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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出逃

    柳燕如愿以偿的上船了,但秦妈妈也派了个人随身看着她,就是原来那个老妈子。

    柳燕不知道,凭她那一手美容和化妆技术,她现在的身价可不低于任何一位红牌。

    花船不大,二十米来长,双层。站在甲板上或透过宽宽大大的雕窗,可以看到两岸沿河挂起的大红灯笼。每隔四五米就挂一个,点到天亮,简直就是大手笔。

    船上也点着很多花灯,把整个甲板和花房都照的亮如白昼。

    柳燕以随身丫鬟的身份和另外两个丫鬟,跟着吹拉弹唱四人直接上了二层。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刘大举人。他头上束着玉冠,穿着一淡色束腰锦袍,正跟一位公子喝茶聊天。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淡的儒雅,与那次“葬礼”上给柳燕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柳燕表面虽然平静,但端着果盘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这人还认得她吗?会救她吗?

    她把果盘放在桌上,偷偷抬眼看去,刚好对上了对方投来的视线还有那微微扬起的薄唇。

    刘毅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揶揄道:“柳姑娘,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刘大举人,您还认得我?”柳燕激动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您可以救我嘛,我被拍花子抓了卖到了唱春楼。”

    “柳姑娘?”坐在刘毅清旁边的一位公子狐疑地看着柳燕,又看了看抓住他“友人”袖子的手,扬了扬眉道:“卖保鹦丸的那位?”

    “您也认识我?”

    “嗯,我一直在托钱老爷向你买保鹦丸呢。”

    吹拉弹唱几人听到对话愣在原地,这招娣居然认识这么尊贵的客人吗?上船前,秦妈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小心一点,可别把客人得罪了。

    可是现在、

    她们该怎么办?会不会出幺蛾子。她们可是跟秦妈妈下了保证,一定会将招娣带回去的。

    吹拉弹唱还在纠结,倒是屋外一直盯着柳燕的老妈子反应迅速。发现不对劲立马跑了进来,一边向客人道歉一边掐住柳燕的肩膀就往外扯。

    受痛的柳燕大惊失色正要挣扎,肩膀突然一松。老妈子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在甲板上起不来。

    站在刘毅清身旁的一位护卫收回脚:“大胆,没听到我们少爷正在讲话嘛?粗使婆子居然也敢进内堂”

    “牛逼啊,高手啊,您真是太厉害了,我太谢谢您了。”柳燕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朝那护卫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直夸的他不好意思。刘毅清在一旁瞧了,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口茶水。

    易公子,也就是刚也认出招娣的那位公子见了颇觉的好笑,朝柳燕道:“我说,你要谢也要谢我们刘大举人呀!谢他的护卫作什么?”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要是刘大举人您能救我出苦海,以后您家的保鹦丸都包在我身上。”柳燕睁大杏仁眼,以求用最真挚的眼神来表达自己一颗报恩的心。

    易公子点了点头:“这倒不错,刘兄可以考虑一下。要知道柳姑娘那保鹦丸,现在可是一瓶难求呀。”

    听到易公子这么说,柳燕觉得刘举人同意的可能性很大。可谁知,对方只是轻飘飘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现在又不养鹦鹉,要她的保鹦丸作什么?”

    柳燕听了急道:“那,保鹦丸您不需要,保胎丸我也会做呀!”

    “噗”易公子刚入口的一口茶水喷搏而出。

    “咳咳,柳姑娘,我们家刘公子可还没成亲呢”

    “啊?他这么老,嗯,大了还没成亲啊”

    虽然柳燕及时改了口,但耳尖的刘毅清被一个老字雷的外焦里嫩,强调道:“今年五月,我才刚满十九岁”

    柳燕一拍桌子:“那也差不多该成亲了,那保胎丸今年用不着,明年一定用得到了。”

    刘毅清:“……..”

    “哈哈哈,哈哈哈”易公子捂着肚子都快笑出眼泪来:“柳姑娘你,你真是太有趣了。”

    ———

    花船在北部始发,却在南部码头靠岸。

    柳燕站在船头,看着那建的明显豪华很多的码头和周围一大片的园林发呆。

    刘毅清走了几步,见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忍不住回头道:“还不走?想留下来?”

    “没没没有”柳燕连忙摆手,立马亦步亦趋的跟着刘举人下了船。

    被忽略的易公子忍不住拍了拍那刘虎护卫的肩膀:“你说你们家公子,是不是开始春心萌动了?我还以为他清心寡欲想永远当个和尚呢”

    刘护卫没吭声,只跟在一旁当雕像。

    柳燕的脚刚着了地,就看到那秦妈妈向他们走了过来,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不会吧?难道我中了这人的圈套啦?满地球跑了一圈,发现又回了原地。那刚在船上那些笑话不是白讲了,那些马屁不是白拍啦?

    柳燕懊恼的想掐死自己,毕竟掐死那刘毅清她是不敢也做不到的。

    “刘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秦妈妈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弯着九十度的腰,毕恭毕敬的递给刘毅清。刘毅清眼色都没使,他身旁的刘虎一把就将盒子夺了过来,打开里面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低声朝刘毅清道:“是招娣姑娘的卖身契没错。”

    刘毅清拿过卖身契,朝柳燕看了一眼。

    柳燕激动的跑了过去,没想到这刘举人想的这么周到,还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卖身契拿到手里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张”柳燕伸出手去想拿回自己的卖身契。谁知那刘毅清微微侧身躲开了柳燕的“咸猪手”,眼疾手快地把那卖身契一叠,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柳燕:“…….”

    这是几个意思这是?

    柳燕和秦妈妈一起抽怵了一下嘴角。

    见秦妈妈还在原地呆着,像是等着领赎身钱,刘毅清冷笑了一下:“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送你去衙门吗?”

    “不敢不敢”秦妈妈一下子白了脸,终于意识到这是个硬茬的,立马退了出去。

    本来嘛,住在这南部的哪一个不是身份显贵。但这贵人也是分等级的,能在这南部最上等的码头靠岸的。应该是连他们东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哪怕她们唱春院背后真正的大东家是北榕城府尹的二公子。

    ———

    偌大的河里,一艘小船悄悄地跟在一艘大花船不远处。

    船上赫然就是蒋大郎和柳城林两人。

    这三个月以来,他们已经快要发疯了,整个府城的北部都快被他们翻遍了也找不到柳燕。后来三伯特意回到永安县,找林镖头帮忙。林镖头跟着来了府城,托了很多人,才查到柳燕在唱春楼。但同时也知道了唱春楼的靠山来头很大。连凌威镖局在这里的总部,都不敢轻易触他们的霉头。

    柳城林几人没法,只能托人旁敲侧击问问看,要花多少钱才能把柳燕赎出来。没想到柳燕自己作成了唱春楼的“美容达人”,康妈妈居然要价三千两,还有点不情愿。

    三千两啊,不要说对柳城林几人了,哪怕是对林镖头也是天文数字。

    不过好在柳燕升级酒时从不避着蒋大郎,才让这件事还有一线生机。

    柳城林先把顾伯几人送回柳下村。自己和蒋大郎一边拼命的买酒升级挣钱,一边盯着唱春楼,看看能不能伺机把柳燕救出来。

    柳妇顾伯几人自然是不愿意走,但呆在这里只能拖后腿。万一柳城林把柳燕救出来,那就是立马要逃命的事。有几个老弱妇孺在,总有千万个不方便。

    于是除了刚开始找人的一个多月,这两人一直都在不停的忙活,但截止到今天,蒋大郎才挣了一千两,离三千两还遥遥无期。

    今天好不容易看见柳燕的两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立马雇了条小船偷偷跟在后面,想要伺机救出柳燕。

    柳燕坐上轿子的时候,蒋大郎两人已经和十几个守卫打了起来。有艘船把他们的小船拦在了河中间,上面的人一上来问都没问就出手了。

    三刻钟后,有人跑到刘毅清轿子旁低声说了几句。

    刘毅清哦了一声,吩咐道:“先把那两人关到后院去”

    “好的。”

    坐在另一座轿子上的柳燕全然不知这件事。

    她掀着帘子,正在欣赏这美轮美奂的,类似于苏州园林的美景。

    两人抬的轿子一晃一晃的很舒服,柳燕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雕花梨木床上。她一下子惊坐起来,也许是她动静太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走了进来:“姑娘您醒了?”

    “嗯,”柳燕扶住还有些晕眩的头:“这是哪里?”

    “这是刘府”

    “刘府?刘大举人的家”

    “是的,您想先沐浴还是先吃饭?等会我们家少爷想见见您。”

    “哦,好!吃点粥吧,洗澡就算了。”在别人家洗澡,感觉怪怪的。

    柳燕吃完粥后被带到了花园里的一座镂空阁楼里。

    刘举人正在那里喝茶,但时不时咳嗽一下。

    “您生病啦?”

    “没事,只是昨晚有些着凉”

    还真是纸糊的,柳燕撇撇嘴。

    “话说你还真是相信我,昨晚居然直接在轿里睡着了,也不怕我把你卖掉。”

    “这不是卖身契还在您手里吗?把我捏扁还是搓圆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我怕有用嘛”

    “原来还惦记着卖身契的事?”

    “您不惦记?那还给我呗!”柳燕伸出手,刘毅清顺势给了她一杯茶。

    端着茶的柳燕脸色顿时有点垮。

    “干嘛?我家少爷给您倒茶还委屈你啦”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说道,他嘟着嘴,下巴微抬,一脸傲娇小受的模样。柳燕不知不觉多看了几眼,直到旁边又传来几声咳嗽声才回过神来。

    “不委屈不委屈,”柳燕朝他陪笑了一下,能在他家少爷面前说这种话又不受到苛责的,不是亲信便是床侍。

    不过要是床侍就可怜了,一看那刘举子病怏怏的就是个弱攻。

    “要我卖身契还给你也可以,但你要先解答我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几天有一个少年,他在我旗下的一家酒铺里买了一百斤的下等酒。可是隔没两天,他又到了我另一家酒铺,卖了一百斤的上等酒。奇怪的是,他卖的上等酒居然是用下等酒的酒坛装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哈哈,为什么呢?”柳燕面上打着哈哈道,转头心里将蒋大郎骂了千百遍:这笨蛋蒋大郎,怎么一根筋不会转弯啊!不过这边装上等酒的坛子怎么会跟装下等酒的不一样呢。明明在永安县里都是一样的啊。

    “柳姑娘想出个所以然没有?”

    “嗯,”柳燕点点头,决定坦白从宽:“我想,您说的这个少年应该是我的朋友。”柳燕把蒸馏法跟刘毅清大概说了一下。

    “你还挺坦白,不怕我杀人灭口,独占鳌头”

    “这算什么鳌头,这就是一个旁门左道。而且朝廷对那上等酒都是有定数和管控的,我们能钻的空子也不大。虽然它挣的钱也挺多,但那是对我们这种穷苦百姓而言。对您这家大业大的一方富户来说那就是毛毛雨。您哪犯得着因为这个来杀我灭口呀!依我看,就算您知道这方法也不稀罕。”

    “你倒是挺了解我们家少爷的”傲娇小厮道。

    “那是那是”柳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嘀咕道:“我这是拍马屁刚好拍在点子上”

    咳,咳,刘毅清突然咳得天崩地裂起来。吓得那小厮立马跑过去帮他拍背顺气:“少爷,您没事吧少爷”

    柳燕也赶紧跑了过去,拉起刘毅清的手就帮他把起脉来,然后眉头就越皱越紧。

    刘毅清倒是顺过气来,只是胸脯还在起伏不定。

    “看得懂嘛你”傲娇小厮道

    “嗯,刘举人好像是血脉有碍,气血不通而导致身体虚弱。感觉好像是胎里”

    柳燕没说完,并且瞪大了眼,因为刘毅清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用气音说道:“小孩子懂什么,别胡言乱语”

    看着他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柳燕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别是里面涉及到了什么豪门密辛吧!真是学医学久了还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了。柳燕连连点头,把那圆润纤细的手掰了下来,道:“哦,哦,对对对。刘举人您真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我是半桶水,我才学医不到半年。”

    “学医不到半年你就乱说话,你可真行。”傲娇小厮道。

    “好了,小银,你去把昨天晚上抓到的那两人带过来。”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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