”

    齐恩民听得很留神,对师爷和范振彪的分析,也点头称善,可是就如何找到暗中的“黄大仙”,几个人犯起了难。

    站在一旁的赵鳌,沉思了一会,提起壶给三个人倒上茶,说道:“老爷、师爷、八爷,我们村原来有个神汉,自己没有什么本事,整天就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有一次,一个人被脏东西上了身,请他去帮人家赶脏东西。神汉忙活了半天,说,脏东西已经答应了,可以从他们家离开,但是要走需要一点盘缠。被上身的人家很爽快的给了一大笔钱。当日,村里几个闲汉一起喝酒,喝多了酒,说起了这个神汉骗钱的事情。几个人越说越气愤,最后想去整整他。他们几个就趁夜爬到神汉窗口,做出各种怪响,还口称‘给我的路费’。结果第二天,这个神汉竟然被吓疯了。”

    齐恩民人听着这个故事,突然若有所悟,一拍大腿:“我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