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偿所愿
“大人，文聘将军求见。”
书房外，一道请示缓缓响起。
“让他进来吧。”刘表放下书简，揉了揉眼睛。
“唯！”通传之人应当一声，人影便消失了。
约莫二十来息功夫，刘琦与文聘并一同出现在刘表的面前。
“孩儿，见过父亲！”
“卑职，见过明公！”
刘表点了点头，便是起身看向二人，仿若自言自语道：“如今张辽这厮已然攻下二郡，若不加以扼制恐失荆北四县，该以如何是好？”
闻言，刘琦二人具是心中一凛，显然这位荆襄的主人是在考校他们了。
只是相对而言，文聘的表情却是自若不少。
自己本就是主公指认镇守荆北，抵御北方诸侯的要将，对于战局平日里多有分析。
他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是道：“以卑职拙见，平春、鄳县之所以失陷如此之快，便是两县守将操之过急，北骑本就强于陆战，而我江夏郡兵将则善水战，急于交战，无异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此间曹军主力大军皆以发兵乌桓，粮草供给便是为首要难关，能够分给张辽之兵必也不会太多，只需固守以拒之，以懈其战意，待得粮草供给不足，人马必当疲惰，便可不攻自破，此间若派兵追击，不说拿下张辽那厮，必叫他损兵折将！”
刘表淡淡点了点头：“仲业之言，便是吾之所想，不失为一制衡之法。”
“主公谬赞了。”
文聘抱了抱拳，脸上却无太多喜色，他明显感觉得出，刘表并不是很满意他的答复。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家主公的目光时有时无的停留在其长子之上，似乎欲一听对方的方略。
但一想到自家长公子往日之狼藉声名，文聘则暗自摇了摇头。
主公啊，这一会，你怕又是得失望了！
感受到自家父亲的注视，刘琦多少有些心虚，不禁生出是否要启用第二次模拟的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刘琦很快便放弃了，此间只是其父的考校，并不会实际影响接下来他去往江夏的计划，他不想浪费这近乎保命的手段。
毕竟，这模拟器一月只有三次机会！
所以，他便开始回忆起关于史记中曹操北征乌恒的本质，目光渐渐明亮了起来。
见长子沉思，刘表并未急着催促，他看得出对方是有在认真思考问题，并不是一味的沉默。
约有七八秒后，刘琦心中有了定计，抱拳道：“父亲，以孩儿之见，此战当以追本溯源，曹操明明欲大军图谋乌恒，为何正此关头还分兵攻我江夏，所为不过是拱卫京师，进一步加强叶县方向防守我荆州的力量，如此曹操才能安心北征乌恒……”
说道此次，刘琦却是不着痕迹的瞅了一眼自家父亲。
刘表脸上仍无表情，却似看破刘琦的小心思，淡淡道：“继续说。”
刘琦闻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剽窃后世的破局思想，似是满混过关。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刘表在背负于后方的拳头已经微微紧握了起来，甚至于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只是刘表这只老狐狸隐藏的很好，未曾表现出来。
得到刘表的许可，刘琦便再是侃侃而谈：“以孩儿愚见，张辽之能远非当下所展露的这些，其原本乃董卓账下凉州虎狼之骑，当初十八里诸侯中，唯有孙吴孙坚之军才能与其正面对垒，若他当真要强攻江夏，恐怕四县早已沦陷，不可能给吾等反应的机会。”
听到此处，刘表开始沉思，而文聘多少还有些不服气，他自认为若是主公早日派头去拒守，恐怕早已阻遏了曹军，岂能先行丢了二县。
只是他文聘所想皆是假如，假设，根本改变不了既定之事。
刘琦并不怀疑文聘的能力，只是他所说的恰恰是眼下之所以会导致的局面。
刘琦一时间只觉得思路越发的清晰，脸上自若道：“所以，不论是坚守、还是直接对垒，其实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张辽的侵扰，因为张辽很清楚他此次的任务，乃是牵制我等荆州兵，怕是巴不得我等坚守不动，让曹操远征乌恒之兵，无所顾忌。”
听到此处，先前还隐隐不服的文聘已然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加丰富。
“所以孩儿的建议是，父亲只需派出一支奇袭兵，直奔……”
刘琦正说及关节扼要，刘表蓦然起身，抢先出口：“直奔许昌！”
“此举，必叫张辽回防，乃至中断曹操平定河北之远图！”
父子俩突然相互一对视，分明是看出了彼之所想。
刘琦先是惊讶，随即礼貌而不失优雅的送上了彩虹屁：“父亲高瞻远瞩，倒是孩儿献丑了！”
“吾儿……的确是长进了。”
刘琦的话让刘表很受用，也是难得的给予了肯定。
别看刘表表面镇定，实则他此刻内心已是被长子这番见论震动的无以加复，这般脱胎换骨的表现，甚至让他有些怀疑眼前的长子是否是为人假扮的。
简直离谱！
只是多年养成的性情与城府，还不至于让其如此简单的便暴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受到夸赞的刘琦有些害臊的挠了挠头，这波分析，完全是他剽窃后世的智慧结晶。
而原本提出这个建议之人，乃是刘备，只因为刘备没有像他分析的这般详尽，又兼外人之嫌，不是亲信心腹，以至于刘表最终没有采纳。
事实证明，刘备之谏完全是正确的，等日后曹操还军中原，大半版图已尽落其手，刘表更是悔不当初，失去大好良机。
根据原轨迹，不日之后，刘表便会邀请刘备共商御敌之策，而今却是被他刘琦抢了个先机。
其实，刘琦十分希望刘表能够有魄力派出奇兵去攻袭许昌，许昌乃是曹操的大本营，纵然不得攻陷，却能大大阻遏曹操平定河北的速度，乃至进一步延缓对方图谋中原的脚步。
如此一来，荆襄的安定便也可再缓几年，而他刘琦亦能有更多的准备。
“刘琦听令！”就在此时，刘表突然沉声道。
刘琦心中一跳，连忙应声：“卑职在！”
遂而听封道：“即日起，认命你为江夏都尉，前往江夏轪国、西阳二县，配合郡守黄祖，以拒来犯之敌。”
“唯！”
刘琦大喜过望，恭敬抱拳。
都尉即是郡尉，秩比二千石，辅助太守主管军事，非常时期，更有代行太守职务之权，虽在东汉之期地位不断下降，但总不是角落疙瘩里的闲职，臭石头。
“文聘听令！”
“卑职在！”
“着你领二千兵马，即刻前往江夏，助郡守黄祖，以拒来犯之敌，还我江夏百姓安宁！”
“得令！”
书房外，一道请示缓缓响起。
“让他进来吧。”刘表放下书简，揉了揉眼睛。
“唯！”通传之人应当一声，人影便消失了。
约莫二十来息功夫，刘琦与文聘并一同出现在刘表的面前。
“孩儿，见过父亲！”
“卑职，见过明公！”
刘表点了点头，便是起身看向二人，仿若自言自语道：“如今张辽这厮已然攻下二郡，若不加以扼制恐失荆北四县，该以如何是好？”
闻言，刘琦二人具是心中一凛，显然这位荆襄的主人是在考校他们了。
只是相对而言，文聘的表情却是自若不少。
自己本就是主公指认镇守荆北，抵御北方诸侯的要将，对于战局平日里多有分析。
他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是道：“以卑职拙见，平春、鄳县之所以失陷如此之快，便是两县守将操之过急，北骑本就强于陆战，而我江夏郡兵将则善水战，急于交战，无异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此间曹军主力大军皆以发兵乌桓，粮草供给便是为首要难关，能够分给张辽之兵必也不会太多，只需固守以拒之，以懈其战意，待得粮草供给不足，人马必当疲惰，便可不攻自破，此间若派兵追击，不说拿下张辽那厮，必叫他损兵折将！”
刘表淡淡点了点头：“仲业之言，便是吾之所想，不失为一制衡之法。”
“主公谬赞了。”
文聘抱了抱拳，脸上却无太多喜色，他明显感觉得出，刘表并不是很满意他的答复。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家主公的目光时有时无的停留在其长子之上，似乎欲一听对方的方略。
但一想到自家长公子往日之狼藉声名，文聘则暗自摇了摇头。
主公啊，这一会，你怕又是得失望了！
感受到自家父亲的注视，刘琦多少有些心虚，不禁生出是否要启用第二次模拟的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刘琦很快便放弃了，此间只是其父的考校，并不会实际影响接下来他去往江夏的计划，他不想浪费这近乎保命的手段。
毕竟，这模拟器一月只有三次机会！
所以，他便开始回忆起关于史记中曹操北征乌恒的本质，目光渐渐明亮了起来。
见长子沉思，刘表并未急着催促，他看得出对方是有在认真思考问题，并不是一味的沉默。
约有七八秒后，刘琦心中有了定计，抱拳道：“父亲，以孩儿之见，此战当以追本溯源，曹操明明欲大军图谋乌恒，为何正此关头还分兵攻我江夏，所为不过是拱卫京师，进一步加强叶县方向防守我荆州的力量，如此曹操才能安心北征乌恒……”
说道此次，刘琦却是不着痕迹的瞅了一眼自家父亲。
刘表脸上仍无表情，却似看破刘琦的小心思，淡淡道：“继续说。”
刘琦闻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剽窃后世的破局思想，似是满混过关。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刘表在背负于后方的拳头已经微微紧握了起来，甚至于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只是刘表这只老狐狸隐藏的很好，未曾表现出来。
得到刘表的许可，刘琦便再是侃侃而谈：“以孩儿愚见，张辽之能远非当下所展露的这些，其原本乃董卓账下凉州虎狼之骑，当初十八里诸侯中，唯有孙吴孙坚之军才能与其正面对垒，若他当真要强攻江夏，恐怕四县早已沦陷，不可能给吾等反应的机会。”
听到此处，刘表开始沉思，而文聘多少还有些不服气，他自认为若是主公早日派头去拒守，恐怕早已阻遏了曹军，岂能先行丢了二县。
只是他文聘所想皆是假如，假设，根本改变不了既定之事。
刘琦并不怀疑文聘的能力，只是他所说的恰恰是眼下之所以会导致的局面。
刘琦一时间只觉得思路越发的清晰，脸上自若道：“所以，不论是坚守、还是直接对垒，其实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张辽的侵扰，因为张辽很清楚他此次的任务，乃是牵制我等荆州兵，怕是巴不得我等坚守不动，让曹操远征乌恒之兵，无所顾忌。”
听到此处，先前还隐隐不服的文聘已然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加丰富。
“所以孩儿的建议是，父亲只需派出一支奇袭兵，直奔……”
刘琦正说及关节扼要，刘表蓦然起身，抢先出口：“直奔许昌！”
“此举，必叫张辽回防，乃至中断曹操平定河北之远图！”
父子俩突然相互一对视，分明是看出了彼之所想。
刘琦先是惊讶，随即礼貌而不失优雅的送上了彩虹屁：“父亲高瞻远瞩，倒是孩儿献丑了！”
“吾儿……的确是长进了。”
刘琦的话让刘表很受用，也是难得的给予了肯定。
别看刘表表面镇定，实则他此刻内心已是被长子这番见论震动的无以加复，这般脱胎换骨的表现，甚至让他有些怀疑眼前的长子是否是为人假扮的。
简直离谱！
只是多年养成的性情与城府，还不至于让其如此简单的便暴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受到夸赞的刘琦有些害臊的挠了挠头，这波分析，完全是他剽窃后世的智慧结晶。
而原本提出这个建议之人，乃是刘备，只因为刘备没有像他分析的这般详尽，又兼外人之嫌，不是亲信心腹，以至于刘表最终没有采纳。
事实证明，刘备之谏完全是正确的，等日后曹操还军中原，大半版图已尽落其手，刘表更是悔不当初，失去大好良机。
根据原轨迹，不日之后，刘表便会邀请刘备共商御敌之策，而今却是被他刘琦抢了个先机。
其实，刘琦十分希望刘表能够有魄力派出奇兵去攻袭许昌，许昌乃是曹操的大本营，纵然不得攻陷，却能大大阻遏曹操平定河北的速度，乃至进一步延缓对方图谋中原的脚步。
如此一来，荆襄的安定便也可再缓几年，而他刘琦亦能有更多的准备。
“刘琦听令！”就在此时，刘表突然沉声道。
刘琦心中一跳，连忙应声：“卑职在！”
遂而听封道：“即日起，认命你为江夏都尉，前往江夏轪国、西阳二县，配合郡守黄祖，以拒来犯之敌。”
“唯！”
刘琦大喜过望，恭敬抱拳。
都尉即是郡尉，秩比二千石，辅助太守主管军事，非常时期，更有代行太守职务之权，虽在东汉之期地位不断下降，但总不是角落疙瘩里的闲职，臭石头。
“文聘听令！”
“卑职在！”
“着你领二千兵马，即刻前往江夏，助郡守黄祖，以拒来犯之敌，还我江夏百姓安宁！”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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