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要学会去释怀
“你在干嘛？”许琳麟放下笔问戴着耳机抱着手机笑去笑去的苏楠。
“啊？”苏楠摘下耳机看着许琳麟。
“我问你在看什么。”许琳麟把写好的作业放进挎包里。
“明日之子。”苏楠看着收拾东西的许琳麟“今天这么快写完了？”
“嗯，写完了。明日之子不是很久之前的综艺吗？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天天给那个叫什么，孟子坤的投票是吧？”许琳麟站起身。
“人家不会更新的啊。都好几季了好不好。再说了除了第一季有点花头，这些都有啥花头。不过这个还挺有花头。”苏楠认真的点点头。
许琳麟疑惑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说有花头了“哇，当初的小孩居然现在都当导师了啊。”
“啥小孩，人家今年二十一了好不好。”苏楠踹了一脚许琳麟。
“行行行。你继续看你的王源吧，我去洗澡了。”许琳麟摸摸屁股“不过那些学员，有些都比王源年纪大吧。不会有不服的吗？”
“有啊，刚刚看到有一个甩屁股走人的，不过后面还是回去了。”苏楠倒退回去给许琳麟看。
“啧啧啧，可怜你偶像一秒钟。”许琳麟摇摇头。
“死远点，去洗澡赶紧睡觉了，天天喊困死的人。”苏楠催许琳麟。
“好好好，你就在床上乖乖的等我。”许琳麟还抛了个媚眼。
“你信不信我把你关在门外。”苏楠挥起她的拳头。
“行行行，我去洗澡了。”许琳麟拿起衣服去浴室。
苏楠戴上耳机继续看。
许琳麟从浴室里出来苏楠已经看好了在那里玩手机。
“这么快看完了？”许琳麟擦着头发上了床。
“我跳着看的，我就去看看王源，又不是看什么。”苏楠把许琳麟推下床“吹干了再上来。”
“行行行，听你的。”许琳麟切切切了几声去吹头发。
“好了好了，我们来夜谈一下。”许琳麟吹好头发关了灯钻进被窝。
“干嘛？明天不上学了？”苏楠把手机充上电关掉。
“怎么可能，就算周末都不放过我们的。”许琳麟想起来就心累“要是可以，我一定要自主招生走，熬到高考太累了。”
“你学考等级都是多少来着。”苏楠记得提起过忘记了。
“四A剩下都是B。”许琳麟想了想。
“那这次是选考和英语高考是不是。”苏楠问许琳麟。
许琳麟点点头。
“那你如果正常发挥的话，其实自主招生很简单的啊。”苏楠想了想“你这成绩自主招生，学校肯定有是有的，就是好坏之分了。”
“对啊，但是其实我不太想考浙江的大学。”许琳麟叹口气。
“自主招生只能省内的吗？”苏楠想想好像是有点可惜又突然反应过来“你可拉倒啊，人家梦寐以求考到浙江来读书，你还想出去。”
“外面又不是没有好的学校。”许琳麟伸了个懒腰“我就是要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XJ也行。”
“看你多少是有那个大病。XJ去干嘛，卖羊肉串啊。”苏楠笑着看着许琳麟。
“我看你才有毛病呢。XJ就一定要卖羊肉串啊。那我去重庆就要去开火锅店啊。”许琳麟一脸看智障儿童的样子看着苏楠。
“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怼我啊。”苏楠伸出手抱住她的脖子。
“我认输我认输。”许琳麟赶紧举手投降。
“赶紧睡觉。”苏楠松开她。
“知道啦。”许琳麟闭上眼睛不再讲话。
苏楠侧身对着许琳麟继续刷手机，刷着刷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身边已经空空荡荡，看了看时间，她现在可能早读都结束了。
苏楠起身洗漱完拿了一瓶牛奶和一块吐司也急匆匆的出门去上班。
坐在公交车上看了看时间，七点半，来得及，松了口气。
虽然迟不迟到聂芒都不知道，但苏楠自己知道，虽然很少有人八点来宠物店，但作为一个打工人，不迟到是基本。
打开店门，看着熟悉的动物们，再看看时间，七点五十四，还好，没迟到。
打开风扇，好啦，崭新的一天开始啦，工作吧。
搞完基本的卫生也没有什么客人，就接了一个洗澡的。
不过一般客人都集中在下午，苏楠打开电脑放起歌坐在板凳上休息，刚刚好九点半。
是越来越熟练了，以前要搞很久的。
苏楠捶捶肩，是真的缺乏锻炼。
累死个人。
“空吗现在？”
苏楠抬起头，是叶晨。
“空，是要洗澡还是干嘛？”苏楠站起来。
“需要寄养。我爸妈要回一趟乡下。放一周就好了，到时候我妈会过来拿的。”叶晨把狗递给苏楠。
“好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苏楠把狗放进笼子里，倒上狗粮和水。
“没啥。他好养的很。”叶晨拿出手机“多少钱，我先付掉。”
“一天三十，一周就是两百一。”苏楠算了一下。
“好的。”叶晨放下手机看着笼子里的小狗“乖点啊，不然把你卖到狗肉店。”
“哈哈哈哈哈哈。你吓唬他干嘛。”苏楠笑了笑“对了，寄养狗的话，我是会天天带他出去遛遛的，到时候会发视频给你。”
“没事。我相信你的，不用发视频。”叶晨摇摇头。
苏楠听了一下子正义感就上来了“那不行。这是我的工作，你得听我的。”
叶晨楞了楞笑起来“好好好，听你的。那你记得每天发我视频。”
苏楠点点头“因为我五点就下班了，所以应该都是下班以后遛他一圈然后回家，所以差不多每天都是这个点发你。”
“那不是耽误你下班了。”叶晨看着苏楠。
“没事，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写写小说，睡睡觉。”苏楠笑了笑“我的人生还是挺无趣的。”
叶晨认真的看着苏楠“不会！会写小说很厉害的好吗。我以前可羡慕那些会写东西的人了。对了，那你是会在网上发表的吗？”
苏楠点点头“但是没有几个人看的哈。”
“这又没关系。你那个小说叫什么名字啊，我来给你捧捧场。”叶晨掏出手机。
苏楠都不好意思讲出来，掏出手机给叶晨看。
“哦哦哦，这个啊，我看看，好啦，你看，你又多了一个粉丝了。”叶晨笑嘻嘻的看着苏楠。
“你们平常工作不是挺忙的吗？”苏楠疑惑的看着他。
“其实还好。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但是小城市嘛，没有大城市那么多事情。平常就是灭点小火，撬个东西，清个马蜂窝，帮大妈干点活什么的，然后就是有人要自杀就派我们出去。”叶晨笑了笑“不过有些时候想想，都是去做一些小事也挺好，至少证明这个城市很安全。”
苏楠点点头“那你们会不会经常接到一些奇葩的事情啊？”
叶晨一听就来劲了“那多了去了，有一次一个小孩子，大半夜手卡在马桶里面了，弄出来了以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想知道屎被冲去哪里了。还有一次是去警察局帮忙，他们手铐打不开了，卡在那里了。什么帮忙上树抓猫，还有捅各种地方的马蜂窝。不过也有正经的时候，去幼稚园还有小学初中高中宣传消防知识。还有一次在一个高中消防演习的时候，不是要在桶里烧纸制造烟雾吗，那个负责的老师去上厕所了，结果风一吹真起火了，还好发现的及时，就是烧掉了一些试卷.........”
苏楠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听着，叶晨还讲的越来越起劲了。
“然后就没啥了，不过我也才工作了几个月。能有这么多事情还别说有一些还蛮好玩的。”叶晨点点头。
“是啊，我以为你们的工作都是很危险很累的。不过说实话你们穿制服工作的时候，是真帅。”苏楠一脸花痴。
“那我帅不帅？”叶晨一脸期待的看着苏楠。
苏楠认真的想了想，一想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呲牙咧嘴，眼睛红红，还青筋暴起的样子，真的跟帅搭不到边。虽然平常挺帅的。
叶晨看着思考着思考着就变成了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懂得懂得。”
“哎哎哎，虽然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太好看，但平常的样子还是可以的嘛。”苏楠用手比了比叶晨“这不是还不错。”
“当你夸我了。”叶晨摇摇头。
“你都不上班的吗？”苏楠印象里消防员都是忙到吃不上饭的。
“我也有假期的好嘛，我上班了这么久，就放过两天，两天都是在你这。”叶晨不服气了。
“那你对这狗不错嘛。”苏楠看了看在笼子里睡觉的狗。
“因为平常除了工作就是在家，我也没什么朋友，可能因为自己太木了吧。”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那你那些同事呢？”苏楠看着叶晨。
“他们跟我一样啊，工作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怎么会想着出去干嘛，都是呆在家里。除了那些谈恋爱的人，忙着见女朋友。”叶晨无奈的叹口气“我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苏楠震惊的看着叶晨“你没谈过恋爱啊？”
叶晨点点头“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喜欢着喜欢着她就有男朋友了。”
“好凄惨的暗恋故事。”苏楠笑了笑。
“对了，这说起来，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男朋友啊？就是在你病床前的那个男孩子。”叶晨看着苏楠。
苏楠总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忘记了，但突然又提起来，心里还是堵堵的。
苏楠笑了笑“他可能是有点事情，就先离开了。”
“你们？分手了？”叶晨有点惊讶。
苏楠连忙摆摆手“他没有提，我也没有。他只是暂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叶晨吓了一跳松了口气“那个男孩子真的对你不错。那个时候我不是没有抓住你，你掉了下去吗？最崩溃的就是他，比你那些冷漠的家人比起来真的是啊。哎。”
“是啊。他这么在乎我，怎么会一声不吭的抛弃我呢？”苏楠小声的说。
“什么？”叶晨没听清。
“没什么。我只是在等他回来而已。”
可苏楠已经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找不到自己？
是真的自己太冲动了吧。
“现在可以洗澡吗？”一个女人抱着一只猫进来。
苏楠连忙站起来“可以可以。”
“那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叶晨站起来。
苏楠对他点点头抱过猫去二楼洗澡。
接了这单就好像接过了招财猫，不停的生意，洗澡，剪毛，买东西，寄养的，甚至还成功卖出去一只柯基，不过是三楼平价的。但也有一百提成，不错不错。如果能卖出一楼的就更好了，最高的有八百。两点钟终于空了下来，苏楠摸着饿扁的肚子，点下外卖，就坐在位置上盼着骑手的到来。
说起来也没有到冬天，最多算给深秋。每当一阵风吹过，就有落叶纷纷扬扬的落下。一个上午街道边已经堆满了落叶。
要是在以前，苏楠肯定会站在路边，吹着微风，看着一阵阵的枫叶落下，在自己身边，在这个世界，还会感慨人生，赞叹它的美，可怜它的生命。
但是现在，苏楠只能想象出第二天骂骂咧咧扫地大妈狰狞的表情。
是真的变了。
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越来越冷漠了。
以前看见路边乞讨的人，就会给出自己手里一半的钱。
看见摆摊卖东西的老人，就会上去光顾。
网络上看见捐款就会毫不犹豫点进去。
诸如此类。
可现在的自己呢。
路上碰到乞丐都是绕着走的。
因为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再帮助他们。
看见摆摊的人们，就算他们喊自己买一点，她也不会理会。
因为自己觉得没有必要把钱花在这里。
看见捐款也是就这么划过去。
因为自己都过的不好，有什么资本去帮助别人。
可每每回忆起来，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可悲。
每天都是精打细算的生活。
睁开眼睛想着怎么赚钱，闭上眼睛想着怎么省钱。
好像每天脑子里都是钱。
自己怎么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样子。
变成和那些人一样，钻进钱眼里了一样。
苏楠怕的不是现在，怕的是以后再也不会觉得愧疚，而是觉得理所当然，而且更加过分。
她不想变成斤斤计较，贪图钱财的一个老女人。
苏楠出门接过外卖，打开包装，看着碗里的馄饨。
她现在为了省钱，早饭都是一瓶牛奶，一片吐司，中午馄饨，晚饭不吃。
偶尔周末休息在家，在许琳麟面前买点好的。
因为她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
有几次为了省两块钱的公交车钱，会选择走路回家。
半个小时的路程走路来返她已经习惯了。
可这样的自己变得好奇怪。
苏楠叹口气吃完馄饨，开始干活。
她拼命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子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一直忙到聂芒过来，苏楠才反应过来该下班了。
突然放松下来，一下子筋疲力尽的感觉都出来了。
聂芒看着满头大汗的她“你干嘛？衣服都湿了？这么忙的吗？”
苏楠摇摇头“我只是找点事干。”
苏楠把叶晨的狗牵好“我出去遛个狗再回去。”
“要不你先下班吧，我等会来。”聂芒看着她。
苏楠摇摇头“反正这是我的工作。再说了我下班了，你出去遛狗，店怎么办？”
“行吧，你早去早回。”聂芒点点头。
苏楠点点头出去了。
秋天的夜晚总是来到很快。
五点的黄昏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
“苏楠！”
苏楠转过头，是叶晨，刚刚从小区出来，穿着蓝色T恤笑着跑过来。
“下班啦？”叶晨跑到苏楠身边。
苏楠点点头“遛狗结束就要回去了。”
“真是辛苦你了。”叶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又不是免费的，你不好意思啥。”苏楠看着叶晨“你这是要去？”
“我回单位呀。假期结束了。”叶晨看着苏楠。
“这么快啊。”苏楠有点震惊。
“反正在单位里平常也是和同事们在玩。”叶晨看着靠在树边上撒尿的狗“他应该在你店里是不会撒尿拉屎的，因为他在家里如果敢这样我妈要揍他。”
苏楠点点头“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只有现在拉出来玩才有。”
叶晨蹲下来摸摸狗“真的是，看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这狗怪冷淡的。”苏楠笑了笑看着狗拉好了就往前走，看着跟着走的叶晨“你不着急回单位吗？”
他摇摇头“今天晚上回去就好了。”
苏楠点点头。
“那你现在是都不回家了吗？”叶晨看着苏楠。
苏楠摇摇头“他们都已经有新的孩子了，我还吃力不讨好干嘛。”
“十八年，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会恨他们吗？”叶晨担心的看着苏楠。
苏楠笑了笑“恨他们干嘛？其实如果我是父母，可能也不会想要这样子的孩子。成绩不好，长的也不好看，性格孤僻，敏感，一天到晚情绪大起大落，跟个怪物一样。在亲戚面前根本抬不起头。而且每天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而且体弱多病，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要到处借钱去看，还不一定有效果。然后在这种时候，有一个性格很好，成绩很好，身体很好，长的很好看的女孩子需要一个父母，我可能也会选择抛弃我自己。”
“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她存在的道理。”叶晨拍拍苏楠“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忘记这些东西，往前看。”
“其实道理你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要我就这样释然一切原谅自己真的一下子做不到。每次安慰别人都是头头是道，但到了自己就没有办法了。”苏楠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就像关于你的那件事情啊，虽然你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但一想我那个时候没有抓住你，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叶晨叹了口气。
“这件事又不能怪你。一个下定决心要离开的人，你再怎么努力，她始终都还是会离开的。你拼尽全力救了她，真的只是把她暂时留下了。”苏楠对叶晨笑了笑。
“那不管怎样，救下你是我的责任。就像那个时候你如果真的没有救回来，就根本没有现在的你，其实你说会不会后悔的，其实迟早有一天是会后悔的。所以嘛，还是得学会去释怀。”叶晨使劲的想开导苏楠。
“你真的是，说我头头是道的，你自己嘞。你作为一个消防员，这种事情以后肯定只多不少，那这样子下去你自己迟早都要崩溃的好吧。”苏楠笑他。
叶晨点点头“是这么说，但我不管会碰到这样子的人几次，每次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下他们。起码我努力过了。”
苏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里，自杀率越来越高了。”
“是啊，在以前如果有人自杀，那是一件能轰动全国的事情，可现在，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到底是这个世界越来越糟糕了，还是人们越来越脆弱了。”叶晨摇摇头。
“都有吧。存活在这个世界里越来越难了，就别说快乐的生活。然后人们的心灵也越来越脆弱了，就好像再也坚强不起来了。”苏难看着完全已经黑了的天，就好像这片天，在光明之后就一定会迎来黑暗。
“走吧，把你的狗狗送回店里。我也该下班了。”苏楠转头回去。
叶晨看了看时间“我也差不多了，该去坐公交车了。”
“好。那下次再见。”苏楠对他招招手。
把狗放回去就苏楠就准备回去了。
苏楠坐在公交车上突然就想起了最后一次和爸妈的见面。
那天她坐在病床上，祝浩已经消失三天了。
爸妈推门进来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楠。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妈妈坐在苏楠身边。
“随时都可以。”苏楠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那你到底想要干嘛？你跟我们说说？”爸爸看着苏楠。
苏楠抬头看着不耐烦的他们。
“我们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要这么折磨我们？”爸爸继续说。
“你发脾气我们都忍着，不说什么。你生病我们就借钱给你看病。没有虐待你吧。”妈妈附和。
苏楠摇摇头。
“那你一天到晚想这么多干什么？一天到晚就自杀自杀。你说你自杀也没让自己死掉。就天天这么吊着。你以为十几万很好挣吗？”爸爸看着苏楠。
“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你明明过的这么幸福啊，到底想干嘛。我们那个年代根本没书读，连饭都吃不上。都没有整的你这么可怜巴巴的。”妈妈叹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了呢。我是没给你饭吃还是不让你读书还是不给你钱花了？”
“都没有。”苏楠淡淡的回应。
“那你干嘛这么对我们？我们上辈子欠你的吗？”妈妈看着苏楠。
苏楠摇摇头。
“我真的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我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是让你来折磨我的吗？书书不读，整天吊儿郎当的。你说你但凡长的好看点，以后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公也好。你现在的样子谁要你啊？现在还不如小时候了。你看看你自己.....”爸爸滔滔不绝的讲话。
苏楠看着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爸妈。
“那你们不要我就好了。”苏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不是我们不要你了啊。”妈妈突然看着苏楠。
苏楠懵逼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开苏楠都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
现在想想，就好像是早有预谋一样，那就是说，他们其实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打算，就已经对苏楠失望了。
苏楠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们都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释然呢。
那就这样吧，心里的那个疙瘩好像越来越淡了。
就释然在这个深秋里吧。
“啊？”苏楠摘下耳机看着许琳麟。
“我问你在看什么。”许琳麟把写好的作业放进挎包里。
“明日之子。”苏楠看着收拾东西的许琳麟“今天这么快写完了？”
“嗯，写完了。明日之子不是很久之前的综艺吗？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天天给那个叫什么，孟子坤的投票是吧？”许琳麟站起身。
“人家不会更新的啊。都好几季了好不好。再说了除了第一季有点花头，这些都有啥花头。不过这个还挺有花头。”苏楠认真的点点头。
许琳麟疑惑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说有花头了“哇，当初的小孩居然现在都当导师了啊。”
“啥小孩，人家今年二十一了好不好。”苏楠踹了一脚许琳麟。
“行行行。你继续看你的王源吧，我去洗澡了。”许琳麟摸摸屁股“不过那些学员，有些都比王源年纪大吧。不会有不服的吗？”
“有啊，刚刚看到有一个甩屁股走人的，不过后面还是回去了。”苏楠倒退回去给许琳麟看。
“啧啧啧，可怜你偶像一秒钟。”许琳麟摇摇头。
“死远点，去洗澡赶紧睡觉了，天天喊困死的人。”苏楠催许琳麟。
“好好好，你就在床上乖乖的等我。”许琳麟还抛了个媚眼。
“你信不信我把你关在门外。”苏楠挥起她的拳头。
“行行行，我去洗澡了。”许琳麟拿起衣服去浴室。
苏楠戴上耳机继续看。
许琳麟从浴室里出来苏楠已经看好了在那里玩手机。
“这么快看完了？”许琳麟擦着头发上了床。
“我跳着看的，我就去看看王源，又不是看什么。”苏楠把许琳麟推下床“吹干了再上来。”
“行行行，听你的。”许琳麟切切切了几声去吹头发。
“好了好了，我们来夜谈一下。”许琳麟吹好头发关了灯钻进被窝。
“干嘛？明天不上学了？”苏楠把手机充上电关掉。
“怎么可能，就算周末都不放过我们的。”许琳麟想起来就心累“要是可以，我一定要自主招生走，熬到高考太累了。”
“你学考等级都是多少来着。”苏楠记得提起过忘记了。
“四A剩下都是B。”许琳麟想了想。
“那这次是选考和英语高考是不是。”苏楠问许琳麟。
许琳麟点点头。
“那你如果正常发挥的话，其实自主招生很简单的啊。”苏楠想了想“你这成绩自主招生，学校肯定有是有的，就是好坏之分了。”
“对啊，但是其实我不太想考浙江的大学。”许琳麟叹口气。
“自主招生只能省内的吗？”苏楠想想好像是有点可惜又突然反应过来“你可拉倒啊，人家梦寐以求考到浙江来读书，你还想出去。”
“外面又不是没有好的学校。”许琳麟伸了个懒腰“我就是要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XJ也行。”
“看你多少是有那个大病。XJ去干嘛，卖羊肉串啊。”苏楠笑着看着许琳麟。
“我看你才有毛病呢。XJ就一定要卖羊肉串啊。那我去重庆就要去开火锅店啊。”许琳麟一脸看智障儿童的样子看着苏楠。
“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怼我啊。”苏楠伸出手抱住她的脖子。
“我认输我认输。”许琳麟赶紧举手投降。
“赶紧睡觉。”苏楠松开她。
“知道啦。”许琳麟闭上眼睛不再讲话。
苏楠侧身对着许琳麟继续刷手机，刷着刷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身边已经空空荡荡，看了看时间，她现在可能早读都结束了。
苏楠起身洗漱完拿了一瓶牛奶和一块吐司也急匆匆的出门去上班。
坐在公交车上看了看时间，七点半，来得及，松了口气。
虽然迟不迟到聂芒都不知道，但苏楠自己知道，虽然很少有人八点来宠物店，但作为一个打工人，不迟到是基本。
打开店门，看着熟悉的动物们，再看看时间，七点五十四，还好，没迟到。
打开风扇，好啦，崭新的一天开始啦，工作吧。
搞完基本的卫生也没有什么客人，就接了一个洗澡的。
不过一般客人都集中在下午，苏楠打开电脑放起歌坐在板凳上休息，刚刚好九点半。
是越来越熟练了，以前要搞很久的。
苏楠捶捶肩，是真的缺乏锻炼。
累死个人。
“空吗现在？”
苏楠抬起头，是叶晨。
“空，是要洗澡还是干嘛？”苏楠站起来。
“需要寄养。我爸妈要回一趟乡下。放一周就好了，到时候我妈会过来拿的。”叶晨把狗递给苏楠。
“好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苏楠把狗放进笼子里，倒上狗粮和水。
“没啥。他好养的很。”叶晨拿出手机“多少钱，我先付掉。”
“一天三十，一周就是两百一。”苏楠算了一下。
“好的。”叶晨放下手机看着笼子里的小狗“乖点啊，不然把你卖到狗肉店。”
“哈哈哈哈哈哈。你吓唬他干嘛。”苏楠笑了笑“对了，寄养狗的话，我是会天天带他出去遛遛的，到时候会发视频给你。”
“没事。我相信你的，不用发视频。”叶晨摇摇头。
苏楠听了一下子正义感就上来了“那不行。这是我的工作，你得听我的。”
叶晨楞了楞笑起来“好好好，听你的。那你记得每天发我视频。”
苏楠点点头“因为我五点就下班了，所以应该都是下班以后遛他一圈然后回家，所以差不多每天都是这个点发你。”
“那不是耽误你下班了。”叶晨看着苏楠。
“没事，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写写小说，睡睡觉。”苏楠笑了笑“我的人生还是挺无趣的。”
叶晨认真的看着苏楠“不会！会写小说很厉害的好吗。我以前可羡慕那些会写东西的人了。对了，那你是会在网上发表的吗？”
苏楠点点头“但是没有几个人看的哈。”
“这又没关系。你那个小说叫什么名字啊，我来给你捧捧场。”叶晨掏出手机。
苏楠都不好意思讲出来，掏出手机给叶晨看。
“哦哦哦，这个啊，我看看，好啦，你看，你又多了一个粉丝了。”叶晨笑嘻嘻的看着苏楠。
“你们平常工作不是挺忙的吗？”苏楠疑惑的看着他。
“其实还好。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但是小城市嘛，没有大城市那么多事情。平常就是灭点小火，撬个东西，清个马蜂窝，帮大妈干点活什么的，然后就是有人要自杀就派我们出去。”叶晨笑了笑“不过有些时候想想，都是去做一些小事也挺好，至少证明这个城市很安全。”
苏楠点点头“那你们会不会经常接到一些奇葩的事情啊？”
叶晨一听就来劲了“那多了去了，有一次一个小孩子，大半夜手卡在马桶里面了，弄出来了以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想知道屎被冲去哪里了。还有一次是去警察局帮忙，他们手铐打不开了，卡在那里了。什么帮忙上树抓猫，还有捅各种地方的马蜂窝。不过也有正经的时候，去幼稚园还有小学初中高中宣传消防知识。还有一次在一个高中消防演习的时候，不是要在桶里烧纸制造烟雾吗，那个负责的老师去上厕所了，结果风一吹真起火了，还好发现的及时，就是烧掉了一些试卷.........”
苏楠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听着，叶晨还讲的越来越起劲了。
“然后就没啥了，不过我也才工作了几个月。能有这么多事情还别说有一些还蛮好玩的。”叶晨点点头。
“是啊，我以为你们的工作都是很危险很累的。不过说实话你们穿制服工作的时候，是真帅。”苏楠一脸花痴。
“那我帅不帅？”叶晨一脸期待的看着苏楠。
苏楠认真的想了想，一想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呲牙咧嘴，眼睛红红，还青筋暴起的样子，真的跟帅搭不到边。虽然平常挺帅的。
叶晨看着思考着思考着就变成了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懂得懂得。”
“哎哎哎，虽然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太好看，但平常的样子还是可以的嘛。”苏楠用手比了比叶晨“这不是还不错。”
“当你夸我了。”叶晨摇摇头。
“你都不上班的吗？”苏楠印象里消防员都是忙到吃不上饭的。
“我也有假期的好嘛，我上班了这么久，就放过两天，两天都是在你这。”叶晨不服气了。
“那你对这狗不错嘛。”苏楠看了看在笼子里睡觉的狗。
“因为平常除了工作就是在家，我也没什么朋友，可能因为自己太木了吧。”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那你那些同事呢？”苏楠看着叶晨。
“他们跟我一样啊，工作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怎么会想着出去干嘛，都是呆在家里。除了那些谈恋爱的人，忙着见女朋友。”叶晨无奈的叹口气“我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苏楠震惊的看着叶晨“你没谈过恋爱啊？”
叶晨点点头“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喜欢着喜欢着她就有男朋友了。”
“好凄惨的暗恋故事。”苏楠笑了笑。
“对了，这说起来，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男朋友啊？就是在你病床前的那个男孩子。”叶晨看着苏楠。
苏楠总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忘记了，但突然又提起来，心里还是堵堵的。
苏楠笑了笑“他可能是有点事情，就先离开了。”
“你们？分手了？”叶晨有点惊讶。
苏楠连忙摆摆手“他没有提，我也没有。他只是暂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叶晨吓了一跳松了口气“那个男孩子真的对你不错。那个时候我不是没有抓住你，你掉了下去吗？最崩溃的就是他，比你那些冷漠的家人比起来真的是啊。哎。”
“是啊。他这么在乎我，怎么会一声不吭的抛弃我呢？”苏楠小声的说。
“什么？”叶晨没听清。
“没什么。我只是在等他回来而已。”
可苏楠已经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找不到自己？
是真的自己太冲动了吧。
“现在可以洗澡吗？”一个女人抱着一只猫进来。
苏楠连忙站起来“可以可以。”
“那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叶晨站起来。
苏楠对他点点头抱过猫去二楼洗澡。
接了这单就好像接过了招财猫，不停的生意，洗澡，剪毛，买东西，寄养的，甚至还成功卖出去一只柯基，不过是三楼平价的。但也有一百提成，不错不错。如果能卖出一楼的就更好了，最高的有八百。两点钟终于空了下来，苏楠摸着饿扁的肚子，点下外卖，就坐在位置上盼着骑手的到来。
说起来也没有到冬天，最多算给深秋。每当一阵风吹过，就有落叶纷纷扬扬的落下。一个上午街道边已经堆满了落叶。
要是在以前，苏楠肯定会站在路边，吹着微风，看着一阵阵的枫叶落下，在自己身边，在这个世界，还会感慨人生，赞叹它的美，可怜它的生命。
但是现在，苏楠只能想象出第二天骂骂咧咧扫地大妈狰狞的表情。
是真的变了。
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越来越冷漠了。
以前看见路边乞讨的人，就会给出自己手里一半的钱。
看见摆摊卖东西的老人，就会上去光顾。
网络上看见捐款就会毫不犹豫点进去。
诸如此类。
可现在的自己呢。
路上碰到乞丐都是绕着走的。
因为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再帮助他们。
看见摆摊的人们，就算他们喊自己买一点，她也不会理会。
因为自己觉得没有必要把钱花在这里。
看见捐款也是就这么划过去。
因为自己都过的不好，有什么资本去帮助别人。
可每每回忆起来，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可悲。
每天都是精打细算的生活。
睁开眼睛想着怎么赚钱，闭上眼睛想着怎么省钱。
好像每天脑子里都是钱。
自己怎么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样子。
变成和那些人一样，钻进钱眼里了一样。
苏楠怕的不是现在，怕的是以后再也不会觉得愧疚，而是觉得理所当然，而且更加过分。
她不想变成斤斤计较，贪图钱财的一个老女人。
苏楠出门接过外卖，打开包装，看着碗里的馄饨。
她现在为了省钱，早饭都是一瓶牛奶，一片吐司，中午馄饨，晚饭不吃。
偶尔周末休息在家，在许琳麟面前买点好的。
因为她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
有几次为了省两块钱的公交车钱，会选择走路回家。
半个小时的路程走路来返她已经习惯了。
可这样的自己变得好奇怪。
苏楠叹口气吃完馄饨，开始干活。
她拼命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子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一直忙到聂芒过来，苏楠才反应过来该下班了。
突然放松下来，一下子筋疲力尽的感觉都出来了。
聂芒看着满头大汗的她“你干嘛？衣服都湿了？这么忙的吗？”
苏楠摇摇头“我只是找点事干。”
苏楠把叶晨的狗牵好“我出去遛个狗再回去。”
“要不你先下班吧，我等会来。”聂芒看着她。
苏楠摇摇头“反正这是我的工作。再说了我下班了，你出去遛狗，店怎么办？”
“行吧，你早去早回。”聂芒点点头。
苏楠点点头出去了。
秋天的夜晚总是来到很快。
五点的黄昏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
“苏楠！”
苏楠转过头，是叶晨，刚刚从小区出来，穿着蓝色T恤笑着跑过来。
“下班啦？”叶晨跑到苏楠身边。
苏楠点点头“遛狗结束就要回去了。”
“真是辛苦你了。”叶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又不是免费的，你不好意思啥。”苏楠看着叶晨“你这是要去？”
“我回单位呀。假期结束了。”叶晨看着苏楠。
“这么快啊。”苏楠有点震惊。
“反正在单位里平常也是和同事们在玩。”叶晨看着靠在树边上撒尿的狗“他应该在你店里是不会撒尿拉屎的，因为他在家里如果敢这样我妈要揍他。”
苏楠点点头“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只有现在拉出来玩才有。”
叶晨蹲下来摸摸狗“真的是，看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这狗怪冷淡的。”苏楠笑了笑看着狗拉好了就往前走，看着跟着走的叶晨“你不着急回单位吗？”
他摇摇头“今天晚上回去就好了。”
苏楠点点头。
“那你现在是都不回家了吗？”叶晨看着苏楠。
苏楠摇摇头“他们都已经有新的孩子了，我还吃力不讨好干嘛。”
“十八年，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会恨他们吗？”叶晨担心的看着苏楠。
苏楠笑了笑“恨他们干嘛？其实如果我是父母，可能也不会想要这样子的孩子。成绩不好，长的也不好看，性格孤僻，敏感，一天到晚情绪大起大落，跟个怪物一样。在亲戚面前根本抬不起头。而且每天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而且体弱多病，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要到处借钱去看，还不一定有效果。然后在这种时候，有一个性格很好，成绩很好，身体很好，长的很好看的女孩子需要一个父母，我可能也会选择抛弃我自己。”
“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她存在的道理。”叶晨拍拍苏楠“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忘记这些东西，往前看。”
“其实道理你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要我就这样释然一切原谅自己真的一下子做不到。每次安慰别人都是头头是道，但到了自己就没有办法了。”苏楠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就像关于你的那件事情啊，虽然你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但一想我那个时候没有抓住你，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叶晨叹了口气。
“这件事又不能怪你。一个下定决心要离开的人，你再怎么努力，她始终都还是会离开的。你拼尽全力救了她，真的只是把她暂时留下了。”苏楠对叶晨笑了笑。
“那不管怎样，救下你是我的责任。就像那个时候你如果真的没有救回来，就根本没有现在的你，其实你说会不会后悔的，其实迟早有一天是会后悔的。所以嘛，还是得学会去释怀。”叶晨使劲的想开导苏楠。
“你真的是，说我头头是道的，你自己嘞。你作为一个消防员，这种事情以后肯定只多不少，那这样子下去你自己迟早都要崩溃的好吧。”苏楠笑他。
叶晨点点头“是这么说，但我不管会碰到这样子的人几次，每次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下他们。起码我努力过了。”
苏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里，自杀率越来越高了。”
“是啊，在以前如果有人自杀，那是一件能轰动全国的事情，可现在，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到底是这个世界越来越糟糕了，还是人们越来越脆弱了。”叶晨摇摇头。
“都有吧。存活在这个世界里越来越难了，就别说快乐的生活。然后人们的心灵也越来越脆弱了，就好像再也坚强不起来了。”苏难看着完全已经黑了的天，就好像这片天，在光明之后就一定会迎来黑暗。
“走吧，把你的狗狗送回店里。我也该下班了。”苏楠转头回去。
叶晨看了看时间“我也差不多了，该去坐公交车了。”
“好。那下次再见。”苏楠对他招招手。
把狗放回去就苏楠就准备回去了。
苏楠坐在公交车上突然就想起了最后一次和爸妈的见面。
那天她坐在病床上，祝浩已经消失三天了。
爸妈推门进来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楠。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妈妈坐在苏楠身边。
“随时都可以。”苏楠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那你到底想要干嘛？你跟我们说说？”爸爸看着苏楠。
苏楠抬头看着不耐烦的他们。
“我们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要这么折磨我们？”爸爸继续说。
“你发脾气我们都忍着，不说什么。你生病我们就借钱给你看病。没有虐待你吧。”妈妈附和。
苏楠摇摇头。
“那你一天到晚想这么多干什么？一天到晚就自杀自杀。你说你自杀也没让自己死掉。就天天这么吊着。你以为十几万很好挣吗？”爸爸看着苏楠。
“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你明明过的这么幸福啊，到底想干嘛。我们那个年代根本没书读，连饭都吃不上。都没有整的你这么可怜巴巴的。”妈妈叹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了呢。我是没给你饭吃还是不让你读书还是不给你钱花了？”
“都没有。”苏楠淡淡的回应。
“那你干嘛这么对我们？我们上辈子欠你的吗？”妈妈看着苏楠。
苏楠摇摇头。
“我真的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我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是让你来折磨我的吗？书书不读，整天吊儿郎当的。你说你但凡长的好看点，以后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公也好。你现在的样子谁要你啊？现在还不如小时候了。你看看你自己.....”爸爸滔滔不绝的讲话。
苏楠看着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爸妈。
“那你们不要我就好了。”苏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不是我们不要你了啊。”妈妈突然看着苏楠。
苏楠懵逼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开苏楠都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
现在想想，就好像是早有预谋一样，那就是说，他们其实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打算，就已经对苏楠失望了。
苏楠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们都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释然呢。
那就这样吧，心里的那个疙瘩好像越来越淡了。
就释然在这个深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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