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不来
他删除已读的一千条信息，开始思索。
要不要给杨玉茹发一句话，用微信问候她一下？
屈指算时间，杨玉茹回老家洪江参加应聘，考试应该结束了吧？
应聘结果如何？
她满意，还是不满意？
程昭昭知道，这一次应聘，对杨玉茹的意义很重大。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应试，那份工作，是她喜欢从事的工作。
求职不易。
找到她心仪的工作，机会难得。
如果这一次应聘成了功，她一定会欣喜若狂。
如果应聘失败了，对她的打击肯定不小。
程昭昭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她发一个问候。
他是思念着她的人。
程昭昭在微信上说：“小茹，近来可好？”
短短一句话，只有几个字。
他只字不提应聘工作的事情。
发出这条微信，程昭昭合上手机，沉默良久。
他还有网店的事情需要做。
不急，等她有了空，看见了他发过去的问候，她一定会把一个月的近况告诉他。
当天晚上，程昭昭入睡之前，再次查看微信朋友圈。
他看到了杨玉茹发过来的话：“安好！”
话更短，仅仅两个字。
程昭昭的心安了。
安好，说明杨玉茹的心情，并不是坏心情。
程昭昭的视线，在手机上停留了几分秒。
末了，他回复一句话给她：“晚安！”
此刻，程昭昭心静如水。
他躺在寝室的铺位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思绪还在空气中飘荡。
他想，一个月请假时间已到，杨玉茹是否会返回校园？
他想见到她。
第二天下午，程昭昭再次收到杨玉茹的微信。
她告诉他，她回不来了。
这一次应聘工作，杨玉茹过五关斩六将，在众多的求职者中脱颖而出。
据说与她一起应聘那个岗位的人，有四五百人之多。
经过笔试、面试，最后筛选，她成为入选的十人名单之一。
杨玉茹告诉程昭昭，本次求职成功。
明天，她就要去参加岗前培训。
岗前培训结束，他们正式上岗。
她已经给学校老师打了电话，由于提前找到了工作，她需要到单位上班，不再回学校来读书。
老师向校领导汇报了杨玉茹的情况，经过学校领导研究，同意杨玉茹结束在春江职业技术学院的学业，她即将领取的大专毕业证书，过一段时间，由学校直接寄给她。
她不用专程来学校拿毕业证，可以安安心心上班了。
别了，大学校园！
杨玉茹就这样匆匆而去，由不得程昭昭多送她一程。
她离开了成都，回归了家乡。
杨玉茹对程昭昭还是有事情相求。
她请他帮忙整理一下，她尚放在女生寝室的那些物品。
她走的那一天，只带了一个双肩包走，她的被盖、脸盆等日用品，都没有带走。
她说，没有带走的东西她已经用不上了，既没有时间来拿，又不必给她寄去，请他把这些物品拿回他家用，扔掉了可惜。
他家离学校近，又有汽车，搬运这些东西很方便。
杨玉茹留在校园的生活用品都不要了。
程昭昭受了她的委托，过了两天，为了搬运她的物品，专程回了家一趟。
他把家中那辆二手面包车，开到了学校。
他从家里开走面包车的时候，没有向父母说明开车走的具体用途，只是含糊其辞说开到学校用一下。
他去了杨玉茹住过的女生宿舍，向她的室友们说明了来意。
当着其他女生的面，他把杨玉茹的生活用品席卷而空，搬上了他家的汽车。
程昭昭开车把杨玉茹未带走的行李，先送回了自己的家。
他把东西搬进家中的客厅，看着这些东西，枕头、被子、褥子、脸盆、塑料桶，又有些迟疑。
其实，他的家里并不缺少这些用品。
这些东西，放到家里没有什么用处，倒显得多余。
程昭昭转念一想，还不如把枕头和被子这两样东西，放到家里的库房去。
他家的库房，即父亲程志强的厨电产品库房。
他想，离大学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
他大学毕了业，就到库房来创业。
他上班的具体地点，就是父亲的库房。
等他在库房午休的时候，杨玉茹的枕头和被子，还派得上用场，他可以拿来午休用。
于是，程昭昭抱起枕头和被子，又从家里出来，将它们装上车，把面包车开向库房。
到了库房，正好遇见程志强在库房里面忙。
程志强问儿子，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程昭昭回答父亲：“我女朋友住学校寝室的枕头和被子，她不要了，回家了。”
程志强第一次听到程昭昭说起女朋友，知道儿子在学校恋爱了，又听儿子说女朋友回家了，联想到儿子很快就要毕业，认为这种校园恋情很不靠谱。
程志强说：“你读大学，用没用心读书？你瞒着家里谈恋爱了？不是听说大学一毕业，恋人就成分飞燕吗！”
程昭昭不示弱。
程昭昭有些赌气地说：“爸，我都二十一岁了，是一个成年人，我们成分飞燕又怎么啦？她就是省内的人，我有了空闲时间，会去看望她。”
程志强知道儿子大了，由不得父亲说三道四。
程昭昭有自己的思想。
恋爱中的年轻人，不可能听得进去家长的说教。
正在此时，程志强接到程昭昭母亲打来的电话，她问客厅里放的褥子等物品是谁的物品？
原来程昭昭抱起杨玉茹的枕头和被子一出家门，程昭昭母亲从外面回了家，不知那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便打电话问程志强。
程昭昭对程志强说：“还是我女朋友的东西，她叫我拿回家用，我就拿回来了。”
程志强回答程昭昭母亲，物品是程昭昭女朋友的物品。
“儿子有女朋友了？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程昭昭母亲在电话中问程志强。
“嗨，我也是刚刚知道他有女朋友，他不说，我哪里会知道，你自己问他吧！”程志强说，“他正在这里站着呢！”
程昭昭放下手中的枕头和被子，接过程志强的手机，对母亲说道：“妈，我女朋友住学校寝室用过的东西，她不要了，叫我拿回家。”
“昭昭，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她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同学吗？家住哪里？你恋爱多长时间了？”程昭昭母亲在电话中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妈，你问的问题我以后再告诉你。”程昭昭说。
他关掉通话，把手机还给父亲。
程昭昭在库房中放好物品，决定赶回学校。
他把停靠的面包车，挪了一个位置，以方便父亲使用车子时更好地倒车。
程志强听了程昭昭的言语，不想再开腔了。
程昭昭的翅膀似乎长硬了，好似要起飞一样，只好由他自己飞向天空。
程昭昭搁好车子，打算乘公交车回学校。
杨玉茹交给他办的事情，他圆满地办完，将风尘仆仆回归校园。
他心目中的女神，却再不能回来。
程昭昭把杨玉茹的生活用品搬进他家的客厅和库房，回到学校。
他回学校的第三天，程昭昭的母亲来到校园。
母亲来的时间为下午五点钟。
这个时段，程昭昭已经下了课，晚餐时间又没有到，他躲进男生寝室，玩他的笔记本电脑。
母亲直接到达程昭昭所住的那间寝室门口。
她手上提着一个保温饭桶。
程昭昭看到母亲，甚感意外。
他母亲很少到大学校园来。
因为他读的春江职业技术学院，离家比较近，每逢周日或节假日，他都会回家看望父母。
遇到学校有事情，需要家长到校，一般都是父亲驾驶旧面包车来。
母亲很少陪同而来。
程昭昭的母亲，是一位平凡的妇女。
她年轻的时候，是纺织厂的档车工。
俗话说：“男不下矿，女不进纺”。
意思是讲，男矿工的工作非常辛苦，女纺织工人的工作特别劳累。
那时候，程昭昭的母亲在纺织厂上三班倒。
纺织厂的车间工人，被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班。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每个班工作八个小时。
当天三个班共工作满二十四个小时。
余下的那个班，休息一天。
四个班轮流工作和休息。
这种三个班顶全天的工作模式，被称为“三班倒。”
程昭昭的母亲，在一家国营企业上班。
国家对纺织女工的退休年龄，有明文规定。
像她这样在一线工作的纺织厂女工，鉴于工作劳动强度大，退休年龄早。
要不要给杨玉茹发一句话，用微信问候她一下？
屈指算时间，杨玉茹回老家洪江参加应聘，考试应该结束了吧？
应聘结果如何？
她满意，还是不满意？
程昭昭知道，这一次应聘，对杨玉茹的意义很重大。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应试，那份工作，是她喜欢从事的工作。
求职不易。
找到她心仪的工作，机会难得。
如果这一次应聘成了功，她一定会欣喜若狂。
如果应聘失败了，对她的打击肯定不小。
程昭昭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她发一个问候。
他是思念着她的人。
程昭昭在微信上说：“小茹，近来可好？”
短短一句话，只有几个字。
他只字不提应聘工作的事情。
发出这条微信，程昭昭合上手机，沉默良久。
他还有网店的事情需要做。
不急，等她有了空，看见了他发过去的问候，她一定会把一个月的近况告诉他。
当天晚上，程昭昭入睡之前，再次查看微信朋友圈。
他看到了杨玉茹发过来的话：“安好！”
话更短，仅仅两个字。
程昭昭的心安了。
安好，说明杨玉茹的心情，并不是坏心情。
程昭昭的视线，在手机上停留了几分秒。
末了，他回复一句话给她：“晚安！”
此刻，程昭昭心静如水。
他躺在寝室的铺位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思绪还在空气中飘荡。
他想，一个月请假时间已到，杨玉茹是否会返回校园？
他想见到她。
第二天下午，程昭昭再次收到杨玉茹的微信。
她告诉他，她回不来了。
这一次应聘工作，杨玉茹过五关斩六将，在众多的求职者中脱颖而出。
据说与她一起应聘那个岗位的人，有四五百人之多。
经过笔试、面试，最后筛选，她成为入选的十人名单之一。
杨玉茹告诉程昭昭，本次求职成功。
明天，她就要去参加岗前培训。
岗前培训结束，他们正式上岗。
她已经给学校老师打了电话，由于提前找到了工作，她需要到单位上班，不再回学校来读书。
老师向校领导汇报了杨玉茹的情况，经过学校领导研究，同意杨玉茹结束在春江职业技术学院的学业，她即将领取的大专毕业证书，过一段时间，由学校直接寄给她。
她不用专程来学校拿毕业证，可以安安心心上班了。
别了，大学校园！
杨玉茹就这样匆匆而去，由不得程昭昭多送她一程。
她离开了成都，回归了家乡。
杨玉茹对程昭昭还是有事情相求。
她请他帮忙整理一下，她尚放在女生寝室的那些物品。
她走的那一天，只带了一个双肩包走，她的被盖、脸盆等日用品，都没有带走。
她说，没有带走的东西她已经用不上了，既没有时间来拿，又不必给她寄去，请他把这些物品拿回他家用，扔掉了可惜。
他家离学校近，又有汽车，搬运这些东西很方便。
杨玉茹留在校园的生活用品都不要了。
程昭昭受了她的委托，过了两天，为了搬运她的物品，专程回了家一趟。
他把家中那辆二手面包车，开到了学校。
他从家里开走面包车的时候，没有向父母说明开车走的具体用途，只是含糊其辞说开到学校用一下。
他去了杨玉茹住过的女生宿舍，向她的室友们说明了来意。
当着其他女生的面，他把杨玉茹的生活用品席卷而空，搬上了他家的汽车。
程昭昭开车把杨玉茹未带走的行李，先送回了自己的家。
他把东西搬进家中的客厅，看着这些东西，枕头、被子、褥子、脸盆、塑料桶，又有些迟疑。
其实，他的家里并不缺少这些用品。
这些东西，放到家里没有什么用处，倒显得多余。
程昭昭转念一想，还不如把枕头和被子这两样东西，放到家里的库房去。
他家的库房，即父亲程志强的厨电产品库房。
他想，离大学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
他大学毕了业，就到库房来创业。
他上班的具体地点，就是父亲的库房。
等他在库房午休的时候，杨玉茹的枕头和被子，还派得上用场，他可以拿来午休用。
于是，程昭昭抱起枕头和被子，又从家里出来，将它们装上车，把面包车开向库房。
到了库房，正好遇见程志强在库房里面忙。
程志强问儿子，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程昭昭回答父亲：“我女朋友住学校寝室的枕头和被子，她不要了，回家了。”
程志强第一次听到程昭昭说起女朋友，知道儿子在学校恋爱了，又听儿子说女朋友回家了，联想到儿子很快就要毕业，认为这种校园恋情很不靠谱。
程志强说：“你读大学，用没用心读书？你瞒着家里谈恋爱了？不是听说大学一毕业，恋人就成分飞燕吗！”
程昭昭不示弱。
程昭昭有些赌气地说：“爸，我都二十一岁了，是一个成年人，我们成分飞燕又怎么啦？她就是省内的人，我有了空闲时间，会去看望她。”
程志强知道儿子大了，由不得父亲说三道四。
程昭昭有自己的思想。
恋爱中的年轻人，不可能听得进去家长的说教。
正在此时，程志强接到程昭昭母亲打来的电话，她问客厅里放的褥子等物品是谁的物品？
原来程昭昭抱起杨玉茹的枕头和被子一出家门，程昭昭母亲从外面回了家，不知那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便打电话问程志强。
程昭昭对程志强说：“还是我女朋友的东西，她叫我拿回家用，我就拿回来了。”
程志强回答程昭昭母亲，物品是程昭昭女朋友的物品。
“儿子有女朋友了？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程昭昭母亲在电话中问程志强。
“嗨，我也是刚刚知道他有女朋友，他不说，我哪里会知道，你自己问他吧！”程志强说，“他正在这里站着呢！”
程昭昭放下手中的枕头和被子，接过程志强的手机，对母亲说道：“妈，我女朋友住学校寝室用过的东西，她不要了，叫我拿回家。”
“昭昭，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她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同学吗？家住哪里？你恋爱多长时间了？”程昭昭母亲在电话中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妈，你问的问题我以后再告诉你。”程昭昭说。
他关掉通话，把手机还给父亲。
程昭昭在库房中放好物品，决定赶回学校。
他把停靠的面包车，挪了一个位置，以方便父亲使用车子时更好地倒车。
程志强听了程昭昭的言语，不想再开腔了。
程昭昭的翅膀似乎长硬了，好似要起飞一样，只好由他自己飞向天空。
程昭昭搁好车子，打算乘公交车回学校。
杨玉茹交给他办的事情，他圆满地办完，将风尘仆仆回归校园。
他心目中的女神，却再不能回来。
程昭昭把杨玉茹的生活用品搬进他家的客厅和库房，回到学校。
他回学校的第三天，程昭昭的母亲来到校园。
母亲来的时间为下午五点钟。
这个时段，程昭昭已经下了课，晚餐时间又没有到，他躲进男生寝室，玩他的笔记本电脑。
母亲直接到达程昭昭所住的那间寝室门口。
她手上提着一个保温饭桶。
程昭昭看到母亲，甚感意外。
他母亲很少到大学校园来。
因为他读的春江职业技术学院，离家比较近，每逢周日或节假日，他都会回家看望父母。
遇到学校有事情，需要家长到校，一般都是父亲驾驶旧面包车来。
母亲很少陪同而来。
程昭昭的母亲，是一位平凡的妇女。
她年轻的时候，是纺织厂的档车工。
俗话说：“男不下矿，女不进纺”。
意思是讲，男矿工的工作非常辛苦，女纺织工人的工作特别劳累。
那时候，程昭昭的母亲在纺织厂上三班倒。
纺织厂的车间工人，被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班。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每个班工作八个小时。
当天三个班共工作满二十四个小时。
余下的那个班，休息一天。
四个班轮流工作和休息。
这种三个班顶全天的工作模式，被称为“三班倒。”
程昭昭的母亲，在一家国营企业上班。
国家对纺织女工的退休年龄，有明文规定。
像她这样在一线工作的纺织厂女工，鉴于工作劳动强度大，退休年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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