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惧前程风雨
等李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强悍的生物钟，即便没有定闹钟，也能保证他在5点左右醒来。
原本是打算睡个懒觉的，现在也没戏了。
本不打算去捡东西的，可是在床边坐了好久，心里总觉得空捞捞的。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再去一次。拿起陪伴自己好些年的挎包和手电筒，大步地走出了院子。
走到歪脖子树旁，摸着不知摸了多少遍的树，兴许是自己今天要离开了，李祎觉得今天的歪脖子树格外的低垂，轻轻地拍了两下，仿佛道别似的，又向前走去。
走着脚下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不知为何，今天踩上去，格外的踏实。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垃圾场。时间还没到六点，苍狗还被关在笼子里，照不出任何的光线。
由于没有光线，整个垃圾场都隐藏在黑暗中，借着灯光，走到自己经常待的地方，缓缓躺下，背上传来地面的阴凉，垃圾场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生活，李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也能听到来回踱步的声音，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呼唤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李祎听出来那是胖子的声音，李祎本想着要好好感受一下垃圾场，就没回应。
“唉，你说李祎在哪呢？我都喊了这么久了。”胖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应该是在哪躺平了吧，甚至有可能睡着了。”小粟回答。
“行吧，我先尿一泡，早上起来还没有撒尿了。”胖子说着就解开了裤子，向前走去，想要挑一块儿比较顺眼的地方解决问题。
李祎实在是不想回应的，如果不是胖子站在了自己的头上。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胖子一跳。
“我去，你咋在这儿待着呢？渴了？”胖子坏笑到。
“呸，狗屁，要不是你不讲文明，我还在躺平呢。”李祎赶紧起来。
“看，我就说李祎肯定再躺着。”小粟对着胖子得意地说到。
李祎起来之后，“你说的还真对，要不说你是李祎肚子里的蛔虫呢。”完事儿之后，还抖了抖身子。
“不在家好好睡觉，来这儿干嘛？”李祎对着胖子说到。
“你不也来了么！”胖子反问了一局，然后自言自语到：“小的时候来这里都是被家长逼着来的，刚来的时候可讨厌这里了，东西那么多，找个东西那么难，第一次的时候手还划烂了，到现在还有伤疤。当时还想着为什么这里不爆炸了，那样就不用再来捡东西了。”
胖子顿了一顿，接着说：“后来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很多都是来自于这里，如果不捡的话就会饿肚子，不捡的话，父母就要多做很多工，他们手上的疤痕，比我手上的多了太多。”
胖子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再后来，认识了你们，还记得和小粟的第一次说话。那时候我第一次捡到3根能量棒，那时候都小，也不懂规矩，刘二狗兄弟想要抢我的能量棒，要不是你来帮我，就被抢走了。从那以后咱俩的关系就很好了。”
“至于李祎，自打他来以后，我捡到的能量棒就比以前多的太多了，简直是我的福星。”
说着说着，胖子忍不住了，哭了起来：“这个垃圾场，我现在实在是舍不得，呜呜。”
李祎和小粟听着胖子的话，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三人抱在一起，哭声回荡在垃圾场。
小小的垃圾场，却承载了这三个人的羁绊。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伍征家门前，已经堆满了人，有的是来送孩子的，更多的也是来看热闹的。
李祎家里的东西已经全部都送给小粟了，任何东西都没有拿走。胖子还在和父母道别，李祎也见到了小粟的媳妇儿，两人看着很是般配。
俩人手拉着手，站在人群中，小粟就像昨天说的一样，穿着李祎送给他的衣服。
犹如鹤立鸡群一般，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李祎和同样要出去的人被这些人围在中央，接受着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仿佛看什么稀有生物似的。
李祎也趁机看了看周围的人，带上自己和还在跟父母道别的胖子，一共六个人，四个男生，两个女生。
虽然适龄的人有十几个，但是愿意让孩子出去的，还是少数。虽然这里很普通，很简单，但是相比于出去拿命拼一个前程，很多家长还是愿意让孩子安安稳稳的。
随着大门的推开，伍征等人从里边走了出来，伍征的母亲立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儿子。
见伍征出来了，胖子赶紧抹了抹眼睛，跑到了李祎的身边。
伍征看着眼前的六个人，想起了自己当时离开的模样，也是和他们一样，眼神中有不舍，有迷茫，有期待。
“能介绍一下自己么？”伍征对着几人说到。
他的回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孩子们面面相觑。虽然都是乡亲，可是做自我介绍的话，还是会害羞的。
伍征暗暗地摇了一下头。他太想当然了，忘记了这里是垃圾场，并不是外边，孩子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
如果是外边的孩子，肯定不会这样的。
“不用说太多，就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就行。”伍征又说了一句。这句话说完后，孩子们知道要干什么了，先后地做了介绍。
李祎，王柳柳，杜小娟，马恒，王强，赵芸六个名字落入了伍征的耳朵里。
“每一次的决定都是有目的的，涨见识也好，想追求不一样的生活也罢，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以后你们会为自己今天的决定而庆幸。同样，我也会竭尽所能地去保护你们。此去，可能铺满荆棘，可能一帆风顺，无论怎样，不畏前程风雨，尽管向前。”
一如青春期孩子不稳定生长的身体，青春期孩子的思想也格外的活跃，很容易被外界所蛊惑，或者说是诱导。在伍征的言语刺激下，李祎等人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这个年纪的他们，正是中二病横行的年纪，在想象力的加持下，不断地想象着自己以后功成名就的样子，激动，洋溢在各自的脸上。
“最后向自己的家人、朋友道别吧，然后上车，我们该出发了。”伍征看了看苍狗说道，随即打开了车门。
李祎走到了小铃铛的面前，跟小铃铛道别，然后看向李大户夫妻，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这些年来的照顾，今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有幸，还能回来，一定不负您的抚养之恩。”
李大户的妻子很是不舍，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已经把李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就要远去了，还有生命危险，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孩子，咱不去了，留在这里，等小铃铛你俩在长大几岁，就让你们结婚，啊乖。”
说着，摸了摸李祎的头，宠爱充满了双眼，纵使充满眼泪，也掩盖不了。
李大户在这样的氛围下，也有些抽噎，虽然在李祎长大后，一直看他不顺眼。
可那是因为小铃铛，自己闺女。
任何一个父亲，在看到自己闺女整体围着一个男的转的时候，都不会太高兴的。
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李祎不好，整个棚户区中，他看得上的也就只有李祎了，他也想过，等孩子再大一些，就让他俩结婚，然后接手自己的垃圾处理厂。
可是现在，自己看中的女婿，居然要走了，心里也很是不舍。
唯一比较平静的，反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铃铛。“妈，你就让他去吧。”小铃铛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小没良心的，你咋能这样说呢。他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你就不担心祎祎么。”李母忍不住说了小铃铛两句。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去吧，书中所描述的世界，这里是找不到的，只有离开这里，你才能实现梦想。啊啊，我最见不得我妈哭了，我就先回去了。”小铃铛摆摆手，像是驱赶李祎似的。
李祎看着小铃铛，冲她点点头，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找到书中所描述的景色的。”
小铃铛冲着李祎点点头，然后扭过了身子，李祎见状，又冲着李大户夫妻，鞠了一躬，转身上了车，他没有看到的是，在小铃铛扭过身子的一刹那，眼泪从脸上不断地落下。
李祎看着外边，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也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胖子进入车里的时候看到李祎，呜咽着直接就扑了上去，也不管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他不管，李祎可不能不管，不然的话，这鼻涕就直接甩到了自己的脸上。赶紧伸出双脚，顶在了胖子的肚子上。
“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难过，但是能不能把你的鼻涕给擦了再说。”
听到李祎的提醒，胖子直接用胳膊在鼻子上一揽，脸上的鼻涕全都蹭在了衣服上，又惹得李祎一阵嫌弃。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名叫赵芸的女生坐了进来，胖子见状也不再打闹了。
驾驶位和副驾驶坐的是伍征的同事，驾驶位的人见上来了三个人，便说道：“都坐好吧，准备出发了。”显然伍征是坐在了另一辆车上。
车子正要开走，却见有人拦在了车前，紧接着外边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
紧接着，李祎就看到李大户走到前面的车辆旁，和伍征说了几句话，就见伍征下了车，紧接着又李祎所在的车子摆摆手，示意他们下车。
李祎下车后，就见小粟向着他摆手，赶紧和胖子一块走过去。
“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这么乱糟糟的。”李祎看着周围的人，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同时还带着恐惧？
李祎觉得像。可是，棚户区有什么好恐惧的！
还有就是，刚才那一圈看着有些奇怪，可是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清楚。
小粟对着李祎小声说道：“你俩离近点······我刚才听说，老朱他一家全都死了！”
胖子听到后，瞪大了眼睛，和乡亲们的表情有些相似。
李祎皱了皱眉头：“都死了？是吃到什么东西了么？”
十年前，棚户区层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有个小孩子，捡了一盒吃的，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很香。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想来那应该就是肉了。
一家人在家吃了个精光，第二天，全部死在了家里。
当时还是李祎他妈妈去看的，是中毒而亡。
自那以后，棚户区的人在垃圾堆捡到吃的东西，只吃能量棒，其它的吃食一概不碰。
小粟听后，摇了摇头，叹息道：“要是这样就好了，听说全家都是被杀死的，老朱脖子都被捅透了，他父母和妹妹，都是心脏被扎烂了。”
胖子听后抖了抖脖子，赶紧伸手捂上：“咦，听起来都很吓人！”
一听到被扎烂，李祎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小粟身上衣服的补丁。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朱大的死，和这个衣服有关，准确来说是和王玉有关。
要问理由，那就是直觉！
李祎看着小粟身上穿的衣服，赶紧说道：“快，赶紧回家，把衣服换了，不要再穿这一身了。”
小粟刚想问为什么，可是看到李祎那焦急的神情，便不再询问，赶紧回家去了。
见对方回家了，李祎松了口气。
在人群中，早早盯着小粟的一双眼睛，在对方离开后，也离开了人群。
原本是打算睡个懒觉的，现在也没戏了。
本不打算去捡东西的，可是在床边坐了好久，心里总觉得空捞捞的。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再去一次。拿起陪伴自己好些年的挎包和手电筒，大步地走出了院子。
走到歪脖子树旁，摸着不知摸了多少遍的树，兴许是自己今天要离开了，李祎觉得今天的歪脖子树格外的低垂，轻轻地拍了两下，仿佛道别似的，又向前走去。
走着脚下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不知为何，今天踩上去，格外的踏实。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垃圾场。时间还没到六点，苍狗还被关在笼子里，照不出任何的光线。
由于没有光线，整个垃圾场都隐藏在黑暗中，借着灯光，走到自己经常待的地方，缓缓躺下，背上传来地面的阴凉，垃圾场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生活，李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也能听到来回踱步的声音，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呼唤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李祎听出来那是胖子的声音，李祎本想着要好好感受一下垃圾场，就没回应。
“唉，你说李祎在哪呢？我都喊了这么久了。”胖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应该是在哪躺平了吧，甚至有可能睡着了。”小粟回答。
“行吧，我先尿一泡，早上起来还没有撒尿了。”胖子说着就解开了裤子，向前走去，想要挑一块儿比较顺眼的地方解决问题。
李祎实在是不想回应的，如果不是胖子站在了自己的头上。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胖子一跳。
“我去，你咋在这儿待着呢？渴了？”胖子坏笑到。
“呸，狗屁，要不是你不讲文明，我还在躺平呢。”李祎赶紧起来。
“看，我就说李祎肯定再躺着。”小粟对着胖子得意地说到。
李祎起来之后，“你说的还真对，要不说你是李祎肚子里的蛔虫呢。”完事儿之后，还抖了抖身子。
“不在家好好睡觉，来这儿干嘛？”李祎对着胖子说到。
“你不也来了么！”胖子反问了一局，然后自言自语到：“小的时候来这里都是被家长逼着来的，刚来的时候可讨厌这里了，东西那么多，找个东西那么难，第一次的时候手还划烂了，到现在还有伤疤。当时还想着为什么这里不爆炸了，那样就不用再来捡东西了。”
胖子顿了一顿，接着说：“后来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很多都是来自于这里，如果不捡的话就会饿肚子，不捡的话，父母就要多做很多工，他们手上的疤痕，比我手上的多了太多。”
胖子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再后来，认识了你们，还记得和小粟的第一次说话。那时候我第一次捡到3根能量棒，那时候都小，也不懂规矩，刘二狗兄弟想要抢我的能量棒，要不是你来帮我，就被抢走了。从那以后咱俩的关系就很好了。”
“至于李祎，自打他来以后，我捡到的能量棒就比以前多的太多了，简直是我的福星。”
说着说着，胖子忍不住了，哭了起来：“这个垃圾场，我现在实在是舍不得，呜呜。”
李祎和小粟听着胖子的话，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三人抱在一起，哭声回荡在垃圾场。
小小的垃圾场，却承载了这三个人的羁绊。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伍征家门前，已经堆满了人，有的是来送孩子的，更多的也是来看热闹的。
李祎家里的东西已经全部都送给小粟了，任何东西都没有拿走。胖子还在和父母道别，李祎也见到了小粟的媳妇儿，两人看着很是般配。
俩人手拉着手，站在人群中，小粟就像昨天说的一样，穿着李祎送给他的衣服。
犹如鹤立鸡群一般，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李祎和同样要出去的人被这些人围在中央，接受着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仿佛看什么稀有生物似的。
李祎也趁机看了看周围的人，带上自己和还在跟父母道别的胖子，一共六个人，四个男生，两个女生。
虽然适龄的人有十几个，但是愿意让孩子出去的，还是少数。虽然这里很普通，很简单，但是相比于出去拿命拼一个前程，很多家长还是愿意让孩子安安稳稳的。
随着大门的推开，伍征等人从里边走了出来，伍征的母亲立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儿子。
见伍征出来了，胖子赶紧抹了抹眼睛，跑到了李祎的身边。
伍征看着眼前的六个人，想起了自己当时离开的模样，也是和他们一样，眼神中有不舍，有迷茫，有期待。
“能介绍一下自己么？”伍征对着几人说到。
他的回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孩子们面面相觑。虽然都是乡亲，可是做自我介绍的话，还是会害羞的。
伍征暗暗地摇了一下头。他太想当然了，忘记了这里是垃圾场，并不是外边，孩子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
如果是外边的孩子，肯定不会这样的。
“不用说太多，就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就行。”伍征又说了一句。这句话说完后，孩子们知道要干什么了，先后地做了介绍。
李祎，王柳柳，杜小娟，马恒，王强，赵芸六个名字落入了伍征的耳朵里。
“每一次的决定都是有目的的，涨见识也好，想追求不一样的生活也罢，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以后你们会为自己今天的决定而庆幸。同样，我也会竭尽所能地去保护你们。此去，可能铺满荆棘，可能一帆风顺，无论怎样，不畏前程风雨，尽管向前。”
一如青春期孩子不稳定生长的身体，青春期孩子的思想也格外的活跃，很容易被外界所蛊惑，或者说是诱导。在伍征的言语刺激下，李祎等人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这个年纪的他们，正是中二病横行的年纪，在想象力的加持下，不断地想象着自己以后功成名就的样子，激动，洋溢在各自的脸上。
“最后向自己的家人、朋友道别吧，然后上车，我们该出发了。”伍征看了看苍狗说道，随即打开了车门。
李祎走到了小铃铛的面前，跟小铃铛道别，然后看向李大户夫妻，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这些年来的照顾，今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有幸，还能回来，一定不负您的抚养之恩。”
李大户的妻子很是不舍，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已经把李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就要远去了，还有生命危险，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孩子，咱不去了，留在这里，等小铃铛你俩在长大几岁，就让你们结婚，啊乖。”
说着，摸了摸李祎的头，宠爱充满了双眼，纵使充满眼泪，也掩盖不了。
李大户在这样的氛围下，也有些抽噎，虽然在李祎长大后，一直看他不顺眼。
可那是因为小铃铛，自己闺女。
任何一个父亲，在看到自己闺女整体围着一个男的转的时候，都不会太高兴的。
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李祎不好，整个棚户区中，他看得上的也就只有李祎了，他也想过，等孩子再大一些，就让他俩结婚，然后接手自己的垃圾处理厂。
可是现在，自己看中的女婿，居然要走了，心里也很是不舍。
唯一比较平静的，反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铃铛。“妈，你就让他去吧。”小铃铛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小没良心的，你咋能这样说呢。他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你就不担心祎祎么。”李母忍不住说了小铃铛两句。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去吧，书中所描述的世界，这里是找不到的，只有离开这里，你才能实现梦想。啊啊，我最见不得我妈哭了，我就先回去了。”小铃铛摆摆手，像是驱赶李祎似的。
李祎看着小铃铛，冲她点点头，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找到书中所描述的景色的。”
小铃铛冲着李祎点点头，然后扭过了身子，李祎见状，又冲着李大户夫妻，鞠了一躬，转身上了车，他没有看到的是，在小铃铛扭过身子的一刹那，眼泪从脸上不断地落下。
李祎看着外边，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也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胖子进入车里的时候看到李祎，呜咽着直接就扑了上去，也不管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他不管，李祎可不能不管，不然的话，这鼻涕就直接甩到了自己的脸上。赶紧伸出双脚，顶在了胖子的肚子上。
“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难过，但是能不能把你的鼻涕给擦了再说。”
听到李祎的提醒，胖子直接用胳膊在鼻子上一揽，脸上的鼻涕全都蹭在了衣服上，又惹得李祎一阵嫌弃。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名叫赵芸的女生坐了进来，胖子见状也不再打闹了。
驾驶位和副驾驶坐的是伍征的同事，驾驶位的人见上来了三个人，便说道：“都坐好吧，准备出发了。”显然伍征是坐在了另一辆车上。
车子正要开走，却见有人拦在了车前，紧接着外边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
紧接着，李祎就看到李大户走到前面的车辆旁，和伍征说了几句话，就见伍征下了车，紧接着又李祎所在的车子摆摆手，示意他们下车。
李祎下车后，就见小粟向着他摆手，赶紧和胖子一块走过去。
“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这么乱糟糟的。”李祎看着周围的人，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同时还带着恐惧？
李祎觉得像。可是，棚户区有什么好恐惧的！
还有就是，刚才那一圈看着有些奇怪，可是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清楚。
小粟对着李祎小声说道：“你俩离近点······我刚才听说，老朱他一家全都死了！”
胖子听到后，瞪大了眼睛，和乡亲们的表情有些相似。
李祎皱了皱眉头：“都死了？是吃到什么东西了么？”
十年前，棚户区层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有个小孩子，捡了一盒吃的，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很香。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想来那应该就是肉了。
一家人在家吃了个精光，第二天，全部死在了家里。
当时还是李祎他妈妈去看的，是中毒而亡。
自那以后，棚户区的人在垃圾堆捡到吃的东西，只吃能量棒，其它的吃食一概不碰。
小粟听后，摇了摇头，叹息道：“要是这样就好了，听说全家都是被杀死的，老朱脖子都被捅透了，他父母和妹妹，都是心脏被扎烂了。”
胖子听后抖了抖脖子，赶紧伸手捂上：“咦，听起来都很吓人！”
一听到被扎烂，李祎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小粟身上衣服的补丁。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朱大的死，和这个衣服有关，准确来说是和王玉有关。
要问理由，那就是直觉！
李祎看着小粟身上穿的衣服，赶紧说道：“快，赶紧回家，把衣服换了，不要再穿这一身了。”
小粟刚想问为什么，可是看到李祎那焦急的神情，便不再询问，赶紧回家去了。
见对方回家了，李祎松了口气。
在人群中，早早盯着小粟的一双眼睛，在对方离开后，也离开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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