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埋汰
金婆看着走到身边的弗加，皱了下眉头，却没说什么。
她知道他要来，躲不掉，所以干脆就在这里待着等了。
弗加看着远处的房子，仿佛看到了某个已经离去的身影。
“他来找过你？”弗加说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
“嗯。怎么了？”金婆的权杖敲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小坑。
弗加沉默了一下，又无端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看清楚危险的来源......”
“没有。”金婆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生气。
弗加：“......”
看着忽然伸到眼前的手掌，上面燃烧着两色的烟火，金光和蓝光缠绕着他的手臂，玄乎其玄。
“什么意思？”金婆警惕起来，拿着权杖的手底心缓缓聚成蔚蓝的辉光。
“我信奉着两尊大神。哈鲁，和康佳托斯......”弗加缓缓地说道。
“我也去看过未来，但是非常模糊。你比我更加虔诚，眼睛看的也会更加清楚......”说着，弗加的神情微微变得凶戾起来。
金婆叹了一口气，将手掌的蓝光熄灭，反手一挥，弗加手上的蓝光也消散而去。
“康佳托斯跟我说过，这做村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信奉祂的人，我猜到了是你，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
“你没看到我？”
“看到了，但不是现在这样。我主动改变了未来......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弗加皱起了眉头，“你承受不住因果......”
“是的，我活不了多久了......”金婆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弗加，“你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弗加......”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唉......说吧。”
金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该到还了的时候了。我快死了，还要添一把火，嫌烧的不够快。不愧是你呀，弗加。”
“帮我确认一下......两年后我会不会死......”
声音沉寂着，弗加缓缓离开了这里，留着金婆远远望着高升的太阳。
“呵......埋汰。”
......
遥远的阿努迦。
一拉马绳，巴贺嘉从马上跳了下来。
眼前就是阿努迦城墙的大门，几十个哨兵在门前守着，陆陆续续的商队在门口等待检验。
要么安全，要么金钱。
“好了叫兄弟们准备一下，进城了！”说着，后边的阿萨也跳下马来，来到巴贺嘉身边站着。
没管阿萨干什么，巴贺嘉缓缓走向门口。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样的玩意儿，翠绿色中隐藏着尊贵的深紫幽光，上面用着通用的语言写着“巴坛商会”四个大字。
一从众人当中走出来一位穿着与众不同的人，来到巴贺嘉面前，看到玉佩后微微对着他鞠了一躬。
他是这里的管理者兼队长，负责与那些大商会沟通。
“欢迎来到阿努迦......”
巴贺嘉微微笑了一下，反手收回了玉佩。挥挥手，那人忽地感到衣服的口袋里变得沉了些。
“带着我的兄弟们进去吧？”
队长也笑了一下，向后呼了一声，马上有人散开来，谴开还在堆聚的小商会群众，让开了一条长虹大道。
“请......”
巴贺嘉微微点头，重新走到马身边，却没有上马，牵着它就缓缓进城。
身后的阿萨看着他，挠了挠头，自己跳上了马。
阿萨牵着马头，一边对着后边叫道跟上，一边驾着马跟着巴贺嘉进了城。
......
查本推开门，走到桌边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发起了呆。
许久，望着窗外光芒万丈，生机勃勃的美景，他吸了一口气，又起身来到一边的柜子前，从最底下的格子里拿出叠在一起的泛黄纸张来。
这是在遥远的时间前，同外来商人交换来的，放在这里，一只留着没用过，也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
拿着那一小叠纸，来到桌边，却又想起来没有笔。
他一向是不怎么会使用这玩意儿的。
沉默着，忽然想到拜离司那家伙，按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和自己一眼不是这方面的玩儿，哪儿来的笔给他糟蹋？
看着纸愣了好久，他突然想到炭也可以用来写。
出门，回来，书写......
看着粉碎的黑炭污染了整张纸张，查本心痛地将手上残余的炭块丢掉，至于那张纸，勉强翻了过来，还能用。
“哈卡！”小小骂了一句，查本决定去找人借一下笔了，金麦头那边应该有，来自城市的杂货他那堆了一堆，就这么个小玩意，估计拜老鬼也是从他那里拿的。
把纸重新放回去，打算先把笔借来再动手。
打开门，查本离开了屋子，却正好碰见了走回家的弗加。
查本愣住了，站在门前。犹豫着还是跟那个老家活儿大个招呼。
装一下嘛......
弗加奇怪地看着旁边和自己招手的查本，但还是勉强笑了一下。
“你好啊，查本。”
“嗯。嗯......弗加，你那儿有笔吗？”鬼使神差地，查本不知怎么地就问了出来。
又愣了一下，弗加点点头，“有。你要用？去我那儿......给你拿。”
扭捏着，查本还是走了下来，但若隐若约地，两人自觉地保持着距离，而且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脑子肯定是在昨天晚上冻疯了......查本想着，一路走着，来到了弗加家里。
阴冷的风无视高阳的猛烈，直直地刮在查本身上，这地方，可不禁来......
走了进去，弗加回头望了一眼查本，“进来吧？还是我去给你拿？”
查本犹豫着还是进去了，不进去的话多少都有些明显，虽然很有可能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地下的人就是自己......
屋子里熟悉的布景，查本一眼环绕而过，眼睛在柜顶的神书停留了一下。
“哦？你对那本书很感兴趣吗？”查本转过来，忽然对上了弗加黑漆漆的眼睛。
“嗯。”他没有刻意解释和否定，那样太假了。
“那本书，可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拿来的......里面就是写的些歪七里八的故事，跟那些讲给小孩子听的童话故事一样，城市里这种东西很多......”
你这个可不禁孩子们多看......查本想着，却没有点破，克制住目光没有再向那里去看。
弗加到柜子边，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只做工精致的木笔来，头尖尖的，中间应该是有一根加工制作的黑炭，换到现在，这也就是根铅笔。
墨笔可不禁用，虽然这村子还不算偏僻，但卖在这里可还是天价一样。
这村子，就是蛮荒与科技的诡异复合体，也导致了张峰不管怎么看这些事物，都具有一种荒诞的违和感......
查本接过铅笔，“谢谢。”
在弗加的注视下，查本缓缓离开了黑暗的房间，光芒照耀进来，灰尘蒙蒙地飘在空气中，有一种隐约的朦胧感环绕着这片地方。
“你要写些什么呢？......康佳托斯。”念叨着，手心冒出微蓝色光芒。
隆隆声响起，弗加再次进入了地窖。
房屋高处，弗京丝从睡梦中醒来。恍然地，尝试着打开机关，看看能不能下去。
吱嘎——
机关打开了，他能下去了！
弗京丝警惕地看了看下面，空荡荡的。
轻悄悄地，他爬了下来。想要开门出去，却又怕弗加万一回来了找不到他，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踮着脚步走到柜子边，弗京丝抬头看着放在放在上面的书籍。这些爸爸都珍藏的，他也都看过了。最后没看完的两三本还放在楼上，趁着这几天被困在上面，也看完了......
他把视线放在最高最高的那本神书上，属于孩子的好奇心激起了爬上去把它拿下来的欲望。
垫着脚，够不着。弗京丝左右看了看，又朝地道处看了看，轻悄悄地走到桌子边把椅子搬了过来。
脚踩在椅子上，弗京丝吃着力，把那本书拉了出来。
因为太重，拉出来的一瞬间他把书抱住，底盘不稳，抵着椅子的靠背一同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完了......”
弗京丝警惕地抱着书，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后，才呼了一口气，揉了揉后背和屁股，拉着椅子坐在了桌子边。
聚精会神地，弗京丝翻开了神书的第一页。
......
地窖里。
弗加跪在地上，身边放着五六个被掀开的空篮子，眼前的地面上已经空无一物，献祭完成。
睁开眼睛，他吐出一口三彩的灰气，脸上平淡中带着些许失望。
刚刚，他特意再去了一次未来，但是还是一片大雾，屁都看不见。
倒是看了一下查本的动向，发现他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竟然消失了，很奇怪。
看着手掌心慢慢恢复血色，查本又把身边乱糟糟的竹篮换掉。
重新拿了一堆出来。这次，他还要看一下自己的未来，危险究竟在哪里......
“伟大的，康佳托斯......您虔诚的信徒在这里祈求您的眷顾......”
泛着血丝的肉块一步步被光线缠绕，吞食，消失在面前。
还是那条深邃的蔚蓝光丝牵连着他和神像，在闭目无光的黑暗下，弗加再次进入了那个世界......
砰！
被一阵碰撞声打断，仪式中途闯进了不怎么和谐的声响。
转过头，弗加仍旧闭着眼睛，那根丝线仍旧连接着一人一神，只是脑中和眼前的世界闪动着，像是把一块大石头抛进水池，在渐渐涟漪中，逐渐变得清晰和平静。
就好像站在他的背后，弗加看到了弗京丝正在桌前，翻动着手中的神书，看得入迷。
“呵......逆子。”
弗加收回心思，打算等算完自己的危险后再去处理上面胆大的孩子。
弗加在那世界里再次闭上眼睛，变得黑暗。他想着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模糊地，光芒逐渐弥漫视野，但是打着严重的模糊效果。他只能看到一个凄惨的身体倒在地上，另外有一个人在在他的身边冷漠地站着，尸体的心脏空荡荡。在一阵喧嚣里，尸体缓缓消散......
他不确定究竟是那个尸体是他，还是那个站着的是他。太模糊，相当于两个严重放大的火柴人图片，还不是矢量图，模糊的一比。
那么，谁对我的威胁最大呢？弗加想着，动了动念头。
视野中的迷雾散去，弗加恢复了之前观摩楼顶的视野。许久不变，他看着眼前的孩子，默默陷入了沉思......
“怎么......”他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化，扭曲着，查本的那张老脸露了出来，然后是巴贺嘉的脸......
两人相互站在一起，应该是在帐篷里。帐篷露出的一角，外面是漆黑的弥蒙夜色。
这片提示给的很模糊，但也足够了。
弗加冷冷笑着，结束了观想。
“现在，就等着她了......”
“康佳托斯......哈鲁，还有拜托拉佳......你们是不是很期待我的尸体呢？呵......”
“那就等着吧......”
她知道他要来，躲不掉，所以干脆就在这里待着等了。
弗加看着远处的房子，仿佛看到了某个已经离去的身影。
“他来找过你？”弗加说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
“嗯。怎么了？”金婆的权杖敲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小坑。
弗加沉默了一下，又无端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看清楚危险的来源......”
“没有。”金婆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生气。
弗加：“......”
看着忽然伸到眼前的手掌，上面燃烧着两色的烟火，金光和蓝光缠绕着他的手臂，玄乎其玄。
“什么意思？”金婆警惕起来，拿着权杖的手底心缓缓聚成蔚蓝的辉光。
“我信奉着两尊大神。哈鲁，和康佳托斯......”弗加缓缓地说道。
“我也去看过未来，但是非常模糊。你比我更加虔诚，眼睛看的也会更加清楚......”说着，弗加的神情微微变得凶戾起来。
金婆叹了一口气，将手掌的蓝光熄灭，反手一挥，弗加手上的蓝光也消散而去。
“康佳托斯跟我说过，这做村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信奉祂的人，我猜到了是你，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
“你没看到我？”
“看到了，但不是现在这样。我主动改变了未来......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弗加皱起了眉头，“你承受不住因果......”
“是的，我活不了多久了......”金婆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弗加，“你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弗加......”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唉......说吧。”
金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该到还了的时候了。我快死了，还要添一把火，嫌烧的不够快。不愧是你呀，弗加。”
“帮我确认一下......两年后我会不会死......”
声音沉寂着，弗加缓缓离开了这里，留着金婆远远望着高升的太阳。
“呵......埋汰。”
......
遥远的阿努迦。
一拉马绳，巴贺嘉从马上跳了下来。
眼前就是阿努迦城墙的大门，几十个哨兵在门前守着，陆陆续续的商队在门口等待检验。
要么安全，要么金钱。
“好了叫兄弟们准备一下，进城了！”说着，后边的阿萨也跳下马来，来到巴贺嘉身边站着。
没管阿萨干什么，巴贺嘉缓缓走向门口。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样的玩意儿，翠绿色中隐藏着尊贵的深紫幽光，上面用着通用的语言写着“巴坛商会”四个大字。
一从众人当中走出来一位穿着与众不同的人，来到巴贺嘉面前，看到玉佩后微微对着他鞠了一躬。
他是这里的管理者兼队长，负责与那些大商会沟通。
“欢迎来到阿努迦......”
巴贺嘉微微笑了一下，反手收回了玉佩。挥挥手，那人忽地感到衣服的口袋里变得沉了些。
“带着我的兄弟们进去吧？”
队长也笑了一下，向后呼了一声，马上有人散开来，谴开还在堆聚的小商会群众，让开了一条长虹大道。
“请......”
巴贺嘉微微点头，重新走到马身边，却没有上马，牵着它就缓缓进城。
身后的阿萨看着他，挠了挠头，自己跳上了马。
阿萨牵着马头，一边对着后边叫道跟上，一边驾着马跟着巴贺嘉进了城。
......
查本推开门，走到桌边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发起了呆。
许久，望着窗外光芒万丈，生机勃勃的美景，他吸了一口气，又起身来到一边的柜子前，从最底下的格子里拿出叠在一起的泛黄纸张来。
这是在遥远的时间前，同外来商人交换来的，放在这里，一只留着没用过，也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
拿着那一小叠纸，来到桌边，却又想起来没有笔。
他一向是不怎么会使用这玩意儿的。
沉默着，忽然想到拜离司那家伙，按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和自己一眼不是这方面的玩儿，哪儿来的笔给他糟蹋？
看着纸愣了好久，他突然想到炭也可以用来写。
出门，回来，书写......
看着粉碎的黑炭污染了整张纸张，查本心痛地将手上残余的炭块丢掉，至于那张纸，勉强翻了过来，还能用。
“哈卡！”小小骂了一句，查本决定去找人借一下笔了，金麦头那边应该有，来自城市的杂货他那堆了一堆，就这么个小玩意，估计拜老鬼也是从他那里拿的。
把纸重新放回去，打算先把笔借来再动手。
打开门，查本离开了屋子，却正好碰见了走回家的弗加。
查本愣住了，站在门前。犹豫着还是跟那个老家活儿大个招呼。
装一下嘛......
弗加奇怪地看着旁边和自己招手的查本，但还是勉强笑了一下。
“你好啊，查本。”
“嗯。嗯......弗加，你那儿有笔吗？”鬼使神差地，查本不知怎么地就问了出来。
又愣了一下，弗加点点头，“有。你要用？去我那儿......给你拿。”
扭捏着，查本还是走了下来，但若隐若约地，两人自觉地保持着距离，而且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脑子肯定是在昨天晚上冻疯了......查本想着，一路走着，来到了弗加家里。
阴冷的风无视高阳的猛烈，直直地刮在查本身上，这地方，可不禁来......
走了进去，弗加回头望了一眼查本，“进来吧？还是我去给你拿？”
查本犹豫着还是进去了，不进去的话多少都有些明显，虽然很有可能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地下的人就是自己......
屋子里熟悉的布景，查本一眼环绕而过，眼睛在柜顶的神书停留了一下。
“哦？你对那本书很感兴趣吗？”查本转过来，忽然对上了弗加黑漆漆的眼睛。
“嗯。”他没有刻意解释和否定，那样太假了。
“那本书，可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拿来的......里面就是写的些歪七里八的故事，跟那些讲给小孩子听的童话故事一样，城市里这种东西很多......”
你这个可不禁孩子们多看......查本想着，却没有点破，克制住目光没有再向那里去看。
弗加到柜子边，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只做工精致的木笔来，头尖尖的，中间应该是有一根加工制作的黑炭，换到现在，这也就是根铅笔。
墨笔可不禁用，虽然这村子还不算偏僻，但卖在这里可还是天价一样。
这村子，就是蛮荒与科技的诡异复合体，也导致了张峰不管怎么看这些事物，都具有一种荒诞的违和感......
查本接过铅笔，“谢谢。”
在弗加的注视下，查本缓缓离开了黑暗的房间，光芒照耀进来，灰尘蒙蒙地飘在空气中，有一种隐约的朦胧感环绕着这片地方。
“你要写些什么呢？......康佳托斯。”念叨着，手心冒出微蓝色光芒。
隆隆声响起，弗加再次进入了地窖。
房屋高处，弗京丝从睡梦中醒来。恍然地，尝试着打开机关，看看能不能下去。
吱嘎——
机关打开了，他能下去了！
弗京丝警惕地看了看下面，空荡荡的。
轻悄悄地，他爬了下来。想要开门出去，却又怕弗加万一回来了找不到他，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踮着脚步走到柜子边，弗京丝抬头看着放在放在上面的书籍。这些爸爸都珍藏的，他也都看过了。最后没看完的两三本还放在楼上，趁着这几天被困在上面，也看完了......
他把视线放在最高最高的那本神书上，属于孩子的好奇心激起了爬上去把它拿下来的欲望。
垫着脚，够不着。弗京丝左右看了看，又朝地道处看了看，轻悄悄地走到桌子边把椅子搬了过来。
脚踩在椅子上，弗京丝吃着力，把那本书拉了出来。
因为太重，拉出来的一瞬间他把书抱住，底盘不稳，抵着椅子的靠背一同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完了......”
弗京丝警惕地抱着书，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后，才呼了一口气，揉了揉后背和屁股，拉着椅子坐在了桌子边。
聚精会神地，弗京丝翻开了神书的第一页。
......
地窖里。
弗加跪在地上，身边放着五六个被掀开的空篮子，眼前的地面上已经空无一物，献祭完成。
睁开眼睛，他吐出一口三彩的灰气，脸上平淡中带着些许失望。
刚刚，他特意再去了一次未来，但是还是一片大雾，屁都看不见。
倒是看了一下查本的动向，发现他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竟然消失了，很奇怪。
看着手掌心慢慢恢复血色，查本又把身边乱糟糟的竹篮换掉。
重新拿了一堆出来。这次，他还要看一下自己的未来，危险究竟在哪里......
“伟大的，康佳托斯......您虔诚的信徒在这里祈求您的眷顾......”
泛着血丝的肉块一步步被光线缠绕，吞食，消失在面前。
还是那条深邃的蔚蓝光丝牵连着他和神像，在闭目无光的黑暗下，弗加再次进入了那个世界......
砰！
被一阵碰撞声打断，仪式中途闯进了不怎么和谐的声响。
转过头，弗加仍旧闭着眼睛，那根丝线仍旧连接着一人一神，只是脑中和眼前的世界闪动着，像是把一块大石头抛进水池，在渐渐涟漪中，逐渐变得清晰和平静。
就好像站在他的背后，弗加看到了弗京丝正在桌前，翻动着手中的神书，看得入迷。
“呵......逆子。”
弗加收回心思，打算等算完自己的危险后再去处理上面胆大的孩子。
弗加在那世界里再次闭上眼睛，变得黑暗。他想着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模糊地，光芒逐渐弥漫视野，但是打着严重的模糊效果。他只能看到一个凄惨的身体倒在地上，另外有一个人在在他的身边冷漠地站着，尸体的心脏空荡荡。在一阵喧嚣里，尸体缓缓消散......
他不确定究竟是那个尸体是他，还是那个站着的是他。太模糊，相当于两个严重放大的火柴人图片，还不是矢量图，模糊的一比。
那么，谁对我的威胁最大呢？弗加想着，动了动念头。
视野中的迷雾散去，弗加恢复了之前观摩楼顶的视野。许久不变，他看着眼前的孩子，默默陷入了沉思......
“怎么......”他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化，扭曲着，查本的那张老脸露了出来，然后是巴贺嘉的脸......
两人相互站在一起，应该是在帐篷里。帐篷露出的一角，外面是漆黑的弥蒙夜色。
这片提示给的很模糊，但也足够了。
弗加冷冷笑着，结束了观想。
“现在，就等着她了......”
“康佳托斯......哈鲁，还有拜托拉佳......你们是不是很期待我的尸体呢？呵......”
“那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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