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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侠和婆婆的矛盾

    大侠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休探亲假回家照顾大侠的贺俊山,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骑着自行车,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岳母许桂花。

    孩子出生第三天,许桂花就和堂姐许桂兰一块,坐着李海平的拖拉机,去贺家村看大侠和孩子。许桂花担心大侠在婆家受委屈,带了很多东西:一小袋白面,一小袋糁子,一篮子挂面,一篮子鸡蛋,一吊子猪肉,六尺花布,一个锅盔馍,二斤红糖。

    许桂花和许桂兰离开的时候,嘱咐俊山一定要照顾好大侠母子,俊山说;“娘,你老就放心吧。我和我娘会照顾好大侠的。”

    可没等大侠儿子过满月,俊山娘就不想伺候大侠了,她对贺俊山说;“俊山,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他俩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爹还得赶紧张罗着给你弟弟娶媳妇,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就不能再拖累我和你爹了。趁着你在家,我必须给你这个老大把家分了,今后你和大侠自个过日子,我还要下地干活儿,可没时间照顾你媳妇了。”

    俊山娘的话贺俊山不敢违抗,于是,俊山娘这个家里的大掌柜,就当机立断为大儿子分了家。

    于是,五间低矮的瓦房用土坯从中间隔开,两间半分给贺俊山和大侠,外加十斤面粉,十斤玉米面,十斤玉米糁,一个小铁锅和几个碗碟。就这样,俊山娘给老大分了家,余下的东西,全都搬到新房。然后,公婆用一把大锁,把另外两间半用一把大锁锁起来,就带着贺俊山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搬进了新房。

    分家的时候,大侠躺在土炕上,越想越气,忍不住质问婆婆:“妈,我结婚前,您说过新房是给我盖的,咋就说变就变了?”

    “老大媳妇!给你个棒槌你还当针呀?你咋不想想,我有三个儿子,新房分给你,我两个小儿子将来怎么办?他们拿什么娶媳妇?”

    “你当初说新房是给我盖的,我才没要彩礼,现在就既然你说话不算话,您就该把彩礼钱给我补上。”

    “老大媳妇,你孩子都生了,居然好意思和我提彩礼钱?”

    “既然你说话都不算话,我就有权利让你补偿彩礼钱。”

    “你一个媳妇儿,居然敢和我这个婆婆顶嘴?我辛辛苦苦把你娶进门,还给你分了两间半房子,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要想挑肥拣瘦?门儿都没有!”

    “说话不算话,不配做我的婆婆!“

    “什么?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我不配作你的婆婆,我也伺候你二十几天了,也算对得起你了。今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谁也别拖累谁。”俊山娘毫不客气地说。

    婆婆这样强势,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这下大侠傻眼了。大侠躺在昏暗的土炕上,看看身边襁褓中的儿子,再看看几乎家徒四壁的家,委屈的嘤嘤嘤哭起来。

    “大侠,我父母养大我们兄妹四人不容易,你就不能包容她一下,何必和我妈斤斤计较。”贺俊山抱怨大侠说。。

    “你妈再不容易,当初也不该骗我呀!俊山,你妈这样对我,我连讨回公道的权利难道也没有了?”

    “大侠,你一个有文化的人,干嘛要和长辈较劲儿呀!你好好想想,你嫁给我,到底是爱上了我这个人,还是看上了我家新盖的大瓦房?”

    贺俊山这句话,问的大侠无言以对。她当初义无反顾爱上贺俊山,不顾父母阻拦嫁给贺俊山,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婚后贺俊山就返回了部队,她在婆家住不惯,一直住在娘家。回婆家产子坐月子后,大侠突然变得现实了起来,无法坦然面对婆家的欺骗和婆家的贫穷。

    “大侠,你要相信我,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贺俊山说。

    看着贺俊山这张英俊的面孔,以及搞笑的表情,大侠居然被逗乐了,就说:“俊山,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将来一定要对我和儿子好呀!”

    “放心吧!”

    “大侠,我过几天就要返回部队,咱俩赶紧帮儿子取个名字,也好在我返回部队前,给咱儿子把户口上了。”

    “我心烦,你自己取吧!”大侠一想到贺俊山即将返回部队,想着自己和儿子今后孤单的日子。心情不由自主变得郁闷起来。

    “咋儿子就叫贺鹏程吧!寓意咱儿子的前途一片光明,鹏程万里。”贺俊山说。

    农历十月,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天地一片寒冷苍茫。李建平开着拖拉机,把大侠母子接回了娘家。

    大侠躺在被许桂花烧的热热乎乎的土炕上,二侠和喜妹、书宝、宝儿围着炕头,抢着看大姐襁褓中的儿子,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中,想到在婆家受的委屈,大侠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大侠,你就别哭了,不要和你婆婆一般见识。你婆婆也不容易,你是人家的大儿媳妇,就得有个当媳妇的样子,要体谅他们。再说了,俊山明天就要返回不对,你不能让他看着为难。”

    大侠家的事,让急脾气的李全孝很烦心。他忍不住朝大侠咆哮:“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当初父母的话你全当耳旁风,自己一意孤行,挑选了这样的婆家。既然这样,就不要嫌婆家穷。你是读过高中的人,要知书达理,要体谅你婆婆,要和人家和睦相处,要有个当媳妇的样子。可你倒好,啥事情都由着性子来,和你婆婆较劲儿,这下倒好,和你婆婆闹翻了,人家不管你了……”

    “他爹!你就别发脾气啦!小心吓着咱小外孙。”许桂花说。

    桂兰姨提着一笼子鸡蛋,来看望大侠母子。

    “姨——”看到桂兰姨,大侠的眼圈又红了。

    “好外甥女,你要想开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婆婆也不容易,只要俊山对你和孩子好就行了。只要你俩一条心,将来还愁没好日子过。女人坐月不敢流眼泪,小心落下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