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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杀戮(七)

    “张捕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却响起一个颇为威严暴怒的喝斥声,却是孙小二孙班头。

    他一时被威赫住,但被点名走了几步后,就回过神来。

    他可是官差,平日代表官府,说你有罪就是有罪,无罪也得到官府走一趟,敢反抗,就是对抗朝廷,大逆不道。

    张龙不过也是一个刚刚升上来的班头,算是同事,赵虎甚至于连班头都不是,地位还不如自己高。

    公门的威严早深入内心,他平日在澄城城也可止小儿夜啼,普通百姓看到他,大气也不敢出,这随随便便被吓住,还是官差吗?

    而且他在州城也是有人的,毕竟县狱重地,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担任班头,牢头张望不在,他就是最大的。

    就算这狱卒也是属于贱民,但毕竟是重要的职务,位卑权重。

    孙班头威严惯了,此时就挺身而出,对着张龙赵虎喝斥道:“这里是县衙,我大明朝的官府重地,张捕头,你也是公门中人,应当知道规矩,你可有县尊的许可,可有魏老爷的许可?你们冒然冲击衙门,这是大逆不道!”

    张龙赵虎理都懒得理他,喝道:“动手!”

    说罢直接抽到便刺,雪亮的刀锋,瞬间就刺穿了他的身体。

    噗哧一声,鲜血淋漓的长矛就从他的身后透出,带着大片的血花。

    孙班头双目大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是公门中人啊,没证没据,也不说个原因,眼前的同事咋说动手就动手?

    他凄厉的大叫着,身上鲜血飞溅,就踉跄着后退。

    然后周边的差役哗的一声竖起皮盾,就包抄逼上,大刀长矛,不断对着目标劈刺。

    一时间,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个不停,鲜血腾腾,从大门到仪门这片,就成了屠宰场。

    张龙大声喝道:“刘大人已然查明,你等奸贼,身为公差,竟意欲勾结回贼献城,真真是丧心病狂!我澄城官民誓死保卫城池,决不让万历四十二年的惨剧,在我澄城发生!给我杀!狠狠的杀!”

    “啊!”

    “饶命啊……”

    张大彪和张望的下属哭叫着,哀求着,事态发展急转直下,他们都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被大刀长矛劈刺在地,然后凄厉的嚎叫着,在地上乱滚乱爬。

    密密的队兵围在他们身边,乱劈乱捅,大股的血珠,就不断扬起。

    张大彪的心腹李笋凄厉的嚎叫,被劈了几十刀而死,德高望重还没死的孙爷更若女人一样尖叫,几根长矛对着他连连捅刺,这个皂班的老班头凄惨叫着,有若被杀猪一样嚎叫。

    最后他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双目圆睁的躺在地上,脸上仍带着无比的恐怖与不明白。

    一些暂时被分到另一些堆不杀的人,个个双股战战,哆嗦得若寒风中的树叶。

    还有仪门内,一些吏员偷偷看着,脸色都若死人一样的惨白。

    最后老公门当场被杀光,余下的快班人员,部分的皂班人员,一些县狱的禁卒,被队兵们揪着衣襟拉扯出去,他们当场不死,不代表他们以后不死。

    这些人被揪出县衙大门时,个个恐惧的尖叫,然后就被揪头的揪头,拉腿的拉腿,强拉出县衙去,一直从衙前大街上被拉走。

    这衙前大街一向热闹,店铺多,行人多,“通贼”衙役被拉出时,就是人山人海的百姓围观。

    众人看着,亦个个恐惧,同时非常多人心中快意。

    好,这些公门恶棍,总算有人收拾他们了。

    说他们本身恶行,就是澄城城泼皮横行,不是这些人袒护,又岂会如此?

    杀得好,抓得好!

    最后县衙内,只余下不多的差役瑟瑟发抖,皆感劫后余生。

    此役,澄城城青皮地棍一扫而空,澄城县衙的公务人员亦损失惨重。

    ……

    东街某临湖处,一片建在台上的豪华四合院。

    一间颇有暴发户气质的房间内,典史郁旺财摸着头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打马吊夜深了,酒也喝多了,特别又一口气与三个女人发生关系,以郁典史身体的硬朗,也觉有些腰肌劳损。

    不过郁典史不以为意,他很欣赏李太白那句话,叫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特别黄脸婆不在,趁机放松下这很正常,想起那个痴肥又充满妒意的女人,魏典史就觉得倒胃口,但没办法,她娘家人势力大,郁旺财这个典史官位,大部分还是他的贤妻家族运作来的。

    郁旺财其实是个白身,典史这位子,品秩虽未入流,但也是朝廷命官,均由吏部铨选,皇帝签批任命,在很多地方,某县若无县丞,或无主簿,则分领丞簿职。

    算杂职首领官,在很多没有县丞、主簿的小县中,事实县衙中的二把手,又掌管缉捕、稽查狱囚、治安等事宜,位子可谓非常的关键,权势慎重。

    所以理论来说,这文职官应该由有功名的举人来担任,不过大明偶尔也有秀才,甚至白身担任典史的例子。

    郁旺财就是白身,在澄城县担任典史也有很多年了,更经过一考、再考,等过不了多久,还会迎来通考,就九年考满了。

    不过郁旺财亦知道自己升职无望,最多又平调到某地任典史,想到这里,郁旺财心中就是恨恨。

    “那个刘蛮子,真是该死……”

    刘贝对他的惩处,让他至今怀恨在心。

    想想这辈子,他把希望放在自己的后辈上,花大价钱,送儿子到延西安府学读书,更变本加厉的捞钱。

    历任知县还“高洁”些,只在赋税上打主意,他则比较接地气,连非法婊子的皮肉钱都不放过。

    每月搜刮来的钱,除自己享受,送到儿子那边的银钱,也是非常不小的数目,让他在府城待着,多到处拉拉关系。

    郁典史从床上下来,外面太阳已经很高了,他慢条斯理穿好衣裳,又大大伸了个懒腰。

    这场觉,睡得舒坦,这做官,也真是惬意,便是典史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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