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风月宴我年少
第一份通知是早上发的，陈恒在宿舍醒来时已经接近尾声。
“哀悼吴休院长，一年级上午课程暂停，无外出任务的高年级学生留校，端平广场将以清邪院早第一节课时间为基准，为吴休院长举行追悼会。”
陈恒小队一个人都没去，墨彩难得没课睡个懒觉，用替身去的，郭岁要彩排晚上的活动，林阳光在北塔旁的妖牙谷受罚。
据去的同学说，严仁解释陈恒弑师是因为妖力蛊惑，其余的并未多言，天边艳阳高照，没有想象中下起蒙蒙细雨，好像吴休的那些雨都在他死的那个晚上下完了
第二份通知是郭岁提前告诉他们的
“圣怒之战在昨天全面开启，第二通道，第五通道恢复运转，目前仍由玉清管理局负责前线调配及战备工作。”
“通知：红秘年九月十日下午，于求真殿举行战前汇演，壮我族势如破竹，祝我族万世永昌。——组织部门：上清学院校学生会、玉清管理局文艺部。”
陈恒孤零零一个人走在街上，平整的石板上偶尔有烧焦的符箓，还有浅白纸钱，但街上是热闹的，店铺都在开张，青浦剑阁里陈恒看见鲁文在和人讲价，在往前走有卖吃的，卖礼花玩具，卖宠物的，学生们穿着各院的院服在街上和陈恒一样闲逛，不过他们勾肩搭背，和他们熟络的店主打趣，偶尔遇到漂亮女孩也要不经意的去看
没有人注意到陈恒，这让他长出一口气，昨晚用的【心墓】就是这样的场景，不过模糊中人们脸上很憔悴，可大家和面前一样，也是有说有笑的打闹着，有人兴奋的说下周有大雪，有人说快过年了，记忆里是夜晚，一切的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都没有任何瑕疵，这是陈恒真正经历的事，即使他现在居然不相信了。
“没有神力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呀？”陈恒这样想着，就听到有人喊他
“陈恒！”欢悦的身影又出现在陈恒面前，总会有这样的人一出现在你面前就会让你感到开心，只不过可能要去等，陈恒觉得他等到了。
“今晚有活动，要去看吗？”
“好呀，你会邀请我跳舞吗？”墨彩知道陈恒在找话题，热恋里说什么都是有趣的
“会，我带你，就咱们两个在上面。”陈恒自然的装起来
“emm我开玩笑的，我不会跳舞。”
“我也不会…”
“那你还敢答应！咱俩上去出丑吗？”
两人嬉笑着走在长长的街道，陈恒希望更长些，一开始他居然没想起要牵手，直到走了一段距离，他和她的手指在不经意和经意之间，才慢慢攥紧，攥得更紧。
……
事实证明上清学院是有能力能做好一顿饭的，在下午日头正旺的时候，香气就已经飘到街上
日暮时分，玉清管理局文艺部来了许多人，高耸的火枪从院门口立到求真殿，天空点上七种颜色的星星，代表着有七位圣境修士因邀赴会，星星的光晕融在一起组成梦幻绮丽的幕布铺满学院上空
此刻，繁复但精细的道服穿在陈恒身上，领口绣着淡蓝符文，鬼使神差的，陈恒从花谷离开时拿走了吴休的火龙簪子，把它收进时令钟，这款墨彩给的小手表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所以你明年会去当梵思院的院长？”墨彩撇着嘴感觉有点儿离谱
“可能吧，要是我当，就把梵思院解散，像白日梦学院一样。”陈恒和墨彩绕着北塔走了一下午，走到日落
“好像要开始了，希望老头不要啰里啰嗦的讲一大堆。”陈恒打着个哈欠伸着头朝会场里看去，这是没有习惯神识的表现，但墨彩看来陈恒现在就很有趣
“陈恒！这边这边。”显然，有人的神识就一直在外放，齐育文用神识在陈恒面前一米的地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顺着他的神识，陈恒看到清邪院一班的座位，在求真殿靠前的位置
“诶，怎么和开学典礼布局不一样了？”陈恒问
“那个太传统了，这次是文艺部布置的，那帮人玩儿的花。”墨彩摇着陈恒的手臂，两个人走入求真殿，红地毯上有那么一瞬间陈恒觉得在和她走上婚礼的盛宴，四周每个看向他的人都被当做是祝贺和羡慕，脚下软绵绵的一直走到长桌坐下，心才算没跳出嗓子眼
长条木桌两旁来了不少人，很明显的能分出学院，陌州的女生好像都是耀眼的公主，珩州基本上是学院服，也有穿小裙子的
不过这次墨彩只是穿着朴素的道袍，衣襟上有浅粉印花，绸缎般的黑发被水晶鱼尾发卡打理的精致优雅
“冰葡萄酒和糖醋无骨鱼。”有侍者来上菜，之前还有甜品，和类似于面包但比面包劲道的主食，肉菜也很香，不过两人好像没赶上，宴席时间很自由，恐月升到恰好照进求真殿第三格落地窗时会有表演，然后在恐月升到最高时严仁会出来进行战前宣讲
“陪我喝酒。”墨彩在陈恒对面翘起嘴角，隔着两个盘子的距离，朴素的公主开启了她的进攻
“少喝点儿？对身体不好。”陈恒本着谦让的主旨想缓和一下
“你怕了？”
“嘶，我没怕！我只是不想让…”
“你怎么那么多理由？”墨彩的眼神似乎在咬着陈恒
“好，那来吧！”清冽的冰葡萄酒穿过他的喉结，眼前的世界忽的就慢下来了，墨彩说的话在脑中留下颤音，酒杯碰撞在一起长鸣不止。
墨彩和他喝了同样多的酒，陈恒在对上她的眼神是才明白她要什么
大难不死的人不需要那么清醒的。
陈恒生锈的脑中又能看到墨彩把手指插入心脏的一幕
所以，第二杯。
浓郁的葡萄酒香让人心旷神怡，大殿上奏起舒缓的音乐，恐月刚好露出半扇月轮，这样的时光简直太好了，所有人在看到战备消息之后都眷恋又善忘的想让这美好不朽。
有人大声的唱起歌，众人的目光向那看去
老师没来组织纪律，偶尔也有年轻的老师活跃一下气氛，年龄都不大，比孙希棠还要小，陈恒忽然扫了一下没找到他，还要接着去想，墨彩笑吟吟的用小手又斟了一杯酒，透过高脚杯的绯红，摇晃着，慢慢的摇晃。
算了，管那些呢？
“人生就应该如此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和她喝掉了所有的冰葡萄酒，回甘的葡萄清香让墨彩舔了舔嘴唇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陈恒说
“好词，现想的？”
“不是我写的，我忘记了。”陈恒的眼皮重的有点儿抬不起，一杯酒的度数比自己想的要高，这时两人才发现冰葡萄酒只上了一大杯
“啊哦…抱歉。”陈恒向后靠去，踏实的椅背让他想现在就睡去
其他人也在和他们的朋友聊着，大家刚入学，有的学生才认识一两个人，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和前晚也终将长期经历的生死，人与人的关系极速升温
会是战友，会是朋友，也许会走过一生
谁知道呢？
齐育文找陈恒喝酒，湘心挽着墨彩的手问她是陌州哪里人，一班有人去其他桌转悠，恐月很快就升到了第三格落地窗
英姿飒爽的主持人宣布着舞台表演的开始
文艺部请来了最优秀的歌唱家和舞蹈团，莺莺燕燕的女孩儿在上面起伏着身影，陈恒看着她们忽然觉得世界如此的割裂，他和她们过着不同的人生，宴会过后不会有可能相识，甚至离得远自己不用神识都看不清她们的舞姿，陈恒不知道自己想这些干什么，一场接着一场的舞会大同小异，从冰葡萄酒喝到饮龙醉，这杯劲儿真大，喝的时候浑身经络都一颤。
“下面由无名院复刻哀喜年年度排名第一的斩妖记录。”
舞台极速的闪烁，郭岁站在万丈悬崖之巅，下面惊涛骇浪，天空电闪雷鸣，
仰起头只能看到云端却也望不到尽头的石柱
“厄碑。”
雁翎刀散发厚重耀眼的黑光，他的身影从天而降，刀光与石碑交击发出震耳的轰鸣
“【空间解构-太上问天】”
一品异种妖兽被雁翎刀撕碎
淡白的双眼没有多余的波动，郭岁平静的收刀。
虽然有一种熟人装逼的土味，但陈恒还是觉得真他妈帅
“帅炸了！郭岁！”
大家现在要么喝爽了，要么是不怎么喝的等着最后的战前宣讲，所以陈恒大喊的一声并不奇怪，也有人附和着喊出别人的名字。
“那个男生，你们班的？”湘心挽着墨彩的手不经意的问
“对滴！郭岁。我们是一组的。”
“小彩，你的伤好了没？我那儿有洛灵草药，给你带点儿。”
“诶呀，早就没事啦，桂花香的酒再来一杯吗姐姐。”由不得湘心推脱，墨彩已经把新上的桂花精酿一饮而尽
“喂，你这么能喝，去灌你男朋友呀！”湘心没办法只好跟了一杯，浅红的脸颊笑着送走墨彩，漂亮女生的嬉闹让几个还在桌上的男生心里一颤
“墨彩来找你了，我去那边喽。”齐育文和陈恒聊的很欢，见到正主来了也不煞风景
“嗯，育文，你有女朋友吗？”陈恒总觉得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了怪怪的
“莫得，不着急吧，我【空间解构】是神境。”齐育文前言不搭后语的耸肩离开了
墨彩摇摇晃晃的绕一圈走过来，陈恒从座位站起，斟满浓郁的桂花精酿，她的袖摆素白耀眼，同样耀眼的还有一如既往好看的眼眸
舞台的音乐在刹那远去，陈恒面前的女孩儿在他眼底慢慢放大，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寸呼吸都如此的美好，
热烈的酒，和更热烈的吻
陈恒真的是醉了，桂花精酿醉死人了，他现在看墨彩闪闪发光
少女微醺的眼睛直直的和自己对视
喧哗的长廊餐桌，还有缤纷的菜肴
和他和她都没有关系
陈恒在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而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告诉自己真的醉了
墨彩是烫的，陈恒浑身一激灵的想着
这烫人的目光和红红的脸颊倒向他，没有预兆也没有突兀
陈恒拥抱着一位公主，在这场人类浩劫前的聚会里
“我们会有以后的…”墨彩嘟囔着，眼睛睁不开但还是眯着缝向上看着
“会的…会的。”陈恒低着头，瀑布般的黑发好看极了
“墨彩…”陈恒想说话，可墨彩睡着了，他也困的不行
求真殿的聚会还在继续，战前宣讲已经没有必要等着，人们恐惧今后的日子，所以极尽一切的狂欢
睡吧睡吧，梦里可算是轻松的。
……
“我爱你。”有人在梦里说话。
“哀悼吴休院长，一年级上午课程暂停，无外出任务的高年级学生留校，端平广场将以清邪院早第一节课时间为基准，为吴休院长举行追悼会。”
陈恒小队一个人都没去，墨彩难得没课睡个懒觉，用替身去的，郭岁要彩排晚上的活动，林阳光在北塔旁的妖牙谷受罚。
据去的同学说，严仁解释陈恒弑师是因为妖力蛊惑，其余的并未多言，天边艳阳高照，没有想象中下起蒙蒙细雨，好像吴休的那些雨都在他死的那个晚上下完了
第二份通知是郭岁提前告诉他们的
“圣怒之战在昨天全面开启，第二通道，第五通道恢复运转，目前仍由玉清管理局负责前线调配及战备工作。”
“通知：红秘年九月十日下午，于求真殿举行战前汇演，壮我族势如破竹，祝我族万世永昌。——组织部门：上清学院校学生会、玉清管理局文艺部。”
陈恒孤零零一个人走在街上，平整的石板上偶尔有烧焦的符箓，还有浅白纸钱，但街上是热闹的，店铺都在开张，青浦剑阁里陈恒看见鲁文在和人讲价，在往前走有卖吃的，卖礼花玩具，卖宠物的，学生们穿着各院的院服在街上和陈恒一样闲逛，不过他们勾肩搭背，和他们熟络的店主打趣，偶尔遇到漂亮女孩也要不经意的去看
没有人注意到陈恒，这让他长出一口气，昨晚用的【心墓】就是这样的场景，不过模糊中人们脸上很憔悴，可大家和面前一样，也是有说有笑的打闹着，有人兴奋的说下周有大雪，有人说快过年了，记忆里是夜晚，一切的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都没有任何瑕疵，这是陈恒真正经历的事，即使他现在居然不相信了。
“没有神力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呀？”陈恒这样想着，就听到有人喊他
“陈恒！”欢悦的身影又出现在陈恒面前，总会有这样的人一出现在你面前就会让你感到开心，只不过可能要去等，陈恒觉得他等到了。
“今晚有活动，要去看吗？”
“好呀，你会邀请我跳舞吗？”墨彩知道陈恒在找话题，热恋里说什么都是有趣的
“会，我带你，就咱们两个在上面。”陈恒自然的装起来
“emm我开玩笑的，我不会跳舞。”
“我也不会…”
“那你还敢答应！咱俩上去出丑吗？”
两人嬉笑着走在长长的街道，陈恒希望更长些，一开始他居然没想起要牵手，直到走了一段距离，他和她的手指在不经意和经意之间，才慢慢攥紧，攥得更紧。
……
事实证明上清学院是有能力能做好一顿饭的，在下午日头正旺的时候，香气就已经飘到街上
日暮时分，玉清管理局文艺部来了许多人，高耸的火枪从院门口立到求真殿，天空点上七种颜色的星星，代表着有七位圣境修士因邀赴会，星星的光晕融在一起组成梦幻绮丽的幕布铺满学院上空
此刻，繁复但精细的道服穿在陈恒身上，领口绣着淡蓝符文，鬼使神差的，陈恒从花谷离开时拿走了吴休的火龙簪子，把它收进时令钟，这款墨彩给的小手表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所以你明年会去当梵思院的院长？”墨彩撇着嘴感觉有点儿离谱
“可能吧，要是我当，就把梵思院解散，像白日梦学院一样。”陈恒和墨彩绕着北塔走了一下午，走到日落
“好像要开始了，希望老头不要啰里啰嗦的讲一大堆。”陈恒打着个哈欠伸着头朝会场里看去，这是没有习惯神识的表现，但墨彩看来陈恒现在就很有趣
“陈恒！这边这边。”显然，有人的神识就一直在外放，齐育文用神识在陈恒面前一米的地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顺着他的神识，陈恒看到清邪院一班的座位，在求真殿靠前的位置
“诶，怎么和开学典礼布局不一样了？”陈恒问
“那个太传统了，这次是文艺部布置的，那帮人玩儿的花。”墨彩摇着陈恒的手臂，两个人走入求真殿，红地毯上有那么一瞬间陈恒觉得在和她走上婚礼的盛宴，四周每个看向他的人都被当做是祝贺和羡慕，脚下软绵绵的一直走到长桌坐下，心才算没跳出嗓子眼
长条木桌两旁来了不少人，很明显的能分出学院，陌州的女生好像都是耀眼的公主，珩州基本上是学院服，也有穿小裙子的
不过这次墨彩只是穿着朴素的道袍，衣襟上有浅粉印花，绸缎般的黑发被水晶鱼尾发卡打理的精致优雅
“冰葡萄酒和糖醋无骨鱼。”有侍者来上菜，之前还有甜品，和类似于面包但比面包劲道的主食，肉菜也很香，不过两人好像没赶上，宴席时间很自由，恐月升到恰好照进求真殿第三格落地窗时会有表演，然后在恐月升到最高时严仁会出来进行战前宣讲
“陪我喝酒。”墨彩在陈恒对面翘起嘴角，隔着两个盘子的距离，朴素的公主开启了她的进攻
“少喝点儿？对身体不好。”陈恒本着谦让的主旨想缓和一下
“你怕了？”
“嘶，我没怕！我只是不想让…”
“你怎么那么多理由？”墨彩的眼神似乎在咬着陈恒
“好，那来吧！”清冽的冰葡萄酒穿过他的喉结，眼前的世界忽的就慢下来了，墨彩说的话在脑中留下颤音，酒杯碰撞在一起长鸣不止。
墨彩和他喝了同样多的酒，陈恒在对上她的眼神是才明白她要什么
大难不死的人不需要那么清醒的。
陈恒生锈的脑中又能看到墨彩把手指插入心脏的一幕
所以，第二杯。
浓郁的葡萄酒香让人心旷神怡，大殿上奏起舒缓的音乐，恐月刚好露出半扇月轮，这样的时光简直太好了，所有人在看到战备消息之后都眷恋又善忘的想让这美好不朽。
有人大声的唱起歌，众人的目光向那看去
老师没来组织纪律，偶尔也有年轻的老师活跃一下气氛，年龄都不大，比孙希棠还要小，陈恒忽然扫了一下没找到他，还要接着去想，墨彩笑吟吟的用小手又斟了一杯酒，透过高脚杯的绯红，摇晃着，慢慢的摇晃。
算了，管那些呢？
“人生就应该如此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和她喝掉了所有的冰葡萄酒，回甘的葡萄清香让墨彩舔了舔嘴唇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陈恒说
“好词，现想的？”
“不是我写的，我忘记了。”陈恒的眼皮重的有点儿抬不起，一杯酒的度数比自己想的要高，这时两人才发现冰葡萄酒只上了一大杯
“啊哦…抱歉。”陈恒向后靠去，踏实的椅背让他想现在就睡去
其他人也在和他们的朋友聊着，大家刚入学，有的学生才认识一两个人，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和前晚也终将长期经历的生死，人与人的关系极速升温
会是战友，会是朋友，也许会走过一生
谁知道呢？
齐育文找陈恒喝酒，湘心挽着墨彩的手问她是陌州哪里人，一班有人去其他桌转悠，恐月很快就升到了第三格落地窗
英姿飒爽的主持人宣布着舞台表演的开始
文艺部请来了最优秀的歌唱家和舞蹈团，莺莺燕燕的女孩儿在上面起伏着身影，陈恒看着她们忽然觉得世界如此的割裂，他和她们过着不同的人生，宴会过后不会有可能相识，甚至离得远自己不用神识都看不清她们的舞姿，陈恒不知道自己想这些干什么，一场接着一场的舞会大同小异，从冰葡萄酒喝到饮龙醉，这杯劲儿真大，喝的时候浑身经络都一颤。
“下面由无名院复刻哀喜年年度排名第一的斩妖记录。”
舞台极速的闪烁，郭岁站在万丈悬崖之巅，下面惊涛骇浪，天空电闪雷鸣，
仰起头只能看到云端却也望不到尽头的石柱
“厄碑。”
雁翎刀散发厚重耀眼的黑光，他的身影从天而降，刀光与石碑交击发出震耳的轰鸣
“【空间解构-太上问天】”
一品异种妖兽被雁翎刀撕碎
淡白的双眼没有多余的波动，郭岁平静的收刀。
虽然有一种熟人装逼的土味，但陈恒还是觉得真他妈帅
“帅炸了！郭岁！”
大家现在要么喝爽了，要么是不怎么喝的等着最后的战前宣讲，所以陈恒大喊的一声并不奇怪，也有人附和着喊出别人的名字。
“那个男生，你们班的？”湘心挽着墨彩的手不经意的问
“对滴！郭岁。我们是一组的。”
“小彩，你的伤好了没？我那儿有洛灵草药，给你带点儿。”
“诶呀，早就没事啦，桂花香的酒再来一杯吗姐姐。”由不得湘心推脱，墨彩已经把新上的桂花精酿一饮而尽
“喂，你这么能喝，去灌你男朋友呀！”湘心没办法只好跟了一杯，浅红的脸颊笑着送走墨彩，漂亮女生的嬉闹让几个还在桌上的男生心里一颤
“墨彩来找你了，我去那边喽。”齐育文和陈恒聊的很欢，见到正主来了也不煞风景
“嗯，育文，你有女朋友吗？”陈恒总觉得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了怪怪的
“莫得，不着急吧，我【空间解构】是神境。”齐育文前言不搭后语的耸肩离开了
墨彩摇摇晃晃的绕一圈走过来，陈恒从座位站起，斟满浓郁的桂花精酿，她的袖摆素白耀眼，同样耀眼的还有一如既往好看的眼眸
舞台的音乐在刹那远去，陈恒面前的女孩儿在他眼底慢慢放大，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寸呼吸都如此的美好，
热烈的酒，和更热烈的吻
陈恒真的是醉了，桂花精酿醉死人了，他现在看墨彩闪闪发光
少女微醺的眼睛直直的和自己对视
喧哗的长廊餐桌，还有缤纷的菜肴
和他和她都没有关系
陈恒在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而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告诉自己真的醉了
墨彩是烫的，陈恒浑身一激灵的想着
这烫人的目光和红红的脸颊倒向他，没有预兆也没有突兀
陈恒拥抱着一位公主，在这场人类浩劫前的聚会里
“我们会有以后的…”墨彩嘟囔着，眼睛睁不开但还是眯着缝向上看着
“会的…会的。”陈恒低着头，瀑布般的黑发好看极了
“墨彩…”陈恒想说话，可墨彩睡着了，他也困的不行
求真殿的聚会还在继续，战前宣讲已经没有必要等着，人们恐惧今后的日子，所以极尽一切的狂欢
睡吧睡吧，梦里可算是轻松的。
……
“我爱你。”有人在梦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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