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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来看你了

    春烟从浣溪院出来的时候,春玉已经被小丫鬟搀扶着,一路走到了祠堂门口,看了一眼守在祠堂门外的守卫,微微冲身侧的小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小丫鬟立马领会上前对着守卫道:“玉姨娘特地来向夫人敬茶,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谁都不敢来开这个门。

    春玉见状,拿出手帕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媚眼如丝的看向守卫,声音婉转:“老爷虽让夫人在祠堂抄写经书,不得出祠堂半步,却从未说过不能让人探望啊。小哥,请开门吧!”

    守卫闻言,这才伸手打开了门,小丫鬟又复馋着春玉走进了祠堂:“奴婢春玉来给夫人敬茶!”

    此时的梁庚兰正一身素衣俯在案前抄着经书,看到春玉来,有一丝诧然,不过看着搀扶住她的小丫头,以及春玉的穿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眼神中有些愕然:“春玉......你........”

    春玉笑得好不妩媚,轻轻扶了扶发间的珠钗:“按规矩,新纳进门的妾室是要给主母敬茶的,夫人虽在祠堂不得出,但规矩不可废,奴婢是来给夫人敬茶的。”

    “春烟呢?”梁庚兰冷冷的问道,她分明抬得是春烟,春玉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奴婢就觉得伤心!”春玉故作难过的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毫不存在的眼泪:“奴婢为夫人做了那么多见不光的事,到头来,夫人落了难,竟然第一时间想的是春烟,叫奴婢好生难过!”

    梁庚兰冷冷的看着她演戏,春玉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叫她恶心的不轻。

    春玉见梁庚兰不理她,又继续刺激着她:“不过呀,老爷喜欢我呢!”

    说话间缓缓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丝母爱:“不妨再告诉夫人一个好消息,奴婢,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梁庚兰再也无法淡定,红着眼就要扑过去抓花春玉这一张狐媚的脸,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春玉竟有这样一副狐媚的模样!

    好在小丫鬟机灵,及时拦住了梁庚兰。春玉亦往后退了一步,梁庚兰没能得手,只不停的咒骂着:“我打死你这个贱人!我真后悔,当年将春兰溺死在浣花湖时,怎么没有将你一起丢进去!”

    死贱蹄子,竟然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老爷。

    “当年?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当年若不是你逼着我们三个喝绝子药,断了我们的后路,春兰也不会下定决心的去做那样的事,最后,还死在了你手中,若不是我机灵,喝完后催了吐,只怕也不会有今天了!”

    春玉虽被梁庚兰吓得不轻,嘴上却依旧输出着:“你知道为什么老爷不喜欢你吗?你如今都人老珠黄了,还这般善妒,老爷怎么会喜欢你,你不让老爷纳妾,还害死了崔姨娘跟春兰,老爷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贱人!贱人!”梁庚兰被戳中了心事,像疯了一般的向前扑,若不是有丫鬟拦着,梁庚兰怕是要上前把春玉撕碎了。

    春玉如今倒是不怕什么了,看着被丫鬟拦住的梁庚兰,忽得一笑:“夫人,你也先别着急着动手,若是奴婢的脸上受伤了,老爷会心疼的!届时不是又和老爷的感情增进了一步,岂不是奴婢还得感谢夫人?”

    “更何况………………”春玉上前一步与梁庚兰对视着:“奴婢的嘴也不太严实,若是一不小心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被老爷知道了…………”

    眼波流转间,脸上已经多了一抹担忧,似是很担心梁庚兰的样子:“夫人,可怎么办呢?”

    这句话一出口,将梁庚兰的气焰消了一大半,崔柔是怎么死的,春玉全都知情,沈宗括本就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更何况,如今沈溪年这般得势!面色沉沉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春玉眨眨眼:“奴婢只是来给夫人敬个茶而已呀!”

    “哼!”梁庚兰甩了甩衣袖,愤恨的坐在了桌案后的椅子上,仰着脸,等待春玉敬茶。

    春玉说罢便冲端茶的小丫头招了招手,从托盘中拿出茶杯端到梁庚兰面前,膝盖微曲,柔媚的道:“奴婢给夫人敬茶!”

    梁庚兰目光阴沉的看着春玉的脸看了片刻,正待伸手接茶时,春玉一个手不稳,茶水撒了一地。

    春玉故作惊吓的叫道:“哎呀………夫人怎么这般不小心。”

    随即漫不经心的起身:“既然夫人不愿意喝奴婢的茶,那这茶,奴婢就当敬过了!夫人还要抄经书,奴婢就不打扰了,奴婢告退!”

    说着,又将手搭在身旁小丫鬟的手臂上,扭着腰肢一摇一摆的走远了。

    梁庚兰紧紧的盯着春玉的背影,只恨手中没有一把刀,能捅死这个贱人。

    回头面色阴沉的看着依旧静静躺在地上的茶杯,猛的抬脚,茶杯顿时发出的清脆的碎裂声,梁庚兰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也是下了发了狠力似的,似是要将茶杯碾成碎末。

    如此过了半晌,觉得气消了些,才缓缓的收起了脚,仿佛无事一般,又沾着墨汁抄起了经书。

    沈宗括是真的狠啊,不让她带任何东西的进来,除却这一身素衣,身无长物,进来之后,还派人来看守她,不得迈出祠堂半步,除却一人三餐有人送,她根本接触不了任何人。

    也不知道,云兮现在怎么样了,月兮什么时候到京都,会不会来接她出去。

    至于寻川……………梁庚兰摇了摇头,寻川太过正直了,从不偏私,这一点也不知道随了谁,竟一点也不像她。

    如今,她唯一寄予希望的,就只有月兮了,只盼望她能早些回来,斗得过沈溪年,把她接出去。这祠堂太过清冷了,每天只有刺鼻的香火味,和那些冷冰冰的排位。

    而云兮……………想起这个蠢笨的女儿,梁庚兰又是爱又是恨。若不是云兮蠢到在汤药中下曼陀罗,就算沈溪年是因为中毒晕倒,她也能够撇清自己。

    关键就是,云兮下了毒,锦宁郡主也在场,她不能去赌啊,一旦发现是云兮做的,一个心狠到毒害姐妹的女子,京都之中,谁又敢娶她,那她的云兮,又该怎么办。川儿的前程怎么办?月兮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身后怎能容得有一丝污点。

    思索间,又有一阵脚步声响起。

    梁庚兰微微蹙眉,刚下去的火又冒了起来:“你还想要做什么!”

    “夫人,是我!”

    听到声音,梁庚兰才抬起头,不复往日丫鬟装扮,一身鹅黄缕白银青罗长裙的春烟,强压下内心的不适感,态度依旧不见多温和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春烟依旧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按着规矩,新纳进门的妾室,要给主母敬茶,奴婢,是特地来给夫人敬茶的。”

    又是这一句!又是这一句!

    梁庚兰的火又冒了出来,不禁对着春烟冷热嘲讽:“怎么?我如今都喝不起茶了,还要你们一个接一个的赶来敬茶我才有茶喝吗?”

    春烟垂着眸子,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夫人言重了!”

    赶上个好捏的柿子,梁庚兰哪里舍得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你仔细的身份,不要以为,你如今成了烟姨娘,你就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我,你也没有这样好的福气,能当半个主子!”

    “是!”春烟眉间也不见有多欢喜或难过,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答:“奴婢会守好金露院,等大小姐回来的。”

    见春烟还是本本分分的模样,梁庚兰又说了几句敲打的话,才接过春烟的茶,放了春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