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4个比利
“这一次案件跟我们无关，是涉及到一个好几年前的罪犯。”陆警官已经成了陈默的专职接洽人了。“这是他当年的案卷。”
“犯罪中止？”陈默在第一页便看到这四个字，觉得很是奇怪。“确定不是犯罪未遂？”
“是，这是一件比较特殊的案件，我们当年在全省系统内都做过学习汇报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的犯罪实施人自己放弃继续犯罪，并且还是自己报警的。”
“自己报警？这确实没听说过。”陈默在国外做博士时，也研究过犯罪相关的案例，但是这种由罪犯自己报警的情形，是非常罕见的。
“他现在还被关着？我记得犯罪中止的话，如果没有造成损害，是可以免于处罚的。”陈默继续往下看。
“所以说这个案件比较特殊，一般情况下，犯罪中止的案件大多是轻型案件，比如说盗窃，但是这个，如果没有中止的话，那就是恶性案件了，他绑架了一个单身女生，按他自己交代，原本的计划是要强奸杀人然后抛尸的，我们从他的住所搜集出来的材料，其他物证，以及他的网络检索历史，都能够印证这一点，他确实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但是，就在他要实施强奸时，”陈默看着案卷，接口道，“他却打了报警电话，他当时说‘请你们赶快阻止我’！”
“对，这就是当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员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
“我猜，他是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
“不愧是陈教授，一眼便看破其中的关键。这个人被抓了以后，检察院也很头疼，到底该以什么名义起诉他。由于放弃犯罪是出于行为人的自由意志，而非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而被迫停止犯罪，所以他符合犯罪中止的条件，而非犯罪未遂。虽然他的犯罪目标没有达成，但是确实有受害者，我们必须给受害者一个交待。最后检察院打算以绑架罪来起诉他，毕竟虽然其他的罪行中止了，但是绑架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但是，”陆警官顿了顿，“在起诉他之前，他的家属要求对他进行精神司法鉴定。”
“结果就是确诊他为精神分裂症，免于刑事处罚？”陈默接口问道。
“对，但是法院要求对其进行强制医疗，接收的单位是市第一精神病院。后来，经过医生的观察，发现他是多重人格，目前已经确定的人格有10个。因为病例特殊，近年来吸引了国内不少的精神病专家到本市对他进行研究。”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在国外读博的时候，读过一篇发表在《新英格兰杂志》上的文章，就是关于多重人格的病例研究的，因为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都是沪上大学的，我倒是没注意第二作者单位，现在想起来，好像就是第一精神病院。”
“那应该就是研究这个人的了。”
“论文上发表的案例，是要隐去当事人名字的，所以我刚才倒是没把这篇文章和这个人联系起来。那现在，他又出了什么状况？我的专业并不是搞人格分裂，不知道怎么样能提供帮助。”
“精神病院那边，感觉是病急乱投医了。他们向市局请求帮助，说出现患者人格被杀的现象，问题在于，如果他的善良人格全部被杀了，那么他最后就彻底变成恶人了。所以，他们希望我们派一个处理凶杀案件经验丰富的人去协助这个人的善良人格，找出实施杀人的邪恶人格。这不是扯淡么，要我们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指导一个人在虚拟世界破案？”
“你有没有看过《24个比利》这部小说？”陈默突然问道。
“没有，我们干警察的，哪有闲暇看小说。”
“那我们路上说吧，去精神病院。”陈默对这个病例还是很感兴趣的。
依然是小赵警官开车，陈默和陆警官坐在后座。陈默开始给陆警官介绍起了“24个比利”的故事。
《24个比利》是一部真实多重人格分裂纪实的长篇小说。故事主人公威廉·斯坦利·米利根（WilliamStanleyMilligan）（1955~2014），也被称作比利·密里根（简称：比利）是美国史上第一位犯下重罪，结果却获判无罪的嫌犯。
1977年，美国俄亥俄州连续强暴案嫌犯比利·米利根被警方逮捕，但是他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居然毫无记忆。事实上，在他体内总共有24个人格存在，这些人格不仅在性格上，甚至连智商、年龄、国籍、语言、性别等方面也都大相径庭。
比利自8岁起，多次被继父殴打、威胁和强奸，有严重的精神疾患。早在16岁第一次自杀未遂后，比利就被其他人格保护起来，已经“沉睡”了七年。父亲自杀，继父百般虐待，这让比利一方面迫切地渴望逃避这个世界，另一方面求生的本能又来安慰、保护自己，这两种力量纠结在一起，将比利撕成碎片。
比利的身体被轮番占领。当比利闭上眼睛，会有守护者里根出来击退施虐者，会有8岁的戴维承受痛苦，还有女同性恋阿达拉娜、流氓菲利普、职业骗子凯文、小丑利伊、工作狂马克等人格。分裂中的比利，显露出各具天赋的一面。其中的几个人格都有绘画的天赋，甚至能卖出不错的价钱。逃脱高手汤姆擅长风景油画，亚伦的铅笔画《克丽丝汀》颇见素描功底，亚伦与丹尼合作完成了《高贵的凯瑟琳》，神秘而又典雅。
随着他逐渐长大，他身上开始分裂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格，这些人格开始逐渐占据他的身体。他们轮流出现，不断制造混乱，最终连负责管理对外人格的阿瑟和里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是什么人。
“原来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啊，我还以为我们这位犯人是故意编造了这么多人格呢！”陆警官不禁感叹道。
“我猜你应该也没有看过《致命ID》这部电影。”
“没有。”
“这部电影讲的就是多重人格在意识里厮杀的故事，有一定的依据。我猜，最近精神病院应该是给他服用比较大剂量的抑制人格分裂的药物了。”
“犯罪中止？”陈默在第一页便看到这四个字，觉得很是奇怪。“确定不是犯罪未遂？”
“是，这是一件比较特殊的案件，我们当年在全省系统内都做过学习汇报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的犯罪实施人自己放弃继续犯罪，并且还是自己报警的。”
“自己报警？这确实没听说过。”陈默在国外做博士时，也研究过犯罪相关的案例，但是这种由罪犯自己报警的情形，是非常罕见的。
“他现在还被关着？我记得犯罪中止的话，如果没有造成损害，是可以免于处罚的。”陈默继续往下看。
“所以说这个案件比较特殊，一般情况下，犯罪中止的案件大多是轻型案件，比如说盗窃，但是这个，如果没有中止的话，那就是恶性案件了，他绑架了一个单身女生，按他自己交代，原本的计划是要强奸杀人然后抛尸的，我们从他的住所搜集出来的材料，其他物证，以及他的网络检索历史，都能够印证这一点，他确实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但是，就在他要实施强奸时，”陈默看着案卷，接口道，“他却打了报警电话，他当时说‘请你们赶快阻止我’！”
“对，这就是当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员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
“我猜，他是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
“不愧是陈教授，一眼便看破其中的关键。这个人被抓了以后，检察院也很头疼，到底该以什么名义起诉他。由于放弃犯罪是出于行为人的自由意志，而非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而被迫停止犯罪，所以他符合犯罪中止的条件，而非犯罪未遂。虽然他的犯罪目标没有达成，但是确实有受害者，我们必须给受害者一个交待。最后检察院打算以绑架罪来起诉他，毕竟虽然其他的罪行中止了，但是绑架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但是，”陆警官顿了顿，“在起诉他之前，他的家属要求对他进行精神司法鉴定。”
“结果就是确诊他为精神分裂症，免于刑事处罚？”陈默接口问道。
“对，但是法院要求对其进行强制医疗，接收的单位是市第一精神病院。后来，经过医生的观察，发现他是多重人格，目前已经确定的人格有10个。因为病例特殊，近年来吸引了国内不少的精神病专家到本市对他进行研究。”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在国外读博的时候，读过一篇发表在《新英格兰杂志》上的文章，就是关于多重人格的病例研究的，因为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都是沪上大学的，我倒是没注意第二作者单位，现在想起来，好像就是第一精神病院。”
“那应该就是研究这个人的了。”
“论文上发表的案例，是要隐去当事人名字的，所以我刚才倒是没把这篇文章和这个人联系起来。那现在，他又出了什么状况？我的专业并不是搞人格分裂，不知道怎么样能提供帮助。”
“精神病院那边，感觉是病急乱投医了。他们向市局请求帮助，说出现患者人格被杀的现象，问题在于，如果他的善良人格全部被杀了，那么他最后就彻底变成恶人了。所以，他们希望我们派一个处理凶杀案件经验丰富的人去协助这个人的善良人格，找出实施杀人的邪恶人格。这不是扯淡么，要我们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指导一个人在虚拟世界破案？”
“你有没有看过《24个比利》这部小说？”陈默突然问道。
“没有，我们干警察的，哪有闲暇看小说。”
“那我们路上说吧，去精神病院。”陈默对这个病例还是很感兴趣的。
依然是小赵警官开车，陈默和陆警官坐在后座。陈默开始给陆警官介绍起了“24个比利”的故事。
《24个比利》是一部真实多重人格分裂纪实的长篇小说。故事主人公威廉·斯坦利·米利根（WilliamStanleyMilligan）（1955~2014），也被称作比利·密里根（简称：比利）是美国史上第一位犯下重罪，结果却获判无罪的嫌犯。
1977年，美国俄亥俄州连续强暴案嫌犯比利·米利根被警方逮捕，但是他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居然毫无记忆。事实上，在他体内总共有24个人格存在，这些人格不仅在性格上，甚至连智商、年龄、国籍、语言、性别等方面也都大相径庭。
比利自8岁起，多次被继父殴打、威胁和强奸，有严重的精神疾患。早在16岁第一次自杀未遂后，比利就被其他人格保护起来，已经“沉睡”了七年。父亲自杀，继父百般虐待，这让比利一方面迫切地渴望逃避这个世界，另一方面求生的本能又来安慰、保护自己，这两种力量纠结在一起，将比利撕成碎片。
比利的身体被轮番占领。当比利闭上眼睛，会有守护者里根出来击退施虐者，会有8岁的戴维承受痛苦，还有女同性恋阿达拉娜、流氓菲利普、职业骗子凯文、小丑利伊、工作狂马克等人格。分裂中的比利，显露出各具天赋的一面。其中的几个人格都有绘画的天赋，甚至能卖出不错的价钱。逃脱高手汤姆擅长风景油画，亚伦的铅笔画《克丽丝汀》颇见素描功底，亚伦与丹尼合作完成了《高贵的凯瑟琳》，神秘而又典雅。
随着他逐渐长大，他身上开始分裂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格，这些人格开始逐渐占据他的身体。他们轮流出现，不断制造混乱，最终连负责管理对外人格的阿瑟和里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是什么人。
“原来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啊，我还以为我们这位犯人是故意编造了这么多人格呢！”陆警官不禁感叹道。
“我猜你应该也没有看过《致命ID》这部电影。”
“没有。”
“这部电影讲的就是多重人格在意识里厮杀的故事，有一定的依据。我猜，最近精神病院应该是给他服用比较大剂量的抑制人格分裂的药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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