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云中仙语云
“你敢？！”
一声娇喝，众人眼中土色的景画，霎时间飞上了一道蓝色的丽影！
几人定睛看去，竟是一位娇小的中洲打扮的女子！
那女生穿着冰蓝色的小襦裙，从对面的屋舍中走出。
乍看她打扮简约，细看之下又不失华丽之处。
她身段小巧，玲珑有致，著着的丱发又为其增添了三分可爱！
立在巷中，她活像一名寒冰做的小仙子，与这片尽是黄色的暖调世界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咦？”
“是泠汐姐姐！”
小王子罗惊呼。
只瞧，在那画面之中。
那叫作泠汐的女子瞪着湛蓝的眼眸，怒气冲冲地走到洛家两人跟前，以单薄的身形将妇人和小女孩护在自己身后。
眼见泠汐出来，那洛家堂口来的两人竟颇有些忌惮。
尤其是先前要踩踏小女孩的那名男子，更是唯唯诺诺起来，不敢再厉声逞凶了。
这时，他身后的另一名男子拐了他一胳膊，低声道：“怕、怕啥，这次我们有神人相助，就算她师父出、出来……我们也不要怕！”
那男子闻言，暗暗地给自己打了一气，然后稳住心神，向着泠汐迈了一步。
“泠汐仙子，咱们都是修士……何必管这些凡人贱民的死活呢？”
“连他们的国王都不关心，活着和死了也没啥区别。”
“他们死则死矣，正好减少烬毒的传播！”
说罢还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那看向小女孩和妇人的眼神中，尽是嫌弃之色。
此语一出，众旁观的西民心中皆是愤怒不已，但却不敢有所表示，只能把希望放在泠汐身上，期待泠汐能替他们伸张正义。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泠汐闻言也是愤恨不已，她指着那洛家人大骂道：“此等丑恶行径——实非正道所为！”
“他日尔等渡劫飞升之时，可堪得住天道心劫？”
“就不惮届时心魔滋生——堕入邪道？”
话音刚落，那洛家男子却是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而后以一道极为怨恨的语气说道：
“泠汐姑娘，你看……我们都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你看你周围可有半点儿清阳灵气？”
“家族召回无望，我们……哪还有成仙可能！？”
“仙、仙、仙！……”
“在这个鬼地方！我们就是无所不能的仙！”
……
“戾气深重，心魔不远矣……恐不待飞升之时！”屋中庆云评价道。
国师指着那画面中的泠汐，语气有些感激地说道：“这是来端玺已有半年的一个女修士，是和她的师父一起来的。”
“他们称自己是散修，游历至此，因同情咱们西民的遭遇……所以才一直定居在此处，我们西民都得过他们不少帮助。”
“他们为西民带来了一些奇异的绿植花卉，都是从未见过的能在西区种植的灵种，可以净化浊气，而且他们还为西民治疗烬毒。”
“尤其是这身为徒弟的泠汐姑娘，本身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净化法决不说，还修炼水属性的功法，两相结合起来……竟对治疗烬毒卓有成效！”
国师继续补充道：“他们师徒俩有时每月消失一两天后又会回来，半年来一直如此。”
“后来发现……消失前后，都是月圆之时！”
姒秋讶异，“月圆就是今夜呀！”
庆云问道：“那她的师父呢，现在干嘛去了？”
“啊，他午前就去吃茶去了。”国师疑惑道：“平常大多的时候他傍晚才会回来，只是今夜月圆，眼下应该早回来了才对呀……”
“茶？”
“这里哪有茶馆，我在东南两区怎么都没见过？”
“是在酒庄里吗？”
国师回忆了一下，方道：“嗯……是南部城区里的一个说书的老者，我们曾查探过，也是半年前自中洲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否也是修士。”
话音未落，庆云已是懵逼之色。
说书……喝茶的老者？
特么的……那不是沐晏前辈吗？！
能和沐晏吃茶的存在……那不得也是神王？！
……
“哈哈哈！”
“你看那小子吃惊的样子！……”
无人可知的云端之上，沐晏开怀大笑，对庆云此时的神情很是满意。
但见到，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人面貌平常，衣着如一进京赶考的书生样。
两人坐在浮动的云彩之上。
云雾成盏，仙芝作茶。
悠悠哉哉，尽是闲情逸致！
此时，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品了一口香茗，而后笑着摇头道：“前辈，我真的该走了……泠汐有恙在身，今晚又是月圆，在此之前不益过多动用灵力。”
“须得制止他们，然后尽快带泠汐上山布置一番。”
“呵呵，不急不急！……”沐晏捋着胡须，笑呵呵道。
那男子无奈说道：“前辈，您是知道我能打得过你的吧？”
闻言，沐晏装作大惊失色道：“哎呦！有人要欺负老人喽！”
“哼，你玄泞要真想跑，老夫我可拦不住你！”
那叫作玄泞的男子疑惑道：“沐前辈，您今天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本来知道我和泠汐今夜有事，却还把我叫出来，不会真是只想叫我看看小师祖吧？”
“哈哈哈！”
“你不是知道了么——那位要让他的徒弟上一次炎火之山，而泠汐……见你还不现身，肯定会自己去炎火之山找你！”
闻言，玄泞神情一动，仿佛猜到了什么。
“而庆云呢，又有那传说中的十灵脉。”
“能炼化那烬毒魔气……该是一定有阳灵脉存在的，想来你家闺女那病也不是什么问题！”
玄泞目光一亮，沐晏继续说道：
“一个是剑子，一个是神女。你说……今天魔气爆发，在随时会遇到危险的、杳无人迹的山旮旯上，会发生什么故事？”
“如今啊，知道小师祖身份的可是不多，你甘心小师祖就这么和天衍的小魔女眉来眼去地勾搭在一起？”
“况且，那小魔女要去擒洛家堂主，届时正是庆云、泠汐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
“年纪轻轻，以剑入道二层，最可贵的是以符入道也是第一重，这是古来未有之天才，比最强的漪皇都要妖孽，看其游刃有余的样子，说不得以符入道第二层或者双双合道了也说不定！”
“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烬毒，真好奇那第十道无色灵脉究竟会有多么神异的能力。只可惜……这小子身体极为古怪，以我等仙王的神魂之力，竟然都无法窥探其身体！”
“为何就不能是两个原因，”闻言，玄泞说道：“他既是十灵脉天赋好，又……修炼了那个法决！”
“那道法决和阴阳灵脉一样都能吸引清浊二气，清浊双修，阴阳相合，直达……”
“好了！”沐晏语气不善，出言止住了玄泞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再提了，剑仙他老人家很忌讳这件事。”
“也就幸亏……那位神魂之力虽可覆盖整个九州，但却到不了这西荒之地……不然你都听不见我现在说的话了！”
“再者说，漪皇既是阴阳灵脉，也修炼了那道法决。”
“但是却不能在天境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能将魔气也给吸纳了，他是飞升成神之后才能做到的！”
玄泞叹息一声，沉声道：“是我冒犯他老人家了。”
“听前辈一说，如此看来……若他真是十道灵脉，其极有可能便是漪皇的第三轮回了，三世的轮回底蕴，一次比一次强大与逆天，这才是其最合理的解释。”
“那可是万年来唯一一个比绝剑仙还要强大的人类。”
“可是这样想……十年前在浊山出现的……那道漪皇的‘耀天剑诀’该作何解释？”
“那日剑气的神光横贯三界，照耀了四海八荒每处角落……还有凡人称见到了金光做的巨人，那分明是漪皇的神相。同时，天人族也传出了有一位‘生而知天命’的天人太子的消息……”
“你觉得漪皇在天人族界？”沐晏问道。
“这是第一种可能，”玄泞回道，“还有第二种，那便是庆云真是漪皇转世，若如此，则天人族有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被诛杀的前任天人太子，在浊山获得了漪皇的剑道传承。”
“这确实是目前世人最普遍的两种猜测，”沐晏说道：“不管怎么说，天人族一直没有对三年前的那件事做出正面回应过，且庆云又是那位的弟子，现在来看……这第二种可能是最大的！”
沐晏看向玄泞，眼含深意地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你舍得，只消一个契机，这年轻人呐——就会有故事！”
玄泞端起一盏，“若他有出格之事，就算他是那位的弟子，我可也不会放过他！”
而后又叹气，“唉，希望泠汐与庆云交好，不是一件坏事！”
“那我便与前辈坐卧云端，静观此间罢。”
沐晏点头，笑道：“甚好甚好！”
而他心却道：呵，谁不知道你是在放狠话！
你若敢动小师祖一根寒毛，那位就敢把你山头给掀了，然后再把你埋里面盖好土！
等你坟头发芽，天界的神仙们都不敢说绝剑仙的半点不是！
“话说……他俩都叫云啊。”
只是言罢，沐晏又摇了摇头。
三年前，一个在天上云间，一个地下人间。
沐晏只感觉自己刚刚的那个想法有些荒谬。
……
一声娇喝，众人眼中土色的景画，霎时间飞上了一道蓝色的丽影！
几人定睛看去，竟是一位娇小的中洲打扮的女子！
那女生穿着冰蓝色的小襦裙，从对面的屋舍中走出。
乍看她打扮简约，细看之下又不失华丽之处。
她身段小巧，玲珑有致，著着的丱发又为其增添了三分可爱！
立在巷中，她活像一名寒冰做的小仙子，与这片尽是黄色的暖调世界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咦？”
“是泠汐姐姐！”
小王子罗惊呼。
只瞧，在那画面之中。
那叫作泠汐的女子瞪着湛蓝的眼眸，怒气冲冲地走到洛家两人跟前，以单薄的身形将妇人和小女孩护在自己身后。
眼见泠汐出来，那洛家堂口来的两人竟颇有些忌惮。
尤其是先前要踩踏小女孩的那名男子，更是唯唯诺诺起来，不敢再厉声逞凶了。
这时，他身后的另一名男子拐了他一胳膊，低声道：“怕、怕啥，这次我们有神人相助，就算她师父出、出来……我们也不要怕！”
那男子闻言，暗暗地给自己打了一气，然后稳住心神，向着泠汐迈了一步。
“泠汐仙子，咱们都是修士……何必管这些凡人贱民的死活呢？”
“连他们的国王都不关心，活着和死了也没啥区别。”
“他们死则死矣，正好减少烬毒的传播！”
说罢还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那看向小女孩和妇人的眼神中，尽是嫌弃之色。
此语一出，众旁观的西民心中皆是愤怒不已，但却不敢有所表示，只能把希望放在泠汐身上，期待泠汐能替他们伸张正义。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泠汐闻言也是愤恨不已，她指着那洛家人大骂道：“此等丑恶行径——实非正道所为！”
“他日尔等渡劫飞升之时，可堪得住天道心劫？”
“就不惮届时心魔滋生——堕入邪道？”
话音刚落，那洛家男子却是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而后以一道极为怨恨的语气说道：
“泠汐姑娘，你看……我们都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你看你周围可有半点儿清阳灵气？”
“家族召回无望，我们……哪还有成仙可能！？”
“仙、仙、仙！……”
“在这个鬼地方！我们就是无所不能的仙！”
……
“戾气深重，心魔不远矣……恐不待飞升之时！”屋中庆云评价道。
国师指着那画面中的泠汐，语气有些感激地说道：“这是来端玺已有半年的一个女修士，是和她的师父一起来的。”
“他们称自己是散修，游历至此，因同情咱们西民的遭遇……所以才一直定居在此处，我们西民都得过他们不少帮助。”
“他们为西民带来了一些奇异的绿植花卉，都是从未见过的能在西区种植的灵种，可以净化浊气，而且他们还为西民治疗烬毒。”
“尤其是这身为徒弟的泠汐姑娘，本身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净化法决不说，还修炼水属性的功法，两相结合起来……竟对治疗烬毒卓有成效！”
国师继续补充道：“他们师徒俩有时每月消失一两天后又会回来，半年来一直如此。”
“后来发现……消失前后，都是月圆之时！”
姒秋讶异，“月圆就是今夜呀！”
庆云问道：“那她的师父呢，现在干嘛去了？”
“啊，他午前就去吃茶去了。”国师疑惑道：“平常大多的时候他傍晚才会回来，只是今夜月圆，眼下应该早回来了才对呀……”
“茶？”
“这里哪有茶馆，我在东南两区怎么都没见过？”
“是在酒庄里吗？”
国师回忆了一下，方道：“嗯……是南部城区里的一个说书的老者，我们曾查探过，也是半年前自中洲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否也是修士。”
话音未落，庆云已是懵逼之色。
说书……喝茶的老者？
特么的……那不是沐晏前辈吗？！
能和沐晏吃茶的存在……那不得也是神王？！
……
“哈哈哈！”
“你看那小子吃惊的样子！……”
无人可知的云端之上，沐晏开怀大笑，对庆云此时的神情很是满意。
但见到，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人面貌平常，衣着如一进京赶考的书生样。
两人坐在浮动的云彩之上。
云雾成盏，仙芝作茶。
悠悠哉哉，尽是闲情逸致！
此时，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品了一口香茗，而后笑着摇头道：“前辈，我真的该走了……泠汐有恙在身，今晚又是月圆，在此之前不益过多动用灵力。”
“须得制止他们，然后尽快带泠汐上山布置一番。”
“呵呵，不急不急！……”沐晏捋着胡须，笑呵呵道。
那男子无奈说道：“前辈，您是知道我能打得过你的吧？”
闻言，沐晏装作大惊失色道：“哎呦！有人要欺负老人喽！”
“哼，你玄泞要真想跑，老夫我可拦不住你！”
那叫作玄泞的男子疑惑道：“沐前辈，您今天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本来知道我和泠汐今夜有事，却还把我叫出来，不会真是只想叫我看看小师祖吧？”
“哈哈哈！”
“你不是知道了么——那位要让他的徒弟上一次炎火之山，而泠汐……见你还不现身，肯定会自己去炎火之山找你！”
闻言，玄泞神情一动，仿佛猜到了什么。
“而庆云呢，又有那传说中的十灵脉。”
“能炼化那烬毒魔气……该是一定有阳灵脉存在的，想来你家闺女那病也不是什么问题！”
玄泞目光一亮，沐晏继续说道：
“一个是剑子，一个是神女。你说……今天魔气爆发，在随时会遇到危险的、杳无人迹的山旮旯上，会发生什么故事？”
“如今啊，知道小师祖身份的可是不多，你甘心小师祖就这么和天衍的小魔女眉来眼去地勾搭在一起？”
“况且，那小魔女要去擒洛家堂主，届时正是庆云、泠汐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
“年纪轻轻，以剑入道二层，最可贵的是以符入道也是第一重，这是古来未有之天才，比最强的漪皇都要妖孽，看其游刃有余的样子，说不得以符入道第二层或者双双合道了也说不定！”
“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烬毒，真好奇那第十道无色灵脉究竟会有多么神异的能力。只可惜……这小子身体极为古怪，以我等仙王的神魂之力，竟然都无法窥探其身体！”
“为何就不能是两个原因，”闻言，玄泞说道：“他既是十灵脉天赋好，又……修炼了那个法决！”
“那道法决和阴阳灵脉一样都能吸引清浊二气，清浊双修，阴阳相合，直达……”
“好了！”沐晏语气不善，出言止住了玄泞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再提了，剑仙他老人家很忌讳这件事。”
“也就幸亏……那位神魂之力虽可覆盖整个九州，但却到不了这西荒之地……不然你都听不见我现在说的话了！”
“再者说，漪皇既是阴阳灵脉，也修炼了那道法决。”
“但是却不能在天境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能将魔气也给吸纳了，他是飞升成神之后才能做到的！”
玄泞叹息一声，沉声道：“是我冒犯他老人家了。”
“听前辈一说，如此看来……若他真是十道灵脉，其极有可能便是漪皇的第三轮回了，三世的轮回底蕴，一次比一次强大与逆天，这才是其最合理的解释。”
“那可是万年来唯一一个比绝剑仙还要强大的人类。”
“可是这样想……十年前在浊山出现的……那道漪皇的‘耀天剑诀’该作何解释？”
“那日剑气的神光横贯三界，照耀了四海八荒每处角落……还有凡人称见到了金光做的巨人，那分明是漪皇的神相。同时，天人族也传出了有一位‘生而知天命’的天人太子的消息……”
“你觉得漪皇在天人族界？”沐晏问道。
“这是第一种可能，”玄泞回道，“还有第二种，那便是庆云真是漪皇转世，若如此，则天人族有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被诛杀的前任天人太子，在浊山获得了漪皇的剑道传承。”
“这确实是目前世人最普遍的两种猜测，”沐晏说道：“不管怎么说，天人族一直没有对三年前的那件事做出正面回应过，且庆云又是那位的弟子，现在来看……这第二种可能是最大的！”
沐晏看向玄泞，眼含深意地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你舍得，只消一个契机，这年轻人呐——就会有故事！”
玄泞端起一盏，“若他有出格之事，就算他是那位的弟子，我可也不会放过他！”
而后又叹气，“唉，希望泠汐与庆云交好，不是一件坏事！”
“那我便与前辈坐卧云端，静观此间罢。”
沐晏点头，笑道：“甚好甚好！”
而他心却道：呵，谁不知道你是在放狠话！
你若敢动小师祖一根寒毛，那位就敢把你山头给掀了，然后再把你埋里面盖好土！
等你坟头发芽，天界的神仙们都不敢说绝剑仙的半点不是！
“话说……他俩都叫云啊。”
只是言罢，沐晏又摇了摇头。
三年前，一个在天上云间，一个地下人间。
沐晏只感觉自己刚刚的那个想法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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