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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贫寒人家的幸福

    大别山脉,青山连绵。

    雷山脚下,滩林处处。

    十几户山村人家,被树木笼罩的影影绰绰,偶露屋檐,尽显秀丽。

    张玮坐在屋内地上,盯着胸口发呆,已有了很长一段时间。

    刚在水潭中死里逃生,一股冰凉透入心脏的感觉,依然那么清晰!

    ……

    半个小时前,他因干了一天农活,累的一身臭汗,油腻腻地很不舒服,便跑到山边那个水潭洗澡,没想到就出事儿了。

    当时,因急于感受水潭的清凉,便一猛子扎进水中。

    没成想,这一落水,“吃了大板”不说,屁股也快压到头上了,感觉腰都要折啦。

    他痛呼出声,在水中却也只能发出“呜啦咕噜”的倒灌水声。

    身体再被冰凉的潭水一惊,腿部的肌肉,好像要反转到另外一个地方一般开始抽筋,疼痛异常。

    潭水呛的他剧烈咳嗽起来,却有更多的水呛进胃中、肺中,痛苦异常。

    呛水的痛苦加剧了挣扎却也沉的更快,很快胸被水压的有种要爆的感觉,心跳都显的艰难,水凉刺骨,沁入骨髓。

    漆黑冰冷的水带来死亡的恐惧,他知道恐怕要溺毙于此,一丝后悔中又带着不甘的情绪充斥心头。

    父母的音容笑貌一闪而过,然而那时谁也救不了他……

    当张玮感觉自己就要陷入休克的边缘时,突觉心口一凉,象是有块冰一下没入心脏。

    全身止不住一阵痉挛,四肢胡乱扑腾几下后,再也无力挣扎,眼前一黑,便陷入一片黑沉的死寂之中。

    ……

    大概过去了一两刻钟的时间,犹如梦魇初醒。

    四周一片漆黑,脚底触着潭底的泥沙,身体似站非站的悬浮在水底。

    感觉自己脑子很乱,但有一点,不管死不死,赶紧离无这个鬼地方才是正经。

    一蹬腿,手一划,如游鱼般疾速而上。

    没两下便露出水面,急吼吼的上岸抱起衣服就跑。

    平时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他也仅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地上发起了呆。

    一切宛如梦境,却又那么真切。

    ……

    不多时,门外传来他老娘担心的声音,张玮这才回过神来,带着颤音冲着外面叫了声:“娘,我早回来了。”

    “这孩子,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个声,快下来吃饭,看娃儿这些天干农活都累瘦了。”

    “才干几天就累瘦了,看你把娃儿娇惯的!”

    老爹一句中气神足的话顶的娘没了声音,但叮叮哐哐锅铲碰铁锅的声音明显大了些,显然娘在用行动为自己娃儿抱不平。

    张玮显然听个真切,从来没有过的真切,如同在眼前发生一样,一种被母爱充斥着的幸福感冲淡了死里逃生的惊惧,三两下穿上衣服,快步走出房门,瞄了眼坐在门边抽烟的老爹,一扭身便钻进了厨房。

    会哭的娃儿有奶吃,嘴甜的孩子有肉啃,张玮自是知道这个道理,这人才刚进厨房,好听话儿不要钱似的潮涌而出,乐的他老娘感觉手艺着实又进步不少。

    “香吧?一会多吃点,好好补补,把鸡屁股留给你那不会心疼娃儿的死老爹吃。”

    正闷头抽烟的老爹听到这话,好险一口烟呛出毛病来,剧烈的咳嗽声引的厨房里笑声连连,他老娘的笑声更是出奇的大。

    晚饭,半月不见荤菜的一家人,自是吃的津津有味,笑声连连。

    两根鸡腿在一家人的碗里传来传去,饱蘸着爱意,洋溢着幸福。

    最终张玮吃了一根,另一根老娘咬了一口,然后一脸嫌弃的夹到老爹碗里,都不拿正眼看他那死鬼的,老爹低头不语,但扒拉饭的速度明显加快。

    “明天找村支书问问娃儿去当兵的事”老爹瞅了眼吃的正欢的娃儿,伸手夹了根鸡翅放到张玮的碗里,又说道:“娃儿身体有点瘦弱,恐怕不太好办。”

    “求人办事别空手,提上两只鸡。”

    老娘毫不犹豫的下了指示,老爹欲言又止,担心起家中的鸡本就不多,以后鸡蛋恐怕都会少不少。

    伸向菜盆的筷子又缩了回来,端起婆娘递过来的米汤三两口喝完,抹抹嘴儿冲着娃儿道:“早点休息,明儿一早跟爹去见见老支书。”

    “哦,好的!”

    张玮三两口扒拉完饭,撑着腮帮子起身就向外走。

    “娘,我出去转转消消食。”

    含含糊糊的回应着老娘小心蛇虫的叮嘱,不紧不慢的向院外,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檀树那儿走去。

    山村的秋夜,风有点凉,月不算明,树影婆娑间有几点星光点缀。

    张玮想趁着月色星光,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便在大檀树下找了个大树根一屁股坐下,伸手仔细摸着心口处,没什么异样,不疼不痒的,但今天潭中的经历让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绝对发生了不可想象的事,或许是鬼上身也不好说?

    这可怎么办?

    想起溺水后的死亡挣扎,想起心口被刺入的那种冰寒,只觉得有点心悸。

    真是太邪门了,要不明天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可是家里的经济情况摆在那儿,怎好雪上加霜。

    回去拿刀子刮刮看?想想刀子割体的痛苦马上又摇头否决,他可没有刮骨疗毒的关大哥那种坚强意志。

    思前想后,急的是抓耳挠腮而不得法,手也神经质的扣起屁股下的树干。

    扣着扣着,手指不觉间多用了点力道,瞬间扣树的手指“噗”的一声没入树根,张玮低头怔怔的看着没入树根的手指,没有一丝痛感,就如插块水豆腐。

    张伟满脸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就这么毫不费力地,将树根插的千疮百孔,总算肯定了自己确实有了奇遇,并得到了神奇的能力。

    热血在心中沸腾,豪气在胸中澎湃。

    他只想奔跑,用尽全力的的奔跑,他要好好发泄一下,借此平复他那激动的心情。

    越跑速度越快,一道道虚影如鬼魅般在村中乱窜。

    “嗯?这是王叔家的胖春花,洗那么多黄瓜吃的了吗?难怪胖的嫁不出去!”

    “哼,这是支书家的二小子,又在那臭美,不就是有几个对象送的相片吗?睡觉了还拿出来欣赏,还在那抖啊抖的,抖个毛线!”

    “李叔好可怜,又跪搓衣板了!”

    “赵婶好厉害,竟然拿着镰刀刮腿毛!”

    “咦?李伯又喝上了,就那一大缸子的米流酒,用那几颗花生米下酒,烧胃不啊?”

    好奇妙的感觉,好爽快的速度,他沉浸在速度与激情中不能自拔……

    “哦!这是我家……啊呀,这是老爹!”

    一个机灵,如灵魂归体般,双腿条件反射的猛然用力,身体如被抛出的石块,向后斜直飞出。

    “呯”的一声闷响,后背直接撞到十米开外的树干上,然后整个人夹带着残枝落叶呼拉拉掉落地面,被纷纷扬扬掉落的枝叶呼了个满头满脸,显得狼狈至极。

    “谁个大半夜不瞌睡弄啥哩?让俺逮着熊脸给恁呼肿!”

    不远处传来老爹火气十足的叫骂声。

    吓的张玮也不敢吱声撒腿就跑,绕个弯从后墙鸡窝上跳入院内,身形一矮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声息。

    躺在凉席上,心脏还在“扑通”乱跳,刚刚如梦似幻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时浮现,患得患失间困意渐起,如果只是梦明天终会醒,碎碎念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