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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知将军战百敌

    “道家,我能去香炉旁上柱清香吗?”安鬼看着屋檐落下的雨水,神色不免有些悠然。

    林祸头也抬的吹着火折子:“去吧,不过香可能有点潮了,门旁有油纸伞。”

    说完使劲的甩了甩火折子:“我这火折子进水了咋的。”

    苏将从包里掏出个火折子,递给林祸道:“用我的,我这个好。”

    林祸接过火折子,仔细的看了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火折子有一种专属金属的冰冷触感,而尾部竟镶一银色虎头,在闪电的照耀下,这虎头更显威武,逼真。

    “大兄弟,快吹呀,这屋子黑漆漆的,怪吓人的,”李逍遥推了推发愣的林祸。

    “哦,哦,呼”赤红的火焰从虎嘴中喷出,好不威风。

    “这火折子是比我的好用,”林祸端起蜡烛,仔细的看了看,他算是明白一句老话了,‘人不可貌相’,就这么个穿着蓑衣麻布的老实人,突然掏出个不知价值的艺术品,你懵不懵?

    “嘿,小玩意,小兄弟你要是要的话,我送给你如何?”苏将憨厚的挠了挠头,这要是长着安鬼的面貌,那绝对叫炫耀。

    “不用,不用,我一寒道,用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多谢苏大哥的美意,”林祸连忙摆手,他算是摸出来,这火折子是拿纯银打造的,要是让他给弄丢了,怪可惜的。

    忽而想起了什么,从地上拿起罩子将灯罩住,递给李逍遥道:“糖胖子,麻烦把这盏灯给玖儿姑娘送去。”

    胖子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那个,还有伞吗?”

    林祸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胖兄,就这么点路要什么伞,就你身上的这层肉,都可以当伞了,快去吧,别让小九姑娘等了。”

    李逍遥走的时候,回头又问了一句:“兄弟,挺冷的,真没有?”

    林祸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不是不给,是真的没有。

    ………………

    “道家多仁义,怎奈天下纷争,使得香火不长,北有北凉虎狼所盯,东有长安诡鹰相争,望道祖保佑我天启,”安鬼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苏将拍了拍安鬼的肩膀,恶狠狠的道:“放心吧,若有一日天启没,那也是我们死在前头,而我们必须让他们掉有一块大肉。”

    安鬼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的老实人,在闪电的照耀下,真是叫个青面罗刹状啊。

    “你拜完了吗,拜完了给我拜拜呗,”苏将憨厚的挠了挠头,与之前的恶鬼状相比,那可爱的,不是个一星半点。

    “行,我先回屋了,这雨伞你拿着,等香彻底烧完你再回去,对道祖要尊敬,火灭了,不好,”安鬼一脸坏笑,将伞递进苏将的手中后,转身便走。

    苏将呆滞的转过头,喊道:“这香得烧多长时间啊?”

    林祸的声音随即响起:“一个时辰,顺便麻烦苏兄帮我那柱清香,重新点下,还有清香一定要放在麻油纸下,要不然就湿了。”

    苏将闻言,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道:“一个时辰,不多,不多,等明天向小兄弟,请教下道家养心决。”

    随后从麻油纸下拿出三根清香,用火折子点燃后,毕恭毕敬的鞠了三个躬,只是宽厚的身体,再配上筷般大的清香,显得有些笨拙。

    “一希望天启太平无事,民泰国安,百姓衣食无忧,士兵带甲归乡。”

    “二希望玖儿姑娘能有自己的生活,不必受束缚之苦,思乡之情,”苏将庄重的将香插进坛中。

    “第三就是——”

    “呦呵,我的苏哥哥哎,您这也忒贪了吧,道祖他老人家累不累呀?”李逍遥欠欠的打断道。

    “你怎么来了?”苏将回过头去,好奇的看着他。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想看看你再这干啥呢?”边说边往伞下凑。

    可李逍遥除了一个脑袋,和小半个身子外,剩下的依旧暴露在雨外,好笑的很。

    苏将为胖子挡了挡,继续说起了自己的愿望:“三是希望道祖,让我见到那个人,那个自称无敌的人。”

    “那个人的无敌不是自称,他本就是,”李逍遥落幕的看着雕像。

    “你知道我为什么参军打仗吗,就是因为他的传说,可等我血战沙场,带甲回朝的时候,他却不在了,我这一生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跟那个无敌的人打上一架,”苏将的神情逐渐恍惚起来。

    “哼,就你,不是我看不起你,就算他还在皇朝,让你只手,你都得倒下,”李逍遥讽刺的味道,那是再明了不过了。

    苏将不仅没生气,反而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顶了天能跟卫主打平,可就是不甘心,哪怕能让我领教上一招,也死而无憾了。”

    李逍遥傲娇的撇了撇嘴:“就你还想跟我的偶像领教,一招就能送你归天,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苏将拍着糖胖子肥大而又细腻的手,语重心长道:“胖子,你对道祖老人家是真敬重还是假正经。”

    李逍遥的心里那是一阵恶寒,忙将手抽了回来:“苏兄,你,你别闹,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要真是这样,你才是假正经呢。”

    “我且问你,你是敬重还是装,”苏将一脸严肃的问道。

    李逍遥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撇过脸道:“敬重倒谈不上,不过尊重是真的。”

    “好,那就好”

    苏将学着安鬼的样子,一脸坏笑的将雨伞插进糖胖子的手中:“还望逍遥兄弟在这里,护着敬香不灭,再过个五、六刻钟就好了。”

    “嗯,嗯,啥啥?”

    糖胖子刚反应过来,苏将却早已站在东屋门口,哼起小诗来了。

    “处知将军战百敌,再闻将军归何处?嘿,你说愁不愁?”

    李逍遥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嘀咕起来:“你的将军战百敌,挂没挂我不清楚,可我再不回去就该冻没了。”

    说完又可怜兮兮的看着雕像道:“道祖老前辈,您说这大冷天的,咱俩都别冻着了,您也歇息歇息,快点烧呗。”

    ………………

    “呦呵,我的苏兄,怎么一个时辰这么快就过去了,您要是这样,那就大不敬啊,”安鬼好笑的看着苏将,他就想不明白了,都把雨伞留下了,怎么还有大半个身子是湿的,莫非伞小,挡不住个大块头?

    “逍遥老弟在那呢,嘿,我这身上真湿,”苏将脱下外衣,使劲的拧了拧。

    林祸将灯递给苏将道:“这是火油灯,烤烤吧,还有,让他把伞隔在哪里就行,别冻着。”

    “哎,我这逍遥老弟主动提出,要为道香遮挡的,这是福分,不好打扰。”

    安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将,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实人学坏,开始油嘴滑舌起来了。

    “嗯,说的对,是件好事不应打扰,”林祸赞同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这床有点小,今晚还麻烦苏兄与安兄,挤一挤。”

    “那你呢,你睡哪?”苏将不解的看着林祸,以至于灯被衣服所滴落的雨水浇灭,都没有意识到。

    “我,我睡地上就行,”林祸从墙角抽出竹席,就要往地上铺去。

    安鬼忙按住林祸道:“不可,主人家的应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好了。”

    苏将也争道:“不不不,我睡地上,你俩睡床上,我块头大,睡地上正好,”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的。

    安鬼祥装遗憾道:“那就委屈苏兄了,改日,改日必为兄摆上一桌。”

    “啥玩楞?”

    苏将小声嘀咕道:“谦让是种美德,不气,不气。”

    ………………

    “道祖爷爷哎,您真不冷吗?”

    黑夜中,除了令人心神松缓的雨声外,还有这被人抛弃的幽怨之声。

    可怜的是,那三人将东屋的躺次,分的明明白白的,可就是没提糖胖子,李逍遥的床位,也不知道那竹席还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