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问心无愧尔
夏府。
密室。
夏瑜坐在床边，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小雅秀眉紧蹙。
她伸出手，放在小雅细嫩的手腕之上，一缕气劲随之涌入小雅的体内，瞬间流过了四肢百骸。
小雅嘤咛一声，睫毛轻颤，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夏瑜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摇了摇好似还在神游天外的小雅：
“小雅？”
听到自家小姐的呼唤，小雅茫然的缓缓转过头，看着夏瑜的面庞，愣了半晌，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小姐！！你也……你也下来陪我了吗！！”
夏瑜一愣，脸上闪过一缕怒气，一手掐住小雅的腰肢，狠狠地扭了一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剧痛，小雅痛的呜呜乱叫，两眼泛出了泪花，这才清醒了一些，不敢自信的举起自己的小手看了看，疑惑的说道：
“我竟然还没有死吗？！”
还不待夏瑜说话，小雅突然一脸震惊的看向夏瑜，惊呼道：
“小姐！你也被俘虏了？！”
夏瑜忍无可忍，一指弹在了小雅的额头上，瞬间肿起了一个红包。
“你倒是看看你现在在何处。”
小雅吃痛，委屈的捂着额头，这才打量起四周的景象，发现此处竟是自家的密室之中。
她面露喜色，随后头顶之上又是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小姐救了我吗？”
夏瑜摇了摇头，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雅，这才追问道：
“你可知道是谁伤了你，又是谁将你送回来的？”
听闻此言，小雅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知道！”
夏瑜的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就是上次和我在山上交过手的神秘人！”
夏瑜点了点头，示意小雅继续说下去。
小雅面色激动，与夏瑜两两对视。
“没了？”
“额……没了……”
小雅尴尬的挠了挠头，眼见自家小姐肉眼可见的失望，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说道：
“我记得我在昏迷之前那个人好像摘下了面罩……”
“是谁！”
夏瑜转过头，眼神锐利。
小丫头低头思索了半天，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当时失血过多，已是头晕目眩，根本就看不清……”
事实上她依稀间好似记得，那人的面貌竟是跟徐松有几分相像。
但是想到当时的自己几乎已经是意识不清，小丫头竟是一时间将当时看到的场景当做了自己迷糊之间的怀春了……
自然也就不敢和夏瑜胡说。
看到小雅一脸自责的模样，夏瑜倒也没有苛责，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看着小雅面色苍白，柔声道：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听到夏瑜的柔声安慰，这个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的丫头终于是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她只是轻轻呜咽两声，眼见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
这次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轻轻的哽咽道：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夏瑜将小雅轻轻揽进了怀中，只是柔声的重复着：
“不会的，不会的……”
过了良久，小雅才缓缓抬起头，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小姐，我们要走了吗？”
夏瑜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们要走了。”
……
……
天色微明。
青原山连绵不绝，覆盖方圆几万里。
宋书和徐松已是在此跋涉了一夜，此刻眼前只剩下了最后一座山峰。
事实上，以宋书三品化气的修为，其实本可以以气御体，实现短暂的飞行。
若是只有他一人，此时应该早已出了青原山了。
但是徐松不会飞。
“过了这座山头，便出了青原山，也就出了京城的地界了。”
徐松抬眼看了一样巍峨的山顶，出声说道。
“嗯。”
宋书沉沉应了一声，低头继续赶路。
徐松看着宋书兴致不高，也不多言，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宋书手上的那个铃铛，心中暗道：
“大哥就是嘴硬，还说要将这铃铛送给我……”
他倒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铃铛，上面传出来的奇妙的符文波动，是他从未见过的。
然而当他提出想要将铃铛拆解开来研究一番的时候，宋书却是二话不说的就夺了回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松的目光，宋书轻轻的缩了一下手，将铃铛藏进了袖口之中。
看都不给徐松看了。
二人来到山脚下，正要向前，徐松却是出声喊住了宋书。
“大哥，这座山，有问题。”
感受到宋书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道：
“虽然很隐秘，但是我能隐约间感受到这座山峰之中有符文的气息波动。”
宋书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座山里，有埋伏？”
隔行如隔山，对于符文，宋书是一窍不通，但是好在徐松的符文造诣极高。
徐松点了点头，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面容严肃的说道：
“符文气息事实上很好隐藏，更何况此山如此广袤，按理说，我应该感应不到才是。”
宋书很快便明白了徐松的话外之音：
“山里有大阵。”
徐松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轻声道：
“怎么办大哥，要绕路吗？”
宋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恐怕绕不了了。”
徐松正疑惑间，身后却是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己进这大阵。”
宋书缓缓转过身，身后已是有十几人跟了上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壮，皮肤黝黑，身着黑金色的繁杂战甲，面色带着些许感慨。
点了点头，宋书轻声道：
“阿牛哥。”
那领头的汉子笑了笑，还是那副憨厚的模样：
“今日你便是再这般叫我，我也救不了你了。”
宋书笑了笑：“写两幅对联也不行？”
汉子摇了摇头，没有接宋书的话，出声说道：
“大兴金吾卫统领，曾兴霸，还请阁下赴死。”
宋书打量了一下几人，说道：
“两位三品，五位四品，八位五品……阿牛哥好大的手笔。”
曾兴霸似是有些尴尬的挠了头，又是面色一变：“你是个老鼠，不多出动点人，怎么抓你？”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怀疑过。”
“赵凯是你安排的？”
“没错。”
“赵凯死后，你就盯上了我。”
“是。”
宋书笑了一声，出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曾兴霸坦然一笑：
“事实上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做事缜密，隐忍了那么久，我本都不再怀疑你了。”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时候，对一个青楼的艺伎暴露身份？”
宋书摇了摇头。
恍惚间夏瑜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她背对着自己，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看不清面容。
“问心无愧尔。”
密室。
夏瑜坐在床边，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小雅秀眉紧蹙。
她伸出手，放在小雅细嫩的手腕之上，一缕气劲随之涌入小雅的体内，瞬间流过了四肢百骸。
小雅嘤咛一声，睫毛轻颤，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夏瑜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摇了摇好似还在神游天外的小雅：
“小雅？”
听到自家小姐的呼唤，小雅茫然的缓缓转过头，看着夏瑜的面庞，愣了半晌，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小姐！！你也……你也下来陪我了吗！！”
夏瑜一愣，脸上闪过一缕怒气，一手掐住小雅的腰肢，狠狠地扭了一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剧痛，小雅痛的呜呜乱叫，两眼泛出了泪花，这才清醒了一些，不敢自信的举起自己的小手看了看，疑惑的说道：
“我竟然还没有死吗？！”
还不待夏瑜说话，小雅突然一脸震惊的看向夏瑜，惊呼道：
“小姐！你也被俘虏了？！”
夏瑜忍无可忍，一指弹在了小雅的额头上，瞬间肿起了一个红包。
“你倒是看看你现在在何处。”
小雅吃痛，委屈的捂着额头，这才打量起四周的景象，发现此处竟是自家的密室之中。
她面露喜色，随后头顶之上又是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小姐救了我吗？”
夏瑜摇了摇头，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雅，这才追问道：
“你可知道是谁伤了你，又是谁将你送回来的？”
听闻此言，小雅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知道！”
夏瑜的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就是上次和我在山上交过手的神秘人！”
夏瑜点了点头，示意小雅继续说下去。
小雅面色激动，与夏瑜两两对视。
“没了？”
“额……没了……”
小雅尴尬的挠了挠头，眼见自家小姐肉眼可见的失望，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说道：
“我记得我在昏迷之前那个人好像摘下了面罩……”
“是谁！”
夏瑜转过头，眼神锐利。
小丫头低头思索了半天，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当时失血过多，已是头晕目眩，根本就看不清……”
事实上她依稀间好似记得，那人的面貌竟是跟徐松有几分相像。
但是想到当时的自己几乎已经是意识不清，小丫头竟是一时间将当时看到的场景当做了自己迷糊之间的怀春了……
自然也就不敢和夏瑜胡说。
看到小雅一脸自责的模样，夏瑜倒也没有苛责，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看着小雅面色苍白，柔声道：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听到夏瑜的柔声安慰，这个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的丫头终于是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她只是轻轻呜咽两声，眼见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
这次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轻轻的哽咽道：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夏瑜将小雅轻轻揽进了怀中，只是柔声的重复着：
“不会的，不会的……”
过了良久，小雅才缓缓抬起头，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小姐，我们要走了吗？”
夏瑜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们要走了。”
……
……
天色微明。
青原山连绵不绝，覆盖方圆几万里。
宋书和徐松已是在此跋涉了一夜，此刻眼前只剩下了最后一座山峰。
事实上，以宋书三品化气的修为，其实本可以以气御体，实现短暂的飞行。
若是只有他一人，此时应该早已出了青原山了。
但是徐松不会飞。
“过了这座山头，便出了青原山，也就出了京城的地界了。”
徐松抬眼看了一样巍峨的山顶，出声说道。
“嗯。”
宋书沉沉应了一声，低头继续赶路。
徐松看着宋书兴致不高，也不多言，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宋书手上的那个铃铛，心中暗道：
“大哥就是嘴硬，还说要将这铃铛送给我……”
他倒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铃铛，上面传出来的奇妙的符文波动，是他从未见过的。
然而当他提出想要将铃铛拆解开来研究一番的时候，宋书却是二话不说的就夺了回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松的目光，宋书轻轻的缩了一下手，将铃铛藏进了袖口之中。
看都不给徐松看了。
二人来到山脚下，正要向前，徐松却是出声喊住了宋书。
“大哥，这座山，有问题。”
感受到宋书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道：
“虽然很隐秘，但是我能隐约间感受到这座山峰之中有符文的气息波动。”
宋书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座山里，有埋伏？”
隔行如隔山，对于符文，宋书是一窍不通，但是好在徐松的符文造诣极高。
徐松点了点头，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面容严肃的说道：
“符文气息事实上很好隐藏，更何况此山如此广袤，按理说，我应该感应不到才是。”
宋书很快便明白了徐松的话外之音：
“山里有大阵。”
徐松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轻声道：
“怎么办大哥，要绕路吗？”
宋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恐怕绕不了了。”
徐松正疑惑间，身后却是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己进这大阵。”
宋书缓缓转过身，身后已是有十几人跟了上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壮，皮肤黝黑，身着黑金色的繁杂战甲，面色带着些许感慨。
点了点头，宋书轻声道：
“阿牛哥。”
那领头的汉子笑了笑，还是那副憨厚的模样：
“今日你便是再这般叫我，我也救不了你了。”
宋书笑了笑：“写两幅对联也不行？”
汉子摇了摇头，没有接宋书的话，出声说道：
“大兴金吾卫统领，曾兴霸，还请阁下赴死。”
宋书打量了一下几人，说道：
“两位三品，五位四品，八位五品……阿牛哥好大的手笔。”
曾兴霸似是有些尴尬的挠了头，又是面色一变：“你是个老鼠，不多出动点人，怎么抓你？”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怀疑过。”
“赵凯是你安排的？”
“没错。”
“赵凯死后，你就盯上了我。”
“是。”
宋书笑了一声，出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曾兴霸坦然一笑：
“事实上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做事缜密，隐忍了那么久，我本都不再怀疑你了。”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时候，对一个青楼的艺伎暴露身份？”
宋书摇了摇头。
恍惚间夏瑜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她背对着自己，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看不清面容。
“问心无愧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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