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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等待重联(丸国篇)

    夜往往伴随孤独。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经历,隐去了些我认为不太重要的,比如秘技和神秘的水墙,我说我是因为同伴在与魔法的对抗中被传送到这片深林的,在这生活了七年,以及我的一些经历,他们听的津津有味,或许这样的故事更有吸引力,他们没有什么迫切需求,只是需要一些解闷的东西。

    我问他们认不认识罗博,他们说没有听说过,我问他们知不知道骑士学院,他们也说不知道,不过他们讲,他们是九大国里最小的,在其他大国里或许会有,我猜测着我已经不在故土。

    他们说他们是过来寻找异兽的,最近可能会有战争,他们的国力远不比其他大国,唯一可以依靠的军队铠甲都生锈了,所以国王希望他们到这片无人问津的密林碰碰运气。他们没有多少防备意识,即使知道我可能不是他们国家的居民的情况下,他们大大咧咧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同国家之间的语言多少带些口音,不过基本能交流,因为,在很久之前,有人发动过一场史无前例的合并战争,一统九州,在领土极其盛大的时候,为了让不同的区域文化能够交流,下发过强制禁令,要求用古城语作为正统语言,不得在公开场合使用除了古城语之外的语言,所有的官员必须学习古城语,所以在这个全盛时期,古城语得以成为新生民的母语。

    “圣战会在我们这个时代再次发生,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期待它的降临,因为九州一统是天下局势,可是我作为丸国的君臣,我会为丸国做最后的抵抗,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阿达坚定的对我说道,这是一个很有激情的青年。

    “你也知道圣战吗?”

    “我了解的不多,我听爷爷说,圣战是天选之子为所有大地居民发动的一场取得生存机会的九州大战。”

    “为了生存?”

    “就那我的国家丸国来说好了,大国对于我们的制约是很严重的,每年都要缴纳贡品,他们还限制我们的发展,特别是科技,我们国家所有的有着秘技的骑士都要归附到其余五大国的骑士学院,他们怕我们奋起反击,所以就连军队都是他们管理的,我们由于落后,连吞并的价值都没有,没有别的国家愿意接纳我们……”

    “够了阿达。”一个中年男子打断了他的话。我认得他,他是木鹿,阿昆的师傅。

    “我想有着特别的原因,比如说诅咒什么的。”我想到了会被同伴排斥的生病的鹿,毫无例外,它们身上都有着传染性极其强的病毒,如果因为同情心泛滥,可能整个鹿群都会死光光,所以它们不得不把那些对群体有危害的同类排斥在外,甚至设置专门的同类对它们进行驱逐。

    “你……”

    “不必惊讶,只是好奇,这里没什么不能说的,要知道有不合适的地方,你们九个人可以毫无压力的解决掉我。”

    “哎,其实我也很不理解,”木鹿挑动了篝火里的木材,让它燃烧的更加旺盛以对抗外面恶劣的天气,有几个人正在准备东西想要封一下洞口,“我们曾经受过很多次战争的洗礼,有一次甚至都杀到国都了,可是在那一夜,攻击我们那个国家的君主就死了,每一个想要吞并我们的国家的君主都会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奇死亡,没有例外,然后他们的国家会陷入混乱,知道他们的军队从我们的国土上退出才会结束他们国家的动乱,所以久而久之,就没有想要攻打我们的国土了,可是我们怎么着也是块肉,有肉就会有欲望,慢慢的他们发现,用这样的制约方式,让他们的人渗透进来干预我们的政事却可以相安无事的获得巨大的利益,所以六个大国纷纷效仿……”

    我听着,扑朔迷离,真是一个绝好的故事。

    那天晚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守夜的木鹿死了,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山体滑落的石头砸死了他,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要跑到外面去淋雨。其他的人在雨变小的时候把他是尸体埋到了洞口两百米的大树下,我和阿达,阿昆留在山洞里,阿昆的目光凶狠,他死死盯着埋葬木鹿的地方,这是一个死亡的宣泄,它来寻找它的猎物,这样的雨很好的掩盖它的踪迹。

    “我师傅不会出这样的意外,一定有人杀了他,而且一定是一个”将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人。”阿昆说话的时候我有听到牙齿和牙齿摩擦发出的刺啦声。

    “阿昆……”阿达想安慰他,可是想不出什么话来。

    “是你吗。”我盯的他愤怒的眼睛问道。

    阿昆忽然很惊愕,好像被我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眼神里满是慌乱,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眼睛的血红占据他的眼眶。

    “不可能,你在说什么!”阿达显然被阿昆的反应吓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跑到阿昆的身边紧紧抓住他几乎快瘫软的身体对我大喊着为阿昆辩解。

    “哦,我随便乱说的。”

    狩猎就是要不断揣摩猎物的心理,我们要知道猎物有着什么样的习性,然后才能在他们的必经之路设下陷阱。

    他们对于我这样奇怪的话语和僵硬的动作,这样的不合群的行为归结到我独自生活在深林的七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多久他们举行完简单的仪式回来了,每一个探险队伍的成员离去时都是这样告慰,这样安葬,这是他们对勇者的最高的礼赞,让他们的灵魂烙下探险的勋章。

    这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他们回到山洞的时候,第二个人死了,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来不及知道,是中毒了,吐了很多的白沫,就在洞口,这次,谁也没有去碰他的尸体,好像很忌讳什么,这样也是很正确的,在这里,你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倒下,这样的毒会通过什么传播,会不会是身边的人下的,大家都不去接触可以排除嫌疑,保留尸体上的证据,我可不管,我不属于他们,要么清白,要么罪魁祸首。

    外面的雨越来越狭小,已经下午了,我跳过去,上下检查那个人的尸体,有人想要阻止我,不过又被拦了下来,这样的情况,还有谁更适合呢,没有了。

    他是被活生生扎死的,身上全是刺痕,这是恶毒,他不是在洞口死的,是到了洞口才能死,这样的谋杀显然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完成的,我看到阿达被死死按住,看来这个人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应该和木鹿与阿昆的关系差不多。我拍拍手,表示没有发现,顺势讲手上的泥水抹到左臂的兽皮上,然后他们一下子都露出来悲伤的表情,然后就很义愤填膺的感慨起来,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这样的痛苦是出于掩饰带了的不适的痛苦,强抹眼泪而心里毫无波澜的痛苦。就像两头对抗的野兽,其中一只受伤,然后顺势倒下,假装自己已经败了,这时候要经受住对手的试探,然后找准时机,一下子反杀,我一般都采用这样的办法来猎杀单独行动的猫科动物。

    夜里,我旁边出现了些动静,有人离开了山洞,我跟了出去,然后,一把匕首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在我的脖子上。

    “希望你不要出声。”

    “我在想,你们为什么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

    “因为你也讲过,我们可以毫不费力的处理掉你,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你在这七年里积累下来对生的反应,你看我说的对么。”

    “要我演一场戏吗。”

    “来做场闹剧,把罪名推到你的身上?没有必要,你应该认识这个,我想你不会忘记。”

    那个人拿出了一块鳞片,夜里,微微泛着光,我能感受到它温度,我的记忆出现一个模糊身影,一个小男孩,被鱼线杀死的男孩。

    “你杀了他。”

    “不是我,应该说是他的身份杀了他。”

    “看来你应该认识罗博。”

    “对的,我得到过他的帮助。”

    “偷渡回来的秘技传承者,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偷渡?回到自己的国家叫做偷渡?你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杀死你。”

    “那么,你们是为了龙吗?”

    “不,这里没有龙,但有一只能够带领我们扭转局势的狐狸。”

    “噢,一只大费周章的狐狸?我想你们只是进山大军里很小的一部分。”

    “国王派遣了二十支队伍,我们是其中一支,这二十支队伍几乎是所有能够自由调动的侍卫了,你不知道……”

    “我再猜猜,阿达或者阿昆或者阿达和阿昆是皇室成员。”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先是一愣,然后恢复平静。

    “对,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我想很快,其他国家的势力就会来到皇宫让国王把他秘密派出去的队伍招回来。”

    “你的思维很厉害,如果我没有知道你的前因后果,我是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在深林生活了七年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你们杀了谁。”

    “谁,身份吗,喔,你问的是原因,事实上信我们已经收到了,国王的信,可是,我们不认同,这个机会不把握住,以后再想,就会被盯的很紧,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木鹿不同意继续吗。”

    “他同意。”

    “那……”

    “他不是我们杀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洞口那个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因为木鹿的死,打了退堂鼓,你们怕军心动乱坏了大计,所以你们选择了……”

    “不是选择……是约定!”

    我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洞口的那个人不是被威胁着不敢叫喊,而是应为自己不想出声,这是什么可怕的精神,因为自己的动摇,所以甘愿接受惩罚,这样可怕的精神,我想这也是他们即使是弹丸之地,至今依然没有灭国的原因,之前那些侵略他们国家的君主的死,我想该重新审视了,诅咒什么的,太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