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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五章:通缉令

    【问天阴阳盘】坐落于地球天宫一角,云巅之上。【问天阴阳盘】底座是被打磨成圆形的大型【阴阳石】,这种材料颇为罕见。阴阳石上的符文恰巧将原先【阴阳石】内两气混合的阴阳两气分开,在符文的作用下缓缓运转,组成一个阴阳鱼。一个青色的石柱在阴阳石的正中,石柱顶着一个透明的【海晶球】,时时刻刻都在运转。阴阳石的四周分别有前前后后十六根青色的石柱,错落有致,繁复如花般的篆文布满石柱,分别代表四象八卦。是一件专门用于探测星空的法宝。

    【问天阴阳盘】每时每刻都在运转,只见中间的青石柱上的【海晶球】缓缓转动,灵气透出,四周的石柱玄妙顿生,光芒微亮,一个青色的半圆灵罩升起,灵气波动透出。此时此刻,太阳系范围内任何一道细微的灵气活动都逃不出它的观测。灵气波动甚至可以观测到更远的星球,将它们的影像通过双连环【蜃影】阵展现在修士们的面前。

    “滴—滴—滴—”

    “灵波强度:无法探查。”

    “来源:星空深处。”

    “性质:不明。”

    “气息:浩瀚威严。”

    当那道贯通天际的流光亮起时,【问天阴阳盘】的灵罩表面光芒曲折交错,石柱竟然隐隐有崩裂的迹象。机械的声音忽然响起,恰在此时,一道身着龙袍的身影在入定中醒来,眼里精光四射。想也不想,他凭空消失。

    【问天阴阳盘】中,光芒幻化,显现几道白须飘飘的老人,若是有一名普通修士在这,一定会大惊失色:

    如今太阳系霸主天宫的所有长老一个不漏地到齐!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管门中事务的天宫掌门也一脸凝重地和其他长老站在这里。

    身着龙袍的天宫掌门那略显混浊的双眼看着那道流光,良久,他颤抖地开口:“这道流光真的是星空某个天体爆炸时所产生的么?”

    “我记得老祖寂灭前曾经探查到疑似存在文明的星球,只是那个星球渐渐地脱离了我们的视野。莫非……”天宫的一名长老抬起头,颤抖地开口,“这个世界上真有外星修真者么?”

    “又有多少呢?”颤抖的声音回荡在【问天阴阳盘】内,除了那名长老,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哪怕是他们的修为都达到惊人的元婴期或者更高层次的大乘期,这个问题他们很多时候想都不敢想。

    “修真何时到尽头啊!”过了一瞬,又似乎很久,身着龙袍的天宫掌门感慨,他本以为自己到了大乘期便已经算是顶尖战力,可是那道足矣粉碎星球的流光依旧令他恐惧,如果真是人力所为……

    他不寒而栗。那是超越近古带领古人走出太阳系的混元老祖的力量!要知道,混元老祖可是超大乘期的恐怖修真者啊!

    他摇摇头排出杂念,沉声道:“你们去敲响【仙佛钟】。”

    诸位长老皆是一惊,【仙佛钟】可是仙佛盟召集各家召开紧急会议时才会敲响,一般伴随的都会有紧急事务,很有可能关系到整人族的命运。

    “静真师叔被杀了!”弟子跌跌撞撞地跑到静远的静室里,一脸恐惧。静远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觉得大脑“轰”地一下,周围的灵气一滞,紧接着又沸腾起来,他眼中浮上现抹戾气,他寒声道:“谁?!谁杀的师弟?!”

    “不……不知道……”弟子吓得屁股尿流,语气结结巴巴。

    静远强自按捺住一掌拍死那名弟子的冲动,起身走向静真的静室,推门而入。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老和尚,老和尚端坐在蒲团上,双目禁闭,面色死灰,隐隐透出一股诡异的黑。他的衣衫被撕裂成一条一条的碎片,隐约可见交错在他身上的伤口。

    静远见此情形,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肆意横流。抹了一把泪,他轻轻掐动术法,只见一道金光笼罩静真的尸体,将他缓缓托起,飞向祠堂。途中,他仔细思考,将师弟杀死总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吧?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他的大脑里一闪而逝,他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注意。

    大佛寺的祠堂安置着历代元婴高手和一些金丹高手的舍利子。

    祠堂内,静远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喃喃自语:“没想到你死前也能突破元婴期,还修成正果,留下的舍利子也会存有你的一丝神智,他日用香火之力洗练,说不定也会复活你呢……”

    他打坐入定,不断敲击着布满金纹木鱼。咚咚咚!浑厚的禅音响起,周围张牙舞爪席卷过来的厉鬼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变化为灰烬。这厉鬼是一种气灵动物门动物,对于死人的神魂异常喜爱,无论它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尝到。平日里他们对这里时不时透出的刚正禅威十分忌惮甚至俱惮,但是现在,它们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便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想要享用一番。只是静远哪给它们这个机会?

    消灭完厉鬼的静远伸手一搓,一道金光亮起,金光渐渐化作一团金焰,正当他掀起静真残袍的一角时,他忽然一顿。

    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是三条锁链打成的一个奇特的结。彷彿禁锢着静真的灵魂,静远不由皱起眉头,这道印记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个念头忽然如同惊雷般劈中了他,他只觉得浑身巨颤,一段尘封的记忆浮上心间,他睁圆双眼:是他们!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那个黑色的印记,那是……

    神咒!

    他们的后代可能还活着!静远生出一股决心,此人留不得!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却是一声叹息,修成正果的禅修固然可以留下拥有神智的舍利子,但是神咒一般都会禁锢被下咒者的神魂,然后一点一点地吞噬。到那时,莫说是有神智的舍利子,就连最普通的舍利子都要化为灰烬。

    试试看吧。静远想道,毕竟被诅咒之后也可能凝结出有神智的舍利子呢。手中的金焰挪了上去,点燃了静真的尸体。

    金焰火光吞吐,金光笼罩着整个祠堂,禅威透出,梵唱不绝于耳。静真的尸体上火光越烧越旺,火光中似有一个灵魂要飞出。灵魂周围金液渐渐将灵魂包裹起来,在冲天的火光中渐渐凝结。

    静远暗喜,一切正常。

    恰在此时,一缕黑气忽然从几乎凝结完成的舍利子上透出,缭绕的金焰焚烧,似乎想要将黑气焚烧殆尽。黑气却还是越来越浓,越来越多,已经有了雏形的舍利子竟然土崩瓦解,直到此时,静远才看清灵魂的状态—

    只见灵魂上和人缠绕着三条密布血色花纹的锁链,灵魂本能地开始挣扎,奈何锁链实在是坚固,加上灵魂又十分脆弱,锁链硬是纹丝不动。

    “快!坚持住啊!”静远忍不住呐喊了出来,他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金焰“滋滋”地灼烧着黑色的锁链,锁链一阵颤动,表面有了几分融化的迹象,但随着血色花纹的亮起,原本稍有融化迹象的锁链又很快冷却下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静远的泪水有一次泛起,金焰烧地太疯了,灵魂会一起泯灭。没有舍利子了。看着渐渐泯灭于金焰中的灵魂,静远用尽力气大喊一声:“师弟,我为你报仇!”

    灵魂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挣扎地越发剧烈,静远心中了然,再喊一声:“师弟请安息!我会掌控我心中的戾气!”

    灵魂听到了这句话,没有多言,也不能在多言,被冲天的金焰吞噬,泯灭。静远忽然想到什么,继续掐了一个术法,但见一道金光罩住金焰,金焰中忽然飞出了一点点无形的碎片,涌入静远的脑海,那场斗法的片段展现,静远喃喃:“原来是他……”

    没有了燃料的金焰熄灭,这种金焰是【佛陀本心火】,被称为天下最为刚正破邪的火焰之一,只是这种火焰在灵气不够浓郁的地域或者没有灵魂的情况下不会燃烧,这种火焰极为难炼,烧完了还得费很大功夫从新祭炼。这也就是静远一开始不用这种火焰对付厉鬼的原因。

    看着满地的灰烬,静远彷彿回到了从前,他们一起玩,之后一起拜入佛门。静真当时说,你戾气太重。静远说我知道啊,我只是陪着你啊。后来师尊说修佛必须先断下情缘,虽说静真忍痛不和静远玩,但是朋友间的情义,静远一直不肯割去,否则他早就修炼出正果了,甚至有可能突破大乘期。

    静远和往常一样简单打扫了一下祠堂,上了一轮香,随即走了出去,他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走上大佛堂,在上方的位置坐定,敲响一旁的戒钟。

    铛!铛!铛!

    三声,召集长老。

    几乎在钟声响起时,长老们便已经出现在大佛堂前。

    “进来吧。”静远道。几名长老不敢怠慢,连忙一个接一个地跨进门来。

    “静真死了。”静远不等几名长老坐定,直接带着几分哭腔道,“他死前突破元婴,可还是被人杀了。”

    众长老一阵骚动,是什么人才能杀死突破元婴后的静真?一名长老站起身来:“怎么可能?”

    静远将手伸进袖中,取出三条布满黑色花纹的锁链:“他们的后代用神咒杀了静真,并且还在梦中杀掉了他。”

    轰!

    所有长老不能置信地盯着那条锁链,“刷”地齐齐站起,浑身气势再也控制不住,轰然喷发!

    “真是他们?”一名长老开口,他的眼里却看不出喜怒,“梦斩的手法十分神秘,太阳系只有他们会。”

    “没错,”静远说着,脸上浮现一抹杀意:“此人若是还活着,日后必然是我们大佛寺的祸患,我们必须把那个人抓回来,就算不杀他,也要将他镇压在佛塔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他双目充血,一拳重重地砸在戒钟上,只听戒钟“轰”的一声巨响,立刻炸裂成无数碎片。他不管运转极其不稳的灵气,直接开口:“他们的神咒虽说威力巨大,只要在十里以内都可以施展,但是他们往往施展后便会身死,但是也有存者。我们不能忽视个例,必须全力调查!”充血的目光扫过众长老,他也站起,手中光芒涌动,脱离手掌,幻化成蒲清模样:“加大悬赏金额,扩大范围!具体信息我们都查处来了,我们不仅要把此事公开,而且应该正式通缉此子!”

    “只是这会引来恐慌……”一名长老试探性地说。

    “你不用管!”静远挥了挥手,“责任在我,出了什么问题我来担着,哪怕是死!”

    “他很可能活不下去……”一名长老呐呐道。

    “死要见尸!”静远一瞪眼。

    “掌门何必……”所有长老一起劝阻。

    忽然,一柄长约三寸的小剑飞进房间,静远看到飞剑后,骂了一声:“广寒宫那帮畜牲越来越嚣张了……”说着,他还是拿起了飞剑。输入灵气,脸色大变,接着给各位长老展示了一番:“他还没死!先前的话,也该实施了。”

    “是!”众人大骇之际,心下一凛,扩大范围往往会意味着更大的花费,并且费用很高昂,不过还是轰然应诺。

    月球,广寒宫。

    “没想到那个家族灭亡十年后竟然还留有余孽……”一名银袍老者听完红衣少女的汇报,切齿道,“他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来我们月球为我们做工,嫌我们广寒宫门下无人么?”

    他也不召集长老,黑着脸直接对拜伏在身前的红衣少女道:“你去修书告知我的各位师弟师妹,我要动用力量把那个蒲清抓回来,他们不用管。”说完,他冷哼一声:“以前是不知道你名字,不敢确定你的长相,不敢公开你走失的真相,只是暗中追杀,你倒是猖狂……”

    “是。”

    红衣少女走后,广寒宫掌门取出一柄专门传输用的飞剑,在上面写好,屈指一弹,飞剑化作一道流光在远方飞去。

    恐怖的灵气扫过房间,大佛寺高层瞳孔皆是一缩,只见静远一脸凝重道:“去外面看看!”

    几道身影赶忙催动遁法,凭空消失,又闪现在金星那漫漫金云的上方,大佛寺用于观测星空的【大佛台】上,齐齐望向星空。和天宫高层一样,他们也看到了那道划过天空的巨大流光。

    当他们从震撼中拔出时,是在他们听到那声钟声时。那一刻,饶是几人修为深厚,也禁不住心中微惊道,不曾想天宫竟然敲响了钟。二话不说,他么的身形纷纷化作一道金光,向远方那个湛蓝的星球飞去。

    天宫,仙佛台。

    仙佛盟的各路高手此时沿着摆下的蒲团按地位高低一字坐下。上首位置则坐了两个人,分别是仙道和佛道的领袖。其中一人身着醒目的龙袍,赫然是天帝;而另一人则面目祥和,一身经典的禅修打扮,是雷音寺当代掌门明正。

    “在座的各位道友只怕都看见那道流光了吧?”天帝一手捋了捋长须,环顾四周,“混元道祖—也就是祖师,他生前的话诸位也都还记得吧?”众人心中一凛,莫非……

    “不错,”天帝点点头,“今日我把诸位召集到这里,就是来讨论人族的未来!”

    “天帝大人的意思是……”一位小门派掌门站起,试探性地问。

    天帝谈到这,微叹一声,道:“祖师曾说:‘我夜观星象,忽心血来潮,登【问天阴阳盘】,发现盘内有不明波动,细细感受,波动中的灵气与天地的灵气略有不同,再加之规律明显,觉得世上或将有外星修真者。’只是这一说法,至今未曾验应。突破大乘期后,有时我静坐深思,外星修真者或者有,但也绝不可能跨出他们的行星系,毕竟我们感觉修炼之路已经基本到头时还只能在太阳系内来回穿梭。只是今日见到那道流光后,以前的想法出现了动摇啊。”

    一旁的明正道:“道友所言极是,如此景象,很难想象到那是天地所为,贫僧观星多年,还未曾听说过有哪个天体所爆发的灵气可将星空横贯。”

    “不一定啊。”广寒宫掌门摇摇头,“诸位可还曾记得结束科技时代的那场灵气复苏的灾变?那可是灵气席卷,几乎每一部史书的作者都穷尽笔墨来描绘它的恐怖,也正是如此,宇宙才被当时恐怖的灵气扭曲成现在的星汉,幸而人族苟活下来。历代高手都探查从地球角度出发所观测到的星空,也都未曾发现外星修者的存在,想必即使以前存在外星人,也都在那次在变中毁灭了吧。”

    “星空比起星汉来终究还是片面的,”一位家族长老开口,“星空只是人族观察到的区域,而那些看不到的区域呢?那可是一大片啊!”

    众人一时间沉默不语,半晌,明正开口:“或许人族真的还是太弱……”

    “所以,”天帝斩钉截铁道,“不管那道流光为何形成,那不重要,至少对于当下的我们并不重要,像诸位之前一味探究流光的成因,现在在我看来,意义不大。我们现在需要提高自身实力,那道流光如果是人力所为,那么如果有一天外星修真者和他们的文明真的犯我太阳系之际,我等也不会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若是某种天体产生的能量,到时若是人类真的跨出太阳系,到时也好一探究竟。”

    “既然如此,我提议。”正想着如何为师弟报仇静远灵机一动,“我等皆是垂老之辈,指不定哪天就来个暴死,不如扶持那些少年英才,我们举行一场比武,明文规定,凡二十五以下,十二岁以上的筑基期修士必须参加,优胜者有奖,还可以获得大量资源,如此一来,少年英才得到段炼和关注,来日必定飞黄腾达,我们只需要叮嘱他们承袭比武的制度,每十年举办一次,不进行比武期间也加倍观察那些少年英才,如何?”

    “可以倒是可以。”天帝点头,“只是‘必须参加’这点未免有些强迫,我们不如在这上面做些修改。”

    “不如我们这样……”一人道。

    “好!就这么办!”

    “不行,这样或许更好……”

    静远看着热烈讨论的众人,心中沉吟,他本想借此名义让蒲清被迫比武而落入大佛寺的掌控,可是如今方案一改,他绝对不会相信蒲清会参加,毕竟他逃亡了十年,绝对不会有多么傻。这样的话,只有相逼了……

    光门徐徐打开,青光透出,射住蒲清,还未等蒲清反应过来就产生一股吸力,将他硬生生拽入门内,那一瞬,蒲清彷彿飘浮于一片虚空,四周黑暗一片。几乎同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古老而低沉的声音:“灵气奠基已满,青龙神殿复苏!”

    轰!

    一瞬,又彷彿很久。

    青光在四周泛起,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又如青岚弥漫山间。一点一点的白光渐渐亮起,如一颗颗星辰。四周的青光涌动,聚拢,在蒲清的视野正中变幻。

    “神殿未塌,执念未灭。微末之躯,凌云之志。且渡苦海,苍生归一。”看着渐渐幻化而出的汉字,蒲清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他惊奇地发现,汉字的旁边还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字符。这些字符每一笔都凌厉无比,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张扬的感觉,细细的地看下去,他似乎在这些字符中发现了某种规律。莫非是某种文字?这个凭空跳出的想法让他一惊,顺着这个想法,他忽然想起那道横贯天际的流光,那个声音……

    它们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青光散去,点点余晖散落、飘舞。蒲清的身体也随着余晖飘荡。远处的白光依旧交织,只是退却不了四周冰冷黑暗。灵气丝丝穿插其间,犹如灵动的游鱼。点点星火微微燃烧,昏暗的光线交织,隐约成一道通道。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那是一片藏蓝的天穹。白色的光点在四周飘荡,别有一番洞天。蒲清的身影飘过通道,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来到了白色光点的上方。之间密密麻麻的光电组成一条河流一般的东西,似乎在以什么东西为中心缓缓“流淌”,至于那个中心,他看不到。白色光点的泄出的余光缓缓汇聚,形成五个大字和那些诡异的符号,大字蒲清认出来了:【星汉万星图】!

    距离拉进,白色的光点在视野中越发清晰,只见漫天光点中,一道道白线将光点连接,组成一个个图案,就好像地球的天文星座一般,但又与地球的天文星座略有不同。蒲清看到一个散发着红光的光点,只不过光点却有些暗淡。他定睛一看,散发着红光的星球赫然就是太阳!也就是说,红光表示着他现在的位置。他心中微惊,没想到十分明亮的太阳竟然在星汉中如此不起眼。通过红光,他也大致了解到太阳系在星汉中的位置—漫漫群星的边缘,星系的荒漠地带,也是一片主要由暗淡的星辰组成的地区。

    顺着星汉,他继续飞到一旁,他感觉他的身体一出【星汉万星图】,周围的灵气越发浓郁,令他吃惊的是:其浓郁程度竟然已经远超月球!藏蓝的天穹下,一个散发着青光的圆形平台出现在眼前,平台巨大,站上一万人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环绕着这个平台的,是带着纯装饰性微型漫天星斗。透过这些光点,他看到一个巍峨的大殿,那座大殿竟然一望无际,就这样横档在他的面前,他可以肯定的是,太阳系和眼前的这个大殿比起来简直都不知道小了多少倍。

    “你就是蒲清?”低沉而淡漠的声音从神殿内飘出,顿时,蒲清只觉得身体陡然笼罩上一层重如泰山的无形压力,那种压力彷彿君临天下,使他几乎本能地臣服。他大骇,执剑在手,灵气翻涌,手中的剑光芒大盛,他刚欲运转剑法,抵去压力,只听得那个声音带着几分嘲讽道:“米粒之珠,也敢称光华?”

    也不见有什么波动,飞剑上的光芒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溃散,翻涌的灵气陡然静止,随即又硬生生塞回蒲清体内,蒲清的经脉顿时受伤,浑身说不出的疼痛。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忍着痛说:“我就是蒲清。”

    “原来是开光期一重天,怪不得这么弱……”淡漠的声音再度传来,蒲清一愣,开光期?这什么鬼?忽然,他想到一本远古时期的修真小说,名字忘了。里面的修真之路好像分为什么旋照,开光,融合等等。开光期是那本小说的第二阶,对应的也就是被后来另一本小说修订后的筑基期。

    身上笼罩的压力一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要小的多:“还以为你至少也会是个灵寂期,没想到这么弱。唉,沉睡了这么多年,老糊涂了啊!一个开光期的力量竟然一时眼花,硬是没看出来……”

    蒲清不由心生疑惑:“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也不配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回答,一缕微弱的灵气从平台上升起,平台上的一块地面光芒涌动,渐渐显出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字符流转的光球,“拿上这个光球走,光球中封存着你之前的记忆,对你有所帮助,毕竟青龙神殿破败多年,我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全部记录下来你的记忆。”

    蒲清一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实力就已经如此强悍,那么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实力该是何等的强大?拿上光球,他转身离开。

    临走时,他听到一声自言自语:“不知道自己随便养的小宠物将来会成长的成什么样子呢?”

    听到这,蒲清倒吸一口冷气,他本能地战栗,他本能的恐惧。那一刻,所有的战栗与恐惧化成一个散不去的问题,就像他之前的记忆一般—

    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