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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纷至沓来

    翌日清晨,中海市青浦二中,高二一班教室。

    陆长溪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看着校门口鱼贯进入学校的同学们,这本是他过去每天都在正常经历的生活。

    但想起过去两天的经历,看着眼前这一片青春的光景,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此时校门外一群男男女女众心捧月的拥簇着一个女生,走进了学校门口。

    而位于C位的那个女生就是青浦二中的头号风云人物,白欢欢。

    陆长溪所在的高二一班,是青浦二中火箭班,只要能进入这个班的学生,百分百可以考入全国重点大学。

    而白欢欢自从入学以来,其成绩一直是全年级第一,加上靓丽的外表,优渥的家境和从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亲切,使他自高一入学开始便一直是全校男生的首席梦中情人。

    而陆长溪则是在她之下的青浦二中第二号风云人物,其原因是除了他是上海首富秦沅江的养子外,还因为陆长溪每次大小考试都是班上第十八名,被戏称为陆十八。

    高二一班有三十六个人,而陆长溪每次考试成绩都是上一次考试的全班平均分。

    能进入火箭班的学生自然都是聪明过人,在高一时大家经历几次考试后,便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个规律,这套骚操作班上同学们认为比白欢欢的次次第一还要略高一筹,自此陆长溪学神的称号不胫而走。

    班主任老师也曾想过约谈陆长溪,但一想到对方的家庭背景是远江集团,成绩、高考对他来说似乎真的不重要,也就放任陆长溪自由发挥,只求高考时期待他全力以赴一把,创造一个记录,也算他执教生涯里的一笔漂亮履历。

    十几分钟后在同学们的拥簇下,白欢欢来到了教室门口,远远的看见了两天未见的陆长溪,一脸震惊的呆立在门口,直直的盯着陆长溪的脸。

    而此时本来还扭头看向窗外的陆长溪,在白欢欢来到教室门口时,他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门口,接着便眉头微皱,一脸疑惑的一直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白欢欢。

    全校一,二号风云人物间微妙的互动,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同学的好奇,片刻间,本来喧闹的早间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两人互相对望了近一分钟后,白欢欢首先开口道:“陆长溪,到天台来,有事跟你说,班长,第一节课帮忙给我们俩请假。”

    说完便转身向楼顶教室天台走去。

    此时教室众人齐刷刷的望向座位上的陆长溪,左眼写着吃瓜,右眼写着八卦。

    接着陆长溪也站了起来,说了句:“班长,麻烦你了。”然后便走出了教室。

    在陆长溪走出教室后,教室内的其他同学哄闹的声音传到了走廊外。

    陆长溪和白欢欢,学校两大风云人物,同学两年却鲜有交集的二人,刚刚那如同偶像剧一般的剧情和对白,让全班同学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

    走过几层楼梯来到天台后,陆长溪看着不远处少女的身影,感知着从对方体内散发出的奇异感觉,走上前去正准备开口询问,不料对方却先开口问道:“你觉醒了?是修行传承,自然觉醒,还是坠入结界归来。”

    听到对方开门见山的问题,陆长溪心道:“果然,她也是异能者,而且是更早觉醒的异能者,这就是昨晚老寇说的弱小但却醒目的意思吗,身怀异能后,对気的感知就会变得敏感,同为异能者都会很容易感知到对方的気,是同性相吸的原理吗?”

    陆长溪如实回答道:“我命大,从一处流云界里逃了出来。”

    听到流云界三个字,白欢欢一脸欣喜,然后好奇的道:“流云界里面往往有不少好东西,你有什么收获吗?你不用担心我要抢,我可以花钱买。”

    陆长溪看着对面这两年来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的美丽脸庞,对方听到他说流云界回来之后的欣喜表情自然而又发自内心,说明她对流云界的东西是真的充满欲望。

    而对方急忙说不用担心她会抢,那就说明在异能界抢夺宝物这种事应该是司空见惯,异能者的世界果然充满危险。

    陆长溪脸上装出一脸惋惜的表情,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没有拿回来什么东西,我掉入那个地方就是让我一直不停的爬山,我爬了整整两天。”

    “就在我以为我要不行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体内的一股暖流出现,给我恢复了不少体力,最终我爬上了山顶,在山顶打死了一个冒黑烟的怪物,然后就从山顶结界裂缝回到了现实世界。”

    白欢欢盯着陆长溪的脸看了半天,见对方好像并没有说谎,便开口道:“那真可惜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你想要卖的随时找我,我可以给你最公道的价格。”

    陆长溪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异能的?为什么之前我都从来没感觉到你有什么不同,而今天我却能从你身上感觉一点奇怪的感觉。而你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觉醒了呢?”

    白欢欢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说道:“呵呵,新人,你也有不知道的事要问我了啊,哼,考试我次次全年级第一,可大家却都把你这个万年十八名的陆十八当成二中的学神,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

    陆长溪没想到,自己贪玩的骚操作,竟然还让这个女学霸的心中耿耿于怀,不好意思的道:“闹着玩而已,是我怕输给你这个女生没面子,不敢用心考,才想出的这个吸引眼球的办法。”

    白欢欢说道:“要我回答你也可以,你答应我,下周的考试你全力以赴一次,我要真的跟你比比。”

    陆长溪点点头道:“好,答应你。”

    听到对方的回答,白欢欢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然后说道:“我觉醒了一年了,我是自然觉醒的。至于为什么我一眼能发觉你的不同,其实跟你今天感觉到我的不一样的原因是相同的。当你体内有了灵气后,就会对灵气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你说的体内的那股暖流你还能感觉到吗?”

    陆长溪:“能感觉到。”

    白欢欢:“那暖流就是灵气,试着控制它的流动脉络,比如移动一部分停留在你的眼睛上,它会更准确的帮你感知到对方身上的灵气。”

    说完,白欢欢从校服逗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长溪,然后道:“其他关于异能的事,我不能再告诉你了,除非将来有一天你加入我们。”

    陆长溪低头看着手上的名片‘超自然事件应对管理局,中海一部,白欢欢。’

    看完名片上面的内容后,陆长溪抬头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是高中生?是卧底?”

    白欢欢不满的道:“我当然是正经的高中生,这个算是个兼职吧。”

    “在异能界实力是一切的根本,只要你够强,不管你多少岁,都会有很多部门、公司、组织来招揽你。”

    陆长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个什么管理局看名字就能猜到应该是官方或者至少半官方的组织,而他因为五年前孤儿院的事件,这种组织并不适合他,更何况他现在有了更好选择。

    陆长溪收好名片后,向白欢欢道了声谢,便转离开天台往教室走去。

    目送陆长溪离开天台后,白欢欢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陆长溪突然觉醒了,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转告三部的同事可以去跟进一下寇宪的情况。”

    与此同时在青浦二中对面小区内,其中一栋居民楼的屋顶上,两个男子同样站在天台,正注视着对面学校天台上的陆长溪二人。

    其中一名男子说道:“那个女生叫白欢欢,是陆长溪的同班同学,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应该是超管局的人。”

    另一名男子面无表情的回道:“几年前他们的上任局长离开后,超管局的实力下降很快,一发现有新人就凑上门赶紧接触,很正常。”

    “我们呢?我们也去招揽他吗?”

    “我们‘九渊’不是什么人都要的,组织现在只是对唐靖的能力很感兴趣,这次我们只是来找陆长溪侧面论证一下唐靖所说的在流云界的情况是否属实而已,至于是否招揽陆长溪,看看他的实力后再向组织汇报吧。”

    回到教室后的陆长溪按照白欢欢所说的方法,尝试调动体内一部分的気停留在双眼上,经过几次的尝试后,终于成功,而这时一个新鲜的世界展现在了陆长溪眼前。

    他首先观察的就是白欢欢,白欢欢身体四周围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淡蓝色光芒,那应该是就是白欢欢的気。

    接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自己身上缠绕的是一股金黄色的光芒,但是颜色比白欢欢的蓝色又黯淡了不少,应该是代表了在体内気的量级上,白欢欢比陆长溪要强了一线。

    然后陆长溪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户外四周的空气中,土地上,树冠之间,都时不时的忽隐忽现出各种颜色的気,虽然颜色淡得几乎不可见,但是仍充斥在整个自然界中,无所不在。

    第一次见识到世界另一面的色彩,陆长溪兴奋之余又不住担忧。

    虽然在普通人眼中,无法分辨出异能者的存在,但是在异能者眼中,身怀気的同类确实是太过显眼,陆长溪想起了昨天寇宪临走时的话,摸了摸怀中的演天杵,对于如何遮掩気息脉络的方法他无比的迫切起来。

    一天的校园时间很快过去,陆长溪骑上了自己的二八大杠,回到了寇宪的小书店。

    这个坐落在中海市中心背街小巷里的书店,还是一如既往的门可罗雀,陆长溪坐在那张包浆的旧藤椅上,目光无神的望向门外冷清的街道,右手的掌中握着演天杵。

    今天在学校通过对気的感知练习,他已经确定演天杵不会被感知,不管是早上白欢欢感知他的时候,还是他后来自己感知自身気的时候,都感觉不出演天杵有散发出任何気的脉络。

    陆长溪尝试调动体内一丝気引入手中的演天杵内,那一丝気甫一接触到演天杵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不见,而演天杵并没有任何变化。

    接着陆长溪继续调动体内剩余的気持续往里面注入,在将体内为数不多的気全部注入之后,原本一直安静的演天杵闪烁出一道微弱的黄光,将陆长溪的精神世界拉入演天杵之内。

    陆长溪回到了流云界里的那个山顶平台上,但这次那个平台不再是空无一物,之前在山腰上的那个见心亭被搬到了山顶上之上,不过亭中匾额上的字,变成了‘演天’二字。

    而此时的陆长溪好似被一分为二,他的身体仍旧坐在小书店的藤椅上,一切感官如常,没有任何变化,依然能看到书店外冷清的街道,感觉到身旁风扇呼呼吹来的凉风,和手上演天杵玉石般的触感。

    但在演天杵内的世界里却多了一个他的精神投影,在那里他也能看到远处山脉,感觉到拂面而过的山风,和脚底石板的坚硬触感。

    这种两套感官同时出现的奇异感觉让陆长溪新鲜非常,他忍不住控制着书店的身体站起来试着打了一套煅神拳,同时控制演天杵内的精神体围着山顶的亭子小跑起来。

    两个陆长溪各自流畅的进行着各自的动作,两套思维融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的不适和延迟,就如同仍旧是一个人一样。

    这时山顶的亭子内出现变化,亭中亮起一团耀眼的光幕,片刻后光幕变淡,上面显现出一排排小字,就在精神体陆长溪准备走进前去一探究竟时,这时现世的书店外也出现了变化。

    一辆白色的豪华跑车停在了破旧书店的门口,一个身着校服的少女从车上下来,从书店门口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陆长溪,放学怎么不打个招呼就直接跑了。你这奇怪的姿势,打的什么拳?”

    停到白欢欢的声音,陆长溪心中不解,为什么她又跑来找自己。

    于是便停下动作,装出一副疲惫的模样,说道:“以前在孤儿院时,体育老师交的,随便练练而已。”

    白欢欢听到孤儿院三个字,语气一滞,略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提起的。”

    陆长溪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我不介意的。你找我干什么?”

    白欢欢正要开口,此时门外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老板,有人在吗?”

    陆长溪抬头望去,两个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书店外。

    这二人正是今天在学校对面观察了陆长溪一整天的九渊组织的二人。

    在门口喊话的正是其中年纪稍轻的那位。

    两人身上明显的気息脉络,彰显着二人觉醒者的身份,陆长溪不知这二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寇宪而来,心中诧异道:“这书店一年到头没一单生意,怎么昨天寇老头一走,今天就这么热闹。”

    “你进去随便找个地方坐坐,想看书随便,我去招呼下客人。”陆长溪对白欢欢说完后,白欢欢先是点点了头,然后小声在陆长溪耳边说道:“对方是异能者,要是有危险,你大叫一声,我帮你。”

    陆长溪道了声谢便向着门口二人走去,“两位请进,两位要买什么书?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找。”

    这次是两个黑衣人中年龄较长的那位开口道:“你好,我叫熊超,他叫王前,我们来自九渊,今天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关于唐靖的一些事。”

    听到对方的话,陆长溪不禁感到一丝紧张,他有预想过关于他和唐靖从洛希结界生还的事肯定会面临一些组织的调查,他们也做好了一些说辞的准备。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效率竟如此之高,仅仅是第二天就找上门来。

    就在陆长溪做出一副坦然的表情,正准备开口回答时,书店门外再次响起一个蹩脚汉语声:“劳板,泥耗,泥这里有地图卖吗?”

    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书店内的几人都不禁向着门口望去,一个穿着花衬衫,花短裤,戴着一副墨镜,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站在书店门口,身上散发着银白色的気息脉络。

    这下不止是陆长溪,连白欢欢,和九渊二人都诧异不已,面面相觑,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破旧书店竟然挤满了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