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诡异怪村篇（15）
封邪从铁十字架的反光里看到一个影子，闪身一躲，回头看见鬼修女手持砍刀，砍刀停在半空中，险些劈上他脑仁。
封邪护住脑仁，往旁边一站，并没有露出恐惧的情绪。
毕竟在他眼里，恐惧是搅乱人行动顺序的药剂，还会阻挡人正常思考，如果他恐惧了，就不会老老实实躲的同时，还把铁十字架拿在手里。
而是惊慌失措的往修女的大脑插去。
铁十字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折射屋内的灯光，把鬼修女的脸照得亮亮的。
鬼修女并不明白封邪的举动，还以为在戏弄她，抬起砍刀，颤声道：“你吃了……鸟肉吗？”
这是一个惯例的问题，放在别人身上，一般的答复是身体语言，例如发抖，血液往下倒流，严重者还会产生幻听，耳鸣等极端恐惧的症状，放在封邪这里则是一句亲切的问候。
他转圈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鬼修女对十字架的耐受度，发现对方没有丝毫的退避反应，则是上前一步，打招呼道：“你好，亲爱的修女小姐，想必你们女人对首饰很有见解，我想请你帮我看一样东西。”
鬼修女歪歪脑袋，又看了眼也没反应过来的林澈，表情好似也困惑住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么看着封邪攥着拳朝她走来。
封邪把拳头怼到她面前，只有几厘米远，松开手掌，掉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十字架链，在半空晃来晃去：
“看招，十字架攻击！我的意思是它在用美貌杀人，感觉到它的拳力了吗？”
鬼修女：……
林澈：……
“看来没有。”封邪把十字架收回去，低语一声，“她不怕十字架，兴许生前是修女的缘故，我还以为这铁玩意攻击任何妖魔鬼怪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林澈说：“太上老君杀鬼咒也比这管用。”
“你说的有理，”封邪点点头，明白了，转变策略。他朝林澈招呼了一声：“我有个好想法，咱们今晚不如研究各宗教攻击理论，如何应用到实践中的问题，地方我都想好了，楼下客厅，边泡茶边讨论。”
林澈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下，说：“好，就这么决定吧。”
于是鬼修女抬着砍刀，看着二人一边讨论着，一边走出房间。直到几秒后匆匆脚步声响起，鬼修女倏然睁眼，从梦中惊醒，恍然大悟。
这两个小臂崽子，竟然在耍她。
鬼修女挥舞长刀，喀的一声砍碎门板，朝即将跑出正门的二人追去！
“好死不死，关键时刻来了女鬼，这样，我们如果能赶在她到来前跑出去，那么万事大吉，我估计她出不了房子。要是被她赶上了，只能兵分两路，并启用B计划。”
林澈奔跑着，呼吸急促，话都说不顺畅，“什，什么，B计划？那么我接下来要做……”
轰然响声，二人立刻意识到鬼修女大力砍砸阻碍物，朝这里狂奔，当看到一个柜子砸到面前的大门，并把门堵住，他们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其中林澈跑的是左边，正是鬼修女袭来的方向，他从袖子里向后发射几个飞镖，结果纷纷穿过她虚幻的身体，射到墙上。
鬼修女发出尖叫，大张血嘴，更加愤怒，直接把袭来速度提高一倍！
“封邪，B计划是什么，快点！”林澈不断在障碍物上跳来跳去，每次刚落地，障碍物的碎片就在背后炸开，距离他被削下肩膀只差零点几秒，每次都只擦到衣服边，但是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次会彻底失控的，不禁有些捉急。
“别急，我在画了，为了不导致你分心，我尽量少跟你说话，除了告诉你前进方向。”封邪手指蘸满铅粉，在白花花的墙上画出痕迹，清了清嗓子，道：“以免降低速度，千万别回头，首先，朝你左手边的柱子跑过去，在柱子后面还有许多书。”
“意思……拿书？”林澈猜到封邪的意思，让他藏在柱后，用书打鬼，然而封邪却不知道鬼对物理攻击是免疫的，任何实物触碰到她身体，就会直接穿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林澈心中叹气，不信任封邪的指导。
“我观察了，她有意躲过一些家具，在看到你抬手准备射击，才变成幻影般的形态，这就意味着这个形态不是恒久的，”封邪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正往里面填补细节，“所以你只需要拼命丢书，她不可能一直虚下去，就算虚着，力量也会亏空，速度不就降下来了吗？”
这通分析听得林澈一愣一愣的，但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发呆，冲到书架前，囫囵抓了两本书往后抛去，果不其然穿过了鬼修女的身体。
他并不放弃，继续抛扔，等到鬼修女第三次任书籍穿过时，他意外的发现，居然有一本书撞在她未来得及变化的实体上，产生了沉闷的声音，鬼修女的速度也降下不少。
林澈闪躲之时，居然发现她很难追得上了。
此时封邪也画好了一副大图，他没有丝毫犹豫，高声道：“把她往这引！”
鬼修女紧追掉头的林澈不放，等到距离越来越近，她刚要抡刀，听见一声响亮的吆喝：“美女！”
鬼修女立刻抬头望去，只见封邪朝她招手，向旁边一步，露出身后巨大涂鸦的墙面，墙面之上，是用铅粉绘制的巨大圆环，内里有许多直曲线组合的复杂结构，正是一个法阵。
还是恶魔法阵。
修女顿时面色煞白。
“既然十字架对你不管用，我只能往相反的思路延伸，你知道这个世界允许你们这些超自然玩意出现吧，那我画上恶魔圆阵，为什么不能发挥作用呢？”封邪说话的时候，圆阵释放强烈黑紫色光芒，从里面蹿出无数黑色恶犬，龇牙咧嘴，吐出红舌，朝鬼修女狂奔而去。
鬼修女甚至顾不得转身，就在无数狺狺狂吠中扯住双腿，摔在地板上，在喷射到天花板的血浆中。地狱犬拽着她的四肢，将她分食。
阵阵哀嚎声中，一颗眼珠子从眼眶里飞出，咣当掉到林澈脚边，还滚了两下，林澈后退一步，看见一只地狱犬迈着四方步走过来。
地狱犬二话不说，叼起眼球，一口吞下，嘎吱爆浆。
他呼吸微不可觉的加重，目送地狱犬晃着底盘离开了，差点没站稳，此时身后骤然出现一个呼唤：
“林澈！”
林澈后脑勺一麻，条件反射的回头，眉间一阵阵抽搐，显然吓得不轻。
封邪没有在意林澈的异样，把地上的断臂踢回犬堆里，目光淡然，问道：“记得故事里的火烧修道院吗？”
林澈点头，这故事是他讲给别人听的，怎么会忘。
“刚才画圆阵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故事里不是说天将大火的原因，是修道院被恶魔玷污吗？然而我使用十字架，发现这个修女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林澈垂眼，深思了一会，“她不是恶魔，修道院也没有受到任何恶魔的玷污，故事……是虚假的。”
“对，”封邪扬起嘴角，又说道：“但不全对，故事并非虚假，而是部分真实，想想看世界上有那么多传闻，历史，有多少是完全真实的，几乎没有，或多或少都会经过一些加工，修正，而修正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历史讲述者的利益。所以只要猜对了讲述者，这个故事就迎刃而解。”
“我们被固有的思维束缚，会下意识觉得历史是本就存在的，公正客观，然而事实上它要经过活着的人传播处，在这个故事里，最后谁还活着，或者谁还在蹦跶？”
“是，男孩。”林澈眼神微变，袖子下的手指也微微蜷缩。
封邪玩弄着手里的十字架，继续道：“既然故事是小男孩讲出来的，在他眼里，把母亲交出去的修道院，以及杀死母亲的镇民，其恶劣行径与恶魔无异，在母亲烧死后，男孩不知觉醒了什么灵通，竟然放火把众人都烧了。
被烧焦的尸体，鸟是不会食用的，估计也是男孩拖走，这就是客厅地板许多难以擦除划痕的真正原因，远不止处理玩家尸体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看来一切是男孩的阴谋了。”林澈说道，走向前方嗤嗤喘气的修女，半截身子已经消失，面孔模糊，鼻子咬下，只剩两个出气孔，竟然还顽强的活着。
不对，已经死过一次了。
应该是还没魂飞魄散。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关心鸟肉的事吗？”林澈问道，他虽然不清楚对方提问的原因，但当时听到她发抖的声音，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哀凄，便下意识觉得很重要。
重要的事情由于修女的追杀，就一直拖下去，直到现在吊着一口残气，再不问就彻底问不到了。
“狗，滚开。”封邪一脚上去，踹得地狱犬呜呜直叫，缩着脖子盯着封邪，却不敢露出一丁点狗牙。估计是忌惮封邪召唤人的身份，潜意识以为是狠角色，于是认了主。
狗不咬主，这是天性，不然便不能活在这世上，凡是做不到的几乎都印证了这个真理，哪怕地狱犬也不例外，等一群狗纷纷跑走后，只剩躯干的修女获得了喘口气的余力，张大嘴巴，嗬嗬嗬的抽气。
封邪可没林澈那么有耐心，见修女拖延，他蹲下来，摸其喉咙，说道：“声带不还在吗，说话啊，再不说待会震不动了。”
“我说……我……说……我……”
修女眼神涣散，看着天花板，重复了一阵，才逐渐能正常说话，“这是他们的身体……被游客吃掉……无穷无尽……惨烈的惩罚……”
“它们，这不是一群鸟吗，被人吃掉难道是新鲜事？”封邪还以为她指的是鸟，目光透着不理解。
“不，他们不是鸟，他们也会笑，会唱歌，每周日也要祷告……！”修女激动的被血呛住，咳嗽了一声，多亏林澈及时把她扶起来，才没背过气去，低语了一句多谢，继续说：
“怪鸟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被诅咒的镇民，包括我们几个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都是诅咒的结果。”
“怪鸟是……”
“没错，是镇民，男孩已经彻底迷失心智，救不回来了，主也不会救他。”
“那你……”
修女笑笑，身体越来越透明，轻薄，连血浆的痕迹都淡了一些，显得十分温柔，“我快死去，所以诅咒对我的力量也在减少，理智渐渐恢复。再见。”
说完“谢谢”和“解脱”，她的表情猝然安详，浑身上下都消散成一缕缕烟气，十几秒后，彻底弥散在空气中，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林澈：“这消息……”
“劲爆。”
封邪道，耳边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先是没有内容的嗡嗡响了一阵，随后出现第一个文字：【任……】
【任务：‘尘封的真相’已完成】
【获得奖励：‘圣母显灵’线索解禁；圣母的白色胸针；亡灵的好感度】
【一场大火烧死了无数生命，他们哭喊着，求救着，然而没有人救下他们，甚至身躯投入魔法仪式，制成漆黑怪鸟。从此，他们成了餐桌上的食用肉，小镇控制者的看门狗，当遇到远道而来的游客时，他们脑子里被输入的指令是：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注：当玩家进攻男孩时，怪鸟会受到你们的鼓舞，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们，甚至对男孩反戈相向，但他们绝不会是胜利的决定因素。】
【此外，鬼修女会潜意识惩戒食用鸟肉的人，当发觉你进食了某个部位，她们便用砍刀砍下相应的部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听及此处，不知回想到什么，林澈身形一顿，抬手，下意识握住自己的左臂。
“好了，是时候了~”封邪说道，捡起刚出现在地上的胸针。
“是时候什么？”
封邪把胸针抄在兜里，向外走去，朗声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大步走出门去。
封邪护住脑仁，往旁边一站，并没有露出恐惧的情绪。
毕竟在他眼里，恐惧是搅乱人行动顺序的药剂，还会阻挡人正常思考，如果他恐惧了，就不会老老实实躲的同时，还把铁十字架拿在手里。
而是惊慌失措的往修女的大脑插去。
铁十字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折射屋内的灯光，把鬼修女的脸照得亮亮的。
鬼修女并不明白封邪的举动，还以为在戏弄她，抬起砍刀，颤声道：“你吃了……鸟肉吗？”
这是一个惯例的问题，放在别人身上，一般的答复是身体语言，例如发抖，血液往下倒流，严重者还会产生幻听，耳鸣等极端恐惧的症状，放在封邪这里则是一句亲切的问候。
他转圈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鬼修女对十字架的耐受度，发现对方没有丝毫的退避反应，则是上前一步，打招呼道：“你好，亲爱的修女小姐，想必你们女人对首饰很有见解，我想请你帮我看一样东西。”
鬼修女歪歪脑袋，又看了眼也没反应过来的林澈，表情好似也困惑住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么看着封邪攥着拳朝她走来。
封邪把拳头怼到她面前，只有几厘米远，松开手掌，掉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十字架链，在半空晃来晃去：
“看招，十字架攻击！我的意思是它在用美貌杀人，感觉到它的拳力了吗？”
鬼修女：……
林澈：……
“看来没有。”封邪把十字架收回去，低语一声，“她不怕十字架，兴许生前是修女的缘故，我还以为这铁玩意攻击任何妖魔鬼怪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林澈说：“太上老君杀鬼咒也比这管用。”
“你说的有理，”封邪点点头，明白了，转变策略。他朝林澈招呼了一声：“我有个好想法，咱们今晚不如研究各宗教攻击理论，如何应用到实践中的问题，地方我都想好了，楼下客厅，边泡茶边讨论。”
林澈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下，说：“好，就这么决定吧。”
于是鬼修女抬着砍刀，看着二人一边讨论着，一边走出房间。直到几秒后匆匆脚步声响起，鬼修女倏然睁眼，从梦中惊醒，恍然大悟。
这两个小臂崽子，竟然在耍她。
鬼修女挥舞长刀，喀的一声砍碎门板，朝即将跑出正门的二人追去！
“好死不死，关键时刻来了女鬼，这样，我们如果能赶在她到来前跑出去，那么万事大吉，我估计她出不了房子。要是被她赶上了，只能兵分两路，并启用B计划。”
林澈奔跑着，呼吸急促，话都说不顺畅，“什，什么，B计划？那么我接下来要做……”
轰然响声，二人立刻意识到鬼修女大力砍砸阻碍物，朝这里狂奔，当看到一个柜子砸到面前的大门，并把门堵住，他们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其中林澈跑的是左边，正是鬼修女袭来的方向，他从袖子里向后发射几个飞镖，结果纷纷穿过她虚幻的身体，射到墙上。
鬼修女发出尖叫，大张血嘴，更加愤怒，直接把袭来速度提高一倍！
“封邪，B计划是什么，快点！”林澈不断在障碍物上跳来跳去，每次刚落地，障碍物的碎片就在背后炸开，距离他被削下肩膀只差零点几秒，每次都只擦到衣服边，但是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次会彻底失控的，不禁有些捉急。
“别急，我在画了，为了不导致你分心，我尽量少跟你说话，除了告诉你前进方向。”封邪手指蘸满铅粉，在白花花的墙上画出痕迹，清了清嗓子，道：“以免降低速度，千万别回头，首先，朝你左手边的柱子跑过去，在柱子后面还有许多书。”
“意思……拿书？”林澈猜到封邪的意思，让他藏在柱后，用书打鬼，然而封邪却不知道鬼对物理攻击是免疫的，任何实物触碰到她身体，就会直接穿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林澈心中叹气，不信任封邪的指导。
“我观察了，她有意躲过一些家具，在看到你抬手准备射击，才变成幻影般的形态，这就意味着这个形态不是恒久的，”封邪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正往里面填补细节，“所以你只需要拼命丢书，她不可能一直虚下去，就算虚着，力量也会亏空，速度不就降下来了吗？”
这通分析听得林澈一愣一愣的，但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发呆，冲到书架前，囫囵抓了两本书往后抛去，果不其然穿过了鬼修女的身体。
他并不放弃，继续抛扔，等到鬼修女第三次任书籍穿过时，他意外的发现，居然有一本书撞在她未来得及变化的实体上，产生了沉闷的声音，鬼修女的速度也降下不少。
林澈闪躲之时，居然发现她很难追得上了。
此时封邪也画好了一副大图，他没有丝毫犹豫，高声道：“把她往这引！”
鬼修女紧追掉头的林澈不放，等到距离越来越近，她刚要抡刀，听见一声响亮的吆喝：“美女！”
鬼修女立刻抬头望去，只见封邪朝她招手，向旁边一步，露出身后巨大涂鸦的墙面，墙面之上，是用铅粉绘制的巨大圆环，内里有许多直曲线组合的复杂结构，正是一个法阵。
还是恶魔法阵。
修女顿时面色煞白。
“既然十字架对你不管用，我只能往相反的思路延伸，你知道这个世界允许你们这些超自然玩意出现吧，那我画上恶魔圆阵，为什么不能发挥作用呢？”封邪说话的时候，圆阵释放强烈黑紫色光芒，从里面蹿出无数黑色恶犬，龇牙咧嘴，吐出红舌，朝鬼修女狂奔而去。
鬼修女甚至顾不得转身，就在无数狺狺狂吠中扯住双腿，摔在地板上，在喷射到天花板的血浆中。地狱犬拽着她的四肢，将她分食。
阵阵哀嚎声中，一颗眼珠子从眼眶里飞出，咣当掉到林澈脚边，还滚了两下，林澈后退一步，看见一只地狱犬迈着四方步走过来。
地狱犬二话不说，叼起眼球，一口吞下，嘎吱爆浆。
他呼吸微不可觉的加重，目送地狱犬晃着底盘离开了，差点没站稳，此时身后骤然出现一个呼唤：
“林澈！”
林澈后脑勺一麻，条件反射的回头，眉间一阵阵抽搐，显然吓得不轻。
封邪没有在意林澈的异样，把地上的断臂踢回犬堆里，目光淡然，问道：“记得故事里的火烧修道院吗？”
林澈点头，这故事是他讲给别人听的，怎么会忘。
“刚才画圆阵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故事里不是说天将大火的原因，是修道院被恶魔玷污吗？然而我使用十字架，发现这个修女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林澈垂眼，深思了一会，“她不是恶魔，修道院也没有受到任何恶魔的玷污，故事……是虚假的。”
“对，”封邪扬起嘴角，又说道：“但不全对，故事并非虚假，而是部分真实，想想看世界上有那么多传闻，历史，有多少是完全真实的，几乎没有，或多或少都会经过一些加工，修正，而修正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历史讲述者的利益。所以只要猜对了讲述者，这个故事就迎刃而解。”
“我们被固有的思维束缚，会下意识觉得历史是本就存在的，公正客观，然而事实上它要经过活着的人传播处，在这个故事里，最后谁还活着，或者谁还在蹦跶？”
“是，男孩。”林澈眼神微变，袖子下的手指也微微蜷缩。
封邪玩弄着手里的十字架，继续道：“既然故事是小男孩讲出来的，在他眼里，把母亲交出去的修道院，以及杀死母亲的镇民，其恶劣行径与恶魔无异，在母亲烧死后，男孩不知觉醒了什么灵通，竟然放火把众人都烧了。
被烧焦的尸体，鸟是不会食用的，估计也是男孩拖走，这就是客厅地板许多难以擦除划痕的真正原因，远不止处理玩家尸体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看来一切是男孩的阴谋了。”林澈说道，走向前方嗤嗤喘气的修女，半截身子已经消失，面孔模糊，鼻子咬下，只剩两个出气孔，竟然还顽强的活着。
不对，已经死过一次了。
应该是还没魂飞魄散。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关心鸟肉的事吗？”林澈问道，他虽然不清楚对方提问的原因，但当时听到她发抖的声音，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哀凄，便下意识觉得很重要。
重要的事情由于修女的追杀，就一直拖下去，直到现在吊着一口残气，再不问就彻底问不到了。
“狗，滚开。”封邪一脚上去，踹得地狱犬呜呜直叫，缩着脖子盯着封邪，却不敢露出一丁点狗牙。估计是忌惮封邪召唤人的身份，潜意识以为是狠角色，于是认了主。
狗不咬主，这是天性，不然便不能活在这世上，凡是做不到的几乎都印证了这个真理，哪怕地狱犬也不例外，等一群狗纷纷跑走后，只剩躯干的修女获得了喘口气的余力，张大嘴巴，嗬嗬嗬的抽气。
封邪可没林澈那么有耐心，见修女拖延，他蹲下来，摸其喉咙，说道：“声带不还在吗，说话啊，再不说待会震不动了。”
“我说……我……说……我……”
修女眼神涣散，看着天花板，重复了一阵，才逐渐能正常说话，“这是他们的身体……被游客吃掉……无穷无尽……惨烈的惩罚……”
“它们，这不是一群鸟吗，被人吃掉难道是新鲜事？”封邪还以为她指的是鸟，目光透着不理解。
“不，他们不是鸟，他们也会笑，会唱歌，每周日也要祷告……！”修女激动的被血呛住，咳嗽了一声，多亏林澈及时把她扶起来，才没背过气去，低语了一句多谢，继续说：
“怪鸟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被诅咒的镇民，包括我们几个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都是诅咒的结果。”
“怪鸟是……”
“没错，是镇民，男孩已经彻底迷失心智，救不回来了，主也不会救他。”
“那你……”
修女笑笑，身体越来越透明，轻薄，连血浆的痕迹都淡了一些，显得十分温柔，“我快死去，所以诅咒对我的力量也在减少，理智渐渐恢复。再见。”
说完“谢谢”和“解脱”，她的表情猝然安详，浑身上下都消散成一缕缕烟气，十几秒后，彻底弥散在空气中，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林澈：“这消息……”
“劲爆。”
封邪道，耳边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先是没有内容的嗡嗡响了一阵，随后出现第一个文字：【任……】
【任务：‘尘封的真相’已完成】
【获得奖励：‘圣母显灵’线索解禁；圣母的白色胸针；亡灵的好感度】
【一场大火烧死了无数生命，他们哭喊着，求救着，然而没有人救下他们，甚至身躯投入魔法仪式，制成漆黑怪鸟。从此，他们成了餐桌上的食用肉，小镇控制者的看门狗，当遇到远道而来的游客时，他们脑子里被输入的指令是：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注：当玩家进攻男孩时，怪鸟会受到你们的鼓舞，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们，甚至对男孩反戈相向，但他们绝不会是胜利的决定因素。】
【此外，鬼修女会潜意识惩戒食用鸟肉的人，当发觉你进食了某个部位，她们便用砍刀砍下相应的部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听及此处，不知回想到什么，林澈身形一顿，抬手，下意识握住自己的左臂。
“好了，是时候了~”封邪说道，捡起刚出现在地上的胸针。
“是时候什么？”
封邪把胸针抄在兜里，向外走去，朗声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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