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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刑案

    游街的效果相当不错,从百姓的热烈情绪看,他们确实被压抑的太久了,很多人的心里也已经起了告状鸣冤的念头。

    刘贝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王二,等游街结束后,王二被关入大牢,同时所有财产抄没归公,几个狱卒目前看罪行不大,打了三十鞭子,抄没非法所得。

    监狱不可以没有人官吏,刘贝派捕头张望改作牢头,他手下的差役也改做狱卒,由张龙顶了张望的缺,捕快照样重新招收。

    次日,刘贝命文吏找出澄城近一年来,恶性案件的卷宗,仔细看了起来。

    随着卷宗的翻动,刘贝的面色逐渐阴沉起来,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这些卷宗里面的蹊跷,不能说这些案子都是冤假错案,但是其中明显有着太多人为制造冤案的痕迹。

    最终,刘贝的目光落在了“梁重四杀子媳”一案上。

    卷宗记载,东洼乡佃户梁重四,在万历四十六年三月,兽性大发,居然酒后奸淫儿媳,儿媳誓死抵抗,儿子听到动静跑进来阻止,接过梁重四恼羞成怒,用锄头杀死了儿子和儿媳,前任县令已经对其判了死刑,现在只是等着秋后问斩。

    如果只看这些,这个案子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做下了畜生不如的事情,但是再看卷宗列出的各种直接证据和旁证,却是漏洞百出,不能说这一定是个冤案,但肯定也不是铁案。

    刘贝提起笔,在卷宗上点画起来,正在此时,张耀采走进大堂道:“堂尊,澄城乡绅联名在太白楼设下宴席,说是要宴请堂尊。“

    刘贝放下笔,接过请柬随意扫了一眼,淡淡的道:“本官到此已近一月,为何乡绅今日方才想起本官?”

    张耀采心中暗喜:“果然是个少年心性的昏官,只知道凭好恶行事,只要痛快不要其他。”

    连忙道:“众乡绅早想为堂尊洗尘,无奈堂尊到此厚,便雷厉风行清理公门败类,每日操劳,连卑职都难以得见,乡绅明理,知道轻重缓急,故此才静候堂尊得暇。”

    刘贝点头,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些乡绅也算费心了,既然如此,本官自然会赏他们这个脸面,七日后,本官得闲,不过本官素来不喜酒楼茶肆这等喧闹之所.”

    张耀采心中有数,连忙告退而出。

    刘贝看着张耀采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此时在太白楼中,众多乡绅见到张耀采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刘贝的态度。

    张耀采笑道:“堂尊平易近人,自然不会拂了众位乡绅的美意,只不过堂尊素来廉洁,酒楼茶肆这等人多眼杂的场所,他是不会来的。”

    王宏东皱眉道:“张大人,这是何意?”

    张耀采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乡绅,莫非就不可以在自家设宴么?到时候你们和堂尊说些体己的话,给堂尊一点心意,也方便自然,连这个都不懂?”

    一个花白胡子的乡绅闻言捋了捋胡须,笑道:“这位县尊看来年轻,但却比之前那几位手段高明的多啊。”

    一个中年的胖子冷笑道:“胃口也大得多,刚开始看他大刀阔斧的又是革职,又是查账,还为人犯伸冤,将牢头游街示众邀买民心。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是个海青天,谁知道却是个严嵩转世,之前不过是清除异己,安插自己人罢了,好让他一个人独霸澄城。”

    这里都是他们自己人,故此说话也少了些许的顾及。

    一个拄拐杖的老者摆摆手道:“慎言,慎言,这个县尊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可见其才。只是少年心性作祟,故此才会以解元的身份做一个七品县令,其行难免有些猖狂。但我等却不可因此而掉以轻心,还是要好好的侍奉,以此方可保各家日后的安宁,这次我们就多出些好处,有了他撑腰,这些本钱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老者姓赵,乃是澄城乡绅之首,也是本地头一号望族,本人也曾经考取过举人,德高望重,众人皆以其马首是瞻,听他如此说,所有人都点头称是。

    刘贝打发走了张耀采,也没再继续看卷宗,而是叫过马汉几人吩咐了一番,随即换上便服,扮作一个工匠,还找了些工具背上,从后门出了衙门。

    出城之后,刘贝辩了辨方向,直奔东洼乡而去。

    东洼乡距离县城不过五里,算是一个大乡,刘贝在乡里走了一阵,全无一人理问。心想着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将家伙撂下,歇息一会。

    刘贝刚要将木匠家什放下,有一个花甲老人朝他走了过来,老人来到近前,说道:“这位师傅,可会修补房顶。”

    刘贝点头道:“自然是会,若无这点手段,也不敢走南闯北。”

    “如此正好,如今天气寒冷,我家屋顶有些破漏,师傅可否随我回家看看。”

    “自然可以。”

    点头一笑,随那老者穿过几条巷子,老者指着一个小小矮房说道:“那便是我家,把头那间房有些破损。”

    刘贝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瓦房并不甚高,普通人家多是自行上房修补,很少有花钱雇人的。刘贝心下好奇,问道:“老伯,你家棚顶倒也不高,我看也没有太大的漏出,家里出个男丁自行上房补了就是,何必花钱请人。”

    老者听了这话,长叹一口气,眼圈有些发红,说道:“说来也是伤心,我家老伴早年已经亡故,留下一个儿子,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只是前些时断了腿,如今卧床不起,搞得房子破漏想要修补都没个人。”

    刘贝道:“年纪轻轻,怎得如此不小心,搞得摔断了腿,还要老父亲照顾。”

    老者口打唉声道:“不是摔的。”他似乎畏惧些什么,明显也不想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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