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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国公爷出府

    沐天波这边已有决定,钟夫人也就不再多言,加紧让人准备到别墅去生活的一些日用品。

    与此同时,在黔国公府的一处院落里,阮大管家和沐天润正坐在一起喝茶品茗。

    “多谢大管家了,若没有你的帮助,天润真不是如何是好,今日便在这里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了。”沐天润举着茶杯对阮大管家道。

    阮大管家听了这话,笑着道:“小事一桩,客气了,客气了。”

    喝了杯中之茶后,沐天润又道:“大管家,我们把老夫人上书一事传出去,老夫人要是有了意见,又该如何处理。”

    阮大管家笑了笑,然后神秘的道:“老夫人常年身在佛堂,我若不想她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沐天润听了这话,立刻对阮大管家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道:“高,天润有大管家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沐天润心中对阮大管家则更多了几分戒备。

    阮大管家在黔国公府权势滔天,这是沐天润早已知道的事,可是他没有想到,连老夫人的举动都要受制于眼前的大管家。

    “天润公子,你说国公爷他听说了府里的传言之后,还敢不敢去翠湖别墅了。”阮大管家迷着眼睛问道。

    沐天润笑着道:“大管家这不是在开玩笑嘛,昨日才打了他的身边人,今日便有了他被废的传言,他又怎么敢再去什么翠湖别墅!”

    “哦,天润公子,是觉得国公爷一定不会去翠湖别墅了。”阮大管家又问道。

    沐天润有些不明白大管家的意思,只得迟疑道:“想来是不敢的吧,毕竟他又不傻,府内可是议论纷纷呢!”

    “哈哈哈!”

    “我与公子的看法相同,只要不是蠢人,想必就不会去翠湖别墅的。”阮大管家先是大笑几声,然后说道。

    国公府如何争权夺利,阮大管家其实并不太关心,因为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就算眼前的沐天润上位,他也还是管家罢了,并不能变成国公府的主人。

    可是这样的局面,却不是阮大管家想要的。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是阮大管家这几年替国公府处理外部事务所体会的心得。

    阮大管家是有野心的,他想成为的是阮老爷,而不是现在这个国公府的阮管家。

    为了让阮老爷的称呼更有分量,阮管家便想到了转移国公府资产的主意。

    这样明目张胆的背叛,这在往日里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是眼下的黔国公府,黔国公年幼无知,当家的老夫人,又常年呆在佛堂,这就给了阮大管家操作的空间。

    这两年,阮大管家已经置办了一份旁人十辈子也睁不来的家业,眼下要做的就是如何与国公府做切割。

    阮大管家为了全身而退,那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直到他把目光聚集到沐天润的身上,才算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沐天润是他从府外亲自接进来的,因此他们之间便有了一份特殊的缘分。

    而且沐天润对国公府并没有什么感情,他若是继承了黔国公府,少几个铺子,少几百亩庄田,都是无关大局的小事。

    这样阮管家便能干净的与国公府切割,安心做他的阮老爷去了,所以他们之间可谓是天作之合。

    “嘿嘿,我们何必在这里猜测,明日里便知道了,走还是不走,自见分晓。”沐天润笑着道。

    阮大管家笑了笑,点头道:“也是,明日便能知晓,再者说他去不去翠湖,于我们又有什么关碍!”

    沐天润懂得阮管家的意思,老夫人的上书,今日一早便安排人送往京师了,他们只需要等待即可。

    国朝以孝治天下,沐天波口出狂言,不尊长辈,而且又有亲身祖母的上告,在沐天润看来,沐天波黔国公的位置多半是不保了。

    …………

    第二日。

    沐天带着胭脂,秀儿,杏儿,桃儿,自己几个包裹来到了黔国公府的大门之前。

    黔国公府的大门并不常开,然而今日却要因为沐天波出府而大开了。

    这是沐天波吩咐的,他决定要给府内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再加把火,让它传得更快,也更离谱些。

    沐天波从山口禾那里得知宋老夫人上书一事后,便决定要将这事闹大。

    既然宋老夫人不怕国公易位带来的变故,沐天波自然也不会顾忌这么多,他不怕事大。

    正好还可以借此看看国公府到底有几分成色,方便自己日后执掌国公府。

    沐天波来到一架马车前,这是钟夫人的坐驾,沐天波自然要和自己的母亲乘同一架马车。

    只是方沐天波掀开帘子时,动作却停顿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马车内那可年级在六七十岁的老人。

    不错,那老人正是方伯,他与山口禾坐在马车的一侧,自己的母亲钟夫人坐在另一侧。

    “看什么看,难道认不出我看人家了,还不快些上车!”方伯对沐天波吼道。

    方伯说话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一点因为出卖了沐天波而觉得羞愧。

    “波儿,快上车吧,方伯随我们一起去,是老夫人吩咐的。”钟夫人见气氛有些诡异,连忙解释道。

    “哼哼,有些人长的不是年纪,而是长的脸皮,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真是少见得很!”沐天波便上车,嘴里便说道。

    “啊!”

    “你踢我作甚!”

    沐天波怒视着方伯问道。

    “哼,见了师长,不懂得行礼,反而口出不逊,难道提不得嘛?”方伯反问道。

    “师长!”

    “这世上有出卖自己徒弟的师长嘛?”沐天波大怒道。

    “哼,小子,你才见过多少人,就敢说这世间,这样的大话了。

    今日不妨告诉你,出卖徒弟的师长不仅有,而且多得是!”方伯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鄙夷。

    “你真不觉得内疚嘛,七条人命因你而亡,你睡得着嘛!”沐天波看着方伯问道。

    “他睡得着,而且睡得还挺香,昨夜我就在他旁边,呼噜声吵得我都睡不着!”一旁的山口禾突然插话道。

    “哼!”

    沐天波闻听此言,只得冷哼一声,便坐到自己母亲钟夫人旁边闭目养神了。

    沐天波知道山口禾也好,方伯也好,都是脸皮超厚的人,无论自己怎么説,他们都不会有一丝内疚的。

    片刻后,阮二管家便高声道:“国公出府喽,开中门!”

    随着阮二管家的声音落下,国公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行六七辆马车陆续走出黔国公府。

    沐天波因为受了方伯的刺激,也无心欣赏自己的这手火上浇油额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