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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院的都是狐狸精

    月底将近,浣溪院的海棠花也陆续的准备开放了,沈溪年日日都去一趟金露院给梁庚兰请安,却回回都被拒之门外:果然,这女人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回到院里,立在庭中,盯着嫣红的花苞许久:

    再坚持坚持,别忙着开,过几日就有钱了。等有钱了,第一时间就把你给摘了!

    “小姐,您要的东西我都弄回来了!”红豆一脸神秘兮兮的走进屋中,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包袱。

    “前些日子小姐做的刺绣共卖了十两银子,打点后门花了一两,小姐你要的毛笔,墨,还有酒米,冰糖…………”红豆将包裹中的东西一股脑的拿了出来:“除却用去的,咱们还剩六两银子,这个月就算账房不给咱们浣溪院发月银,也是够了的。”

    沈溪年却是不认同,手上把玩着红豆带回来的东西:“该是我的,我可一分不少的都得要回来!”

    随即立起了身:“红豆,你去小厨房拿个小篮子出来,咱们今日就将海棠花采了来。”

    此时,一婢女从前院一路小跑着进了金露院:“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

    躺在贵妃椅上假寐的梁庚兰闻言,很是激动的起身:“当真?”

    “当真,此刻已入了府门了。”

    婢女话音还未落,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举步生风的走了进来,端端正正的冲上首的梁庚兰行了一礼:“孩儿给母亲请安!”

    眼前的少年正是沈家的嫡子沈寻川,多年来一直庐阳书院上学。

    梁庚兰连忙上前扶起了沈寻川:“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了吧?”

    沈寻川顺势起身:“这一路风景如画,孩儿许久未下山,只觉得很是新鲜。”

    梁庚兰眼含热泪拉着沈寻川的臂膀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瘦了,也黑了许多!”

    沈寻川笑了笑,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那抹活蹦乱跳与柔弱的身影:“二妹妹与三妹妹呢?怎的不见她们?我还给她们带了礼物回来呢,竟还躲着我。”

    提起沈云兮,梁庚兰就难过:“你二妹妹前几日中了邪,夜里请大师驱邪时,大师说了,要你二妹妹十日之内不得出房门,不得见人,否则又会被邪祟缠身!”说话间已经自动忽略掉了沈溪年。

    沈寻川皱眉:“母亲,世上哪有什么邪祟,当今最为不喜这些鬼神乱力之说,父亲身为朝廷官员,若您还信这些个邪辟事,恐对父亲官场不利。”

    梁庚兰惊讶的捂着嘴:“不过是一件小事,怎会这般严重?”

    沈寻川自知这些朝堂上的事与母亲这样的内宅夫人也说不通,只道:“当下朝中局势有些复杂,否则孩儿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京,母亲还是万事皆小心些为好!”

    “那…………”梁庚兰有些迟疑:“这…………,这法事都做了,可如何是好!”

    “做过便不多说了,往后母亲可莫要如此行事了。”

    “我记下了。”说小点,事关沈宗括的仕途,说大点,便是一家人的性命,梁庚兰凝重的点头,随即又问道:“你这次回来,不急着走了吧?”

    “儿子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梁庚兰很是高兴:“那边好,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沈寻川去看沈云兮时,沈云兮还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吃着瓜果,见沈寻川来,立马激动的起身奔向沈寻川,一把抱住了沈寻川的手臂开心跳了跳:“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

    “有礼物么?”沈云兮撒娇似的抱着沈寻川的手臂晃啊晃。

    沈寻川宠溺的捏了捏沈云兮的鼻子,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儿:“你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精巧素净的白玉簪子,沈云兮看了一眼,很是嫌弃的又塞回了沈寻川的怀里:“哥哥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这样的簪子,就是我身边的秋叶都不会戴!”

    沈寻川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可到底是自己的妹妹,默默地将簪子收了起来,尴尬的岔开了话题:“听母亲说,你前几日遇着了些事情,妹妹你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沈云兮仔细想了想:“当时母亲也曾问过我,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去了浣溪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都不知道了?”

    “浣溪院………”沈寻川皱眉回想了一下,浣溪院住着的,不就是一向柔弱多病的三妹妹吗?语气瞬间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你没事去浣溪院做什么?”

    沈寻川疑惑的目光投向沈云兮。

    沈云兮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就是………去看看她………”说话的底气不足,沈寻川一眼就看穿了沈云兮在撒谎。

    沈云兮是个什么德行,沈寻川哪能不清楚,定又是去欺负三妹妹了,又忍不住说教道:“云兮,哥哥不是给你说过吗,一家人要互帮互助,你怎么老是想着去欺负你妹妹呢?”

    沈云兮不开心的嘟嘴:“一个庶出的,她给我提鞋都不配,又算我哪门子的妹妹!”

    看着沈云兮冥顽不化的样子,沈寻川眉心跳了跳,忍不住低喝了一声:“云兮!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沈云兮被自家哥哥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而后很是委屈的反驳道:“你到底是我哥哥还是沈溪年的哥哥啊,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护着她,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好不好!他们说的没错,浣溪院住着的,就是狐狸精!专勾人心的,以前她娘勾引父亲,现在她又来勾引你!”

    “云兮!”沈寻川见沈云兮越说越离谱,忍住了想要扇她一巴掌的冲动,眉头紧锁的看着她:“你小小年纪,究竟是谁教你说这些秽词的?”

    被沈寻川探究的眼神看着,沈云兮这才恍觉,一时间竟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只好把人往外推:“没人教我,我说的也没错,反正哥哥左右不疼我,就疼浣溪院的沈溪年!”

    沈寻川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哥哥只是觉得三妹妹自幼丧母很是可怜,才多关心了些,并不是不疼你。”

    沈云兮却是听不进去,一个劲儿的将人往外推:“一回来就训我,一回来就训我,你不是我哥哥,你去当沈溪年的哥哥,我不想看见你了!”

    沈寻川就这样被沈云兮轰了出来,望着朝云院紧闭的院门,沈寻川颇有些无奈:夫子说的果然没错,世上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

    “哥哥,你回来了!”少女欣喜的声音响起。

    沈寻川回过头一看,却见不远处花园里的桃花树下影影绰绰的立着一个倩影。

    沈溪年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粉色衣裙,一头如瀑般的长发只用了一支木簪挽起,清丽绰约,白皙的脸上未施粉黛,因着日头毒辣,面颊晒得白里透红,此刻正站在树下冲沈寻川笑的甜美。

    试问谁能拒绝一个娇柔明艳的妹子甜甜的唤自己哥哥呢?

    沈寻川立马关心的说道:“今日天气这般炎热,三妹妹身子娇弱,当心中了暑气。”

    沈溪年红着一张脸,颇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哥哥关心,方才听下人说哥哥回来了,溪年就想来着看看哥哥,却不想,走到花园里,见园中的桃花开的正好,就又三心两意的躲在这树荫下,准备采些花回去做胭脂,幸好在这里也遇见哥哥了。”

    一句话透露了两个关键点:第一,我是因为你才顶着大太阳出来的,第二,我没钱买胭脂还得自己做,你识趣点。

    沈寻川听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云兮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给云兮准备的白玉簪子还被嫌弃的不得了,在转过头来看沈溪年,发白的衣裙还短了一大截,头上就戴了一支木簪,胭脂还要自己采花来做,这哪里该是大家小姐的装扮。

    看着沈溪年明媚的笑容,沈寻川心中有些不忍:“日头这般大,三妹妹莫要采了,还是尽早回去吧。”

    沈溪年乖乖的点头:“谢谢哥哥关心,这树荫下还是有些凉爽,溪年采些就回去了。”

    而沈寻川哪里知道沈溪年为了方便酿酒特意穿的一身的,来花园里采桃花只是因为自己酿了海棠花酒还想酿些别的花酒,遇到他纯属偶然。

    沈寻川点了点头:“那三妹妹采摘完就早些回去,为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溪年冲沈寻川微微的福了福身,望着沈寻川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探究:这不年不节的,沈寻川怎会忽得回来?

    沈寻川师从庐阳书院的晖君先生,又是晖君先生的得意弟子,当轻易不下山的,莫非………朝中有变?

    这个想法冒出,沈溪年心中猛然一惊,她只想着如何赚钱,可从未考虑过朝堂之事,她身为官员子女,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尤其是,她们家,当是与三皇子绑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