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会战

    密室中，冷莫秋一双老眼闪烁着凄厉的光芒，眼下，洛水氏的处境可以说是内外交迫，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正在这时，桌上不起眼的摆件突然亮了起来，一缕青烟腾起，缓缓聚成人形，冷漠秋见状赶忙行礼：“小的见过大人。”模糊的人影微微点头，道：“你洛水氏的情况我自然清楚，明天一早，我们提前发起进攻。”冷漠秋眼神一变“可是，大人……”“照我说的做！”“是，大人……”

    黑白门中，柳叶的身影凭空出现：“长老，……”他耳语道。

    “嗯……想办法告诉炎灼氏，我不久就会赶过去。”

    炎灼氏的大厅中，啸冥，炎灼焚世，炎泽三人都盯着手中的情报，这份情报来自黑白门，点明了洛水氏的进攻时间，三人都在思考对策，“啸冥，你怎么看？”良久，炎灼焚世出声问道，啸冥行了一礼，恭敬道：“黑白门为攘除奸凶的组织，既然他们肯告诉我们情报，那么说明洛水氏背地里一定有不干净的勾当，这样我们自然有正当理由发起进攻，我认为族长大可不用为此顾虑。”炎灼焚世点头，“我明白，不过明天如何应对，倒是个问题。”又是短暂的沉默，炎泽手中出现一张地图：“我们与洛水氏仅有一河之隔，正面对抗少不了水上战斗，显然不够明智，我倒有一计策，不知可否？……”

    清晨，浓浓的雾气弥漫在河面之上，使得两座城池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殊不知，洛水氏的大军悄然在城外集结，借着雾气的掩护，如同鬼魅般缓缓前进，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表面平静的燊火城没有人在睡梦之中，啸冥率领大军持枪威风而立，眯着眼睛看了看远方还未睡醒的太阳，问道：“他们到哪了？”“报，洛水氏大军即将渡河。”“哼哼，好，把后门打开，前门禁闭，我们去会会他们。”于是，几千人悄无声息的出了城，借着城墙的阴影潜伏。

    洛水氏一方的统帅是一个名为冷空的年轻人，稚气未脱的脸上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已经能看见高大巍峨的城楼了，一想到这座城马上就要归自己所有，他兴奋的几乎不能思考。

    此时，洛水大军已然全部过河，冷空大喝一声：“弓箭手，放箭！”顿时，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如骤雨迅疾，似蝗虫劫掠，燊火城亮起蒙蒙金光，阻挡着箭矢的前进。冷空虽然感到有些奇怪，照理来说，谁也不会整天开启着封禁大阵，但他没有多想，喝到：“再放！”“老子不信他们还不出来！”冷空叫人射了三四次，依然没有反应，城背后，啸冥微微一笑，“时辰差不多了呢，我们也放箭！”终于，燊火城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排人影，箭在弦上，如有人定睛望去定会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弩箭，而是火矢，总共一百二十发同时整齐射出，似流星般划过长空，冷空眉头一皱，“防御！”战士们举起盾牌，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火矢根本就不是冲他们而来，而是全部射到了河中，冷空见状放声大笑：“炎灼氏就是逊啊！连箭都射不准！”城背后，战士们都奇怪地看着啸冥，他们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啸冥冷笑一声：“继续！”连续射了五六百根箭，冷空总算发现了不对劲，周围的雾气变得越发浓烈起来，原来，烈火遇水蒸发，产生的雾气已经和环境融为一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惑了对方的眼睛，啸冥道：“弟兄们，该我们上场了！”几千号人快速移动，从城市两边突围过去，冷空毕竟不是一般人，心神力发现了啸冥他们，顿时吼道：“敌袭！”可是已经晚了，一杆长枪飞射而来直冲面门，冷空手中剑影翻飞，被击中而倒退了十几米，他的脸上在没有来时的兴奋，而是恐惧，年幼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性。他能感知到敌人的位置，可是别的战士呢？时间不让他多想，啸冥就在下一刻出现在了眼前，枪转横扫，冷空眼看抵挡不住，侧身空翻，长袍在空中还来不及飞起就被斩成了两截，啸冥并没有就此收手，身形前冲，随枪飞射出去，刚落地的冷空手忙脚乱，急侧身，举剑胸前，刹那间，火花迸溅，两人交错而过，他看清了啸冥的脸，那是一张与他年龄相仿的面庞，唯有那一双眼睛深邃的很，不知岁月在那如深潭的眸子中沉淀了多少，啸冥同样在看他，他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心中充满感慨。啸冥其实一直没有用全力，不然一个照面，冷空小命早就丢了，他心里清楚，眼前的少年不过是洛水氏的棋子，洛水氏给他一个将军的名号，说白了只是来试探虚实，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啸冥自是心善之人，对于这种可怜人，他并不想下杀手。

    “愣着干嘛？还不跑吗？”啸冥低沉道。

    冷空这才反应过来，大喊道：“退兵！”他捡起震落在地上的剑，又忍不住望了一眼那个伟岸的背影，深深作了一楫。急忙渡河而去。

    于是洛水氏与炎灼氏的第一场对弈就这样草草结束，与其说它是一场战争，倒不如说是一场闹剧，双方都在试探，谁也没有出全力。

    燊火军营中，炎灼焚世着厚甲，持重剑，威风凛凛地站在正中，声音如雷：“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反攻了！”身边众人尽皆惊愕，行礼道：“祝族长大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