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混混
晨曦初露，李湘茹是被一阵嚷嚷声给吵醒了，头上扣的和嘴里塞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取走。但她还能感觉到嘴里的酸味，她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两人。
林重阳打扮的仍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精致公主，她的穿着打扮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只见她难受的捂着鼻子上下打量着她，一脸嫌弃道：“真是臭死了，你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睡着，还睡的那么死，黑脸妹，我是真挺佩服你的耐力。”
李湘茹不想搭理她的胜负欲，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瞧着。
林富贵这时也来了，不过他没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口，眼神冷冷的看着她，道：“昨天的惩罚已经够了，出来把自己收拾一下自己去学校，到了学校别给老子乱说，好好给老子念书，别让老子的钱打水漂。否则，老子要你好看。”话语里无不透露出的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就好像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件没有用的废弃品。
今天之前或许李湘茹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会气愤的怼一句，但是她现在不会了，经过昨天晚上的那顿折磨后，她不想再给自己惹事了，只想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在这里度过每一天，就算她在口头上逞了一时之快又能怎样，最后受伤的还不是她。
林富贵见李湘茹低着头不言一语，冷哼道：“昨天小嘴不是还挺伶牙俐齿的么，怎么今天就成哑巴了。啊！哈哈哈……”
李湘茹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声不吭。这时，她听见头顶上有两个黑白两天使在争执不休，先是黑天使嘲讽的说了一句:“李湘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真让我瞧不起你。”
白天使温柔的反驳道：“小湘茹才不懦弱呢！她这是缓兵之计，在等绝地反击的机会。”
黑天使说：“你别替她狡辩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白天使说：“不是，你胡说，湘茹不是。”
李湘茹听着它们两个叽叽喳喳，还没完没了的，觉得心烦意躁，一挥手就打掉她头顶上仍喋喋不休的两个小人儿。
她从里面出来以后，浑身臭烘烘的，她原本是想去卫生间洗漱一下，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尖锐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滚去上学，在这干嘛。还有，谁让你来这里的，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你出现在这里。”
王荣华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李湘茹出现在客厅里，左瞧瞧又看看的不知道在找着什么，再看到她身上那破碎脏乱的碎布时，她的眉毛不自觉的拧成一个死结，眼里透着厌恶之色，她对这个二女儿从小就不喜欢，因为她，她现在肚上还留有一道丑陋至极的疤痕。
李湘茹转过身看到女人凶巴巴的脸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回答她:“是……林……爸……让我洗漱一下后再去学校。”
王荣华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快步走到李湘茹跟前，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哟呵！怎么现在承认他是你爸了，不是不想认我们么，不是林春华和李建国才是你的爸妈么，现在怎么改口了?不过，我告诉你，不管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把我们当做你的父母，我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重阳。还有我告诉你，我们给你花钱是让你去读书识字不是让你专门迟到，也不是让你在这耍千金大牌。去个学校整得跟去相亲一样，还非得要打扮成一只花孔雀才肯去。这跟着林春华李建国也没学到什么，说着叫来佣人让扔给她一堆不知道是谁顶下来的破衣服，又说：“换上就赶紧滚，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的我心烦。”
李湘茹低头看着被水洗的早已看不出衣服本身的颜色，泛黄又泛着黑的衣领，微微褶皱着，衣角多处上还残留着那些曾经无法洗掉的污渍，原本修身显身的衣服，现在也变得宽松没了型，一身超大肥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老太太，一双破烂的拖鞋穿在脚上依然遮挡不住灌入鞋里的冷风，背包是用各种补丁拼凑起来的，斜挎在身上就像从很远地区逃过来的难民。
这哪是让她去念书，分明是让她去行乞。
王荣华见她站着一动不动，又冲她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换上衣服去学校，不走是等着让我送你？”
李湘茹嘴角微微抽搐着，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我真的要穿这身衣服去上学吗？”
王荣华看出她的纠结，一脸不耐烦道:“衣服有的穿就不错了，你还嫌弃。”
李湘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她和林重阳同样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差别会如此之大，一个天一个地；又为什么相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他们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当初把她送走，现在又要把她接回来折磨她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不管答案是什么，她现在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让自己变得强大，有能力与他们抗衡，那时她就能离开这里。
李湘茹就穿着那身装扮去了学校，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是谁家孩子，穿的这么破，她的父母也真是太过分了，自己不努力却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乞讨。”
李湘茹低着头往前走着，她不让自己去理会那些议论她的声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将她围成了一个圈，她出不去，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时，突然人群中一道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一丝怜悯，道：“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大家多与少给点，意思意思。”
就在李湘茹还没弄明白那个人说的什么意思时，手心里纷纷被人塞了很多钱，很快钱就在她的手掌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金山。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把她当成沿街乞讨的乞丐。不过也对，穿着这身衣服能不被人当成一个乞丐吗。就连刚刚自己不也这样认为吗。她心里自嘲了一下。
“不，我不是，你们误会了。”李湘茹向众人急急解释着。
“唉！小姑娘，拿着吧没事，你是第一次出来干吧！怪不得这么面生。可真是可一个怜的孩子，阿姨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又一个打扮前卫，穿着比较时髦的女人递给她一张红色大钞，安慰了她一会后，叹着气抹着泪走了。
李湘茹想要推拒的双手又默默地收了回来，眼神暗淡了下来，如果她告诉这些人，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被条件好的亲生父母搞成这副模样，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吧！只会说是她疯了，然后替他们辩解一句，“你骗人，哪样那样的父母，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不亲的那是后爸后妈。”
又不知过了多久，围观的人觉得热闹看够了便渐渐散去，李湘茹第一次被人在街上当猴一样围观议论，她沉默地注视着手里的钱，她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钱，同时她也第一次对金钱有了定义，原来人只要穿的破烂就会有人心甘情愿的给你钱，这可真够讽刺的。甚至她感觉她手里的钱就像一块又一块的烫手山芋一样灼热，烫的她的手生疼。
就在她准备要离开时，被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手持木棍，头发染着五颜六色，耳朵上还戴着另类的耳钉，她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女生才能打耳洞，戴耳钉。原来男生也可以。每个人嘴里还叼着烟。站在前排的男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直从眉眼蔓延到鼻子边缘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李湘茹不动声色地盯着几人看，为首的人向旁边的小弟示意了一下，那人殷切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嬉皮笑脸的说：“小妹妹你别害怕，哥哥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没害怕。”她一脸淡定道。
“咳咳！你认识我们吗？”那小弟一脸尴尬的问道。
“不认识。”李湘茹诚实道。
“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那小弟又不死心的问。
“不知道。”李湘茹冷淡道。
“那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那小弟继续追问道。
“跟我没关系。”李湘茹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未说完的话被早已忍无可忍的另一个小弟给打断了。
“我去，大哥，我受不了了，他太磨叽了。”说完还没等为首的人有下一步指示时，另一个小弟就忍不住脱下一只鞋扔向唠唠叨叨不停说废话的小弟。
林重阳打扮的仍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精致公主，她的穿着打扮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只见她难受的捂着鼻子上下打量着她，一脸嫌弃道：“真是臭死了，你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睡着，还睡的那么死，黑脸妹，我是真挺佩服你的耐力。”
李湘茹不想搭理她的胜负欲，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瞧着。
林富贵这时也来了，不过他没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口，眼神冷冷的看着她，道：“昨天的惩罚已经够了，出来把自己收拾一下自己去学校，到了学校别给老子乱说，好好给老子念书，别让老子的钱打水漂。否则，老子要你好看。”话语里无不透露出的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就好像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件没有用的废弃品。
今天之前或许李湘茹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会气愤的怼一句，但是她现在不会了，经过昨天晚上的那顿折磨后，她不想再给自己惹事了，只想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在这里度过每一天，就算她在口头上逞了一时之快又能怎样，最后受伤的还不是她。
林富贵见李湘茹低着头不言一语，冷哼道：“昨天小嘴不是还挺伶牙俐齿的么，怎么今天就成哑巴了。啊！哈哈哈……”
李湘茹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声不吭。这时，她听见头顶上有两个黑白两天使在争执不休，先是黑天使嘲讽的说了一句:“李湘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真让我瞧不起你。”
白天使温柔的反驳道：“小湘茹才不懦弱呢！她这是缓兵之计，在等绝地反击的机会。”
黑天使说：“你别替她狡辩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白天使说：“不是，你胡说，湘茹不是。”
李湘茹听着它们两个叽叽喳喳，还没完没了的，觉得心烦意躁，一挥手就打掉她头顶上仍喋喋不休的两个小人儿。
她从里面出来以后，浑身臭烘烘的，她原本是想去卫生间洗漱一下，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尖锐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滚去上学，在这干嘛。还有，谁让你来这里的，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你出现在这里。”
王荣华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李湘茹出现在客厅里，左瞧瞧又看看的不知道在找着什么，再看到她身上那破碎脏乱的碎布时，她的眉毛不自觉的拧成一个死结，眼里透着厌恶之色，她对这个二女儿从小就不喜欢，因为她，她现在肚上还留有一道丑陋至极的疤痕。
李湘茹转过身看到女人凶巴巴的脸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回答她:“是……林……爸……让我洗漱一下后再去学校。”
王荣华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快步走到李湘茹跟前，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哟呵！怎么现在承认他是你爸了，不是不想认我们么，不是林春华和李建国才是你的爸妈么，现在怎么改口了?不过，我告诉你，不管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把我们当做你的父母，我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重阳。还有我告诉你，我们给你花钱是让你去读书识字不是让你专门迟到，也不是让你在这耍千金大牌。去个学校整得跟去相亲一样，还非得要打扮成一只花孔雀才肯去。这跟着林春华李建国也没学到什么，说着叫来佣人让扔给她一堆不知道是谁顶下来的破衣服，又说：“换上就赶紧滚，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的我心烦。”
李湘茹低头看着被水洗的早已看不出衣服本身的颜色，泛黄又泛着黑的衣领，微微褶皱着，衣角多处上还残留着那些曾经无法洗掉的污渍，原本修身显身的衣服，现在也变得宽松没了型，一身超大肥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老太太，一双破烂的拖鞋穿在脚上依然遮挡不住灌入鞋里的冷风，背包是用各种补丁拼凑起来的，斜挎在身上就像从很远地区逃过来的难民。
这哪是让她去念书，分明是让她去行乞。
王荣华见她站着一动不动，又冲她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换上衣服去学校，不走是等着让我送你？”
李湘茹嘴角微微抽搐着，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我真的要穿这身衣服去上学吗？”
王荣华看出她的纠结，一脸不耐烦道:“衣服有的穿就不错了，你还嫌弃。”
李湘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她和林重阳同样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差别会如此之大，一个天一个地；又为什么相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他们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当初把她送走，现在又要把她接回来折磨她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不管答案是什么，她现在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让自己变得强大，有能力与他们抗衡，那时她就能离开这里。
李湘茹就穿着那身装扮去了学校，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是谁家孩子，穿的这么破，她的父母也真是太过分了，自己不努力却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乞讨。”
李湘茹低着头往前走着，她不让自己去理会那些议论她的声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将她围成了一个圈，她出不去，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时，突然人群中一道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一丝怜悯，道：“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大家多与少给点，意思意思。”
就在李湘茹还没弄明白那个人说的什么意思时，手心里纷纷被人塞了很多钱，很快钱就在她的手掌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金山。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把她当成沿街乞讨的乞丐。不过也对，穿着这身衣服能不被人当成一个乞丐吗。就连刚刚自己不也这样认为吗。她心里自嘲了一下。
“不，我不是，你们误会了。”李湘茹向众人急急解释着。
“唉！小姑娘，拿着吧没事，你是第一次出来干吧！怪不得这么面生。可真是可一个怜的孩子，阿姨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又一个打扮前卫，穿着比较时髦的女人递给她一张红色大钞，安慰了她一会后，叹着气抹着泪走了。
李湘茹想要推拒的双手又默默地收了回来，眼神暗淡了下来，如果她告诉这些人，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被条件好的亲生父母搞成这副模样，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吧！只会说是她疯了，然后替他们辩解一句，“你骗人，哪样那样的父母，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不亲的那是后爸后妈。”
又不知过了多久，围观的人觉得热闹看够了便渐渐散去，李湘茹第一次被人在街上当猴一样围观议论，她沉默地注视着手里的钱，她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钱，同时她也第一次对金钱有了定义，原来人只要穿的破烂就会有人心甘情愿的给你钱，这可真够讽刺的。甚至她感觉她手里的钱就像一块又一块的烫手山芋一样灼热，烫的她的手生疼。
就在她准备要离开时，被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手持木棍，头发染着五颜六色，耳朵上还戴着另类的耳钉，她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女生才能打耳洞，戴耳钉。原来男生也可以。每个人嘴里还叼着烟。站在前排的男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直从眉眼蔓延到鼻子边缘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李湘茹不动声色地盯着几人看，为首的人向旁边的小弟示意了一下，那人殷切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嬉皮笑脸的说：“小妹妹你别害怕，哥哥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没害怕。”她一脸淡定道。
“咳咳！你认识我们吗？”那小弟一脸尴尬的问道。
“不认识。”李湘茹诚实道。
“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那小弟又不死心的问。
“不知道。”李湘茹冷淡道。
“那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那小弟继续追问道。
“跟我没关系。”李湘茹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未说完的话被早已忍无可忍的另一个小弟给打断了。
“我去，大哥，我受不了了，他太磨叽了。”说完还没等为首的人有下一步指示时，另一个小弟就忍不住脱下一只鞋扔向唠唠叨叨不停说废话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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