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上游源头
由太守伍胥和几名侍卫打头，带着徐云一行人下到底层进行考察。
他们先是去了黄粱城百姓最常用的几口水井，然后又在附近的农田里勘察了一番。
结论就是，越靠近水井的地方，晶体蠕虫就越多。
很显然，那些农作物也是因为浇灌了井水而被污染的。
徐云初步下结论：
“一切的根源就是地下水！”
水污染了土地，土地上的农作物被人吃进肚子里，然后人类感染失心疯。
“如果能净化这几口井，或许就能掐断污染源，只要后续土地不再受到污染，应该就能慢慢恢复。”
太守伍胥信心大增，取出官印激活符箓，准备净化井水。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井水中的晶体蠕虫死了一批又出现一批，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官印里的人道力量是有限的，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而净化符箓也没那么容易制作。
捉妖师制作的普通版本效力微弱，只能将晶体蠕虫显形，却难以灭杀。
只有徐云的强化版本才能有效灭杀晶体蠕虫。
但是就靠徐云一人，就算不眠不休，一天也制作不了几张符箓。
徐云提议道：
“我们去地下河看看吧。”
这个提议很有道理，但却是指向了一个伍胥难以接受的可能。
如果不只是这几口井的问题，而是地下河出了问题，那也就意味着整个黄粱城的地下水源已经全部被污染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几乎可以给这座城市宣判死刑，没救了。
但不管怎样，总是该下去看一眼的，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徐云施展避水诀，带众人跳入井中，从井底穿过深深的地层，来到了地下河。
这是一条阴暗潮湿而又狭长的地下洞穴，脚下便是淙淙流淌的地下径流，湍急的水流在寂静的地下回响不停。
徐云施展火焰法术召出一颗大火球，将黑暗的地下空间照亮。
然后，他取出自己抢来的那块县令官印，催动了手中符箓。
符箓发出金色的光芒，照在河水中，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只见地下河里密密麻麻都是晶体蠕虫，几乎把所有地下水都染成了黑色。
“这…怎么会这样！”伍胥太守如遭雷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完了啊，天要亡我黄粱城！”
整个地下水都被污染了，那地面也无法幸免，黄粱城的百姓又如何逃过这一劫？
除非他们不吃地下城产的粮食，不喝地下城的水，只吃外地特供的水和食物。
但这可能吗？
“没救了啊！”
太守伍胥几乎绝望，他已经在考虑让幸存的百姓撤离黄粱城了。
也许放弃这座城市，还能保住剩余的百姓。
“不，或许还有希望！”
徐云此时出乎预料的清醒，他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为何不去源头看看呢？”
伍胥将信将疑：
“源头？解决了源头又怎么样呢，整个黄粱城地下已经全部被污染了啊！”
无论是自然世界还是人文世界，很多问题都是自上而下产生的。
所以才有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等说法。
上层走了歪路，导致整个底层出现问题，然后反噬上层，最后积重难返，彻底崩溃。
现在的黄粱城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有救吗？
徐云坚定的点头道：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正本清源！”
整个地下水已经全部被污染变质，这时候再去纠结底层的问题已经毫无意义，要么整个坍塌推倒重来，要么就从源头从最上层开始改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地下水的源头就是澜沧瀑布，它就在黄粱城后面，从洞穴顶端高高垂落。
徐云带着众人往上飞，沿着激流瀑布一直向上。
伍胥取出太守官印，激活净化符箓，仔细查看了整个瀑布上下游。
看起来水流清澈，毫无问题。
“这样真的有用吗？”
伍胥看向徐云，心生怀疑。
徐云瞥了他一眼说：
“还要往上，去最上面看。”
当他们来到瀑布最顶端，看到三座神像高高矗立在激流两旁。
一座山神像、一座傩神像、一座巫神像。
这三个神像他们曾经见过，刚进地下城不久，在黎族部落那里见过。
“这是黄粱城本地信奉的神祇，没什么问题吧？”
伍胥很是不解，就他双眼看到的，瀑布的上游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徐云摇头道：
“不，很有问题！”
他的剑在铮鸣，从这三座神像上感受到强烈的恶意。
徐云振臂一挥，三柄飞剑齐射，直奔三座神像。
伍胥大惊：
“你干什么，这是本地人的信仰！”
澜沧瀑布是黄粱城的河流发源地，有着神圣的地位。
山神、傩神、巫神都是本地信奉的传统神祇，当地为了纪念它们，特地选址在澜沧瀑布顶端建造了这三座神像，工程总共历时七十多年才完工，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作为黄粱城太守，伍胥自然不能让人无缘无故毁了这三座神像。
但徐云的飞剑没有任何犹豫，毅然决然斩向神像。
“轰隆隆！”
三声巨响，三座神像被飞剑斩得粉碎。
此时，系统发出提示：
“叮，你摧毁了黄粱城三神像，获得三百点本源值。”
随着神像的崩塌，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三个灰白色的巨大蠕虫，它们竟然藏在神像体内。
这三个神像居然真的有问题！
是一开始建造它们的时候就目的不纯，还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
伍胥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东西，巨大化的晶体蠕虫？”
徐云摇头道：
“不，这是蛊虫！”
跟蛊祖的蛊虫打过多次交道，徐云对这东西熟悉的很。
它们很可能就是产生晶体蠕虫的母体，但它们不是大号的晶体蠕虫，它们是蛊虫。
“给我击杀这三个虫子！”
既然查清了问题的源头，伍胥不再犹豫，命令手下侍卫动手。
侍卫们呐喊着攻了上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他们刚冲到三只蛊虫跟前，突然就傻愣愣停住了，眼神迷离似乎陷入幻觉之中，随后就被巨大的蛊虫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这三只虫子有点棘手哇！”
徐云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这三只蛊虫不知道藏在神像中多少年了，身上气息几乎与神像同化为一体，难怪从外面看不出异常。
虽是蛊虫，身上却带着神圣的气息，仿佛真的在黄粱城百姓的祭拜中成为了神灵。
伍胥连忙让一个侍卫下去传信：
“你快去通知城中所有官员，带炎麟卫和捉妖师过来，给我铲除这三个祸害。”
黄粱城依瀑布而建，离得很近，有太守的命令，大群官兵很快就赶了过来。
在通判和监察使等官员带领下，大队炎麟卫和捉妖师飞上瀑布，列队在一侧岸边，与三只蛊虫隔河对峙。
“大人，这三个虫子就是导致失心疯的罪魁祸首？”
众官员看着瀑布对岸的蛊虫，神色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这里。
事实上，澜沧瀑布是黄粱城重地，平时经常有官兵上来巡逻，捉妖师研究结晶蠕虫的时候也怀疑过水源的问题，曾上来查看过。
但他们全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监察使看了看左右同僚，问道：
“现在怎么办，大家一起出手击杀这三头虫子吗？”
伍胥摇头道：
“不可鲁莽，这三只蛊虫身具异能，最好是用远程攻击，不要轻易近身。”
通判点头道：
“太守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如此邪门，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这样吧，弓箭手听我号令远程齐射，其余同僚使用官印配合施展人皇驱魔阵，务必将这三个祸害一举消灭。”
人皇驱魔阵是借助多个官印才能施展的阵法，在人道体系的力量加持下，威力非常惊人。
徐云知道自己日后迟早会跟大夏打过一场，也对这个人皇驱魔阵有些兴趣，所以暂时就没有出手，想看看其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这时，黄粱城首富沈虎也带着一群家将赶过来，嘴里大喊道：
“大人，我也带人前来支援了，让我们同心协力为黄粱城除此大害！”
他的消息灵通得很，知道这是个露脸刷功绩的好机会，哪里能轻易放过。
在众官兵的配合下，一座大阵摆开阵型。
太守、通判、监察使、布政使等官员都高举手中的官印，众生愿力从冥冥之中汇聚而来，连成金色的阵法纹路。
“杀！”
随着太守一声令下，后方弓箭手万箭齐发，人皇驱魔阵上空，一尊金色的人皇虚影凝聚成型，手持轩辕剑砍向瀑布源头的三只蛊虫。
这威力，这阵仗，不可谓不惊人。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三只蛊虫突然融为一体，身上黑雾缭绕翻滚，竟也幻化出一尊人皇虚影。
只不过，这尊人皇虚影左半身金光灿烂，而右半身则漆黑如墨，黑得深沉。
黑金色的人皇手持黑金色的轩辕剑，一剑挥过去，漫天箭雨瞬间被清空。
紧接着，黑金与纯金两尊人皇虚影碰撞在一起，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迅速交融为一体。
在众目睽睽之下，人皇驱魔阵那恢宏的全力一击如雨雪消融，其中蕴含的所有人道力量被蛊虫吸收殆尽。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邪魔，连人皇之力也不怕？”
所有官兵目瞪口呆，心里涌现出极度的不详征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敌人的反击就来了。
吸收了大量人道力量的蛊虫身躯急剧变大，张开巨嘴喷出一道金光，将所有官兵全部笼罩其中。
被这诡异金光照射到的人立刻发生变化，双目通红状如疯魔，胸口出生出一颗黑色的结晶。
“是失心疯病症！”
徐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蛊虫的金光将所有官兵全部感染了。
他连续祭出紫金钵和昊天镜，将自己周身护住。
“靠近我身边！”
在这两件法宝的庇护下，金色和白色的光罩连续撑起，身处其中的徐云等人安然无恙。
他尝试去救其他人，但最后只捞过来寥寥几人，其他人离得远，已经来不及了。
太守伍胥和布政使跌坐在徐云身旁，一脸的后怕。
他们站得离徐云近，算是劫后余生。
在刚刚那一刹那，他们只觉得内心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怂恿自己，让自己放弃底线、抛弃良知，尽情杀戮、抢劫，将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全部杀死，把一切财宝据为己有。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具有诱惑力，让他们差点就迷失在其中。
伍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颗五彩斑斓的结晶，只有鹅蛋大小，似乎还没有生长完成就被中断了。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感觉心脏一阵剧烈疼痛。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逝去。
“哎！”
徐云叹了口气，他知道原因，先前他救助过患上失心疯的黎族人，当他们恢复清醒的那一刻，死亡也就不远了。
而此时，外面的人几乎全部感染失心疯。
邪恶的人瞬间堕落，善良的人尚在挣扎。
人群陷入一片狂暴之中，开始惨烈的互相残杀。
“吼嗥！”
人群中，野兽般的咆哮此起彼伏。
官兵一拥而上，将曾经欺压自己的上级撕成碎片，然后把黑手转向嫉恨的同僚。
首富沈虎瞬间就被自己的家丁们碎尸万段。
通判肆无忌惮疯狂残杀部下。
监察使突然扑到通判身上，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即使陷入疯狂，武官的战斗力也明显高于普通士卒，在人群中大开杀戒。
…
起点墨云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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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去了黄粱城百姓最常用的几口水井，然后又在附近的农田里勘察了一番。
结论就是，越靠近水井的地方，晶体蠕虫就越多。
很显然，那些农作物也是因为浇灌了井水而被污染的。
徐云初步下结论：
“一切的根源就是地下水！”
水污染了土地，土地上的农作物被人吃进肚子里，然后人类感染失心疯。
“如果能净化这几口井，或许就能掐断污染源，只要后续土地不再受到污染，应该就能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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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井水中的晶体蠕虫死了一批又出现一批，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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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徐云的强化版本才能有效灭杀晶体蠕虫。
但是就靠徐云一人，就算不眠不休，一天也制作不了几张符箓。
徐云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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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提议很有道理，但却是指向了一个伍胥难以接受的可能。
如果不只是这几口井的问题，而是地下河出了问题，那也就意味着整个黄粱城的地下水源已经全部被污染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几乎可以给这座城市宣判死刑，没救了。
但不管怎样，总是该下去看一眼的，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徐云施展避水诀，带众人跳入井中，从井底穿过深深的地层，来到了地下河。
这是一条阴暗潮湿而又狭长的地下洞穴，脚下便是淙淙流淌的地下径流，湍急的水流在寂静的地下回响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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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地下河里密密麻麻都是晶体蠕虫，几乎把所有地下水都染成了黑色。
“这…怎么会这样！”伍胥太守如遭雷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完了啊，天要亡我黄粱城！”
整个地下水都被污染了，那地面也无法幸免，黄粱城的百姓又如何逃过这一劫？
除非他们不吃地下城产的粮食，不喝地下城的水，只吃外地特供的水和食物。
但这可能吗？
“没救了啊！”
太守伍胥几乎绝望，他已经在考虑让幸存的百姓撤离黄粱城了。
也许放弃这座城市，还能保住剩余的百姓。
“不，或许还有希望！”
徐云此时出乎预料的清醒，他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为何不去源头看看呢？”
伍胥将信将疑：
“源头？解决了源头又怎么样呢，整个黄粱城地下已经全部被污染了啊！”
无论是自然世界还是人文世界，很多问题都是自上而下产生的。
所以才有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等说法。
上层走了歪路，导致整个底层出现问题，然后反噬上层，最后积重难返，彻底崩溃。
现在的黄粱城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有救吗？
徐云坚定的点头道：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正本清源！”
整个地下水已经全部被污染变质，这时候再去纠结底层的问题已经毫无意义，要么整个坍塌推倒重来，要么就从源头从最上层开始改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地下水的源头就是澜沧瀑布，它就在黄粱城后面，从洞穴顶端高高垂落。
徐云带着众人往上飞，沿着激流瀑布一直向上。
伍胥取出太守官印，激活净化符箓，仔细查看了整个瀑布上下游。
看起来水流清澈，毫无问题。
“这样真的有用吗？”
伍胥看向徐云，心生怀疑。
徐云瞥了他一眼说：
“还要往上，去最上面看。”
当他们来到瀑布最顶端，看到三座神像高高矗立在激流两旁。
一座山神像、一座傩神像、一座巫神像。
这三个神像他们曾经见过，刚进地下城不久，在黎族部落那里见过。
“这是黄粱城本地信奉的神祇，没什么问题吧？”
伍胥很是不解，就他双眼看到的，瀑布的上游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徐云摇头道：
“不，很有问题！”
他的剑在铮鸣，从这三座神像上感受到强烈的恶意。
徐云振臂一挥，三柄飞剑齐射，直奔三座神像。
伍胥大惊：
“你干什么，这是本地人的信仰！”
澜沧瀑布是黄粱城的河流发源地，有着神圣的地位。
山神、傩神、巫神都是本地信奉的传统神祇，当地为了纪念它们，特地选址在澜沧瀑布顶端建造了这三座神像，工程总共历时七十多年才完工，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作为黄粱城太守，伍胥自然不能让人无缘无故毁了这三座神像。
但徐云的飞剑没有任何犹豫，毅然决然斩向神像。
“轰隆隆！”
三声巨响，三座神像被飞剑斩得粉碎。
此时，系统发出提示：
“叮，你摧毁了黄粱城三神像，获得三百点本源值。”
随着神像的崩塌，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三个灰白色的巨大蠕虫，它们竟然藏在神像体内。
这三个神像居然真的有问题！
是一开始建造它们的时候就目的不纯，还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
伍胥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东西，巨大化的晶体蠕虫？”
徐云摇头道：
“不，这是蛊虫！”
跟蛊祖的蛊虫打过多次交道，徐云对这东西熟悉的很。
它们很可能就是产生晶体蠕虫的母体，但它们不是大号的晶体蠕虫，它们是蛊虫。
“给我击杀这三个虫子！”
既然查清了问题的源头，伍胥不再犹豫，命令手下侍卫动手。
侍卫们呐喊着攻了上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他们刚冲到三只蛊虫跟前，突然就傻愣愣停住了，眼神迷离似乎陷入幻觉之中，随后就被巨大的蛊虫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这三只虫子有点棘手哇！”
徐云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这三只蛊虫不知道藏在神像中多少年了，身上气息几乎与神像同化为一体，难怪从外面看不出异常。
虽是蛊虫，身上却带着神圣的气息，仿佛真的在黄粱城百姓的祭拜中成为了神灵。
伍胥连忙让一个侍卫下去传信：
“你快去通知城中所有官员，带炎麟卫和捉妖师过来，给我铲除这三个祸害。”
黄粱城依瀑布而建，离得很近，有太守的命令，大群官兵很快就赶了过来。
在通判和监察使等官员带领下，大队炎麟卫和捉妖师飞上瀑布，列队在一侧岸边，与三只蛊虫隔河对峙。
“大人，这三个虫子就是导致失心疯的罪魁祸首？”
众官员看着瀑布对岸的蛊虫，神色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这里。
事实上，澜沧瀑布是黄粱城重地，平时经常有官兵上来巡逻，捉妖师研究结晶蠕虫的时候也怀疑过水源的问题，曾上来查看过。
但他们全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监察使看了看左右同僚，问道：
“现在怎么办，大家一起出手击杀这三头虫子吗？”
伍胥摇头道：
“不可鲁莽，这三只蛊虫身具异能，最好是用远程攻击，不要轻易近身。”
通判点头道：
“太守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如此邪门，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这样吧，弓箭手听我号令远程齐射，其余同僚使用官印配合施展人皇驱魔阵，务必将这三个祸害一举消灭。”
人皇驱魔阵是借助多个官印才能施展的阵法，在人道体系的力量加持下，威力非常惊人。
徐云知道自己日后迟早会跟大夏打过一场，也对这个人皇驱魔阵有些兴趣，所以暂时就没有出手，想看看其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这时，黄粱城首富沈虎也带着一群家将赶过来，嘴里大喊道：
“大人，我也带人前来支援了，让我们同心协力为黄粱城除此大害！”
他的消息灵通得很，知道这是个露脸刷功绩的好机会，哪里能轻易放过。
在众官兵的配合下，一座大阵摆开阵型。
太守、通判、监察使、布政使等官员都高举手中的官印，众生愿力从冥冥之中汇聚而来，连成金色的阵法纹路。
“杀！”
随着太守一声令下，后方弓箭手万箭齐发，人皇驱魔阵上空，一尊金色的人皇虚影凝聚成型，手持轩辕剑砍向瀑布源头的三只蛊虫。
这威力，这阵仗，不可谓不惊人。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三只蛊虫突然融为一体，身上黑雾缭绕翻滚，竟也幻化出一尊人皇虚影。
只不过，这尊人皇虚影左半身金光灿烂，而右半身则漆黑如墨，黑得深沉。
黑金色的人皇手持黑金色的轩辕剑，一剑挥过去，漫天箭雨瞬间被清空。
紧接着，黑金与纯金两尊人皇虚影碰撞在一起，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迅速交融为一体。
在众目睽睽之下，人皇驱魔阵那恢宏的全力一击如雨雪消融，其中蕴含的所有人道力量被蛊虫吸收殆尽。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邪魔，连人皇之力也不怕？”
所有官兵目瞪口呆，心里涌现出极度的不详征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敌人的反击就来了。
吸收了大量人道力量的蛊虫身躯急剧变大，张开巨嘴喷出一道金光，将所有官兵全部笼罩其中。
被这诡异金光照射到的人立刻发生变化，双目通红状如疯魔，胸口出生出一颗黑色的结晶。
“是失心疯病症！”
徐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蛊虫的金光将所有官兵全部感染了。
他连续祭出紫金钵和昊天镜，将自己周身护住。
“靠近我身边！”
在这两件法宝的庇护下，金色和白色的光罩连续撑起，身处其中的徐云等人安然无恙。
他尝试去救其他人，但最后只捞过来寥寥几人，其他人离得远，已经来不及了。
太守伍胥和布政使跌坐在徐云身旁，一脸的后怕。
他们站得离徐云近，算是劫后余生。
在刚刚那一刹那，他们只觉得内心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怂恿自己，让自己放弃底线、抛弃良知，尽情杀戮、抢劫，将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全部杀死，把一切财宝据为己有。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具有诱惑力，让他们差点就迷失在其中。
伍胥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颗五彩斑斓的结晶，只有鹅蛋大小，似乎还没有生长完成就被中断了。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感觉心脏一阵剧烈疼痛。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逝去。
“哎！”
徐云叹了口气，他知道原因，先前他救助过患上失心疯的黎族人，当他们恢复清醒的那一刻，死亡也就不远了。
而此时，外面的人几乎全部感染失心疯。
邪恶的人瞬间堕落，善良的人尚在挣扎。
人群陷入一片狂暴之中，开始惨烈的互相残杀。
“吼嗥！”
人群中，野兽般的咆哮此起彼伏。
官兵一拥而上，将曾经欺压自己的上级撕成碎片，然后把黑手转向嫉恨的同僚。
首富沈虎瞬间就被自己的家丁们碎尸万段。
通判肆无忌惮疯狂残杀部下。
监察使突然扑到通判身上，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即使陷入疯狂，武官的战斗力也明显高于普通士卒，在人群中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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