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扪心自问，你难道没有？

    黎若撇撇嘴，看见了白叶的不以为意，有种挫败的感觉。

    想姐姐当年叱咤江湖，多么的威风，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年郎，如今却是……

    哎，只能感慨岁月着实是一把杀猪刀。

    “白叶同学，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见过的。”黎若想了想，恍然间开口道。

    白叶翻了一个白眼，这糟糕的台词，蔡奕才说过，而且这个小姐姐已经有过一句类似的开场白了。

    感觉就像是场景重置，然后演员复位台词重来的即视感。

    耐心慢慢的被消耗，“小姐姐，你刚才说了，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这就是事实，我们没见过，我也记不得，不想要记得。”

    说完，白叶转身就要走。

    没有看到明日诊所，满怀的希望忽然的落空，他控制着没有胡乱发脾气已经很好了。

    这个小姐姐还偏要来触碰他的雷点，简直就是太没有眼色了。

    看着白叶那即将要爆炸的神态，黎若抿抿嘴唇，大发慈悲的大手一挥，“算了算了，现在你没有跟我说话的心情，下次有了再来找我吧！”

    黎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皱巴巴一张纸，上面一串电话号码，署名是Li。

    递给了白叶之后就走了。

    白叶接到手里，鬼使神差的没有第一时间就当废纸丢掉，就跟对待那些被街上大爷大妈粗鲁的塞进手心的传单一样。

    慢慢的抚平了纸条的褶皱，白叶将之放到了那张黑色烫金名片的后面。

    再次深深的看了九十九号公馆一眼。

    蔡奕，黎若，还有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林恒。

    诸多的剪影都浮现在了眼前。

    白叶吐出了一口浊气，忽然的笑起来，如释重负一般。

    罢了，罢了，未来都是既定，所谓的打破都只不过是庸人自扰的臆想罢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种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感觉，他实在承受不起更多次了。

    就这样，也不错。

    心情一阵激荡，骤然的松懈，白叶猛咳了起来，比在家里那一次的咳嗽还要严重。

    脸色潮红，唇色全白。

    很诡异的样子。

    ＊

    “蔡奕小哥，你确定他跟那件事情有关？怎么看都不像啊？”黎若此刻正站在一家阴暗逼仄小旅馆里，透过积满了灰尘的窗户朝下看。

    如来时一样，白叶一路上都在和邻居街坊们打招呼，整个人就跟小太阳一样明媚，还不用靠近，只是看着就觉得很温暖。

    蔡奕低笑一声，目光始终跟着白叶的背影，一秒钟都不曾移开。

    淡淡的开口反问：“若姐，那在你眼里，跟那件事情扯上关系的应该是什么模样才对？”

    黎若笑了笑，看着蔡奕，神色似笑非笑的，“比如说你这样的，反社会人格。”

    “哦？”蔡奕饶有兴趣的收回目光，眼尾挑起，很有意味的看着黎若，“反社会人格，我有吗？”

    黎若同样的淡淡一笑，不似开玩笑，也是一句反问：“扪心自问，你难道没有吗？”

    唔哝了一声，蔡奕没有回答，兴许是真的有吧，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摆脱那一种感觉。

    那种恨不能将世界将自己都毁灭的冲动。

    所谓的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