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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过朝州

    路上,一主一仆换上道袍,弃车继续往朝州去。

    幸好路上带了银钱,买了干粮和船票。

    坐在船舱中,秋书依旧惊魂未定,相比姑娘的镇定,她的眼眶都蒙着泪,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窗外水波粼粼,金光辉闪,她却无心欣赏风景。

    冲虚道长为何突然要见她,还没说几句话就送她离开云都。她在路上问过秋书,是福山道观的另一道长叫她快来接自己离开,还说必须去朝州。

    如今云都城外都是守着她们踪影的刺客,就是孟长恐怕也被堵在城门口,根本报不了信。

    秋书心慌意乱,心里顾着姑娘的安危,别的什么都没问就立马驾车而来。

    追她的人到底是谁,云都还有这股势力,连玄皇的福山道观也敢闯。

    是李元?

    她猜测,却又摇头。

    不该是他。

    李元蠢货一个,而且野心虽大胆子小,最不敢忤逆的就是他这个父皇。至少是现在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不是李元又会是谁,难不成云都这条长河下还有她不知道的暗流。

    只能寄希望于芙蓉楼,大哥和神谷快些追上她的步伐。

    这样也不必去冲虚道长说的西南。

    “姑娘,你吃些。”桌上是随意买来的炊饼,没有云都的松软,静放置了许久,硬邦邦的像是一块石头。自上了船,姑娘身子就不舒服,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她担心,朝州还没到,姑娘就先熬不住了。

    担心的看着,秋书咬着唇,也要难受的落泪。

    陆徽莹将盘子一推,身上的钱也就够买几个炊饼。她还晕船,吃进去就吐,此时炊饼落她的肚子,就是浪费。

    “不饿,你吃吧。”

    秋书还要劝说,她起身走到窗前。

    航船启航,算算日子,要到朝州还得十天。

    早知就把侯府的马车卖了,至少回些钱,现在不必如此紧缩。她苍白起皮的双唇碰了碰,身后的秋书把炊饼收起来。

    毕竟这要吃好几天,她现在还不是很饿,先放着好了。

    她关心姑娘的身子,又上去帮她披了一件外袍,动作轻柔,唯恐惊扰了正在沉思的姑娘。

    哪知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不对,秋书,有哪里不对劲。”

    她不明白,想了好几日,都想不明白。

    “姑娘,你说什么呢。”秋书聪明劲没上来,看着那双发亮的眸子,她心中忽然涌现出了害怕。

    陆徽莹拉着秋书来坐下,从头到尾细细的分析道。

    最后拾掇出了四个疑点。

    冲虚道长说认识她,可自己记事早,印象中从未见过她,也不曾去过福山道观。为何道长说他们要叙旧,又为何知道歹人冲她而来,要她离开云都。

    她身边发生过光怪陆离的事情,心中已有猜测。

    道长有些真才实学。

    第二个疑点,为何歹人要盯上她?

    李元没那么傻,那些云都的贵女也没那个能力来对付她,这伙突然冒出来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来路。

    三,则是冲虚道长所说的西南。

    为何要去西南,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

    想到这,她忽然记起,三娘还在云都时,郑家正日日去堵她,叫她与郑大郎君和离。可郑大郎君不肯,竟偷跑出来,先一步回去西南。三娘无奈,带孝回了西南要抓回郑大成给郑家交代。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难不成冲虚道长是想她去西南帮忙?

    随后又摇头,否定自己的念头。

    难不成是三哥,她记得三哥追着女人也是往西南去的。

    她叹了口气,秋书哼了一声,怒道:“这老道也是磨蹭,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直接和姑娘讲。神神叨叨,怕是故意引我们去西南那地方,好叫歹人得逞。姑娘,要不我们到朝州找到四郎君就回去吧。”

    云都有长公主和驸马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秋书说的不差,她有那么多靠山,不过一些个歹人,根本不必怕。

    陆徽莹含笑,坚定的摇头,“不行。”

    她要去西南。

    第四个疑点,有关神谷。

    她怀疑,冲虚道长就和神谷有关,别忘了,神谷就在西南方。而且,她直觉,冲虚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

    死死的捏住虎口,酸胀感让她稍微清醒,陆徽莹看着秋书着急的面容,报之微笑,“日后就不能叫我姑娘,唤我师兄。”

    两人作道士,一方面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则更好的阻隔危险。

    女子行路,总归是会招惹来不必要的事情。

    云都军营

    上官简衣要出,陆徵及时赶到,将其拦住,“你要去哪里。”

    “侯……驸马,我要去找莹莹。”

    “胡闹。”陆徵拿着长鞭,上官身后的一人鼻青脸肿的低下头,要不是自己的亲信过来告诉他,上官要离开,这军营还真的没人可以拦住。“莹莹的事不必你操心,我和殿下自会找到。”

    神谷已经回了消息,看见莹莹往朝州来了。

    朝州,是老四的地盘。

    “我要去,还请驸马让开。”他手握着长剑,粗眉压下,气势堪比陆徵。

    好小子,为了莹莹敢和他叫板。

    陆徵不气反笑,将找到莹莹的话与他一说,又语重心长道:“上官,这要坐西北大将军之位的可不止你一人,陛下愿意看在我的面上提拔你,不代表其他将领就服气。你要知道,这几年在云都,你的血性根本不及我边关的将士。”

    “不如好好在这,磨练自己。这样等到了六月六成家之后,你也能在西北立下军功,不至于叫莹莹低人一头。”

    上官知道莹莹没事,但不曾亲眼所见,依旧担心。

    但驸马所说极是,他不能再荒废。

    被劝回去后,陆徵带笑离开。

    不久,从军营中走出一个男人,他低调行事,最后走入欢楼一边的杨柳巷。

    这里鱼龙混杂,若是不熟悉这里的人进来,没到一炷香就会走迷路。只见那人左弯右绕,进了一家糖饼铺子。里头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将人引到了二楼,通过暗道进了后院。

    后院的屋子紧闭着门,外头守着两个黑衣人。

    “主子,属下在营中听到陆驸马同上官宁说话,陆徽莹现往朝州跑了。”

    他跪在地上,看见了几只蚂蚁正疯狂的逃。

    大概是天要下雨了。

    里屋并没有声音,但门缝打开,从里头丢一个荷包。

    有了钱,他兴高采烈的离开。

    被叫主子的男人从屋里而出,这人竟然就是萧国公,边上的秋侍郎扶着他的手臂,得意说道:“主子果然料事如神,陆徽莹果真是逃去朝州投靠陆家老四。”

    那日从福山回来,主子就立马叫他们快马加鞭赶去朝州,兵分两路,水路都拦截住,不信抓不住她们两个。

    只是,秋侍郎垂眉。

    “这次没有叫陆徵和陛下反目,实在是可惜。”

    萧国公冷笑,“蠢货,你以为陆徵真的那么傻?”

    陆徵十二年都在西北,赫赫功名有目共睹。能随时打跑韦国的人,会是和他一样的蠢货?

    秋侍郎不敢再说,这不是主子之前自己说的。

    “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叫他们心乱,陆徽莹背后的秘密也不少,冲虚那老道看上的人必然不一般。”原先他只是想抓过来,叫陆徵急一急,也能打乱李清歌的步子。

    没有想到的是,陆徽莹的芙蓉楼和神谷有关。

    她能驱使神谷的人,身份必然就只有一个——神主。

    神谷那些老家伙找到了神主,怪不得,冲虚愿意耗费精元卜算。让陆徽莹逃过劫难,可惜了,可惜了。

    萧国公摇摇头,就是有神谷的人又如何,他要抓到的人还不至于抓不到。

    十天后

    朝州埠头,两个青衣小道长跟着一群姑娘从甲板上而下。

    “小道长,真是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们,寇娘子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一群姑娘将他们围着,叽叽喳喳的道谢。

    小道士脸色尴尬,想要离开这里。

    但抬眸,就见埠头上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拿着画像寻人。

    她有些怕歹人追了上来,立马后退,展眉笑道:“不过是做了些熏香,这有什么的。”

    最为艳丽的女子就是寇娘子,她眼泪汪汪,“道长是救了奴的命,要不是您的熏香,奴……奴真是要……”

    说着便哭了。

    陆徽莹想要安慰,却被寇娘子拉住。还未反应,一个香吻落在她的脸颊。

    她脸色红晕丛生,“道长,奴没有什么可以赠你。还请不要嫌弃。”

    “我……我……”陆徽莹结结巴巴,脸色潮红,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女子亲了。

    不远处,两个壮汉拉住两名女子,仔细比对,发现容貌不像。

    “好像不是她们,我们在这都五日了,难不成是叫她们逃脱了?”

    “那里有一群娘们,要不我们去那看看。”

    “算了,那群都是云都欢楼的人。”

    欢楼背后的人惹不起,况且,一个清白姑娘怎么可能躲在那群贱人群里。

    “还是再等等,反正朝州已经都是我们的人,她们逃不脱。”

    他们看着那群放荡的女人围着两个道士,嗤笑着离开。

    青衣道长脸上沾了胭脂,她尴尬的用手指去揩,却发现这些都是异邦送来的油彩,没有水根本擦不掉。

    高个的小道长挡在前面,还没一会儿就被莺莺燕燕推开。

    “小道长,我们就住在云清酒楼,你若是不急着离开朝州,可以来寻我们玩。”寇娘子低头说道。

    秋书丝毫瞧不见其中的情意,直接打断,“师兄,我们也是去云清酒楼。”

    寇娘子轻抚掌心,“那太好了,道长不嫌弃的话,和我们一块儿去?”

    外头还有人追查,寇娘子提出如此建议,她自然同意。

    上了马车,寇娘子有意无意问她道号,还打听为何上山做道士。

    又娇滴滴的说,“听闻道士也能娶妻,不知是真是假。”

    秋书饿的前胸贴后背,看见吃的就嘴里塞满。陆徽莹求救的目光只好收回,“我们祖师爷不许。”

    “啊,我们那儿都可以。不知道长在哪座山修行,师从谁,我也认识几个,没准你是可以娶妻但是不知呢?”寇娘子找着话,硬拉着陆徽莹,她模样生的不错,艳丽大方有如桃花,微微一笑就能引得男人丢了魂。

    可惜,她不是男人。

    好不容易到了云清酒楼,要下马车时,又看见两个男人在门口转悠。

    陆徽莹觉得不对劲,“秋书,等等。”

    “道长,怎么,你们不进去?”

    寇娘子停好了马车,好奇的问道。

    “还有些事情要去别处,娘子们先去吧。”寇娘子不舍,心说该不会是自己讨人厌了吧。

    小心翼翼的求证,陆徽莹轻笑,“娘子多虑。”

    她小心的躲过门口的两个男人,带着秋书直奔孟氏裁缝铺。

    孟大郎正在铺子门口整着布匹,“父亲,妹妹说今日带孟泽来家中用饭。那陆云清也要跟着,是什么道理?”

    孟父打着算盘,这几日客人少些,也能清闲会儿。

    听到儿子说这话,顿时脸色不好,“陆四郎要来便来,你在那儿搬弄什么是非。”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担心依依,你说一个女儿家天天住在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更何况还是昔日仇敌……“我就是觉得陆云清那小子不安好心,妹妹住在他家,要是被……被那个了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

    见孟父生气,孟大郎也不敢说话,只能扁着嘴。

    气消了,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沉声说道:“你呀,也没老二有心思。依依如今情况,要是陆四郎看得上,反倒是一件好事。”

    怕的是,人家没这个心思。

    “老大,反是你,四郎对你宽容,不用回去云都。做人不能丧良心,以后再叫我听见你说陆四郎的不是,我第一个送你回去云都。”

    孟老大不服气,但还是不敢顶嘴。

    他生气的走去别处,却见外头两个道士偷偷摸摸的。

    “两位道长是想买些什么?”

    陆徽莹和秋书面面相觑,“我们……我们来找孟依依。”

    “你们认识家妹?”

    两人点头。

    坐在屋中,满桌的大菜却叫陆徽莹难以下咽。

    虽说四哥风流她也知道,但从云都才回来朝州不久,他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孟依依,这速度她甘拜下风。

    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倒是想把心思收回来,但总是忍不住想起四哥和孟家的纠葛。难不成,前世,孟家记恨四哥就是因为孟依依?

    陆徽莹心咯噔一下。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