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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仙笔

    鸟儿鸣鸟儿唱,刘大项欢快地走在马路上,出了家门奔往了东方。

    为嘛不是西方,因为上西天才往那去啊,多不吉利~

    至于南北,有道是“南辕北辙”。

    对于刘大项,一个路痴加路盲,不定选南方会走向北方,选北方又有可能走到南方去,所以还是奔着东方日出的方向靠谱点。

    才走出家门没多远,一阵吵杂怒骂飘进了刘大项耳朵里。

    刘大项挤开人群上前去看热闹,一片热心不吃瓜。

    就见一书生衣冠有些不整呆愣愣地站在那,头顶方巾也被人打落在地。

    书生身旁,一个女子,手持一杆齐眉棍,如同一只狼群包围下的护犊母牛。

    挡在书生前面,正与五六个痞子模样的人僵持对峙。

    不明所以的刘大项正想向旁人打听情况,就有人抱不平嘟囔起来,让刘大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起因。

    书生是个卖字画的,护在他一旁的是他娘子。

    摆摊以来一直都相安无事,谁料今天运气不好,碰上一群地痞泼皮出来游手好闲。

    不堪入耳的一串串荤话调戏着书生娘子,还想勒索点儿,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书生娘子娘家开武馆的,因此才有护犊的那一幕上演。

    无奈,传统观念的束缚,历代大多技艺都秉承着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所以,书生娘子也不过是会一些不切实用的花架子而已。

    唬得住人就一回事,唬不住就如眼前这般难堪了。

    眼看自家娘子如此受辱,书生hold不住,张牙舞爪挺身跳出,高喊“世风日下王法何在乎!”

    奈何书生那小宇宙不给力,被饱以了一通老拳哀哉呜呼。

    书生娘子娇颜苍白又惊又怒,舞开齐眉棍抢过来救夫,战得狼狈好生可怜楚楚。

    围观的人起哄再次抱起了不平。

    然而,这个“不平”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闹哄哄一片就是没人拔剑施以援手。

    气得同样围观的刘大项嗓子几乎喊哑,摇旗呐喊手都摇酸了。

    对啊,光激动顶个什么事,我带着仙笔出来,不就为了对付这些看不过眼的吗?

    管他事情大小,看不过眼的就要帮,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放狗!

    咳咳是放大招啦,比喻而已~

    刘大项虚空对着那书生娘子写了“杨门女将”四字,然后屈指一弹,“杨门女将”四字没进了书生娘子身体里。

    没反应的......

    给点面子行不,人家刘大项好不容易能装一回的逼,就不能配合一下发个抖什么的吗?

    刘大项正琢磨着这“杨门女将”到底是佘太君呢还是穆桂英的时候。

    就见书生娘子秀眉陡然一扬,怯懦的表情消失了,眉眼间尽显勃勃英气。

    原本被一泼皮拿住棍头的齐眉棍,一缩抽了回来,反手便是一棍敲在泼皮的手腕上,疼得那泼皮“哎呦呦”痛叫连连。

    呃,这是……杨排风?..

    杨排风……啊不,书生娘子就地一滚让开了旁边另一泼皮的偷袭,一个前滚翻到了自家丈夫身边。

    身起棍腾,“砰”地一声点在一个揪着书生衣领泼皮的月匈口。

    跟着,棍头又顺势向上挑去,磕开那泼皮的臭手,避免了自家丈夫被带倒。

    一根齐眉棍在这位新晋的巾帼英雄手中,劈扎扫撩,棍影翻飞,舞得有如翻腾的蛟龙。

    五六个泼皮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看着这个刚才还娇娇弱弱的小娘子,转眼化身一头爪牙毕露的雌虎母豹。

    几人瑟瑟发抖,忽地一哄而散,哭爹喊娘抱头鼠窜逃命而去。

    只恨爹娘没给自己生对翅膀。

    掌声如潮,都是送给书生娘子的。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刚刚展现神奇那一幕的刘大项,纷纷围了过来,书生以及娘子也在其中。

    书生夫妻俩连连给刘大项鞠躬道谢。

    书生对着刘大项恭敬施以一礼道:“你就是神笔马良吧?”

    “感谢足下的出手搭救,我夫妻没齿难忘,没齿难忘啊!”

    一边说着,撩起衣袍就要下跪。

    刘大项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虽然面皮这种玩意对他来说不存在的,但正因为不存在,所以人家送来的荣光才挂不上去~

    白胡老头儿有够贼啊,神笔马良果然扬名在我之前啊!

    背那字根表,看似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还让刘大项一夜白了头。

    其实,真相却是转瞬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

    根据刘大项以前阅览的那些东拼西凑的神话典籍内容来判断,他这起码过去了二三十年。

    整个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费在背书了。

    想想就后怕,如果背不成那字根表,年轻不回来,自己一辈子算是差不多完了。

    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啊。

    把本来一体的仙笔拆成两份给我,这样就拖延了一个不该出现的我抢了马良的风头。

    要不是仙笔能使用了自己恢复了青春,此刻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白头翁。

    刘大项挠挠头一个讪笑:“不是神笔马良,是仙笔大项啦。”

    “我乃他同门的师兄弟,不懂画画只会点书法,呵,呵呵,惭愧惭愧。”

    书生闻得此言,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看刘大项这本事,也不比神笔马良逊色多少,急忙恭恭敬敬一礼,向刘大项讨要一幅墨宝。

    那份诚心诚意样,就仿佛面前站的是王羲之。

    不过刘大项当然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娘子都“杨门女将”了,他自己还甘于平庸碌碌吗?

    拗不过书生的锲而不舍,刘大项想了想,在书生递过来的纸张题了“步朝堂”三个字。

    欣喜得那书生,差点成了范进第二,再次连声道谢。

    反正心术不正这玩意也不灵。

    不然,刘大项早给自己写了“玉树临风、文武全才、荣华富贵、九五之尊、长生不老、飞天遁地、盖世无双、万古流芳”了!

    所以刘大项干脆大方一回,送他个未来得以入朝为官,没有比这个能让一个读书人更加满意的了。

    然后那些围观的也纷纷扔掉瓜皮过来恳请一个,刘大项大笔一挥一一满足,模样好像成了另外一个卖字画的。

    ……

    这一天,刘大项来到另外一个地方,看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

    一群农民在田地里辛劳耕种,田野边上却有好几个背着包袱的青壮,跪在那哭天抢地的嚎哭。

    这什么习俗啊?长这么大头回见着,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但很快刘大项就觉得不对了,这不像是闹习俗,那些跪着嚎哭的人,的的确确是在那悲痛地饮泣。

    越看越是奇怪,于是刘大项走过去,拉起边上的一人来询问。

    听罢个中缘由,刘大项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原来这些人,都是这片田地的前主人。

    原本好端端的在这儿栽种了数百棵果树谋生,被当地的一恶霸劣绅,强买强卖了他们的土地。

    如今,一帮人是无法过活了,不得不背井离乡另谋出路去。

    准备起程经过这里,看到自家的田地现在由别人在耕种,触景伤情,于是就有了嚎哭的这一幕。

    岂有此理,居然还有敢这样欺负穷人的,当真丑恶罄竹难书也!

    以为没人管得了治不了吗?

    刘大项四下瞧了瞧,田地里此时有好几农夫正插着秧。

    这些应该都只是恶霸劣绅的雇工,罪不在他们,自然就没有寻他们晦气的道理。

    但是地里的庄稼可就不能坐视任由它们这么嚣张了,看得人扎心。

    刘大项取出仙笔,走到田地边沿,虚空写了个“枯”字,接着手掌一拍,将“枯”字拍进了稻田里。

    很快,那些耕种完正在田地边上歇脚的雇工就觉察到了不对。

    好不容易引来灌溉的水,不知什么时候竟一点点在枯竭,秧苗也在一点点发蔫。

    那些雇工着急了,连忙跑去喊来那劣绅恶霸。

    劣绅来到一瞧也急了,搓着手叱骂雇工废物,骂得火起还扇了两个倒霉蛋的耳刮子,然后忙求助随他而来的一人。

    只见那人三绺飘于胸前的美髯,一身出尘的气质做方士装束,瞧眼前一幕不由得沉着脸道:“莫要怪这些庄稼汉了。”

    “此乃一种什么不知名的妖术,待贫道与你查来。”

    那方士掐了一串叫“子丑寅卯”的玩意儿,眉头蹙起喃喃道。

    “嗯?奇也怪哉,这是莫测的天机所为啊?此处又没什么太过人神共愤的事儿,何故会有天罚呢?”

    带着疑惑,方士自怀里摸出一道符箓,扔向半空。

    法印一指,符箓无火自燃,高空一朵乌云压下,一场小雨淅沥沥落了下来。

    劣绅以及那帮雇工庄稼汉,一见此神迹不禁击掌喝彩大赞。

    方士洋洋得意捋了捋腮下的三绺髯须,不经意间扫见刘大项,目光一狞指着刘大项大叫“妖孽妖人在此,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