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分头行动（二）
站在门外咬牙切齿了一番，天亦祈刚想把耳朵凑上去再听一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而后是熟悉中带着陌生的声音。
“天同学平时看起来谦虚有礼，没想到也有听墙角的坏习惯。”夹杂着低笑的温润声音在身后响起，天亦祈猛地一惊转过身，冷眼望向身后的人。
“我也没想到受到全校女生爱戴，温润亲和的孟老师竟是一个灵术高手。”压制住心底的愤怒，天亦祈冷笑道。听到他的话，孟井桦笑着摇头，说：“我并不是什么灵术高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一向是我的期望。”态度温和，就像是年长的老师对待自己的学生。
“呵~~就算你这样说，恐怕也没人会信吧？”天亦祈继续冷笑。孟井桦点头，含笑道：“是的，没有人信，但这的确是我的期望，平凡是令人向往的。”
“••••”天亦祈皱起眉，刚想开口，门里突然响起孟可晴的呵斥声：“谁在外面？！！！”天亦祈一惊，看到孟井桦让他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以致于被里面的孟可晴察觉到了。
孟井桦望着天亦祈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低声道：“不用担心。”只见他手一挥，天亦祈发现眼前竟变成了一副景象。诧异地望向孟井桦，天亦祈紧紧皱起眉头。不管是那个樱花，还是这个孟井桦，两人的想法都让他捉摸不透。
“这里布满了阵法，轻易乱跑可是很危险的。”孟井桦笑道，仿佛在提醒学生不要犯错。
“你想做什么？”天亦祈可不会傻到以为孟井桦是因为顾念他们之间那几个星期的师生情谊才帮了他，在他看来，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和我的学生散散步聊聊天，你信吗？”孟井桦低笑。
“••••••”天亦祈不管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是大大的不信两个字。
“相见即是有缘，就请天少爷陪我在附近走走吧。”孟井桦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等天亦祈回答，就抬脚往前走。天亦祈左右看了看，反正他自己也是走不回去的，而且天也快完全黑了，跟着孟井桦也比乱跑来得好，于是干脆一抬脚跟上了前面的孟井桦。
另一边，安新并没有天亦祈那样的好运气，他几乎是一出院子就迷失了方向。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了之前路过的樱花林。本是想按之前孟井桦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的路回到原地的，然而同样的路却通向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望着眼前的类似神社的小屋，安新知道自己进入了某个阵法中。
慢慢靠近，安新一边打量那个神社，一边留意感知周围的动静。神社不大，和草屋差不多大小，安新推开没有上锁的门，走进里面。天已经黑了下来，里面更是漆黑一片，尽管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安新还是要瞪大眼，才能勉强看到里面的景象。然而里面除了一个向下的楼梯，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新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小心地向楼梯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短，安新突然觉得紧张，自觉告诉他，下面隐藏着一个秘密。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黑暗被突然出现的橙色光线驱散，安新仿佛正在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般心底猛地一跳，停下了脚步。
安新转过身望向身后，看到身后的人后他并没有吃惊，只是冷冷与之对视。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樱花提着个纸灯笼，嘟着嘴问。散发着古代气息的灯笼和她穿着的花色长裙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我迷路了。”安新很诚实地回答，他确实是迷路了。
樱花撇撇嘴并没有深究，提着灯转过身道：“跟我来吧，正好要开饭了。”安新点头跟上去，听到走在前面的樱花嘀咕道：“真不明白宝宝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大愣子，又呆又傻，哪里比得上可爱开朗的樱花我，还有那个面瘫脸天玄梦，真是讨厌死了，如果不是哥哥不许樱花动手，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安新抽抽嘴角，没有说话。
至于阳卿，同样是兜兜转转辨不清找不到路，可他就显得悠闲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出来散个步而已。
第五次转到同一颗树下，阳卿望着之前在树干上做的记号，笑道：“哎呀，不知不觉又走到这里了，这可怎么办，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说完又抬脚朝着之前走过几次的路走去。
“阳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孟先生派我来请你去前厅用餐。”突然阳卿面前的黑衣男子躬身对阳卿道。
“好吧，走了这么久我也饿了，就劳烦你带路了。”阳卿点点头，黑衣男子立即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他往前走。阳卿仔细留意路边的景物，发现与自己刚才走过时看的完全不一样。这条路他走过五次，要不就是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通向的是同一个地方，要不就是看到的是相同的景象，通向的是不同的地方。在无形中，他被误导了，相同的路不同的景象，相同的景象不同的路，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看来布阵的是个高人。
孟井桦说散步就当真是散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开口说话。天亦祈望着走在前面，兴致勃勃地欣赏周围景色的孟井桦，打算不再沉默。
“那两个女生真的是你杀的？”天亦祈指的是之前死在蔷薇玫瑰园里的两个人。
“•••算是吧。”奇怪的是孟井桦在听到后竟愣了几秒，而后才笑着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没有理会孟井桦那短暂的怔愣，天亦祈直接问。
“你觉得杀人需要理由吗？为什么不能杀人呢？”孟井桦停下脚步，回头笑望着天亦祈淡淡反问。天亦祈一时被他的问题问地愣住了。什么叫“杀人需要理由吗？”杀人本来就是不对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理由可言？
“我知道，你觉得杀人是不对的，绝大部分人也都这样认为，所以你们要求别人不去杀人，但是理由呢？你自己也不知道不能杀人的理由吧，那么你为什么要要求我不去杀人呢？我不喜欢听没有理由的话。”孟井桦笑了笑，而后又转身往前走。
“••••••”千千万万句话语堵在心口，天亦祈想要反驳，却无法组织出有力的话去反驳孟井桦的话。或许就如孟井桦所说，他只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是却不了解其中的理由。对于孟井桦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但最后他还是开口问道：“那你杀她们的理由呢？”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们往往把杀人看作是恶，可是却又称赞一些杀过很多人的人，这样不就是善恶不分了吗？我杀人只是因为我想杀这个人，或许有目的，或许没有目的。”孟井桦摘下一朵白玉般的玉兰，放在鼻端轻嗅了下，抬头望向天亦祈，淡淡笑着缓缓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女生。”
“杀该杀之人当然不算是做坏事。”天亦祈冷声道，他觉得孟井桦的思想很有问题，。不，不应该说有问题，应该说是异于常人，显得极度扭曲。
“什么才是该杀之人？世界万物都在变化，你怎么知道那被杀之人以后不会变为好人？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定律，你认为我的思想是扭曲的，是因为你觉得我的思想异于常人，但是常人的思想就一定是对的吗？站在我的角度来看，你们的思想才是扭曲的。”孟井桦将摘下的玉兰又放回花枝上，天亦祈惊讶地发现那朵玉兰竟然恢复了原样，好像从来没有被摘下过。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摸，竟然真的完好如初。
孟井桦好笑地望着天亦祈震惊的样子，提醒道：“你还要知道我杀那两个女生的原因吗？”
天亦祈赶紧回神，忙不迭点头道：“要。”
“其实我很喜欢第一个女孩，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用个比喻的话，我觉得她是天使。她附和我对天使的美学。但是她太过无知，这让我觉得她有些愚蠢，特别是当她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我觉得她破坏了我对天使的幻想。”
“所以你杀了她？”天亦祈皱眉，这算什么理由？“那齐娇娇呢？”
“齐娇娇只是一个肮脏的魔鬼，她附和你们对于恶的所有定义。”孟井桦抱着怀里的书往前走，踏上走廊回头对天亦祈笑道：“晚餐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天亦祈闻言跟在孟井桦后面走上走廊。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欧阳婉婉和齐娇娇为什么死相差距那么大了，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白，于是他问：“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吗？”
“天同学，任何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孟井桦低笑，仿佛是在嘲笑天亦祈的天真。
天亦祈跟在孟井桦身后墨墨地往前走，没有再说一句话。在他看来那些证据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真假，凶手都是孟井桦，而人们所知道的是孟井桦已经自杀死亡。他突然有些明白孟井桦之前的话，常人所认为的，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赞同孟井桦所说的杀人观。
这一次的分头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
“天同学平时看起来谦虚有礼，没想到也有听墙角的坏习惯。”夹杂着低笑的温润声音在身后响起，天亦祈猛地一惊转过身，冷眼望向身后的人。
“我也没想到受到全校女生爱戴，温润亲和的孟老师竟是一个灵术高手。”压制住心底的愤怒，天亦祈冷笑道。听到他的话，孟井桦笑着摇头，说：“我并不是什么灵术高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一向是我的期望。”态度温和，就像是年长的老师对待自己的学生。
“呵~~就算你这样说，恐怕也没人会信吧？”天亦祈继续冷笑。孟井桦点头，含笑道：“是的，没有人信，但这的确是我的期望，平凡是令人向往的。”
“••••”天亦祈皱起眉，刚想开口，门里突然响起孟可晴的呵斥声：“谁在外面？！！！”天亦祈一惊，看到孟井桦让他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以致于被里面的孟可晴察觉到了。
孟井桦望着天亦祈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低声道：“不用担心。”只见他手一挥，天亦祈发现眼前竟变成了一副景象。诧异地望向孟井桦，天亦祈紧紧皱起眉头。不管是那个樱花，还是这个孟井桦，两人的想法都让他捉摸不透。
“这里布满了阵法，轻易乱跑可是很危险的。”孟井桦笑道，仿佛在提醒学生不要犯错。
“你想做什么？”天亦祈可不会傻到以为孟井桦是因为顾念他们之间那几个星期的师生情谊才帮了他，在他看来，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和我的学生散散步聊聊天，你信吗？”孟井桦低笑。
“••••••”天亦祈不管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是大大的不信两个字。
“相见即是有缘，就请天少爷陪我在附近走走吧。”孟井桦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等天亦祈回答，就抬脚往前走。天亦祈左右看了看，反正他自己也是走不回去的，而且天也快完全黑了，跟着孟井桦也比乱跑来得好，于是干脆一抬脚跟上了前面的孟井桦。
另一边，安新并没有天亦祈那样的好运气，他几乎是一出院子就迷失了方向。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了之前路过的樱花林。本是想按之前孟井桦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的路回到原地的，然而同样的路却通向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望着眼前的类似神社的小屋，安新知道自己进入了某个阵法中。
慢慢靠近，安新一边打量那个神社，一边留意感知周围的动静。神社不大，和草屋差不多大小，安新推开没有上锁的门，走进里面。天已经黑了下来，里面更是漆黑一片，尽管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安新还是要瞪大眼，才能勉强看到里面的景象。然而里面除了一个向下的楼梯，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新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小心地向楼梯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短，安新突然觉得紧张，自觉告诉他，下面隐藏着一个秘密。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黑暗被突然出现的橙色光线驱散，安新仿佛正在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般心底猛地一跳，停下了脚步。
安新转过身望向身后，看到身后的人后他并没有吃惊，只是冷冷与之对视。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樱花提着个纸灯笼，嘟着嘴问。散发着古代气息的灯笼和她穿着的花色长裙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我迷路了。”安新很诚实地回答，他确实是迷路了。
樱花撇撇嘴并没有深究，提着灯转过身道：“跟我来吧，正好要开饭了。”安新点头跟上去，听到走在前面的樱花嘀咕道：“真不明白宝宝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大愣子，又呆又傻，哪里比得上可爱开朗的樱花我，还有那个面瘫脸天玄梦，真是讨厌死了，如果不是哥哥不许樱花动手，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安新抽抽嘴角，没有说话。
至于阳卿，同样是兜兜转转辨不清找不到路，可他就显得悠闲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出来散个步而已。
第五次转到同一颗树下，阳卿望着之前在树干上做的记号，笑道：“哎呀，不知不觉又走到这里了，这可怎么办，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说完又抬脚朝着之前走过几次的路走去。
“阳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孟先生派我来请你去前厅用餐。”突然阳卿面前的黑衣男子躬身对阳卿道。
“好吧，走了这么久我也饿了，就劳烦你带路了。”阳卿点点头，黑衣男子立即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他往前走。阳卿仔细留意路边的景物，发现与自己刚才走过时看的完全不一样。这条路他走过五次，要不就是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通向的是同一个地方，要不就是看到的是相同的景象，通向的是不同的地方。在无形中，他被误导了，相同的路不同的景象，相同的景象不同的路，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看来布阵的是个高人。
孟井桦说散步就当真是散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开口说话。天亦祈望着走在前面，兴致勃勃地欣赏周围景色的孟井桦，打算不再沉默。
“那两个女生真的是你杀的？”天亦祈指的是之前死在蔷薇玫瑰园里的两个人。
“•••算是吧。”奇怪的是孟井桦在听到后竟愣了几秒，而后才笑着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没有理会孟井桦那短暂的怔愣，天亦祈直接问。
“你觉得杀人需要理由吗？为什么不能杀人呢？”孟井桦停下脚步，回头笑望着天亦祈淡淡反问。天亦祈一时被他的问题问地愣住了。什么叫“杀人需要理由吗？”杀人本来就是不对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理由可言？
“我知道，你觉得杀人是不对的，绝大部分人也都这样认为，所以你们要求别人不去杀人，但是理由呢？你自己也不知道不能杀人的理由吧，那么你为什么要要求我不去杀人呢？我不喜欢听没有理由的话。”孟井桦笑了笑，而后又转身往前走。
“••••••”千千万万句话语堵在心口，天亦祈想要反驳，却无法组织出有力的话去反驳孟井桦的话。或许就如孟井桦所说，他只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是却不了解其中的理由。对于孟井桦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但最后他还是开口问道：“那你杀她们的理由呢？”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们往往把杀人看作是恶，可是却又称赞一些杀过很多人的人，这样不就是善恶不分了吗？我杀人只是因为我想杀这个人，或许有目的，或许没有目的。”孟井桦摘下一朵白玉般的玉兰，放在鼻端轻嗅了下，抬头望向天亦祈，淡淡笑着缓缓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女生。”
“杀该杀之人当然不算是做坏事。”天亦祈冷声道，他觉得孟井桦的思想很有问题，。不，不应该说有问题，应该说是异于常人，显得极度扭曲。
“什么才是该杀之人？世界万物都在变化，你怎么知道那被杀之人以后不会变为好人？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定律，你认为我的思想是扭曲的，是因为你觉得我的思想异于常人，但是常人的思想就一定是对的吗？站在我的角度来看，你们的思想才是扭曲的。”孟井桦将摘下的玉兰又放回花枝上，天亦祈惊讶地发现那朵玉兰竟然恢复了原样，好像从来没有被摘下过。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摸，竟然真的完好如初。
孟井桦好笑地望着天亦祈震惊的样子，提醒道：“你还要知道我杀那两个女生的原因吗？”
天亦祈赶紧回神，忙不迭点头道：“要。”
“其实我很喜欢第一个女孩，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用个比喻的话，我觉得她是天使。她附和我对天使的美学。但是她太过无知，这让我觉得她有些愚蠢，特别是当她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我觉得她破坏了我对天使的幻想。”
“所以你杀了她？”天亦祈皱眉，这算什么理由？“那齐娇娇呢？”
“齐娇娇只是一个肮脏的魔鬼，她附和你们对于恶的所有定义。”孟井桦抱着怀里的书往前走，踏上走廊回头对天亦祈笑道：“晚餐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天亦祈闻言跟在孟井桦后面走上走廊。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欧阳婉婉和齐娇娇为什么死相差距那么大了，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白，于是他问：“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吗？”
“天同学，任何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孟井桦低笑，仿佛是在嘲笑天亦祈的天真。
天亦祈跟在孟井桦身后墨墨地往前走，没有再说一句话。在他看来那些证据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真假，凶手都是孟井桦，而人们所知道的是孟井桦已经自杀死亡。他突然有些明白孟井桦之前的话，常人所认为的，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赞同孟井桦所说的杀人观。
这一次的分头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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