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把锅扔哪儿了？”
罗杨睁开眼，转头对着赵刚发问，这一问，赵刚浑身一震，却很快冷静下来。
“嗯？我？什么锅？”
“你家之前做菜的锅，那口炒锅。”
“哦，扔垃圾堆了”
赵刚淡定的回答。
“马桶扔哪儿了？”
“马桶？也扔垃圾堆了，装修嘛，想着装修完了，生活就焕然一新了。”
赵刚依旧和罗杨平静的对话，白云成好像从中听出了一些什么。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慢慢把手伸到后腰处……
“真的那么想换新吗？”
“谁不想呢。过日子嘛。”
“为什么没把榨汁机和绞肉机扔了？”
“没想好怎么扔呢。”
“是这把刀吗？”
说着罗杨变戏法一样，从左手变出一把厨房用的水果刀。锯齿状的。
“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龙儿说的，除了厨房里，还有没处理的吗？”
“没有了，都处理完了。”
“为啥最后没有抱抱你儿子，没了母亲，以后谁抱他啊？”
“我手脏，不配碰他。”
“你还知道你手脏，心没烂透。”
罗杨浑身颤抖着，咬着牙冷笑着说道。白云成再傻也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凶手吗？随即拿出后腰的手铐就要给赵刚带上，罗杨却阻止了他。
“我们是请赵先生回去了解情况，按照纪律，不能随便上手铐。”
白云成伸出的手铐也停在了哪里。赵刚已经伸出的手，停在哪里。侧过头，看了一眼罗杨，继续平静的说道。
“就这些了？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什么啊？你还有证据证明吗？”
“我会给你的，不过你要是有良心的话，你不觉得你应该自己证明吗？”
罗杨望着赵刚，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顿了顿，就听罗杨继续说道：
“这个季节，肉类在化粪池，没有半个月也分解不了。你死心吧。而且你们楼下各个楼层的管道，都有可能残留。你可以选择自己带手铐。”
“原来是这样啊”
赵刚像是思考了一下，随着发出一声感叹
“我是不是只能认罪了？”
“嗯”
随着罗杨不置可否，又信心十足的回答，赵刚自己拿过白云成手中的手铐。带在了自己的手上。
车子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杨娜已经震惊的有点六神无主，她不敢去想，又不能不去想，赵刚是怎么做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因为脑子思维纷乱，所以不敢开快了，罗杨的左手实时的搭在杨娜的肩头，当手触碰到杨娜的一瞬间，明显感受到杨娜的身子由轻微的颤抖，慢慢恢复了平静。
“慢点开吧”
这是罗杨对杨娜说的，话不多，却透露出与罗杨那二十二岁的年龄不符的成熟，杨娜没有回答，心里却感觉到一种踏实。罗杨又转头对赵刚说：
“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去接一下孩子？”
“可以吗？”
赵刚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罗杨。
“你可以没有人性，但是你还有人权，打吧，规矩是不准透露案情相关信息。”
罗杨恨恨的说着。
“谢谢”
白云成看得出，这个没有人性的凶手，此时的谢谢，竟然说的那么真诚。赵刚从怀中摸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再响了几声后，电话里传出一个慈祥的母亲的声音：
“喂——，小刚啊”
“嗳——妈……”
赵刚只叫了一声妈，就停住了，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一个年迈的母亲，说出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更说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就听电话里面问道：
“吃了吗？”
“嗯”
沉默了几秒钟，赵刚继续说道
“妈，晚上我不回去，你让我爸接一下小龙，我这边有点事。让小龙晚上就住你那边吧”
“哦，好的，那你下午多穿件儿衣服啊，晚上冷，在外面别喝酒。”
“嗯……妈……那我撂了……”
“好的，注意安全”
赵刚拿着电话良久，没有出声，也没有挂断，直到电话那头挂断了。他的手才慢慢的放下来，落在腿上，放在手中电话，还没有挂断，依旧‘嘟……嘟……’的响着，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电话，慢慢的按下了挂断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他放下了什么。
“谢谢”
赵刚又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车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院，杨娜将车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停车熄火，快速的走下车来，关起车门，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将手放在了车顶，缓缓的呼出这口气。那种闷在心里的憋闷感，才随着这口气，呼出去。罗杨也打开门走下来，反手关上车门，向前走去，在花坛边停了下来，
深秋季节，花坛中的植物已经枯萎，虽然没有一点精气神，却更坚挺且倔强的站在土里，白云成拉着赵刚从车里下来，就站在车边，反手关上了车门，就见罗杨在花坛边上，弯下腰，左手捡起了一个红砖，几人还没看明白，就见罗杨右手握拳，一个刺拳，打在红砖上，砖块应声而开。罗杨又弯腰捡起一块红砖，又一拳，又一个红砖在他的拳头下炸开，当他又弯腰要拿第三块砖的时候，就感觉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杨娜用自己的怀抱制止了罗杨激动的行为。
“冷静点，罗杨，别激动”
罗杨浑身颤抖着，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分钟，忽然转过头，脸上有着两行眼泪。指着赵刚的手臂因为愤怒和激动，不停的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又是一分钟：
“你他妈枉为人……”
……
“怎么回事？”
一个中气十足中透着威严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就好像虫鸣鸟叫的森林，响起了一声虎啸。孙立峰和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身高约一米八五，国字脸，浓眉凤眼，看年纪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办公楼大厅走了出来。肩头扛着二级警督的政委，方大同。急忙说道：
“政委，您来了，罗杨这小子抓了个嫌疑人，好像挺生气”
“生气也不能在这里咋呼，这是啥地方，公安局的大门口，造成的影响多恶劣，把他叫过来。其他人散了，把嫌疑人，带回去审讯室。”
“好的”
孙主任，应了一声，马上转过头冲罗杨和杨娜那边喊道：
“小罗，罗杨，过来，政委叫你”
罗杨这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又听到政委召唤，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又回头和杨娜对视一眼，缓缓站起来，用手搓了一把脸，整理了自己的警服，领带，正了正帽子，踏步向大厅门口走去，路过白云成的时候，转过头说道：
“带去审讯室，等会我过来。我没来之前，也不用审理。”
“嗯，刚才影响不太好，政委叫你，你自己注意点。”
白云成关心的说道，他明白，自己是没有罗杨那股子狠劲儿，但是特别佩服罗杨这样有热血的个性。
杨娜也走了过来，拍了拍罗杨的后背
“走吧”
“嗯”
人群见两个人走过来，自觉的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罗杨和杨娜，就这样大踏步的走进大厅，直奔二楼的政委办公室。
罗杨睁开眼，转头对着赵刚发问，这一问，赵刚浑身一震，却很快冷静下来。
“嗯？我？什么锅？”
“你家之前做菜的锅，那口炒锅。”
“哦，扔垃圾堆了”
赵刚淡定的回答。
“马桶扔哪儿了？”
“马桶？也扔垃圾堆了，装修嘛，想着装修完了，生活就焕然一新了。”
赵刚依旧和罗杨平静的对话，白云成好像从中听出了一些什么。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慢慢把手伸到后腰处……
“真的那么想换新吗？”
“谁不想呢。过日子嘛。”
“为什么没把榨汁机和绞肉机扔了？”
“没想好怎么扔呢。”
“是这把刀吗？”
说着罗杨变戏法一样，从左手变出一把厨房用的水果刀。锯齿状的。
“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龙儿说的，除了厨房里，还有没处理的吗？”
“没有了，都处理完了。”
“为啥最后没有抱抱你儿子，没了母亲，以后谁抱他啊？”
“我手脏，不配碰他。”
“你还知道你手脏，心没烂透。”
罗杨浑身颤抖着，咬着牙冷笑着说道。白云成再傻也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凶手吗？随即拿出后腰的手铐就要给赵刚带上，罗杨却阻止了他。
“我们是请赵先生回去了解情况，按照纪律，不能随便上手铐。”
白云成伸出的手铐也停在了哪里。赵刚已经伸出的手，停在哪里。侧过头，看了一眼罗杨，继续平静的说道。
“就这些了？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什么啊？你还有证据证明吗？”
“我会给你的，不过你要是有良心的话，你不觉得你应该自己证明吗？”
罗杨望着赵刚，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顿了顿，就听罗杨继续说道：
“这个季节，肉类在化粪池，没有半个月也分解不了。你死心吧。而且你们楼下各个楼层的管道，都有可能残留。你可以选择自己带手铐。”
“原来是这样啊”
赵刚像是思考了一下，随着发出一声感叹
“我是不是只能认罪了？”
“嗯”
随着罗杨不置可否，又信心十足的回答，赵刚自己拿过白云成手中的手铐。带在了自己的手上。
车子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杨娜已经震惊的有点六神无主，她不敢去想，又不能不去想，赵刚是怎么做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因为脑子思维纷乱，所以不敢开快了，罗杨的左手实时的搭在杨娜的肩头，当手触碰到杨娜的一瞬间，明显感受到杨娜的身子由轻微的颤抖，慢慢恢复了平静。
“慢点开吧”
这是罗杨对杨娜说的，话不多，却透露出与罗杨那二十二岁的年龄不符的成熟，杨娜没有回答，心里却感觉到一种踏实。罗杨又转头对赵刚说：
“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去接一下孩子？”
“可以吗？”
赵刚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罗杨。
“你可以没有人性，但是你还有人权，打吧，规矩是不准透露案情相关信息。”
罗杨恨恨的说着。
“谢谢”
白云成看得出，这个没有人性的凶手，此时的谢谢，竟然说的那么真诚。赵刚从怀中摸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再响了几声后，电话里传出一个慈祥的母亲的声音：
“喂——，小刚啊”
“嗳——妈……”
赵刚只叫了一声妈，就停住了，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一个年迈的母亲，说出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更说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就听电话里面问道：
“吃了吗？”
“嗯”
沉默了几秒钟，赵刚继续说道
“妈，晚上我不回去，你让我爸接一下小龙，我这边有点事。让小龙晚上就住你那边吧”
“哦，好的，那你下午多穿件儿衣服啊，晚上冷，在外面别喝酒。”
“嗯……妈……那我撂了……”
“好的，注意安全”
赵刚拿着电话良久，没有出声，也没有挂断，直到电话那头挂断了。他的手才慢慢的放下来，落在腿上，放在手中电话，还没有挂断，依旧‘嘟……嘟……’的响着，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电话，慢慢的按下了挂断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他放下了什么。
“谢谢”
赵刚又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车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院，杨娜将车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停车熄火，快速的走下车来，关起车门，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将手放在了车顶，缓缓的呼出这口气。那种闷在心里的憋闷感，才随着这口气，呼出去。罗杨也打开门走下来，反手关上车门，向前走去，在花坛边停了下来，
深秋季节，花坛中的植物已经枯萎，虽然没有一点精气神，却更坚挺且倔强的站在土里，白云成拉着赵刚从车里下来，就站在车边，反手关上了车门，就见罗杨在花坛边上，弯下腰，左手捡起了一个红砖，几人还没看明白，就见罗杨右手握拳，一个刺拳，打在红砖上，砖块应声而开。罗杨又弯腰捡起一块红砖，又一拳，又一个红砖在他的拳头下炸开，当他又弯腰要拿第三块砖的时候，就感觉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杨娜用自己的怀抱制止了罗杨激动的行为。
“冷静点，罗杨，别激动”
罗杨浑身颤抖着，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分钟，忽然转过头，脸上有着两行眼泪。指着赵刚的手臂因为愤怒和激动，不停的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又是一分钟：
“你他妈枉为人……”
……
“怎么回事？”
一个中气十足中透着威严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就好像虫鸣鸟叫的森林，响起了一声虎啸。孙立峰和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身高约一米八五，国字脸，浓眉凤眼，看年纪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办公楼大厅走了出来。肩头扛着二级警督的政委，方大同。急忙说道：
“政委，您来了，罗杨这小子抓了个嫌疑人，好像挺生气”
“生气也不能在这里咋呼，这是啥地方，公安局的大门口，造成的影响多恶劣，把他叫过来。其他人散了，把嫌疑人，带回去审讯室。”
“好的”
孙主任，应了一声，马上转过头冲罗杨和杨娜那边喊道：
“小罗，罗杨，过来，政委叫你”
罗杨这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又听到政委召唤，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又回头和杨娜对视一眼，缓缓站起来，用手搓了一把脸，整理了自己的警服，领带，正了正帽子，踏步向大厅门口走去，路过白云成的时候，转过头说道：
“带去审讯室，等会我过来。我没来之前，也不用审理。”
“嗯，刚才影响不太好，政委叫你，你自己注意点。”
白云成关心的说道，他明白，自己是没有罗杨那股子狠劲儿，但是特别佩服罗杨这样有热血的个性。
杨娜也走了过来，拍了拍罗杨的后背
“走吧”
“嗯”
人群见两个人走过来，自觉的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罗杨和杨娜，就这样大踏步的走进大厅，直奔二楼的政委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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