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大商人算什么
徐云站在府衙大门前，大喊：
“当官的给我出来！”
这声音如雷声滚滚，震动十里八乡。
州牧胡进带着一群衙役走了出来，老实说面对徐云，他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不知这位高人来我州牧府有何贵干？”
徐云开门见山：
“我要知道真相，你给我一个说法。”
徐云没有多说是什么事情，胡进心里清楚得很。
“河堤决口的事情关乎云梦泽百万生灵的福祉，我们衙门正在调查，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还请仙师给我们几天时间调查。”
调查的确需要时间，州牧想以此为借口拖延一二。
徐云面无表情点头：
“我给你五天时间，你给我一个说法。”
说着就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桌椅板凳，待在府衙门前不走了。
这下子让州牧府的人都坐立不安，一出门就能看到徐云冷冷坐在那里，就像一尊活阎王。
也有几个筑基和金丹的指挥使不服气，想挑战徐云：
“我就不信了，他一个人能压得我们州牧府抬不起头来，官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几个指挥使的修为已经算是很高了，不仅自视甚高颇为自信，平时又高高在上惯了，武夫习气很重，想跟徐云碰一碰。
另一个指挥使点头赞同：
“是啊，我们几大指挥使联手，再加上上千炎麟卫精锐，布下伏魔大阵，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他。”
“韩将军说得对，他也不过就是个金丹期，怎么敢在大夏王朝面前装人，我大夏军队连年对外征战，纵横诸域，又不是没有击杀过金丹期修士！”
但是州牧胡进立刻就阻止了他们：
“不可，还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为妥，最好不要与他正面为敌。”
胡进在混迹官场多年，对朝堂上的诡异表现早有猜测。
如果徐云的实力只是普通金丹期，那击败一路指挥使和柳公彦的打手就是他的极限，要打败州牧府根本不现实。
但此人居然能令朝堂诸公如此忌惮，下达这样的指令，显然背后另有隐情，他不可能是普通金丹期。
另一方面，徐云在州牧府前摆开架势讨要说法的事情很快传播开，在受灾民众中引起了很大反响。
平时他们根本不敢对官府有任何反抗，但现在有修仙者带头，百姓顿时云集响应。
许多受灾之人慕名而来，把府衙围得水泄不通，也想向官府讨个说法。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州牧胡进从大门里走出来，站到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装模作样拿出一本案卷，向大家宣布此次洪灾的调查结果。
沈三石也来了，坐着八抬大轿，花车宝马开路，身后还跟着大批随从，其中不乏高手，就连金丹期都有三个。
排场之大让人惊叹，连州牧胡进的风头都让他盖过去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愧是云梦泽的土皇帝，啧啧，这排场！”
“哼，他们有钱人日子倒是滋润，我们老百姓可就惨了！”
“万恶的大地主、大富商，他们太贪婪了，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搞出来的！”
沈三石坐着轿子来到府衙大门前，与胡进对视一眼，两人颔首示意，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胡进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咳咳，本次洪灾对我云梦泽影响很大，汉江为什么会决堤，我知道大家都想要一个说法。
经过五天调查，我们发现河堤决口是天灾而非人祸，实乃是水利不兴，河堤年久失修，又遇上暴雨，这才意外导致决口。
督水监等几个河道官员有失察之责，我已请示朝廷，该革职的革职，该罚俸的罚俸，给大家一个交代。”
台子下方，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听到这个处理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但没有人敢出声质疑。
胡进说完之后就看向徐云，仿佛在问，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徐云面无表情：
“就这些？”
胡进脸色有些尴尬，又接着对大家说：
“嗯，这次洪灾让很多人流离失所，我们官府会加大赈灾力度，尽量帮助所有受灾群众渡过难关。
另外，额，这是调查卷宗，详细案情都在里面，大家若有不明白的，可以亲自查看。”
胡进将几份调查卷宗分发下来，让百姓过目。
但徐云压根瞧都没瞧一眼，他很清楚，官方如果要故意掩盖问题，真相永远不可能水落石出，调查报告可以随意粉饰。
徐云转过身子盯着胡进：
“我们来找你讨个说法，你如果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给你一个说法，不要逼我用搜魂术！”
冰冷的警告让胡进遍体生寒，他还没说什么，手底下几个指挥使却恼怒至极。
“区区散修，你也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大夏官府放在眼里！”
几个指挥使突然暴起，向徐云围攻而来。
他们麾下的炎麟卫也俱是精锐，实力不凡军事素养极高，立刻跟随长官围了上来，持戈立盾开始布阵。
而沈三石的人也一同出手，誓要将徐云拿下。
官商联手，势力非同小可。
“咔嚓铿锵！”
金戈铁马之声在街道上响起，气氛萧瑟杀气森森。
如此阵势惊退众多百姓，现场人心惶惶。
几个指挥使态度嚣张，也不怪他们如此自信，平时作威作福久了，很难不膨胀。
现在又有沈三石助力，实力大增。
官商联手，整个云梦泽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自然是信心满满。
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同是金丹期，但实力云泥之别，徐云修炼系统出品的顶级功法九转玄功，又有多件系统兑换的顶级法宝，力敌元婴都不落下风，哪里是普通金丹修士能匹敌的。
他甚至没有用法天象地神通，直接抛出昊天镜镇住众官兵，然后六柄飞剑齐出，就将现场杀得人头滚滚。
这一次，徐云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转瞬间几个指挥使就全部命丧剑下，甚至连求饶都来不及。
沈三石派出的几大高手也是瞬间殒命，在徐云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
如此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难道个人武力真能强大如斯，无视任何势力组织？”
感受到徐云身上强烈的杀气，胡进两股颤颤浑身冰凉，结结巴巴说道：
“我…再给我三天时间调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满意的答复！”
徐云看了看身旁的赵玉兰，点头道：
“好，三天时间，我要一个结果！”
赵玉兰一直想劝解这场冲突，让徐云以大局为重。
可是当她看着周围这无数的灾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以大局为重，可谁是大局，谁是小局，又该谁来定义？
胡进带着剩下的官兵撤退回州牧府内，沈三石也带着残余的随从跟了进去，随后便大门紧闭。
他们撤得匆忙，灰头土脸的，连死去的官兵尸体都不敢收拾。
“打死这些个狗东西！”
“打，打！”
老百姓心里有怨气，对着这些死去的鹰犬就开始鞭尸。
这些人平日里为虎作伥欺压百姓，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如今死了，所有人都叫好。
百姓们群情激愤，吐口水，砸石头，扔臭鸡蛋，用脚踹，把官兵的尸体打得变了形。
赵玉兰看得双手打颤，大夏的官兵在百姓心里原来竟是如此不堪！
“别弄出瘟疫来，还是把他们挂路灯吧！”
徐云瞥了一眼，抛出十几根木柱子，立在府衙大门前，随后手一挥将地上的尸体卷起，挂到了柱子上。
事情闹得有点大了，胡进以州牧的名义向中央汇报，希望能得到一些援助，可是上面只回了一句话，让他自行处理。
三天之期临近，胡进心里焦急，召沈三石来商议对策。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压抑。
胡进开口说道：
“看来只能找个足够份量的人出来背锅了。”
沈三石转过头来看向胡进，问道：
“找谁呢？”
打又打不过，中央又不来支援，且已经激起民众愤慨，只能找个大官出来顶罪才能平息众怒，可谁又愿意当这个替罪羊呢？
沈三石甚至对胡进暗自有些怨言，因为决堤淹田的法子就是这位州牧大人自己提出来的，没有官府的首肯，他沈三石一介商人没这么大胆子。
他也没想到这位所谓的父母官心居然这么狠。
“为了自己的仕途，他胡进敢置万千百姓于水火，现在大难临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又会不会牺牲我？”
这一刻，沈三石突然升起这个想法，心里也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后续发展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胡进对沈三石拱手说道：
“为了云梦泽所有的文武百官和乡绅，就请沈老爷慷慨赴义，背起这个责任吧！”
这个阴森的声音传到沈三石耳朵里的时候，他尚且还有些懵，就像做梦一样。
随后他反应过来，大怒道：
“胡进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出来背锅送死，没门儿，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沈三石豁的站起身，就想招呼自己的侍卫护住自己。
可是万万没想到，身后的侍卫保镖们围了上来，却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要抓住他。
“你…你们怎么敢，你们反了天了！”
沈三石惊怒异常，望着这些自己高价聘请的护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对不住了老板，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不可能为了你与官府作对，商终究拗不过官，你认命吧！”
沈三石的护卫们当场反水，将他按住了，随后衙役们过来，给他戴上镣铐，往他嘴里灌进去一壶水。
“咕噜咕噜…”
沈三石感觉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疼，他想喊，可是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他哑了！
沈三石看着掉在地上的水壶，眼睛瞪得铮圆。
他认得这个东西，是给犯人严刑逼供用的，几口下去就能把人的嗓子毒哑。
在官府的大牢里，他见过很多人被这东西弄成哑巴，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享受了一回。
局势陡然变化让沈三石猝不及防，如坠冰窟，曾经风光无限的云梦泽第一富商，转眼间就沦为阶下囚。
他抬头看着四周的窗棂梁楣，感觉这府衙前所未见的陌生，它是如此冰冷，如此阴暗，就像一头吃人的怪兽。
胡进居高临下看着沈三石，满意的笑了：
“兄台不必忧虑，你的妻儿老小我会替你照料好的，你就放心去吧。”
他拍了拍手，似乎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沈三石浑身止不住颤抖，他手脚被镣铐锁住，跪在地上就像一条狗，而胡进站在他面前，像是狗的主人，一言可决生死。
曾几何时，他沈三石富甲一方风头无两，本地官员都要仰其鼻息，那个时候，这位州牧大人也很识趣，主动退让，将沈三石推到前台。
当时的沈三石只觉得威风八面，光宗耀祖扬名立万，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还是太张扬，不如这位州牧的韬光养晦。
“当官的给我出来！”
这声音如雷声滚滚，震动十里八乡。
州牧胡进带着一群衙役走了出来，老实说面对徐云，他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不知这位高人来我州牧府有何贵干？”
徐云开门见山：
“我要知道真相，你给我一个说法。”
徐云没有多说是什么事情，胡进心里清楚得很。
“河堤决口的事情关乎云梦泽百万生灵的福祉，我们衙门正在调查，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还请仙师给我们几天时间调查。”
调查的确需要时间，州牧想以此为借口拖延一二。
徐云面无表情点头：
“我给你五天时间，你给我一个说法。”
说着就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桌椅板凳，待在府衙门前不走了。
这下子让州牧府的人都坐立不安，一出门就能看到徐云冷冷坐在那里，就像一尊活阎王。
也有几个筑基和金丹的指挥使不服气，想挑战徐云：
“我就不信了，他一个人能压得我们州牧府抬不起头来，官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几个指挥使的修为已经算是很高了，不仅自视甚高颇为自信，平时又高高在上惯了，武夫习气很重，想跟徐云碰一碰。
另一个指挥使点头赞同：
“是啊，我们几大指挥使联手，再加上上千炎麟卫精锐，布下伏魔大阵，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他。”
“韩将军说得对，他也不过就是个金丹期，怎么敢在大夏王朝面前装人，我大夏军队连年对外征战，纵横诸域，又不是没有击杀过金丹期修士！”
但是州牧胡进立刻就阻止了他们：
“不可，还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为妥，最好不要与他正面为敌。”
胡进在混迹官场多年，对朝堂上的诡异表现早有猜测。
如果徐云的实力只是普通金丹期，那击败一路指挥使和柳公彦的打手就是他的极限，要打败州牧府根本不现实。
但此人居然能令朝堂诸公如此忌惮，下达这样的指令，显然背后另有隐情，他不可能是普通金丹期。
另一方面，徐云在州牧府前摆开架势讨要说法的事情很快传播开，在受灾民众中引起了很大反响。
平时他们根本不敢对官府有任何反抗，但现在有修仙者带头，百姓顿时云集响应。
许多受灾之人慕名而来，把府衙围得水泄不通，也想向官府讨个说法。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州牧胡进从大门里走出来，站到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装模作样拿出一本案卷，向大家宣布此次洪灾的调查结果。
沈三石也来了，坐着八抬大轿，花车宝马开路，身后还跟着大批随从，其中不乏高手，就连金丹期都有三个。
排场之大让人惊叹，连州牧胡进的风头都让他盖过去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愧是云梦泽的土皇帝，啧啧，这排场！”
“哼，他们有钱人日子倒是滋润，我们老百姓可就惨了！”
“万恶的大地主、大富商，他们太贪婪了，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搞出来的！”
沈三石坐着轿子来到府衙大门前，与胡进对视一眼，两人颔首示意，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胡进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咳咳，本次洪灾对我云梦泽影响很大，汉江为什么会决堤，我知道大家都想要一个说法。
经过五天调查，我们发现河堤决口是天灾而非人祸，实乃是水利不兴，河堤年久失修，又遇上暴雨，这才意外导致决口。
督水监等几个河道官员有失察之责，我已请示朝廷，该革职的革职，该罚俸的罚俸，给大家一个交代。”
台子下方，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听到这个处理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但没有人敢出声质疑。
胡进说完之后就看向徐云，仿佛在问，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徐云面无表情：
“就这些？”
胡进脸色有些尴尬，又接着对大家说：
“嗯，这次洪灾让很多人流离失所，我们官府会加大赈灾力度，尽量帮助所有受灾群众渡过难关。
另外，额，这是调查卷宗，详细案情都在里面，大家若有不明白的，可以亲自查看。”
胡进将几份调查卷宗分发下来，让百姓过目。
但徐云压根瞧都没瞧一眼，他很清楚，官方如果要故意掩盖问题，真相永远不可能水落石出，调查报告可以随意粉饰。
徐云转过身子盯着胡进：
“我们来找你讨个说法，你如果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给你一个说法，不要逼我用搜魂术！”
冰冷的警告让胡进遍体生寒，他还没说什么，手底下几个指挥使却恼怒至极。
“区区散修，你也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大夏官府放在眼里！”
几个指挥使突然暴起，向徐云围攻而来。
他们麾下的炎麟卫也俱是精锐，实力不凡军事素养极高，立刻跟随长官围了上来，持戈立盾开始布阵。
而沈三石的人也一同出手，誓要将徐云拿下。
官商联手，势力非同小可。
“咔嚓铿锵！”
金戈铁马之声在街道上响起，气氛萧瑟杀气森森。
如此阵势惊退众多百姓，现场人心惶惶。
几个指挥使态度嚣张，也不怪他们如此自信，平时作威作福久了，很难不膨胀。
现在又有沈三石助力，实力大增。
官商联手，整个云梦泽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自然是信心满满。
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同是金丹期，但实力云泥之别，徐云修炼系统出品的顶级功法九转玄功，又有多件系统兑换的顶级法宝，力敌元婴都不落下风，哪里是普通金丹修士能匹敌的。
他甚至没有用法天象地神通，直接抛出昊天镜镇住众官兵，然后六柄飞剑齐出，就将现场杀得人头滚滚。
这一次，徐云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转瞬间几个指挥使就全部命丧剑下，甚至连求饶都来不及。
沈三石派出的几大高手也是瞬间殒命，在徐云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
如此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难道个人武力真能强大如斯，无视任何势力组织？”
感受到徐云身上强烈的杀气，胡进两股颤颤浑身冰凉，结结巴巴说道：
“我…再给我三天时间调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满意的答复！”
徐云看了看身旁的赵玉兰，点头道：
“好，三天时间，我要一个结果！”
赵玉兰一直想劝解这场冲突，让徐云以大局为重。
可是当她看着周围这无数的灾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以大局为重，可谁是大局，谁是小局，又该谁来定义？
胡进带着剩下的官兵撤退回州牧府内，沈三石也带着残余的随从跟了进去，随后便大门紧闭。
他们撤得匆忙，灰头土脸的，连死去的官兵尸体都不敢收拾。
“打死这些个狗东西！”
“打，打！”
老百姓心里有怨气，对着这些死去的鹰犬就开始鞭尸。
这些人平日里为虎作伥欺压百姓，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如今死了，所有人都叫好。
百姓们群情激愤，吐口水，砸石头，扔臭鸡蛋，用脚踹，把官兵的尸体打得变了形。
赵玉兰看得双手打颤，大夏的官兵在百姓心里原来竟是如此不堪！
“别弄出瘟疫来，还是把他们挂路灯吧！”
徐云瞥了一眼，抛出十几根木柱子，立在府衙大门前，随后手一挥将地上的尸体卷起，挂到了柱子上。
事情闹得有点大了，胡进以州牧的名义向中央汇报，希望能得到一些援助，可是上面只回了一句话，让他自行处理。
三天之期临近，胡进心里焦急，召沈三石来商议对策。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压抑。
胡进开口说道：
“看来只能找个足够份量的人出来背锅了。”
沈三石转过头来看向胡进，问道：
“找谁呢？”
打又打不过，中央又不来支援，且已经激起民众愤慨，只能找个大官出来顶罪才能平息众怒，可谁又愿意当这个替罪羊呢？
沈三石甚至对胡进暗自有些怨言，因为决堤淹田的法子就是这位州牧大人自己提出来的，没有官府的首肯，他沈三石一介商人没这么大胆子。
他也没想到这位所谓的父母官心居然这么狠。
“为了自己的仕途，他胡进敢置万千百姓于水火，现在大难临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又会不会牺牲我？”
这一刻，沈三石突然升起这个想法，心里也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后续发展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胡进对沈三石拱手说道：
“为了云梦泽所有的文武百官和乡绅，就请沈老爷慷慨赴义，背起这个责任吧！”
这个阴森的声音传到沈三石耳朵里的时候，他尚且还有些懵，就像做梦一样。
随后他反应过来，大怒道：
“胡进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出来背锅送死，没门儿，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沈三石豁的站起身，就想招呼自己的侍卫护住自己。
可是万万没想到，身后的侍卫保镖们围了上来，却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要抓住他。
“你…你们怎么敢，你们反了天了！”
沈三石惊怒异常，望着这些自己高价聘请的护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对不住了老板，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不可能为了你与官府作对，商终究拗不过官，你认命吧！”
沈三石的护卫们当场反水，将他按住了，随后衙役们过来，给他戴上镣铐，往他嘴里灌进去一壶水。
“咕噜咕噜…”
沈三石感觉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疼，他想喊，可是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他哑了！
沈三石看着掉在地上的水壶，眼睛瞪得铮圆。
他认得这个东西，是给犯人严刑逼供用的，几口下去就能把人的嗓子毒哑。
在官府的大牢里，他见过很多人被这东西弄成哑巴，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享受了一回。
局势陡然变化让沈三石猝不及防，如坠冰窟，曾经风光无限的云梦泽第一富商，转眼间就沦为阶下囚。
他抬头看着四周的窗棂梁楣，感觉这府衙前所未见的陌生，它是如此冰冷，如此阴暗，就像一头吃人的怪兽。
胡进居高临下看着沈三石，满意的笑了：
“兄台不必忧虑，你的妻儿老小我会替你照料好的，你就放心去吧。”
他拍了拍手，似乎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沈三石浑身止不住颤抖，他手脚被镣铐锁住，跪在地上就像一条狗，而胡进站在他面前，像是狗的主人，一言可决生死。
曾几何时，他沈三石富甲一方风头无两，本地官员都要仰其鼻息，那个时候，这位州牧大人也很识趣，主动退让，将沈三石推到前台。
当时的沈三石只觉得威风八面，光宗耀祖扬名立万，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还是太张扬，不如这位州牧的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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