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1，3，1，3。求求你开1，3。”白夜蜷缩在网吧的电竞椅上，蓬头垢面的他看着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长发遮住的眼睛反射着电脑屏幕上的荧光，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感觉像呼吸不到空气，心脏在胸膛里好似要跳了出来。
“我下了五万，中了就是三十万，就上岸了，以后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白夜抓着脖子上挂着的佛牌，这是他一开始赌博的时候再淘宝上花大价钱买来的，听说是泰国的高僧，能转运。“都十二期没开1，3了，这期必开，这期必开。龙婆坤老祖保佑。”他攒着佛牌的手越来越紧，把双手贴在额头上，屏幕上的倒计时他不敢再看了。
“铛铛。”耳机里传来了系统音，白夜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啪的一下脖子上挂的佛牌被拽断了。这是开奖铃声，他刚刚平静一会的心脏又开始猛烈的收缩膨胀。不知道这铃声是来自天国的福音，还是地狱传来的亡命丧钟。
白夜缓缓睁开了眼睛。
114521这几个数字平静的躺在那里，但白夜一阵头晕目眩，觉着这些数字扭曲了起来，好似在对着他狂笑。
“2，1，2，1……”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电脑显示屏的光像是刀子一样。十分的刺眼，击穿他的瞳孔大脑也开始颤抖。1，2，为什么是1，2，我刚才也想买的，但是1，3那么多期没开了。不行，这期必开1，3，这波肯定中，我要赢回来，肯定能。
“我还剩多少钱，有钱我就能杀回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呵呵呵杀庄杀庄。”他宛如魔怔了一般嘴里嘀咕着，颤抖的手拿起鼠标，点开余额。
余额：0元
半个小时前还是二十万元。
嗡的一声，白夜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幻听，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他觉得自己心脏也停顿了两秒，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了过来，口中无力的大呼着气。
“挂了挂了，凉了凉了，一切都完了。”白夜抱着阵痛的脑袋，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狠狠地给自己一拳，但是现在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他就爬在自己的膝盖上，双面无声的低头望着。
“输了多少钱？”白夜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这小半年来自己辛辛苦苦当代练好几年赚的三十万已经败光了，这还是小头。光手机上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小贷软件，每个他借了多少他都记不清了。每个至少一千最多几万，而且还在利滚利。这么粗略估计一下，自己现在恐怕欠了五十多万了。
“怎么会那么多。”白夜把油腻的头发用手拢了到头顶，露出了他还算英俊的脸庞。幸好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不会连累到家人朋友。
白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靠着靠背。拿起烟盒发现已经空了，他弯下腰从地上找了一截还算长的烟头，用打火机点上。
一口浑浊的烟冲口中喷出，冲散在电脑显示屏上。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再次跳动，13579。
白夜眉头一皱，越想越气，他像一条要人的狗窜了起来，一拳打在了显示器上。无辜的显示器在他的无能狂怒下，裂开了一圈，里面的液晶液围绕着显示器的裂纹流淌着，变的花花绿绿的。
“他妈的庄狗老子不买就开是吧？玩我是吧？”他狂吠着，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像个游戏打输了的孤儿。
但他输得不是游戏，是人生。
烟都快燃烧到尾部了，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热流灼烧着他的嘴唇与喉咙。他吐出那口辛辣的烟，透过朦胧的烟雾，看到了自己最后的路。
自杀。
“你神经病吧？打个游戏输了就砸我们电脑，装什么犊子呢？”吧台的一个男人听问这边的声音，嘴里怒骂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白夜连忙爬下凳子，转身想着大门初跑去。
“有本事别跑，我他妈弄死你！”
白夜听问后背的叫喊声，咬着牙拖着虚弱的身体，像条落魄的狗，在街上路人的目光下，耻辱的狂奔着。
“我去，疯了疯了。追了我三条街。”白夜扶着一堵墙，精疲力尽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穿着气。
东海市已经入夜，十一月的冷风在巷子里吹过，转进了他的衣袖，深入他的骨髓。冻得白夜打了个寒颤。自己今天一天还没吃东西呢，好想吃炸鸡汉堡。正好，马路对面就有一家KFC，透过玻璃在漆黑的道路上撒下金色温暖的光，吃好喝好好上路。
“KFC要先付钱才行啊。”白夜苦着脸想着，要不先饿着等到明天，找个戒赌吧官方合作伙伴沙县国际？
“对了还有戒赌吧。”白夜突然想起了这个赌狗之家，他掏出手机，打开BD贴吧，进入了戒赌吧。看看有没有哪个老哥今天上岸了，帮忙团个饭。
戒赌吧这个论坛挺有意思的，是个赌狗嗯惺惺相惜的地方。有时候一些老哥赢钱了，就会发点红包，帮助那些落水的人吃的饭。
白夜开始编辑帖子。
『今天挂了七十个，瘫痪了。人在东海，有没有哪位老哥行行好，做善事，结善缘，杀庄狗，赚大钱。』
十来分钟过去了，帖子没有人回复。是不是时间太晚了？白夜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这时候肯定还是有些人醒着。是不是这两天骗钱的太多了，帖子被吧务给下了？
二楼：有没有老哥打LOL啊，我国服第一阿卡丽带你上分，帮忙团个饭就行。白夜随手贴出了游戏助手的软件截图，上面有他的段位和id。
白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游戏很有天赋，而且思维非常的缜密灵活。把一手阿卡丽玩的那是出神入化，几个号加起来一共两万多吧，这还不算代练是接单打的，胜率更是高达百分之七十九。大号电信一区id斐影，s6赛季在峡谷之巅用阿卡丽一百零五把连胜，跻身前十。
当年，中路对线，只要见到斐影这个id，队友心里稳一半，对手心态崩一半。就算打野针对也没啥用，去了还可能会被反蹲反杀。只能祈祷他的队友是笨B了。
那时候一天打打单子，玩一整天游戏，还能赚个七八百的。真好，可是现在回不去了。白夜突然从回忆里掉了出来，回到了这冰冷冷的现实之中。
无聊的等待又让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自己喜欢玩福彩，SS球，正规的一期也就买个十块钱，一个星期也就三十块钱。一直幻想着自己中的头奖，五百多万就可以干所有想干的事情了。但是运气不好的他最多一次也才中了二百块。一次偶然，他在网上搜索SS球的技巧时，突然弹出一个网站。
贵福彩。菲律宾站外网络彩票，玩法简单赔率高，下款快。注册送188礼金。他好奇的点了进去，对数字敏感的他很快就知道了很多彩种的玩法，和快188的礼金变成了1900元。他抱着试试玩的心里绑上银行卡，提现了。
然后两分钟后，银行卡到账1900元。白夜一下子发现了金矿，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脑子，能用这个赢大钱。
他抱着侥幸心理充值了一万，一分钟一期的时时彩，他买了一个晚上。一次一二三百的下注，后面看准时机就倍投。
对数字异常敏感的他，电脑盯着走势图，用手机下注。第二天早上八点，手机收到了二十万的到账短信。他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的痴狂的笑。
白夜不知道，这是他踏入深渊的开始。一只贪婪饥饿的野猪，只看见了地上的诱饵，丝毫没有发现猎人远处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
二十万，我打整整一年单子的钱，一个晚上就赢来了。如果，如果我昨天晚上的本金不是一万，而是十万的话。现在的话不就翻了二十倍了嘛？
他想到这里，干涩的喉咙咽下一口唾液。看着电脑上逾期的代练单子就算自己打完也才是几百块钱。
赌博就是这样，输钱难受想赢回来，赢钱了更难受后悔自己没有多下点，没有赢更多。
白夜点了一顿外卖，花了三百块钱。平时自己最多就一百块钱，他现在觉得来钱太容易了。
酒足饭饱，白夜垃圾都没有收拾，坐在电脑跟前，开始充钱准备下注。这是万劫不复的开始，接下来的两个月，他就没出过门，每天都是下注，叫外卖。他开始迷信，高价买回来了佛像佛牌，开始烟火供奉，然后继续着他的豪赌。
有时候运气好的时候，能赢上一点，但是稍有不慎就会输进去。他一开始以为黄赌毒，就只有毒最厉害，其实你吸毒一晚上也吸不了一万，但赌博你一夜几百万都有可能输掉。
庄狗开始操盘的时候，有时候输的都觉得这东西不肯能赢钱，但是想想自己以前尝到的甜头，还是忍不住继续下注。但是中了之后，什么顾虑都打消了。心里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多下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直到最后一天，白夜连输了三十万。其实他的钱一直就是输输赢赢，根本没赚多少。但是这一下，真的就是刀子切到大动脉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还有多少钱？白夜颤颤巍巍的打开银行卡软件，余额只剩下九万了。他这几个月来辛辛苦苦操盘，输了十一万。
不行，不行。要赢就来，我辛辛苦苦半年的积蓄没了。白夜颤颤巍巍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赢回来。一咬牙，九万又全部下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最后九万输完了。在大城市辛苦奋斗两年的他，现在身无分文。
怎么办，该怎么办。刚才是我太着急了，给我点本金我能赢回来，一点就可以！
嗡～手机这时候鬼使神差的来了一条短信。
xx贷，尊敬的用户，你的信用程度达到我公司标准，五万块七日免息，请下载xx贷app进行审核，极速放款，借还无忧。
这正是及时雨啊！白夜心想。
不！这是庄狗送你上路时最后一碗孟婆汤。
“嗡嗡～”BD贴吧收到了一条回复。
白夜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一瞬仿佛隔世。
三楼：是周先生吗？你在东海市吗？加我V信吧。
这人是谁啊？怎么知道你的姓什么？白夜思索了一下，对方是个可爱的小猫头像，不知道是男是女。
白夜添加了对方的微信，性别是女，昵称是张曦月。对方的贴吧和微信头像是一样的，白夜打开看了看。一个女人抱着一只波斯猫，女人没有露脸紧身的黑色毛衣把身体勾勒了丰满务必，就算不看了，白夜也觉得这是个美人。
但是也可能是网图吧？
白夜发送申请，对方秒同意。对方是不是那个视频网站的up主？来调戏自己做视频素材呢？
白夜直接发了:兄弟我快饿的不行了，别耗我时间了，帮不帮忙团饭说一声。
张曦月：你给我发个位置，我怕你骗子。
白夜没有多想，打开了手机定位。
张曦月：对方邀请你位置实时共享。
白夜一愣，这人不会是贷款公司收债的吧？刚想取消位置，但是手机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自动打开了实时共享。
白夜眉头一皱，自己的头像和张曦月的头像出现在地图上，很快重合在了一起！
“白夜先生您好。”
白夜一个哆嗦转过了身，不知何时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吓得一个后退，却忘记了后面是墙。
那个人背对着月亮站着，着巷子里没有灯，他只能隐约看出对方的身影修长挺拔，现在朝他伸出了手。
“兄弟兄弟，别打我，我现在没钱，我想办法。给我点时间。”白夜连忙双手护头，蜷缩在墙根。
“噗，哈哈哈。那有叫人家兄弟的，这算什么啊。”那个人笑了起来，声音温柔低沉充满诱惑。是个女人，像个御姐。
呃，这是什么情况？白夜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张非常精致的脸，一头长发扎在头后，露出小巧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下有双充满笑意的柳叶眼。涂了淡色的口红的小嘴，然后高挺的鼻梁将一切完美的连接起来，宛如画龙点睛。
她上身穿着整洁的鼠灰色商务小马甲，里面的白色衬衣从领扣露出，胸前巨大的起伏只能将第二个扣子打开。下身是到膝短袖，还有那标配的黑丝，将那条细长的腿包裹，时不时露出一层浅浅的肉色。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制服诱惑了。白夜心里默念道。他今年二十四正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现在坐在地上，对方胸前的起伏几乎挡住了他的视野，感觉有点把持不住。
“您好，白夜先生。我是张曦月。”张曦月看着脸有些红的白夜，瞬间就意会到了，但是她没有反感，眼神充满爱怜的看着他，宛如看着弟弟一般。
“你好？”白夜伸出手被对方拉了起来，他一手有些羞愧的挠头，一个手拍着屁股上的灰。
啊！我怎么在这么漂亮的小姐姐面前露出那么憨的一面，以后怎么相处啊。太漂亮了吧，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连二胎的名字都想好了。白夜懊悔的想着，一遍不经意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想让它尽可能的整齐一点。
“这是我的名片”张曦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白夜。
张曦月:企鹅娱乐LOL华夏地区副总监。
企鹅公司的？他妈也放贷吗？白夜疑惑的思考着对方的目的。
“周先生您饿了吧，不如我们找家店面，先吃些东西，然后再详谈？”张曦月露出一副职业的微笑道。
“那麻烦您了。”白夜说完点点头。他一秒钟开启绅士模式，他还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想让他这邋遢的样子尽可能的加点分。
“噗，哈哈哈。周先生你不需要这么拘谨。”张曦月被白夜的某样逗笑了，“你可是我们很重要的客人呢。”
月亮好像闪烁了一下，荧光撒在张曦月的头发上。白夜觉得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些生什么。
就像这眼前的光，虽然照亮了些东西，通往前方的路却还是一片模糊。
“我下了五万，中了就是三十万，就上岸了，以后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白夜抓着脖子上挂着的佛牌，这是他一开始赌博的时候再淘宝上花大价钱买来的，听说是泰国的高僧，能转运。“都十二期没开1，3了，这期必开，这期必开。龙婆坤老祖保佑。”他攒着佛牌的手越来越紧，把双手贴在额头上，屏幕上的倒计时他不敢再看了。
“铛铛。”耳机里传来了系统音，白夜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啪的一下脖子上挂的佛牌被拽断了。这是开奖铃声，他刚刚平静一会的心脏又开始猛烈的收缩膨胀。不知道这铃声是来自天国的福音，还是地狱传来的亡命丧钟。
白夜缓缓睁开了眼睛。
114521这几个数字平静的躺在那里，但白夜一阵头晕目眩，觉着这些数字扭曲了起来，好似在对着他狂笑。
“2，1，2，1……”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电脑显示屏的光像是刀子一样。十分的刺眼，击穿他的瞳孔大脑也开始颤抖。1，2，为什么是1，2，我刚才也想买的，但是1，3那么多期没开了。不行，这期必开1，3，这波肯定中，我要赢回来，肯定能。
“我还剩多少钱，有钱我就能杀回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呵呵呵杀庄杀庄。”他宛如魔怔了一般嘴里嘀咕着，颤抖的手拿起鼠标，点开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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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声，白夜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幻听，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他觉得自己心脏也停顿了两秒，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了过来，口中无力的大呼着气。
“挂了挂了，凉了凉了，一切都完了。”白夜抱着阵痛的脑袋，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狠狠地给自己一拳，但是现在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他就爬在自己的膝盖上，双面无声的低头望着。
“输了多少钱？”白夜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这小半年来自己辛辛苦苦当代练好几年赚的三十万已经败光了，这还是小头。光手机上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小贷软件，每个他借了多少他都记不清了。每个至少一千最多几万，而且还在利滚利。这么粗略估计一下，自己现在恐怕欠了五十多万了。
“怎么会那么多。”白夜把油腻的头发用手拢了到头顶，露出了他还算英俊的脸庞。幸好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不会连累到家人朋友。
白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靠着靠背。拿起烟盒发现已经空了，他弯下腰从地上找了一截还算长的烟头，用打火机点上。
一口浑浊的烟冲口中喷出，冲散在电脑显示屏上。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再次跳动，13579。
白夜眉头一皱，越想越气，他像一条要人的狗窜了起来，一拳打在了显示器上。无辜的显示器在他的无能狂怒下，裂开了一圈，里面的液晶液围绕着显示器的裂纹流淌着，变的花花绿绿的。
“他妈的庄狗老子不买就开是吧？玩我是吧？”他狂吠着，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像个游戏打输了的孤儿。
但他输得不是游戏，是人生。
烟都快燃烧到尾部了，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热流灼烧着他的嘴唇与喉咙。他吐出那口辛辣的烟，透过朦胧的烟雾，看到了自己最后的路。
自杀。
“你神经病吧？打个游戏输了就砸我们电脑，装什么犊子呢？”吧台的一个男人听问这边的声音，嘴里怒骂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白夜连忙爬下凳子，转身想着大门初跑去。
“有本事别跑，我他妈弄死你！”
白夜听问后背的叫喊声，咬着牙拖着虚弱的身体，像条落魄的狗，在街上路人的目光下，耻辱的狂奔着。
“我去，疯了疯了。追了我三条街。”白夜扶着一堵墙，精疲力尽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穿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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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赌吧这个论坛挺有意思的，是个赌狗嗯惺惺相惜的地方。有时候一些老哥赢钱了，就会发点红包，帮助那些落水的人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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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挂了七十个，瘫痪了。人在东海，有没有哪位老哥行行好，做善事，结善缘，杀庄狗，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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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游戏很有天赋，而且思维非常的缜密灵活。把一手阿卡丽玩的那是出神入化，几个号加起来一共两万多吧，这还不算代练是接单打的，胜率更是高达百分之七十九。大号电信一区id斐影，s6赛季在峡谷之巅用阿卡丽一百零五把连胜，跻身前十。
当年，中路对线，只要见到斐影这个id，队友心里稳一半，对手心态崩一半。就算打野针对也没啥用，去了还可能会被反蹲反杀。只能祈祷他的队友是笨B了。
那时候一天打打单子，玩一整天游戏，还能赚个七八百的。真好，可是现在回不去了。白夜突然从回忆里掉了出来，回到了这冰冷冷的现实之中。
无聊的等待又让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自己喜欢玩福彩，SS球，正规的一期也就买个十块钱，一个星期也就三十块钱。一直幻想着自己中的头奖，五百多万就可以干所有想干的事情了。但是运气不好的他最多一次也才中了二百块。一次偶然，他在网上搜索SS球的技巧时，突然弹出一个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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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分钟后，银行卡到账1900元。白夜一下子发现了金矿，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脑子，能用这个赢大钱。
他抱着侥幸心理充值了一万，一分钟一期的时时彩，他买了一个晚上。一次一二三百的下注，后面看准时机就倍投。
对数字异常敏感的他，电脑盯着走势图，用手机下注。第二天早上八点，手机收到了二十万的到账短信。他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的痴狂的笑。
白夜不知道，这是他踏入深渊的开始。一只贪婪饥饿的野猪，只看见了地上的诱饵，丝毫没有发现猎人远处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
二十万，我打整整一年单子的钱，一个晚上就赢来了。如果，如果我昨天晚上的本金不是一万，而是十万的话。现在的话不就翻了二十倍了嘛？
他想到这里，干涩的喉咙咽下一口唾液。看着电脑上逾期的代练单子就算自己打完也才是几百块钱。
赌博就是这样，输钱难受想赢回来，赢钱了更难受后悔自己没有多下点，没有赢更多。
白夜点了一顿外卖，花了三百块钱。平时自己最多就一百块钱，他现在觉得来钱太容易了。
酒足饭饱，白夜垃圾都没有收拾，坐在电脑跟前，开始充钱准备下注。这是万劫不复的开始，接下来的两个月，他就没出过门，每天都是下注，叫外卖。他开始迷信，高价买回来了佛像佛牌，开始烟火供奉，然后继续着他的豪赌。
有时候运气好的时候，能赢上一点，但是稍有不慎就会输进去。他一开始以为黄赌毒，就只有毒最厉害，其实你吸毒一晚上也吸不了一万，但赌博你一夜几百万都有可能输掉。
庄狗开始操盘的时候，有时候输的都觉得这东西不肯能赢钱，但是想想自己以前尝到的甜头，还是忍不住继续下注。但是中了之后，什么顾虑都打消了。心里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多下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直到最后一天，白夜连输了三十万。其实他的钱一直就是输输赢赢，根本没赚多少。但是这一下，真的就是刀子切到大动脉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还有多少钱？白夜颤颤巍巍的打开银行卡软件，余额只剩下九万了。他这几个月来辛辛苦苦操盘，输了十一万。
不行，不行。要赢就来，我辛辛苦苦半年的积蓄没了。白夜颤颤巍巍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赢回来。一咬牙，九万又全部下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最后九万输完了。在大城市辛苦奋斗两年的他，现在身无分文。
怎么办，该怎么办。刚才是我太着急了，给我点本金我能赢回来，一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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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背对着月亮站着，着巷子里没有灯，他只能隐约看出对方的身影修长挺拔，现在朝他伸出了手。
“兄弟兄弟，别打我，我现在没钱，我想办法。给我点时间。”白夜连忙双手护头，蜷缩在墙根。
“噗，哈哈哈。那有叫人家兄弟的，这算什么啊。”那个人笑了起来，声音温柔低沉充满诱惑。是个女人，像个御姐。
呃，这是什么情况？白夜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张非常精致的脸，一头长发扎在头后，露出小巧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下有双充满笑意的柳叶眼。涂了淡色的口红的小嘴，然后高挺的鼻梁将一切完美的连接起来，宛如画龙点睛。
她上身穿着整洁的鼠灰色商务小马甲，里面的白色衬衣从领扣露出，胸前巨大的起伏只能将第二个扣子打开。下身是到膝短袖，还有那标配的黑丝，将那条细长的腿包裹，时不时露出一层浅浅的肉色。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制服诱惑了。白夜心里默念道。他今年二十四正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现在坐在地上，对方胸前的起伏几乎挡住了他的视野，感觉有点把持不住。
“您好，白夜先生。我是张曦月。”张曦月看着脸有些红的白夜，瞬间就意会到了，但是她没有反感，眼神充满爱怜的看着他，宛如看着弟弟一般。
“你好？”白夜伸出手被对方拉了起来，他一手有些羞愧的挠头，一个手拍着屁股上的灰。
啊！我怎么在这么漂亮的小姐姐面前露出那么憨的一面，以后怎么相处啊。太漂亮了吧，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连二胎的名字都想好了。白夜懊悔的想着，一遍不经意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想让它尽可能的整齐一点。
“这是我的名片”张曦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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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您饿了吧，不如我们找家店面，先吃些东西，然后再详谈？”张曦月露出一副职业的微笑道。
“那麻烦您了。”白夜说完点点头。他一秒钟开启绅士模式，他还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想让他这邋遢的样子尽可能的加点分。
“噗，哈哈哈。周先生你不需要这么拘谨。”张曦月被白夜的某样逗笑了，“你可是我们很重要的客人呢。”
月亮好像闪烁了一下，荧光撒在张曦月的头发上。白夜觉得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些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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