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还是回来了
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领着钟旗上了车，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付了款钟鱼就领着钟旗下了车。
抬头看了看已经蒙蒙黑的天，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给老妈打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的父亲的声音“我丢不起这个人，你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你别进这个门，你也别指望我给你养孩子，想都别想。”钟鱼深呼一口气，挺了挺腰板领着钟旗的小手走到门卫室“您好，3栋12楼201”
“好的，您稍等。”门卫礼貌的回了钟鱼的话就对着另外一个门卫说道“312，210室。”
靠着门卫室近一点的一个门卫转身进了门卫室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就从里面出来对着钟鱼笑了笑“不好意思没人接，您有业主的手机号码？可以联系试试。”
“手机号？”钟鱼叹了口气，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妈妈的手机号。“那我再等等吧。”
“小鱼？”钟鱼话音未落，后面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小鱼吗。”
钟旗转过身，看到多年未见的母亲早已苍老，失去了往日神采，就连脸上的棱角也被岁月抹平，努力的压抑住眼眶中的转动“妈。”
“是小鱼，小鱼回来了。”钟鱼妈妈快步走了过去，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不知道该如果表达的时候又看到了钟旗，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是钟旗吧，真好看！”
钟旗往后退了两步，被钟鱼拉着的手也紧了紧。
“旗旗，叫姥姥。”钟鱼侧过身笑着看着钟旗。
“姥姥。”钟旗喊了声姥姥就和钟鱼贴的更紧了，钟鱼能感觉到钟旗在害怕。
“乖，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佩奇的娃娃“旗旗，喜不喜欢。”
钟鱼点点头示意钟旗可以拿着，钟旗却摇了摇头“我有，而且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旗旗，姥姥不是别人，姥姥是妈妈的妈妈？”钟鱼笑着解释道。
“姥姥，那你会丢了我妈妈吗？我妈妈说她不会不要我的，如果你不要我妈妈了我要。”钟旗一鼓作气向是发泄着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某样东西。
“我...”苏云的嗓子向是失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弄了丢了女儿，又弄丢了自己的外孙女。
钟鱼看到苏云眼里泛了泪花赶紧把手里的蛋白粉递了过去“妈，这个补营养的，对身体好。”
苏云看着钟旗根本不看自己尴尬的看了看钟鱼“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容易吧，别乱花钱。”
“妈，没事的。”钟鱼摇了摇头，自己从未怪过她“我们回家吧”
“好，好，我们回家。”苏云高兴的再也忍不住眼泪，抬起手在脸上葫芦群的擦了擦就赶紧走在最前面，这样就不会让女儿难过了。
“旗旗，以后不能和姥姥这样说话知道吗？姥姥那天打电话说的是你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公园里面，你这样会很伤姥姥的心，知道吗，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不能让自己的家人难过。”钟鱼牵着钟旗的手，走在苏云的后面，紧紧的盯着苏云，眼睛迷上了一层暖色。
“妈妈，我...”钟旗死死的咬着嘴唇，自己的幼儿园里面有很多的小孩子都是只有爸爸或者只有妈妈，他们都是被扔出来了，他们都知道如果再失去了仅有的爸爸或者仅有的妈妈，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像是某种妥协，小声的嘟囔着“知道了。”
此时的钟鱼那有时间想这些，便领着钟旗进了屋。
把钟旗安顿在沙发上就开始打量起这个多年未归的家，除了换了些家具还是老样子环视屋子良久钟鱼才发现鞋架上只有妈妈的鞋，衣架上只有妈妈的衣服，一丝男人生活过的气息都没有，钟鱼心里一惊紧忙走到厨房里忙活着的苏云旁边问道“妈，我爸他...”
“我们分开3年了，不说他了，你看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凉拌鸡丝，鱼香肉丝，还有水煮肉片。”苏云边说边把菜递到钟鱼手里。
钟鱼心里一惊，想问却不想打扰此刻的温馨“好，我最爱吃您做的鸡丝了。”
将菜摆放整齐后钟鱼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刘琪，钟鱼笑着接起电话“小八。”
“钟鱼，怎么样安排好了吗？我下班了，要不要我尽尽地主之谊。”电话里传来的刘琪兴奋的声音。
“小八，不好意思啊，我带着旗旗在我妈这里，改天请你。”钟鱼有些歉意的说道，又看了一眼坐在餐桌上的一大一小，突然就觉得很幸福。
“那好吧，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能出来我就不加班了，既然你陪你老妈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咱们明天公司见啊。”刘琪略带沮丧的声音反而让钟鱼觉得很搞笑。
“好啦好啦，明天我请你。”两人说说笑笑的就挂了电话，回到了桌子前，发现自己座位前的碗里面已经有了半碗的菜。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苏云赶紧解释。
钟鱼心里暖暖的，不禁想到是不是自己以前太任性了，居然这么多年未归“妈，其实我毕业后特别忙，才一直没有回来。”解释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以后常回来就好，要知道这是你的家。”转头看了看在和一只虾较劲的钟旗“还有你。”
忙着剥虾的终旗那有时间想着这边自顾自的“哦”了一声，算是报答这顿晚饭之恩了吧。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苏云接着低头吃饭的时间问道。
“还不知道，上海分公司解散了，现在要回BJ总部处理些后续事宜。”钟鱼并没有隐瞒，把回来的原因实情相告。
“既然解散了就别走了吧，这里是你的家，早晚也是你和旗旗的，再怎样你是我亲闺女，怎么会真的怄你。”苏云低着头的样子让人觉得分外心疼。
“妈，我没有...我真的....”钟鱼想了半天却找不到八年不归的借口。
“我妈妈真的很忙，我都被她扔到了住宿幼儿园，只有星期五晚上才接我回家，星期天吃了午饭就把我送回去。”
“小鱼，你说你这孩子，你这么忙你怎么不打电话啊，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带带旗旗也好啊。”苏云心疼的看了一眼钟旗又开始质问钟鱼。
“妈，当初我爸不是...”钟鱼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到什么理由，尤其是在亲情面前，各种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是他，你是我生的，能一样吗？”苏云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鼓作气的道“你这没良心的，你不来电话我们都找不到你，连个手机号都不给家里留，你说要是哪天我有了意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
“妈，妈，您别哭啊，怎么会呢，怎么会见不到呢。”钟鱼看到苏云的眼泪流到了心里如刀绞，自己这些年在上海何尝不是呢。
“那你回来好不好，妈托人找找关系，给你在找个单位，如果你愿意妈在让朋友给你介绍一个，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娘三就这样过好不好。”苏云摸了摸泪，看着钟鱼焦急的表情心里想着怎么把闺女留下来。
“妈，您容我想想。”钟旗心里一团乱，不知道改怎么办。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算是吃完了晚饭，苏云起来拦住了要收拾桌子的钟鱼“晚上住这吧。”
“妈，我....”钟鱼想着借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明天办完事情去把行李拿回来好不好？”苏云近乎请求到“你爸他都不在这里了，你还怕什么？在有什么事还有我不是。”
钟鱼鼻子酸酸的“妈，我...”
“你要是不回来住，我这个妈你也别要了。”苏云见钟旗软的不吃便开始用最怂的表情说着最硬气的话。
“妈，我们今天晚上住这里。”钟鱼看了看在看着动画片钟旗没有反对便算是应答了。
“小鱼来。”苏云拉着钟鱼就来到了钟鱼的卧室“你看，一点没动。”
“妈，我爸？”钟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魔，天天闹天天吵，吵着吵着就离了，现在听说也有了新的家庭。”苏云有些神伤“我也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他当时就说这房子让我留给你，拿了家里一半钱就走了，如果你想要见他可以去找你二叔。”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三年。”钟鱼有些心疼的看着苏云。
“现在你回来了妈妈就苦尽甘来了不是吗？”苏云期盼着钟鱼可以答应自己留下来却又害怕失望“你和旗旗住这里吧，等旗旗再大一点就把对面的房间收拾收拾给旗旗。”
“妈，我...”钟鱼心里鄙视了一把自己，你还在盼着那个人吗，你看不遇到父母离异，母亲日渐苍老吗？
“小鱼，你和妈说实话，旗旗的爸爸呢？”苏云还是忍住提起了多年的话题。
“...”钟鱼坐在床位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还有机复合吗？”苏云继续追问着。
钟鱼低这头摇了摇脑袋又抬起头看着苏云“妈，我以后有旗旗就行了。”
“傻丫头。”苏云不敢逼得太紧。
钟鱼一时无语，现在对单身母亲的偏见很大，自己也更清楚，最难的都过来了，自己从未想过放弃。
在来到客厅，钟旗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钟鱼看着笑了笑起身抱起钟旗放到自己的卧室，自己也躺在旁边。
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星寥寥无几，显得那么没有精神，钟旗心里还是乱糟糟的，自己在上海的这些年为的是自己心里的执念还是和家里的赌气亦或还是为的他，现在的自己越来越模糊。
迷迷糊糊中，钟鱼看到一个人慢慢朝自己走来，还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半挽着裤腿，眼神深情忧郁，他对着钟鱼笑，整齐洁白的牙齿让人忽略了俊朗的五官。
钟鱼伸出手想要触摸却猛地睁开眼。
深呼了一口气，看了下在旁边睡的正香的钟旗稳了稳心神，顺手拉开床头柜却想到自己的本子还在酒店，里面零零散散的自己小时候的玩意，满满的回忆涌上脑海。
“钟鱼，你说咱们班长喜欢谁啊？一天到晚的对谁都那么好。”赵羽西在操场上和钟鱼并肩溜达着。
“谁知道呢。”钟鱼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紧。
“不过你听说了吗？咱们班贾芳铅笔盒里那纸条，上面写着别难过，都会好的那个，据说是贾芳放学被人欺负是马小帅帮了他，还往她铅笔盒里放了这张纸条，哎你说这是不是就是马小帅喜欢他呗。”赵羽西完全忽略了钟鱼的存在，继续自言自语“如果要是写给我的就好了。”
“拉倒吧，谁敢欺负你啊。”钟鱼撇撇嘴“你个大小姐，别再瞎想了。”
钟鱼背靠着床头对着空气笑了笑，那张纸条明明是一大早钟鱼被父亲责骂被马小帅看到，中午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里，下午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贾芳的铅笔盒里。
想到贾芳，钟鱼很是不耐烦，一个自己最不想忍却又不得不忍的人，谁让人家是班主任的闺女。
钟鱼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机，拍了下外面漆黑的夜和寂寥的星上传到朋友圈，手指翻飞敲下“你像我的海市蜃楼，是我伸手不见五手指的黑夜中唯一神殿。”
熄灭手机钟鱼蹑手蹑脚走到客厅想给家人做个早餐却发现自己啥也不会。
打开冰箱正好被出来的苏云看到“小鱼，怎么不睡了。”
“觉少，习惯了。”钟鱼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妈，我出去买早餐。”
“买什么买啊，不知道外面的不卫生啊？你看看你瘦的和竹竿是的，穿个肥褂子远处看着就一个竹竿上挂了块抹布，真不知道你怎么把旗旗带大的。”说完摇摇头走到冰箱前拿出2个鸡蛋又从冷冻室拿出2袋混沌“你不是最爱吃混沌吗，昨儿个买的，我去给你煮。”
“那你这个不是也是外面买的吗。”钟鱼不服气的怼过去，好歹自己也养大了女儿啊。
“可是是自己煮的啊。”苏云挑了挑眉绕过钟鱼向厨房走去。
“您可真是我亲妈诶。”钟鱼耸了耸肩，表示着自己无言以对。
“你去把旗旗叫起来。”苏云知道钟旗还是排斥自己的便在厨房给钟鱼安排着任务。
“好的。”钟鱼愉悦的应答呢，回BJ的感觉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
带着钟旗从卧室出来时，客厅已经满是混沌的香味，还有2个煮鸡蛋。
“旗旗，快来尝尝姥姥煮的混沌好不好吃。”苏云看着从卧室出来的钟旗说道。
“好。”听到是吃的钟旗笑眯眯的跑了过去，接过苏云递来的精致小碗，里面只盛了几个混沌和半碗汤，咬了一口不禁夸赞道“真好吃。”
“这个可是我昨天熬得鸡汤煮的，你快去洗把脸也出来吃混沌。”苏云看着一直盯着钟旗看的钟鱼心里暖暖的，自己的女儿也有女儿了，不管以后女儿有没有丈夫，最后都有自己不是吗。
“好。”钟鱼听到应声快速去梳洗一番，回来时候钟旗已经两碗下肚“旗旗，你少吃点，爱吃以后再让姥姥给你做好不好。”
“真的吗？”钟旗听到以后还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混沌开心的询问“那我们以后有时间就来姥姥家吃混沌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钟鱼笑眯眯的应答。“那妈妈一会有事要去趟公司，你可不可以在家帮妈妈陪一下姥姥？”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听到这句话的钟旗如一只受惊小鹿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钟旗身后的拒绝着，混沌虽然好吃但是她可没忘姥姥可能会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公园的。
钟鱼抬头尴尬的看了看苏云“那妈，我带旗旗一起去，晚上我再回来。”
“那你把你的房卡给我，我去给你拎行李。”苏云眼睛一转心道看好了你行李害怕你跑了不成。
钟鱼有些无语“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跳跳广场舞就行了，我忙完了我去拿。”
“难道你还想回去不行？如果你嫌弃我我出去住你回来。”苏云也不管了，要是真松口让这丫头走了，谁知道再见是多久。
钟鱼撇了撇嘴，从卧室换好衣服出来后从挎包里面掏出了房卡交给苏云，几年不见老妈可是越来越难缠了啊。
苏云接过房卡心里一喜，面上却一脸严肃“那你早点回来啊。”
钟鱼应了一声就满头黑线带着钟旗还没出小区就听到后面老妈的追喊“小鱼，小鱼。”
“妈，又咋了。”钟鱼满脸尴尬“你能不能别叫我小鱼了，我都多大了。”
“行行行，那你拿着钥匙，还有，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别动不动打过来就隐藏号码。”苏云递过一把钥匙又死死的盯着钟鱼，自己生的自己还收拾不了吗。
“行吧。”钟鱼接过钥匙又拿过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听到包包里有了声音苏云的眼睛才收起了凌厉“给。”
接过电话苏云“行了，旗旗晚上想吃什么姥姥给你做。”
钟鱼满脸黑线“妈，我还有事。”
苏云无奈的撇撇嘴，反正来日方长，先去酒店把你的行李搬回来再说。
眼看着钟鱼和钟旗出了小区上了出租车，苏云也走到了小区门口，对着门卫嘱咐道“刚才那个是我闺女，那小的是我孙女，以后直接放行啊。”
“好的，好的阿姨。”门卫一脸黑线，这苏姨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哪不对啊。
出了小区苏云也打了一辆车到了钟鱼昨天开的酒店，掏出房卡滴的一声房门开了，看着旁边的2个皮箱和床上散落的大人和小孩子的衣服，苏云扬了扬眉开始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收拾好后又不忘打了前台电话叫了个服务员帮自己把行李拉了下去。
抬头看了看已经蒙蒙黑的天，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给老妈打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的父亲的声音“我丢不起这个人，你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你别进这个门，你也别指望我给你养孩子，想都别想。”钟鱼深呼一口气，挺了挺腰板领着钟旗的小手走到门卫室“您好，3栋12楼201”
“好的，您稍等。”门卫礼貌的回了钟鱼的话就对着另外一个门卫说道“312，210室。”
靠着门卫室近一点的一个门卫转身进了门卫室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就从里面出来对着钟鱼笑了笑“不好意思没人接，您有业主的手机号码？可以联系试试。”
“手机号？”钟鱼叹了口气，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妈妈的手机号。“那我再等等吧。”
“小鱼？”钟鱼话音未落，后面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小鱼吗。”
钟旗转过身，看到多年未见的母亲早已苍老，失去了往日神采，就连脸上的棱角也被岁月抹平，努力的压抑住眼眶中的转动“妈。”
“是小鱼，小鱼回来了。”钟鱼妈妈快步走了过去，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不知道该如果表达的时候又看到了钟旗，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是钟旗吧，真好看！”
钟旗往后退了两步，被钟鱼拉着的手也紧了紧。
“旗旗，叫姥姥。”钟鱼侧过身笑着看着钟旗。
“姥姥。”钟旗喊了声姥姥就和钟鱼贴的更紧了，钟鱼能感觉到钟旗在害怕。
“乖，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佩奇的娃娃“旗旗，喜不喜欢。”
钟鱼点点头示意钟旗可以拿着，钟旗却摇了摇头“我有，而且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旗旗，姥姥不是别人，姥姥是妈妈的妈妈？”钟鱼笑着解释道。
“姥姥，那你会丢了我妈妈吗？我妈妈说她不会不要我的，如果你不要我妈妈了我要。”钟旗一鼓作气向是发泄着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某样东西。
“我...”苏云的嗓子向是失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弄了丢了女儿，又弄丢了自己的外孙女。
钟鱼看到苏云眼里泛了泪花赶紧把手里的蛋白粉递了过去“妈，这个补营养的，对身体好。”
苏云看着钟旗根本不看自己尴尬的看了看钟鱼“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容易吧，别乱花钱。”
“妈，没事的。”钟鱼摇了摇头，自己从未怪过她“我们回家吧”
“好，好，我们回家。”苏云高兴的再也忍不住眼泪，抬起手在脸上葫芦群的擦了擦就赶紧走在最前面，这样就不会让女儿难过了。
“旗旗，以后不能和姥姥这样说话知道吗？姥姥那天打电话说的是你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公园里面，你这样会很伤姥姥的心，知道吗，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不能让自己的家人难过。”钟鱼牵着钟旗的手，走在苏云的后面，紧紧的盯着苏云，眼睛迷上了一层暖色。
“妈妈，我...”钟旗死死的咬着嘴唇，自己的幼儿园里面有很多的小孩子都是只有爸爸或者只有妈妈，他们都是被扔出来了，他们都知道如果再失去了仅有的爸爸或者仅有的妈妈，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像是某种妥协，小声的嘟囔着“知道了。”
此时的钟鱼那有时间想这些，便领着钟旗进了屋。
把钟旗安顿在沙发上就开始打量起这个多年未归的家，除了换了些家具还是老样子环视屋子良久钟鱼才发现鞋架上只有妈妈的鞋，衣架上只有妈妈的衣服，一丝男人生活过的气息都没有，钟鱼心里一惊紧忙走到厨房里忙活着的苏云旁边问道“妈，我爸他...”
“我们分开3年了，不说他了，你看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凉拌鸡丝，鱼香肉丝，还有水煮肉片。”苏云边说边把菜递到钟鱼手里。
钟鱼心里一惊，想问却不想打扰此刻的温馨“好，我最爱吃您做的鸡丝了。”
将菜摆放整齐后钟鱼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刘琪，钟鱼笑着接起电话“小八。”
“钟鱼，怎么样安排好了吗？我下班了，要不要我尽尽地主之谊。”电话里传来的刘琪兴奋的声音。
“小八，不好意思啊，我带着旗旗在我妈这里，改天请你。”钟鱼有些歉意的说道，又看了一眼坐在餐桌上的一大一小，突然就觉得很幸福。
“那好吧，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能出来我就不加班了，既然你陪你老妈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咱们明天公司见啊。”刘琪略带沮丧的声音反而让钟鱼觉得很搞笑。
“好啦好啦，明天我请你。”两人说说笑笑的就挂了电话，回到了桌子前，发现自己座位前的碗里面已经有了半碗的菜。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苏云赶紧解释。
钟鱼心里暖暖的，不禁想到是不是自己以前太任性了，居然这么多年未归“妈，其实我毕业后特别忙，才一直没有回来。”解释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以后常回来就好，要知道这是你的家。”转头看了看在和一只虾较劲的钟旗“还有你。”
忙着剥虾的终旗那有时间想着这边自顾自的“哦”了一声，算是报答这顿晚饭之恩了吧。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苏云接着低头吃饭的时间问道。
“还不知道，上海分公司解散了，现在要回BJ总部处理些后续事宜。”钟鱼并没有隐瞒，把回来的原因实情相告。
“既然解散了就别走了吧，这里是你的家，早晚也是你和旗旗的，再怎样你是我亲闺女，怎么会真的怄你。”苏云低着头的样子让人觉得分外心疼。
“妈，我没有...我真的....”钟鱼想了半天却找不到八年不归的借口。
“我妈妈真的很忙，我都被她扔到了住宿幼儿园，只有星期五晚上才接我回家，星期天吃了午饭就把我送回去。”
“小鱼，你说你这孩子，你这么忙你怎么不打电话啊，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带带旗旗也好啊。”苏云心疼的看了一眼钟旗又开始质问钟鱼。
“妈，当初我爸不是...”钟鱼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到什么理由，尤其是在亲情面前，各种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是他，你是我生的，能一样吗？”苏云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鼓作气的道“你这没良心的，你不来电话我们都找不到你，连个手机号都不给家里留，你说要是哪天我有了意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
“妈，妈，您别哭啊，怎么会呢，怎么会见不到呢。”钟鱼看到苏云的眼泪流到了心里如刀绞，自己这些年在上海何尝不是呢。
“那你回来好不好，妈托人找找关系，给你在找个单位，如果你愿意妈在让朋友给你介绍一个，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娘三就这样过好不好。”苏云摸了摸泪，看着钟鱼焦急的表情心里想着怎么把闺女留下来。
“妈，您容我想想。”钟旗心里一团乱，不知道改怎么办。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算是吃完了晚饭，苏云起来拦住了要收拾桌子的钟鱼“晚上住这吧。”
“妈，我....”钟鱼想着借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明天办完事情去把行李拿回来好不好？”苏云近乎请求到“你爸他都不在这里了，你还怕什么？在有什么事还有我不是。”
钟鱼鼻子酸酸的“妈，我...”
“你要是不回来住，我这个妈你也别要了。”苏云见钟旗软的不吃便开始用最怂的表情说着最硬气的话。
“妈，我们今天晚上住这里。”钟鱼看了看在看着动画片钟旗没有反对便算是应答了。
“小鱼来。”苏云拉着钟鱼就来到了钟鱼的卧室“你看，一点没动。”
“妈，我爸？”钟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魔，天天闹天天吵，吵着吵着就离了，现在听说也有了新的家庭。”苏云有些神伤“我也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他当时就说这房子让我留给你，拿了家里一半钱就走了，如果你想要见他可以去找你二叔。”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三年。”钟鱼有些心疼的看着苏云。
“现在你回来了妈妈就苦尽甘来了不是吗？”苏云期盼着钟鱼可以答应自己留下来却又害怕失望“你和旗旗住这里吧，等旗旗再大一点就把对面的房间收拾收拾给旗旗。”
“妈，我...”钟鱼心里鄙视了一把自己，你还在盼着那个人吗，你看不遇到父母离异，母亲日渐苍老吗？
“小鱼，你和妈说实话，旗旗的爸爸呢？”苏云还是忍住提起了多年的话题。
“...”钟鱼坐在床位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还有机复合吗？”苏云继续追问着。
钟鱼低这头摇了摇脑袋又抬起头看着苏云“妈，我以后有旗旗就行了。”
“傻丫头。”苏云不敢逼得太紧。
钟鱼一时无语，现在对单身母亲的偏见很大，自己也更清楚，最难的都过来了，自己从未想过放弃。
在来到客厅，钟旗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钟鱼看着笑了笑起身抱起钟旗放到自己的卧室，自己也躺在旁边。
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星寥寥无几，显得那么没有精神，钟旗心里还是乱糟糟的，自己在上海的这些年为的是自己心里的执念还是和家里的赌气亦或还是为的他，现在的自己越来越模糊。
迷迷糊糊中，钟鱼看到一个人慢慢朝自己走来，还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半挽着裤腿，眼神深情忧郁，他对着钟鱼笑，整齐洁白的牙齿让人忽略了俊朗的五官。
钟鱼伸出手想要触摸却猛地睁开眼。
深呼了一口气，看了下在旁边睡的正香的钟旗稳了稳心神，顺手拉开床头柜却想到自己的本子还在酒店，里面零零散散的自己小时候的玩意，满满的回忆涌上脑海。
“钟鱼，你说咱们班长喜欢谁啊？一天到晚的对谁都那么好。”赵羽西在操场上和钟鱼并肩溜达着。
“谁知道呢。”钟鱼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紧。
“不过你听说了吗？咱们班贾芳铅笔盒里那纸条，上面写着别难过，都会好的那个，据说是贾芳放学被人欺负是马小帅帮了他，还往她铅笔盒里放了这张纸条，哎你说这是不是就是马小帅喜欢他呗。”赵羽西完全忽略了钟鱼的存在，继续自言自语“如果要是写给我的就好了。”
“拉倒吧，谁敢欺负你啊。”钟鱼撇撇嘴“你个大小姐，别再瞎想了。”
钟鱼背靠着床头对着空气笑了笑，那张纸条明明是一大早钟鱼被父亲责骂被马小帅看到，中午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里，下午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贾芳的铅笔盒里。
想到贾芳，钟鱼很是不耐烦，一个自己最不想忍却又不得不忍的人，谁让人家是班主任的闺女。
钟鱼轻手轻脚的拿起手机，拍了下外面漆黑的夜和寂寥的星上传到朋友圈，手指翻飞敲下“你像我的海市蜃楼，是我伸手不见五手指的黑夜中唯一神殿。”
熄灭手机钟鱼蹑手蹑脚走到客厅想给家人做个早餐却发现自己啥也不会。
打开冰箱正好被出来的苏云看到“小鱼，怎么不睡了。”
“觉少，习惯了。”钟鱼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妈，我出去买早餐。”
“买什么买啊，不知道外面的不卫生啊？你看看你瘦的和竹竿是的，穿个肥褂子远处看着就一个竹竿上挂了块抹布，真不知道你怎么把旗旗带大的。”说完摇摇头走到冰箱前拿出2个鸡蛋又从冷冻室拿出2袋混沌“你不是最爱吃混沌吗，昨儿个买的，我去给你煮。”
“那你这个不是也是外面买的吗。”钟鱼不服气的怼过去，好歹自己也养大了女儿啊。
“可是是自己煮的啊。”苏云挑了挑眉绕过钟鱼向厨房走去。
“您可真是我亲妈诶。”钟鱼耸了耸肩，表示着自己无言以对。
“你去把旗旗叫起来。”苏云知道钟旗还是排斥自己的便在厨房给钟鱼安排着任务。
“好的。”钟鱼愉悦的应答呢，回BJ的感觉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
带着钟旗从卧室出来时，客厅已经满是混沌的香味，还有2个煮鸡蛋。
“旗旗，快来尝尝姥姥煮的混沌好不好吃。”苏云看着从卧室出来的钟旗说道。
“好。”听到是吃的钟旗笑眯眯的跑了过去，接过苏云递来的精致小碗，里面只盛了几个混沌和半碗汤，咬了一口不禁夸赞道“真好吃。”
“这个可是我昨天熬得鸡汤煮的，你快去洗把脸也出来吃混沌。”苏云看着一直盯着钟旗看的钟鱼心里暖暖的，自己的女儿也有女儿了，不管以后女儿有没有丈夫，最后都有自己不是吗。
“好。”钟鱼听到应声快速去梳洗一番，回来时候钟旗已经两碗下肚“旗旗，你少吃点，爱吃以后再让姥姥给你做好不好。”
“真的吗？”钟旗听到以后还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混沌开心的询问“那我们以后有时间就来姥姥家吃混沌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钟鱼笑眯眯的应答。“那妈妈一会有事要去趟公司，你可不可以在家帮妈妈陪一下姥姥？”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听到这句话的钟旗如一只受惊小鹿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钟旗身后的拒绝着，混沌虽然好吃但是她可没忘姥姥可能会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公园的。
钟鱼抬头尴尬的看了看苏云“那妈，我带旗旗一起去，晚上我再回来。”
“那你把你的房卡给我，我去给你拎行李。”苏云眼睛一转心道看好了你行李害怕你跑了不成。
钟鱼有些无语“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跳跳广场舞就行了，我忙完了我去拿。”
“难道你还想回去不行？如果你嫌弃我我出去住你回来。”苏云也不管了，要是真松口让这丫头走了，谁知道再见是多久。
钟鱼撇了撇嘴，从卧室换好衣服出来后从挎包里面掏出了房卡交给苏云，几年不见老妈可是越来越难缠了啊。
苏云接过房卡心里一喜，面上却一脸严肃“那你早点回来啊。”
钟鱼应了一声就满头黑线带着钟旗还没出小区就听到后面老妈的追喊“小鱼，小鱼。”
“妈，又咋了。”钟鱼满脸尴尬“你能不能别叫我小鱼了，我都多大了。”
“行行行，那你拿着钥匙，还有，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别动不动打过来就隐藏号码。”苏云递过一把钥匙又死死的盯着钟鱼，自己生的自己还收拾不了吗。
“行吧。”钟鱼接过钥匙又拿过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听到包包里有了声音苏云的眼睛才收起了凌厉“给。”
接过电话苏云“行了，旗旗晚上想吃什么姥姥给你做。”
钟鱼满脸黑线“妈，我还有事。”
苏云无奈的撇撇嘴，反正来日方长，先去酒店把你的行李搬回来再说。
眼看着钟鱼和钟旗出了小区上了出租车，苏云也走到了小区门口，对着门卫嘱咐道“刚才那个是我闺女，那小的是我孙女，以后直接放行啊。”
“好的，好的阿姨。”门卫一脸黑线，这苏姨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哪不对啊。
出了小区苏云也打了一辆车到了钟鱼昨天开的酒店，掏出房卡滴的一声房门开了，看着旁边的2个皮箱和床上散落的大人和小孩子的衣服，苏云扬了扬眉开始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收拾好后又不忘打了前台电话叫了个服务员帮自己把行李拉了下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