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鼠队，出发！
工厂二楼被改成了半只卡斯罗犬。
金属网线的眼部轮廓内，头痛欲裂的阿比盖尔捏碎了手里的核桃。每次头痛，他都喜欢吃核桃。而从碎裂在地上的核桃碎片大小，就能看出，一年一次的八角笼，要来了。
林当然也知道这点，从丹牛对他进行魔鬼特训的那天开始，这个倒计时就让他既紧迫，又漫长。
门票不是谁都搞得到的。一直以来，为了能让阿比在擂台上既发泄得过瘾，又不会因为输掉而丧命，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莫西干喽啰们在死命琢磨着这该死的分寸。所以门票给谁，是链子帮的大事件。
没错，门票是由链子帮发放的。谁能参赛，他们说了算。
但今年喽啰们不必再拿捏分寸，像是提前宣布年终的大汇演取消，不用再一遍一遍对台词，一遍一遍彩排，掐准每分每秒的节目表一般畅快。
因为阿比盖尔自己开门的唯一机会已经用掉了，所以他需要一个最信任的人，来打败他，来演一场戏，来打开大门，离开贫民窟。
所以不可能再向“外界”发放门票。
当然，那些在春楼畅快得过了头，把事情搞砸的喽啰除外。
阿比盖尔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要在“新冠军”获胜，那扇大门出现之际，用手中的黑色月牙，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黄色超高强度玻璃的保护，他一定会在离开前一并撕碎那个“裁判”，那个长得像矮人族双立式音响似的东西。
只是想离开这里的，不止他一个。
小鼠队在这段日子里，和老爹一起，恨不得将浑身的本领硬灌给林，让林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但这是一场不能输的赌局，所以每个人都要allin，至于林，吃不下也得吃。
此刻的他，站在上坡路的起点，双手缠满白色布条。
看着眼前的巡逻和岗哨，他知道他将和伙伴们开始，在贫民窟的最后一场行动。
“请问……”洛奇从对着的麻袋后走出来，心虚地挠着后脑勺，“现在还能不能报名八角笼啊……”
红头发绿脑袋的两名巡逻停下脚步，带着枪走过来。他们的莫西干属于剽悍干练形的，其中一个染出桃色爱心的形状。
“你他妈谁呀？想死是吧！”
桃色爱心没说话，过来就搜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是画着丸子头的小萝卜人，胡萝卜，可爱之中有点俏皮，后面还有一个发条。
“这什么？”另一个人拿到手中，看着手里奇怪的东西。
“加德的玩具。叫‘愤怒的萝卜小妹’，不要乱碰啊。”
“什么狗屁名字，加德？加德是哪儿？”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玩具丢给爱心男，爱心男在手里倒是觉得有趣，旋转起后面的发条。
洛奇连忙卧倒。
“嘭”地一声，两人感受到了萝卜小妹的愤怒，脸被炸成了黑色。他们准备抓起洛奇，但却突然感到一股后劲儿，就像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就双双倒地。
而两侧的岗哨，似乎发现了远处的异常。他们带上小型望远镜，准备查看，却发现只看到一片肉色。心说望远镜是不是坏了的他们取下望远镜后，分别发现了吉米和丹牛站在眼前，随后一个被熏晕在原地，一个被后抛摔，扔进岗哨侧面的湖里，吓到几条鱼。
远处的另一个巡逻员走过来想要查看情况。他询问了眼前的莫西干。
“一切正常！”
听到答复后，巡逻员带着疑惑转过身去。他在想，这家伙是个独眼儿龙吗？而且那个发型，烂得像坨屎啊。等等！
察觉到不对劲的他转回身去。
却被一拳打晕在地。
“好拳。很漂亮。”留着奇怪莫西干的安迪给了林一个肯定的眼神，但林没有看他，因为他此刻的面容就像一个不会化妆的女装癖者。
林只是看了自己的拳头，心底似乎涌现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自信与报偿感。
“走了。”吉米从岗哨上下来，也没有看向安迪。
丹牛催促一旁的洛奇，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萝卜小妹……”他似乎仍未放下这个可爱的玩具。
中段的巡逻和看守变得更加严密，一个个守卫看上去像硬邦邦的切糕，打都打不动。所以小鼠队们并没有硬啃，而是通过耐心的迂回和潜行最终绕过了这些他们。
上坡路来到最后一段，而不远处，就是一座方形灰底色的建筑——达维拉的斥候。它就像一座监狱般的堡垒。而上面的三条墨绿色的横向笔刷痕，就像是某个丛林中的士兵，在脸上抹下的三道迷彩。
到了这里，守卫的数量反而变少了，但似乎都是精英。这一点，从他们利落的无袖黑皮夹克，和其中露出的大块的上臂肌肉就能看出。烈日之下，他们带着墨镜，半边的骷髅头耳环和一根根铁刺般的莫西干，让他们就像是一支杂生的朋克摇滚乐队。
彼此的视野相互覆盖，这点安迪确认过了，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乐队成员出事，另一个成员都会立刻跟着停下乐器。
“但最麻烦的，并不是乐队。
“而是远处斥候上面的三个‘评委’。
“他们没有别的本事，但据说他们的眼睛像乌鸦嘴一样尖。只要乐队出了一点岔子，他们就会立刻叫停表演，关上堡垒的大门，禁止任何人进入其中。”
洛奇翻向下一页，准备接着读。
“够了！”丹牛小声斥道，“你这都哪里来的情报。”说完一把夺过洛奇手里的小本杂志，封面上写着醒目的标题：《独家探秘！！贫民窟探险实录》，但在右下角有写着一排蚂蚁爬似的小字，‘内容仅供娱乐’。丹牛气得想给他一拳。
但林拦下了他，向大家示意远处堡垒之上的三个人。
“如果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最先需要解决掉的，就是这三个评委。”安迪想到。他一边思考着具体的行动计划，一边将之前的妆容抹掉，包括用发卡夹起来的二流莫西干头。
一盏茶的功夫，安迪讲完计划。
只见他从包中掏出一把折叠的东西，一颗青芝丸（明目），和一只鸟。林见过这一幕，因为印象过于深刻，所以一次就让林大开眼界，难以忘怀。其余小鼠见状也都不再打扰安迪，而是各自就位，专注于自己的活儿。
烈日之下的阳光，晒得三个评委满头大汗。
就在此时，一只黄鸟从精英们的头上飞过，他们抬头看去，却因为烈日直射的阳光，而再次避开。直到这只鸟一直飞去，来到评委们的眼前。但它却没有停，也没有离开，反而来来回回在三人眼前飞来飞去，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让他们在炎炎夏日里不痛快。
心中愈加烦躁的三人恨不得一枪崩了这只鸟，但因为要时刻观察下方的情形，所以一直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终于，这只该死的鸟飞走了。
他们心说这下能安静会儿了。
但就在这时，噗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左边第一个人的头上，顺着脸流了下来。而随着一个黄色身影的闪过，又两声噗噗声响起。没错，三人的脸上，被拉了三泡天然的有机肥，清清凉凉的，像是给没时间吃冰棒的他们一点祛暑的犒赏。
“给我杀了它！杀了这只笨鸟！”他们齐齐看向右边的那只笨鸟。转过身举起枪。
但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发锐利的箭矢直接洞穿了左边男人的喉咙。比扳机还快！
而如果你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会发现一个独眼的男人，正搭起第二只箭，他的眼神，锐利而沉稳，犹如一个沉默不语的猎人。
中间的人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转过身去。
结果第二支箭发出同样的穿透声，一个倒下的声音又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死啦！！你死啦！！”那只鸟停在栏杆上突然开口，它竟然是一只鹦鹉。
而男人想都没想，就用手伸向拉杆。但随着一个细细的黑影带着风从他的喉咙穿过，他才难以置信地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
鼻子上的鸟粪传出奇怪的气味，让他产生一种无法动弹的麻痹感。原来这有机肥根本不有机，至少里面有添加剂。
男人带着最后的不甘，学着其他两人一样倒在地上，心中发出了最后的感叹：
“屎里有毒……”
没了评委，脚下的乐队似乎也失去了表演的兴致，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只能说很没有朋克精神。
而小鼠队们终于在门前汇合，走入这个希望与绝望并存的终点线。
堡垒内部，阿比盖尔正和坐在擂主席，看着面前安排好的四个对手。通过双腕金属环的放电，此刻的他终于从随时可能爆炸的头痛中暂时解脱出来。但他知道，这只有一年，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他还需要再次忍受生不如死的疼痛。他要离开这里，去伊斯特，永远解除这该死的诅咒。
“还不开始吗？”他表情平静地问道，但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迫。
“今年报名的，就只有，四个人，吗。”矮小的裁判发出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右眼中泛出一个蓝色闪电符号。
“对。没人敢来。”
“呵呵，呵。呵。”不像是笑的笑，“好吧，那就，开……”
“开始吧”三个字还没讲完，就听得“哐啷啷啷”，堡垒的巨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
而里面走出的五个人，就像五个带刀的刺客。正扎在阿比盖尔惊疑而愤怒的眼神里。
“什么人！敢闯八角笼！没有门票的人，敢进这里，就只有……？！”
“你爷爷！”喽啰的话被丹牛高高举起的门票打断。
“不可能！”喽啰们难以置信，却只有一个软腿软脚，似乎没睡好的莫西干露出慌张的神色。
阿比盖尔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但愚蠢如他也不会现在发火。
“报名早已经结束了，你们没有提前登记，还敢闯入这里，就必须死。”他不想出任何差池，“动手！！”
几个手下抽出链子，根本不想让他们张嘴。
但一个奇怪的声音，却突然制止了他们。
“有门票，就可以，进。”
“你在耍我们吗……”阿比恶狠狠地看向裁判。
“我说，有门票，就可以，进。”矮个子看都没看阿比，“不然今年，比赛就，取消。”
“……”
听到这里，喽啰们和阿比盖尔才被迫停手，满是不服地看着林和小鼠队五人走了过来。而五人也看着他，根本没有一丝惧意。
“我们想要打擂台。”林找了找，推测眼前的这个矮个子应该就是伙伴们之前口中的裁判，随后将门票递出。
“好呀。打。不过你们就一张票，想想派谁死吧……”阿比发出粗犷而低沉的声音。
五人面面相觑，这倒是没有办法，不过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了。
而林也进入了思考，虽说进行了一个月的特训，但真要论战斗能力，他觉得还是丹牛和老大强一些。但两人之前的伤留了底，还没完全康复。所以到底是谁上最……
“一起上吧。”矮个子突然说道。
“什么！？？？一起？！”他真想立刻砸碎眼前的这个矮小的传声机器。但当阿比盖尔抬起头，看向远处高强度玻璃后的裁判实体，才没有徒劳发作，但心里的不甘却更加强烈。
“之前……这里没这规矩吧。”他微微眯起眼睛，皱起眉头，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低沉语气讲道。
“之前的比赛选手，也没有少于10个，吧。”
话音未落，感到惊喜和振奋的五人，就突然听到远处的八角笼擂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矮个子眼中蓝色的闪电迅速颤抖了一下，再次变幻为分布成三角形的三个蓝色闪电。
而八角笼擂台，则随着巨大的旋转，地面的开合，和笼面的拆拼，渐渐发生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变化。
“一起上吧。今年5打5。”
“五打五？我们只有四个人！该不会……”腿脚发软的莫西干发现这跟计划完全不同。
“对。擂主的阿比，跟你们一起上。”
“那输了的五个人？”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
矮个子无情的声音竟然显得有些可怕。
“都得死。”
金属网线的眼部轮廓内，头痛欲裂的阿比盖尔捏碎了手里的核桃。每次头痛，他都喜欢吃核桃。而从碎裂在地上的核桃碎片大小，就能看出，一年一次的八角笼，要来了。
林当然也知道这点，从丹牛对他进行魔鬼特训的那天开始，这个倒计时就让他既紧迫，又漫长。
门票不是谁都搞得到的。一直以来，为了能让阿比在擂台上既发泄得过瘾，又不会因为输掉而丧命，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莫西干喽啰们在死命琢磨着这该死的分寸。所以门票给谁，是链子帮的大事件。
没错，门票是由链子帮发放的。谁能参赛，他们说了算。
但今年喽啰们不必再拿捏分寸，像是提前宣布年终的大汇演取消，不用再一遍一遍对台词，一遍一遍彩排，掐准每分每秒的节目表一般畅快。
因为阿比盖尔自己开门的唯一机会已经用掉了，所以他需要一个最信任的人，来打败他，来演一场戏，来打开大门，离开贫民窟。
所以不可能再向“外界”发放门票。
当然，那些在春楼畅快得过了头，把事情搞砸的喽啰除外。
阿比盖尔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要在“新冠军”获胜，那扇大门出现之际，用手中的黑色月牙，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黄色超高强度玻璃的保护，他一定会在离开前一并撕碎那个“裁判”，那个长得像矮人族双立式音响似的东西。
只是想离开这里的，不止他一个。
小鼠队在这段日子里，和老爹一起，恨不得将浑身的本领硬灌给林，让林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但这是一场不能输的赌局，所以每个人都要allin，至于林，吃不下也得吃。
此刻的他，站在上坡路的起点，双手缠满白色布条。
看着眼前的巡逻和岗哨，他知道他将和伙伴们开始，在贫民窟的最后一场行动。
“请问……”洛奇从对着的麻袋后走出来，心虚地挠着后脑勺，“现在还能不能报名八角笼啊……”
红头发绿脑袋的两名巡逻停下脚步，带着枪走过来。他们的莫西干属于剽悍干练形的，其中一个染出桃色爱心的形状。
“你他妈谁呀？想死是吧！”
桃色爱心没说话，过来就搜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是画着丸子头的小萝卜人，胡萝卜，可爱之中有点俏皮，后面还有一个发条。
“这什么？”另一个人拿到手中，看着手里奇怪的东西。
“加德的玩具。叫‘愤怒的萝卜小妹’，不要乱碰啊。”
“什么狗屁名字，加德？加德是哪儿？”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玩具丢给爱心男，爱心男在手里倒是觉得有趣，旋转起后面的发条。
洛奇连忙卧倒。
“嘭”地一声，两人感受到了萝卜小妹的愤怒，脸被炸成了黑色。他们准备抓起洛奇，但却突然感到一股后劲儿，就像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就双双倒地。
而两侧的岗哨，似乎发现了远处的异常。他们带上小型望远镜，准备查看，却发现只看到一片肉色。心说望远镜是不是坏了的他们取下望远镜后，分别发现了吉米和丹牛站在眼前，随后一个被熏晕在原地，一个被后抛摔，扔进岗哨侧面的湖里，吓到几条鱼。
远处的另一个巡逻员走过来想要查看情况。他询问了眼前的莫西干。
“一切正常！”
听到答复后，巡逻员带着疑惑转过身去。他在想，这家伙是个独眼儿龙吗？而且那个发型，烂得像坨屎啊。等等！
察觉到不对劲的他转回身去。
却被一拳打晕在地。
“好拳。很漂亮。”留着奇怪莫西干的安迪给了林一个肯定的眼神，但林没有看他，因为他此刻的面容就像一个不会化妆的女装癖者。
林只是看了自己的拳头，心底似乎涌现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自信与报偿感。
“走了。”吉米从岗哨上下来，也没有看向安迪。
丹牛催促一旁的洛奇，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萝卜小妹……”他似乎仍未放下这个可爱的玩具。
中段的巡逻和看守变得更加严密，一个个守卫看上去像硬邦邦的切糕，打都打不动。所以小鼠队们并没有硬啃，而是通过耐心的迂回和潜行最终绕过了这些他们。
上坡路来到最后一段，而不远处，就是一座方形灰底色的建筑——达维拉的斥候。它就像一座监狱般的堡垒。而上面的三条墨绿色的横向笔刷痕，就像是某个丛林中的士兵，在脸上抹下的三道迷彩。
到了这里，守卫的数量反而变少了，但似乎都是精英。这一点，从他们利落的无袖黑皮夹克，和其中露出的大块的上臂肌肉就能看出。烈日之下，他们带着墨镜，半边的骷髅头耳环和一根根铁刺般的莫西干，让他们就像是一支杂生的朋克摇滚乐队。
彼此的视野相互覆盖，这点安迪确认过了，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乐队成员出事，另一个成员都会立刻跟着停下乐器。
“但最麻烦的，并不是乐队。
“而是远处斥候上面的三个‘评委’。
“他们没有别的本事，但据说他们的眼睛像乌鸦嘴一样尖。只要乐队出了一点岔子，他们就会立刻叫停表演，关上堡垒的大门，禁止任何人进入其中。”
洛奇翻向下一页，准备接着读。
“够了！”丹牛小声斥道，“你这都哪里来的情报。”说完一把夺过洛奇手里的小本杂志，封面上写着醒目的标题：《独家探秘！！贫民窟探险实录》，但在右下角有写着一排蚂蚁爬似的小字，‘内容仅供娱乐’。丹牛气得想给他一拳。
但林拦下了他，向大家示意远处堡垒之上的三个人。
“如果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最先需要解决掉的，就是这三个评委。”安迪想到。他一边思考着具体的行动计划，一边将之前的妆容抹掉，包括用发卡夹起来的二流莫西干头。
一盏茶的功夫，安迪讲完计划。
只见他从包中掏出一把折叠的东西，一颗青芝丸（明目），和一只鸟。林见过这一幕，因为印象过于深刻，所以一次就让林大开眼界，难以忘怀。其余小鼠见状也都不再打扰安迪，而是各自就位，专注于自己的活儿。
烈日之下的阳光，晒得三个评委满头大汗。
就在此时，一只黄鸟从精英们的头上飞过，他们抬头看去，却因为烈日直射的阳光，而再次避开。直到这只鸟一直飞去，来到评委们的眼前。但它却没有停，也没有离开，反而来来回回在三人眼前飞来飞去，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让他们在炎炎夏日里不痛快。
心中愈加烦躁的三人恨不得一枪崩了这只鸟，但因为要时刻观察下方的情形，所以一直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终于，这只该死的鸟飞走了。
他们心说这下能安静会儿了。
但就在这时，噗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左边第一个人的头上，顺着脸流了下来。而随着一个黄色身影的闪过，又两声噗噗声响起。没错，三人的脸上，被拉了三泡天然的有机肥，清清凉凉的，像是给没时间吃冰棒的他们一点祛暑的犒赏。
“给我杀了它！杀了这只笨鸟！”他们齐齐看向右边的那只笨鸟。转过身举起枪。
但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发锐利的箭矢直接洞穿了左边男人的喉咙。比扳机还快！
而如果你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会发现一个独眼的男人，正搭起第二只箭，他的眼神，锐利而沉稳，犹如一个沉默不语的猎人。
中间的人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转过身去。
结果第二支箭发出同样的穿透声，一个倒下的声音又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死啦！！你死啦！！”那只鸟停在栏杆上突然开口，它竟然是一只鹦鹉。
而男人想都没想，就用手伸向拉杆。但随着一个细细的黑影带着风从他的喉咙穿过，他才难以置信地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
鼻子上的鸟粪传出奇怪的气味，让他产生一种无法动弹的麻痹感。原来这有机肥根本不有机，至少里面有添加剂。
男人带着最后的不甘，学着其他两人一样倒在地上，心中发出了最后的感叹：
“屎里有毒……”
没了评委，脚下的乐队似乎也失去了表演的兴致，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只能说很没有朋克精神。
而小鼠队们终于在门前汇合，走入这个希望与绝望并存的终点线。
堡垒内部，阿比盖尔正和坐在擂主席，看着面前安排好的四个对手。通过双腕金属环的放电，此刻的他终于从随时可能爆炸的头痛中暂时解脱出来。但他知道，这只有一年，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他还需要再次忍受生不如死的疼痛。他要离开这里，去伊斯特，永远解除这该死的诅咒。
“还不开始吗？”他表情平静地问道，但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迫。
“今年报名的，就只有，四个人，吗。”矮小的裁判发出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右眼中泛出一个蓝色闪电符号。
“对。没人敢来。”
“呵呵，呵。呵。”不像是笑的笑，“好吧，那就，开……”
“开始吧”三个字还没讲完，就听得“哐啷啷啷”，堡垒的巨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
而里面走出的五个人，就像五个带刀的刺客。正扎在阿比盖尔惊疑而愤怒的眼神里。
“什么人！敢闯八角笼！没有门票的人，敢进这里，就只有……？！”
“你爷爷！”喽啰的话被丹牛高高举起的门票打断。
“不可能！”喽啰们难以置信，却只有一个软腿软脚，似乎没睡好的莫西干露出慌张的神色。
阿比盖尔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但愚蠢如他也不会现在发火。
“报名早已经结束了，你们没有提前登记，还敢闯入这里，就必须死。”他不想出任何差池，“动手！！”
几个手下抽出链子，根本不想让他们张嘴。
但一个奇怪的声音，却突然制止了他们。
“有门票，就可以，进。”
“你在耍我们吗……”阿比恶狠狠地看向裁判。
“我说，有门票，就可以，进。”矮个子看都没看阿比，“不然今年，比赛就，取消。”
“……”
听到这里，喽啰们和阿比盖尔才被迫停手，满是不服地看着林和小鼠队五人走了过来。而五人也看着他，根本没有一丝惧意。
“我们想要打擂台。”林找了找，推测眼前的这个矮个子应该就是伙伴们之前口中的裁判，随后将门票递出。
“好呀。打。不过你们就一张票，想想派谁死吧……”阿比发出粗犷而低沉的声音。
五人面面相觑，这倒是没有办法，不过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了。
而林也进入了思考，虽说进行了一个月的特训，但真要论战斗能力，他觉得还是丹牛和老大强一些。但两人之前的伤留了底，还没完全康复。所以到底是谁上最……
“一起上吧。”矮个子突然说道。
“什么！？？？一起？！”他真想立刻砸碎眼前的这个矮小的传声机器。但当阿比盖尔抬起头，看向远处高强度玻璃后的裁判实体，才没有徒劳发作，但心里的不甘却更加强烈。
“之前……这里没这规矩吧。”他微微眯起眼睛，皱起眉头，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低沉语气讲道。
“之前的比赛选手，也没有少于10个，吧。”
话音未落，感到惊喜和振奋的五人，就突然听到远处的八角笼擂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矮个子眼中蓝色的闪电迅速颤抖了一下，再次变幻为分布成三角形的三个蓝色闪电。
而八角笼擂台，则随着巨大的旋转，地面的开合，和笼面的拆拼，渐渐发生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变化。
“一起上吧。今年5打5。”
“五打五？我们只有四个人！该不会……”腿脚发软的莫西干发现这跟计划完全不同。
“对。擂主的阿比，跟你们一起上。”
“那输了的五个人？”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
矮个子无情的声音竟然显得有些可怕。
“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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