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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教你?

    山顶,一威武庄严的大殿内,正有一群人并排而立。

    其中四人正是秦天以及押他上山的三名弟子;三人中为首的那人朝着面前身着黄袍的老者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

    “禀黄长老,弟子三人巡山时遇见此人在山间采药;我们看其装扮不像是本门弟子,估计又是悄悄上山偷药来的,所以便将他带上了山,交执法堂处置。”

    老者瞥了瞥一旁的秦天,“山下有守山弟子,他是如何上的山?”

    “弟子…不知。”

    一旁的其余弟子也都沉默没有作答。

    见众弟子都沉默不言,老者直接对着秦天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上的山,竟敢私摘我宗门灵药。”

    老者声音虽轻,但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一丝霸气。

    “那个…我……”,秦天支支吾吾的,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什么这啊那的,长老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交代。”,一旁的弟子见状催促着。

    秦天瞥了他一眼,内心忍不住吐槽,这些家伙说话怎么让人听了都那么不舒服…

    “我叫秦天,是从山下的一片竹林出来后上的山。至于那朵灵芝嘛,我本以为它是无主之物才摘的,既然你们说是你们的那就还给你们喽。”,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灵芝递给了一旁的弟子。

    “山下竹林?”

    “启禀长老,他说的竹林好像是指后山吴仙师的住所,整个山脚也只有那个地方才有竹林;之前宗主曾有过吩咐,说吴仙师的住处不准有人打扰,所以就没有安排守山的弟子,如此说来,他没被拦在山下倒也说得通。”,一旁的弟子小声的提醒着老者。

    “吴仙师?”黄袍老者皱着眉头低语了一声,然后对着秦天接着问道:“小子,你与山下的吴仙师是何关系?”

    “吴仙师??”,秦天心里嘀咕着,自己自从来到灵岚宗就没出过山下的那片竹林,这才刚一出来就被他们给逮上了山,哪会认识什么狗屁‘吴仙师’。

    等等,‘吴仙师’?吴叔不也姓吴嘛,莫不是…

    “你们说的‘吴仙师’指的可是山下的吴叔?”

    “吴叔?这小子竟然与山下的那位如此相熟?”,老者心中一惊,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天。

    随后一扭头示意身旁的一名弟子:

    “你,去山下吴仙师那儿探探是什么情况,最好能请吴仙师上山一趟。”

    “是,长老。”

    那名弟子出了殿门,脚踏飞剑便扬长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大厅外再次响起一阵破风声。

    “呀!吴仙师,大驾光临万分荣幸。”,吴尘从殿外走来,黄袍老者见状,赶忙一边说一边迎了上去:

    “按理说本不该打扰吴仙师清修的,可奈何有人报了您的名号,为防止有人打着您的名义行不轨之事,这才让门下弟子请仙师上山一趟,多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一旁的秦天默默看着这一切,脑子里有点懵:“这吴叔到底是什么来头,听那些弟子的称谓那老头儿好歹也是个长老竟对他如此奉承。”

    听了老者的话,吴尘瞥了一眼旁边正满脸无辜的秦天,道:“黄长老言重了,那小子的确是我前两天从外边带回的,给贵宗添麻烦了。”

    “呵呵,仙师说的哪里话,既然他与仙师相识,那这就是一场误会。”,老者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朵灵芝接着说道:“这是这位小友在山腰处摘的药,既然这都是场误会了,那这株药草便赠与这位小兄弟吧。”

    说着,他将那朵灵芝递还给了一旁傻眼的秦天。

    “什么情况??这老头儿前后的态度怎么相差这么大?前不久还怒气冲冲地把我当犯人一样审讯,怎么这会儿又成‘小兄弟’了…”,秦天心里更为惊奇的念着。

    “除了这个,他可还犯了其他事?”

    “啊没有没有,就这些。”黄姓老者赶忙回应。

    “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他回去了。”,吴尘也不多说,直接就要领人。

    黄姓老者不仅没有异议,反而恭敬的行了个礼。

    “仙师请便。”

    “走吧。”,吴尘与那老者交代完,扭头对着秦天喊了一声,之后便自顾自的朝着殿外走去,只留下殿内一众人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见状,秦天快步跟了上前,满脸的过意不去:“对不起啊吴叔。”

    吴尘抿嘴一笑。

    “无妨。”

    刚出殿门,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众多弟子,秦天停住脚步,脸上写满了羡慕。

    注意到他那副神情,一旁的吴尘笑了笑道:“怎么,想学那飞来飞去的本事?”

    “当然了,那种本事谁不想学,但我听说每一柄飞剑都价值不菲,我可买不起。”秦天非常直率地回应。

    “飞行可并不一定非要依靠外物。”吴尘又说道。

    “不依靠外物飞行??”秦天瞪了瞪眼,“那得修为达到灵丹境才行,长这么大,我就只见到我姑婆和我大伯做到过呢。”

    “呵……灵丹境的飞行不过是些小把戏,不仅慢,而且还维持不了多久。你想不想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飞行?”,吴尘冲着秦天挑了挑眉,言语间有些卖弄。

    听到这话,秦天也蛮有兴趣地扭头看了看他。

    “想啊。”

    话音未落,一旁的吴尘直接一把抓起他的衣领,脚下一蹬,竟临空飞了起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就从山顶的大殿来到了山脚的庭院;一落地,吴尘便将还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的秦天直接扔在了空地上,他自己则转身进凉亭喝起了茶。

    过了好一会儿,秦天才从刚刚那段惊恐的飞行中缓过神来。

    在他原先的认知中,飞行顶多也就是让人离开地面,像鸟儿一样在空中翱翔;可就在刚刚……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认知多少有点可笑。

    那简直就已经不能够再理解为飞行了,那就是在不断的“瞬移”!

    “高人。”

    秦天嘀咕着咽了一口,抚慰着那还在狂跳的心。

    过了良久,他起身径直走向凉亭中的吴尘,来到跟前,突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

    “求吴叔教我。”

    虽然不知道吴尘到底是什么修为,但根据黄姓老者对他的态度,以及刚刚的那段飞行秦天可以断定,此人的修为绝对不会比他姑婆低,甚至还远在他姑婆之上。

    如此强者,倘若能拜在他的门下,那找回自己四叔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还可能一举改变秦家如今的局面。

    “教你?”,吴尘轻笑着呡了一口手中的茶,沉默了一会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教你?”

    “……”秦天一时语塞。

    是啊,人家先是从歹人手中救了自己,随后又给自己炼药疗伤,这已是天大的恩情,自己怎么还能奢求其他的呢……

    就在秦天觉得自己此番行为确实不妥正准备放弃时,一旁把玩着茶杯的吴尘突然又来了一句:

    “你,真的想学?”

    “当然想学。”,跪着的秦天一脸兴奋的喊道。

    瞥了眼秦天的神情,吴尘突然又细细品起了茶,沉默了下来。茶壶拿起又放下,似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教你也不是不行。”

    秦天闻言,激动的就差立即磕头叫师傅了。

    “你先别急,我还有个条件。”

    “吴叔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我都答应。”秦天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说道。

    “你这小子,我又不是要你去干什么,我只是想先试教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想跟着我学本事,并且我也觉得你还可以的话,我们再谈其他的,如何?”

    “都听师傅你的。”,对方能答应教自己本事已是意料之外,秦天哪还敢在意什么试不试教的,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你倒是会耍巧,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呢,想认师……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好好表现吧。”,吴尘放下手中的茶杯,边说边将秦天拉了起来。

    “今日不算,咱们就从明天开始吧。”

    “嗯好,那我先去做晚饭。”,这一刻,他无比期待明天的到来。

    晚饭吃罢,虽然很兴奋,但秦天还是早早便睡了。

    无他,只是因为睡着后时间过得比清醒时更快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在吴尘屋外等的出神。让得晚起刚洗漱出门的吴尘一脸的惊讶:

    “这小子怎么起这么早。”

    “吴叔,今天我们学什么?”

    “学什么也得等吃过早饭不是……”,吴尘有些无奈道。

    “早饭一早便做好了,就等你起来呢。”

    吴尘挑了挑眉,一说到吃,他顿时来了兴致…

    饭桌上,两人对坐,一人举止文明,吃相优雅;另一人则似饿了半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般,疯狂地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

    “我吃饱了吴叔,今天我们学什么?你慢慢吃,我先去准备一下。”,秦天飞快扫完碗里的东西,抹了抹嘴问道。

    见状,吴尘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今天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去山腰砍竹子。”

    “砍……砍竹子?砍竹子做什么?”

    “嗯……是这样,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将自己生平的所见所闻著作成书;久而久之,我那间竹屋已经快放不下了。所以我想再盖间竹屋用来放书,而你要做的就是盖好这间竹屋,这便是你最近要做的事了,至于之后嘛…等你盖好了再说。”

    “盖竹屋?”,秦天眉宇间有了丝低落,他还以为这所谓的试教能一上来教真本事呢,感情是给人当苦力的……

    “吴叔你这药庐周围不就是竹林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山腰呢?”

    “我药庐附近的竹子质地较软,不大适合,山腰处的倒正合适。”说着,吴尘又端起了桌上的碗筷。

    “那……”秦天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吴尘一句话给打断了。

    “这个事情挺急,你最好抓点紧。”

    秦天无奈,低眉“哦”了一声。

    “你既然已经吃好了,那就先去吧,中午记得回来吃饭。”,说完吴尘便自顾自的吃着早饭,没有再多说什么。

    ……

    虽然有那么一丝丝失落,但秦天还是很爽快的拿着刀上了山;沿着地图上的小路,没用多久便来到了山腰处的竹林,这里的竹子看起来的确是要比山下的更大更粗些。

    秦天抬头看了看四周,随便挑了棵看起来正合适的便用力挥刀朝着根部砍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他只觉得像是砍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虎口被震得生疼;再看砍的地方,上面只留下了一道小口。

    秦天有些诧异,“我…这什么竹子?怎么这么硬……”

    轻轻甩了甩震得发软的手臂,看着眼前这些坚硬的怪竹,秦天心里犯起了嘀咕。要砍这么硬的竹子盖竹屋,那得砍到什么……

    虽然有些犯难,可一想到这是吴尘交代的任务,秦天便强忍着继续挥起了刀,一下,两下……足足数十刀才砍倒一棵。

    这还是他用尽全力的结果……

    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山林间一直回响着“当当”的碰撞声,就好似有人在凿山……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此时的秦天,累的满头大汗,脖子周围的衣领也已被汗水浸透,手指的虎口处还被刀柄震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口。

    记起吴尘让自己回去吃午饭的叮嘱,秦天随手找了根山间的野藤将自己一个上午的收获胡乱捆了,拖着便下了山。

    回到山下的竹屋,吴尘早已坐在满是美食佳肴的桌前等待。

    秦天随意的洗漱一番后,草草吃罢,便又带着刀上了山。

    直至夜幕完全降临,才满是疲惫地拖着竹子回来;而吴尘也跟中午一样,坐在桌前等待。

    晚饭期间,秦天累的不想说话,两人也就没多说什么;吃罢,吴尘悠闲地喝着饭后茶。

    “你房里有一桶药水,睡前进去泡一泡,对你有好处。”说完,吴尘端着茶具,起身回了自己的竹屋。

    秦天收拾好碗筷回到卧室,发现还真有一大木桶摆在屋子的中间,里面装着大半桶翠绿色的不明液体。

    他凑近用鼻子嗅了嗅,好家伙…这东西不仅看起来怪怪的,闻起来也是一股子怪味儿,就像……某种果子放到腐烂的味道。

    “管他呢,吴叔给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强忍着擤了口气,秦天脱了衣裤便跳进了桶里,背靠着桶壁慢慢坐了下去。

    “啊~舒服。”

    让液体漫到喉咙,秦天细细享受着,感觉似有无数股暖流正通过皮肤慢慢涌入到他的身体里,一股莫名的舒适感从脚趾头直达两肩。

    这感觉,让他渐渐忘了之前所有的疲惫……

    虽然气味很冲、很不好闻,可慢慢的他还是在桶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