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以为这只是场比赛吗？
“各位观众，欢迎来到品茶大会，我是本次大会的主持人，邵明！”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本次品茶大会的特邀嘉宾，他们是——”
“来自民间的：
制茶人代表，邰飞捷；
知名品茶师，纪嘉年，
茶龄二十年的知名茶客，司空晴，
以及东郡知名茶修，慕浩！”
“然后是两位，来自两大宗门的特邀来宾。
一位是：无极宗五长老，欧阳先生；
另外一位，是万众期待的，赤焰谷知名弟子，大长老座下首徒，温文彦，温公子！”
其中几个名字说出，场上观众毫无反应。
反响最热烈的，是温文彦和慕浩。
其中温文彦一出场，更是引起在场女子疯狂尖叫。
温文彦，赤焰谷大长老座下首徒，因英俊帅气的外表和温文尔雅的气质，深受无数女子喜爱，乃育阳城“明星”级别的存在。
爱慕他的女孩们，甚至为其组建“温文彦后援会”，时刻关注其每一个动向。
至于慕浩，则在修行者中知名度较高。
程慕曾听过，育阳城内，有一以茶入道的神秘修行者，名为“慕浩”，修行的是不同于六大职业的茶道。
在许多人看来，慕浩所为离经叛道。
但其与世无争，不入势力，不掺和宝物争斗，不理会俗世纷扰，修行的同时专心研究茶道，久而久之，竟成了许多修行者的榜样。
不少修行者，都期望像慕浩那般，以自己的爱好入道，享受自己的一片天地，过得逍遥自在，不受约束。
能同时请来这两人，看来悦来馆下了血本儿。
“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今天大会的流程。”
“今天的品茶大会，共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茶叶的制作与冲泡，第二个部分是茶叶的鉴定与品尝。”
“茶叶制作冲泡由各茶馆茶师完成，而茶水品尝则由现场六位嘉宾和各位一同完成！届时，我将会现场抽取三十名幸运观众，参与今日茶水的品尝！”
“接下来，我宣布，品茶大会正式开始！”
“请各位耐心等待，我们的茶师正在认真筹备。”
简短的介绍后，品茶大会迅速拉开帷幕。现场四组茶师，在众人的注视下，各自展开忙碌。
程慕几人看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们完全不懂茶。
旁边，刘仁时不时讲解一段儿茶叶的相关知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权当科普了。
“哎，刘掌柜，一直没问，这品茶大会，具体是干什么的呀？宣传这么多天，却一共就四家茶馆。育阳城的茶馆，应该不止四家吧。”
“啊？”刘仁稍稍惊讶，“品茶大会的目的，你们不知道吗？”
程慕转头看了看吴怀和元冬，三人都是摇了摇头。
刘仁道：“品茶大会，是为半年后东郡大比准备的。大赛组委会决定，以‘茶’为主要饮品，于是下放任务至各个郡城，选拔优秀的茶叶供大比人员引用。咱们育阳，作为东郡三大茶乡之一，自然而然接到了任务。”
吴怀和元冬听着，很自然地频频点头。
程慕却还是一头雾水。
“东郡大比，是什么？”
程慕搜寻脑中的记忆，确认自己没听过这个名词。
“不是吧，你连东郡大比都不知道？”刘仁比刚才更加诧异。
吴怀道：“东郡大比，东郡修行界四年一度的最大规模盛会，聚集东郡各个宗门、大小势力、甚至无数散修。可以说，只要你住在东郡，是个修行者，就一定希望参加东郡大比。”
“这个东郡大比，和霜雀祭典，是什么关系？”半年后的规模盛会，程慕只知道霜雀祭典。毕竟半年后他还得赶赴中州，去与某个人碰面。
“东郡大比，就是为了选拔参加霜雀祭典的人。若能在大比中脱颖而出，便很有希望代表东郡参加之后在中州举办的霜雀祭典。”吴怀道。
“原来如此。”程慕会意地点点头，随即讶异地看着吴怀，“话说，吴怀，厉害啊，知道这么详细。”
“这些，是秋姐之前对我说的，现在转述完毕。”吴怀顿了顿，又瞬间坐正，“队长，介绍结束。请指示！”
程慕笑了笑，神色一正，“继续坐好。还是那句话，气势要足！”
“明白！”
程慕没再理会吴怀，转头看向刘仁，顿了顿，
“哎，刘掌柜，我有个问题啊。在这品茶大会胜出，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那自然是很多的。”刘仁道，
“首先，能作为官方人员，参加半年后的东郡大比。”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东郡大比是东郡规模最大的盛会，人流量巨大。只要在会场随便立一个招牌，茶馆的知名度必瞬间飙升。如果再有人喜欢上我们的茶，再替我们宣传宣传，那效果……可想而知。”
“第三点，听闻许多宗门宗主长老喜欢品茶，万一被某个宗门长老看中，我们就有机会在宗门外开设茶馆。在宗门附近开茶馆，那可是沾染仙缘、打出品牌名气的大好时机！哪家茶馆，不想要？”
“原来如此。”
听完刘仁的介绍，程慕默默会意点头。
其实这个东西，就和前世的招商一样。一方提供产品，一方提供宣传场地，双方互惠互利，各自满意。
“哇哇，你们看，那俩人在干嘛？”
程慕和刘仁正在对话，一旁吴怀忽然叫了起来。手指指向场上，其中一组茶师。
抬头一看，这组茶师是一男一女，此刻男茶师和女茶师，竟在众目睽睽下抱在一起，当众亲昵起来。
“啧啧，有伤风化。”
刘仁不由自主捂住脸，不太敢看。
程慕却笑了，“没啥，小事一桩，剧本而已，看着开心就好。”
“啊？”
吴怀和刘仁一愣，元冬也朝这边瞥了一眼。
“剧本啊，你们不知道吗？这种商业化的活动，肯定是有剧本的。否则全程太无聊，人走光了，宣传招商岂非白瞎？”
“怎么说？”
刘仁好奇地问。他参加过不少活动，第一次听说这种观点。
“呃，简单说吧。”程慕顿了顿，“你们知不知道，悦来馆承包下这场品茶大会，花了多少钱？”
“五百万，刚进门的地方贴了告示。”元冬突然说。
“没错，五百万。所以说，悦来馆承包品茶大会，花了五百万铜币。那么，这五百万铜币，他们该去哪里收回？”
几人都摇了摇头，刘仁努努嘴，“那是他们的事，我哪儿知道。”
程慕道：“其实，这个东西都是可以推测计算的。你们看，现场是不是有很多商户广告？”
刘仁环顾，点点头：“的确有，什么洪记包子，七里香客栈，还有云韶坊，一共有七八家。”
“这些，是典型的招商活动。”程慕停顿片刻，接着道：
“然后，你们再看，场上茶师们用于制茶的工具。你们以为，主办方让所有茶师使用相同的茶具，是为了公平吗？”
“不然呢？”刘仁耸耸肩。
程慕摇头，“他们哪儿是为了公平。仔细看茶师们使用的茶具，上面有什么东西？”
刘仁定睛一看，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商标？”
程慕点点头。
刘仁道：“我看看啊，万年青茶具的茶壶、茶杯，何氏白玉的杵臼，响叮当的铁锅、蒸笼，还有一些……不认识。但，每个茶师都是！”
“没错，这应该是他们的赚钱项目之一。当然，还有。”
程慕从怀里掏出一张宣传单，是刚才在街上小哥硬塞给他的，
“你们看这张宣传单。单子的角落，刻着什么？”
“君子纸业。还有……金山墨水。”
“不错。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宣传单就是这两家商户赞助的。而之前来的时候，之所以还有人在发传单，不是因为品茶大会，肯定是金主的要求。”
“天啊……”
刘仁听着程慕的陈述，彻底震惊了。
“你们以为完了吗？不，还有呢。你们看，那边的嘉宾。”
几人纷纷望向赛场旁的嘉宾席。
“六位嘉宾，你们认识几个？除了慕浩和温文彦，其他四个你们是不是听都没听过？你们觉得，这些嘉宾，是怎么选出来的？”
“你是说……钱？”刘仁已经跟上了程慕的思路。
“九成以上是，剩下一成，估计是悦来馆老板亲戚什么的。比如，那位无极宗五长老。”
“不会吧……”
如果嘉宾都是花钱上位的，那这场比赛的公平性就有待商榷了。
“所以说，招了那么多的商户和个人‘赞助’，主办方敢随便弄？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流量，商户不得一个个退钱？节目效果有要求，剧本，不就安排上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比赛结果……”
按照程慕的说法，刘仁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嗯，有可能。”程慕道，“如果有人肯花大价钱的话，比赛结果，估计已经提前内定了。”
“不是，哪有这么玩的！如果比赛结果直接内定，我们还参加作甚！”
刘仁忽然暴躁起来，严厉斥责。
“哎哎，刘掌柜，冷静点。”
程慕连连安抚刘仁，“我只是说有可能，没说一定。想要直接内定冠军，主办方是能操作，但挺难的。还容易被发现，风险很大，主办方未必愿意担这个风险。”
刘仁冷静下来，坐在位置上，但变得沉默不语，眼神冰冷继续观看比赛。
品茶大会继续进行，制茶阶段渐入尾声。
来自怡茗茶楼的一男一女两名茶师，依旧在众目睽睽下亲密，好似完全看不到旁人。
沁香园的的两名男茶师，刚才似乎大吵了一架，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球。此刻两人还是僵着，各干各的。
平安茶馆的两名茶师正在疯狂炫技，对，不是正经的制茶，就是单纯的炫技。也不知是主办方的要求，还是他们自己想要博眼球。
唯一看着比较正常的，大概是刘仁清心茶馆的两位，循规蹈矩，规规矩矩。
最终的冲泡阶段，四组茶师相继认真起来。节目效果得有，但该认真的还得认真，专业性的东西，必须展示出来。
“好，各位，现在制茶结束，各茶馆代表将呈上冲泡好的茶水。”
“下面，我将抽取三十位幸运观众，和六位嘉宾一起，参与本次大会的茶水品尝！”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火热，原本安静的观众席群情激昂。看了这么久，他们就是在等这一刻。
两个会馆工作人员，抱着纸篓走出，令现场观众每人抽取一张纸条。刘仁和程慕等人也顺手参与。
“下面，请抽到的纸条上写了字的朋友，拿着纸条上前来！”
一位位幸运儿走出，人群中响起一声声叹气。
程慕看着一切，没有说话，露出笑容。一旁刘仁小声地说：
“你们说，这个幸运观众，会不会也是内定的？”
“哦，能举一反三了。”程慕道，“但，不是可能，是一定。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且几乎不会被察觉，主办方不可能错过。”
“唉……”
刘仁默默叹了口气。
三十名幸运观众来到场前，和六位嘉宾一同品尝四家茶馆送上的茶水。而后每个人，对每份茶水进行打分，最终分数，嘉宾占五成，观众占五成。
刘仁紧张地看着一切，内心默默祈祷。
虽然他没使钱，但还是有期待的。因为如果过程公正，他们清心茶馆还是很有机会的。
打分结束，工作人员整理收集分数，进入后堂，开始最后的分数统计。
四家茶馆，翘首期待结果的公布。
半刻钟后。
“各位，比赛结果已经出来，就在我的手上。下面，由我公布最终的成绩。”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本次品茶大会的特邀嘉宾，他们是——”
“来自民间的：
制茶人代表，邰飞捷；
知名品茶师，纪嘉年，
茶龄二十年的知名茶客，司空晴，
以及东郡知名茶修，慕浩！”
“然后是两位，来自两大宗门的特邀来宾。
一位是：无极宗五长老，欧阳先生；
另外一位，是万众期待的，赤焰谷知名弟子，大长老座下首徒，温文彦，温公子！”
其中几个名字说出，场上观众毫无反应。
反响最热烈的，是温文彦和慕浩。
其中温文彦一出场，更是引起在场女子疯狂尖叫。
温文彦，赤焰谷大长老座下首徒，因英俊帅气的外表和温文尔雅的气质，深受无数女子喜爱，乃育阳城“明星”级别的存在。
爱慕他的女孩们，甚至为其组建“温文彦后援会”，时刻关注其每一个动向。
至于慕浩，则在修行者中知名度较高。
程慕曾听过，育阳城内，有一以茶入道的神秘修行者，名为“慕浩”，修行的是不同于六大职业的茶道。
在许多人看来，慕浩所为离经叛道。
但其与世无争，不入势力，不掺和宝物争斗，不理会俗世纷扰，修行的同时专心研究茶道，久而久之，竟成了许多修行者的榜样。
不少修行者，都期望像慕浩那般，以自己的爱好入道，享受自己的一片天地，过得逍遥自在，不受约束。
能同时请来这两人，看来悦来馆下了血本儿。
“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今天大会的流程。”
“今天的品茶大会，共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茶叶的制作与冲泡，第二个部分是茶叶的鉴定与品尝。”
“茶叶制作冲泡由各茶馆茶师完成，而茶水品尝则由现场六位嘉宾和各位一同完成！届时，我将会现场抽取三十名幸运观众，参与今日茶水的品尝！”
“接下来，我宣布，品茶大会正式开始！”
“请各位耐心等待，我们的茶师正在认真筹备。”
简短的介绍后，品茶大会迅速拉开帷幕。现场四组茶师，在众人的注视下，各自展开忙碌。
程慕几人看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们完全不懂茶。
旁边，刘仁时不时讲解一段儿茶叶的相关知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权当科普了。
“哎，刘掌柜，一直没问，这品茶大会，具体是干什么的呀？宣传这么多天，却一共就四家茶馆。育阳城的茶馆，应该不止四家吧。”
“啊？”刘仁稍稍惊讶，“品茶大会的目的，你们不知道吗？”
程慕转头看了看吴怀和元冬，三人都是摇了摇头。
刘仁道：“品茶大会，是为半年后东郡大比准备的。大赛组委会决定，以‘茶’为主要饮品，于是下放任务至各个郡城，选拔优秀的茶叶供大比人员引用。咱们育阳，作为东郡三大茶乡之一，自然而然接到了任务。”
吴怀和元冬听着，很自然地频频点头。
程慕却还是一头雾水。
“东郡大比，是什么？”
程慕搜寻脑中的记忆，确认自己没听过这个名词。
“不是吧，你连东郡大比都不知道？”刘仁比刚才更加诧异。
吴怀道：“东郡大比，东郡修行界四年一度的最大规模盛会，聚集东郡各个宗门、大小势力、甚至无数散修。可以说，只要你住在东郡，是个修行者，就一定希望参加东郡大比。”
“这个东郡大比，和霜雀祭典，是什么关系？”半年后的规模盛会，程慕只知道霜雀祭典。毕竟半年后他还得赶赴中州，去与某个人碰面。
“东郡大比，就是为了选拔参加霜雀祭典的人。若能在大比中脱颖而出，便很有希望代表东郡参加之后在中州举办的霜雀祭典。”吴怀道。
“原来如此。”程慕会意地点点头，随即讶异地看着吴怀，“话说，吴怀，厉害啊，知道这么详细。”
“这些，是秋姐之前对我说的，现在转述完毕。”吴怀顿了顿，又瞬间坐正，“队长，介绍结束。请指示！”
程慕笑了笑，神色一正，“继续坐好。还是那句话，气势要足！”
“明白！”
程慕没再理会吴怀，转头看向刘仁，顿了顿，
“哎，刘掌柜，我有个问题啊。在这品茶大会胜出，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那自然是很多的。”刘仁道，
“首先，能作为官方人员，参加半年后的东郡大比。”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东郡大比是东郡规模最大的盛会，人流量巨大。只要在会场随便立一个招牌，茶馆的知名度必瞬间飙升。如果再有人喜欢上我们的茶，再替我们宣传宣传，那效果……可想而知。”
“第三点，听闻许多宗门宗主长老喜欢品茶，万一被某个宗门长老看中，我们就有机会在宗门外开设茶馆。在宗门附近开茶馆，那可是沾染仙缘、打出品牌名气的大好时机！哪家茶馆，不想要？”
“原来如此。”
听完刘仁的介绍，程慕默默会意点头。
其实这个东西，就和前世的招商一样。一方提供产品，一方提供宣传场地，双方互惠互利，各自满意。
“哇哇，你们看，那俩人在干嘛？”
程慕和刘仁正在对话，一旁吴怀忽然叫了起来。手指指向场上，其中一组茶师。
抬头一看，这组茶师是一男一女，此刻男茶师和女茶师，竟在众目睽睽下抱在一起，当众亲昵起来。
“啧啧，有伤风化。”
刘仁不由自主捂住脸，不太敢看。
程慕却笑了，“没啥，小事一桩，剧本而已，看着开心就好。”
“啊？”
吴怀和刘仁一愣，元冬也朝这边瞥了一眼。
“剧本啊，你们不知道吗？这种商业化的活动，肯定是有剧本的。否则全程太无聊，人走光了，宣传招商岂非白瞎？”
“怎么说？”
刘仁好奇地问。他参加过不少活动，第一次听说这种观点。
“呃，简单说吧。”程慕顿了顿，“你们知不知道，悦来馆承包下这场品茶大会，花了多少钱？”
“五百万，刚进门的地方贴了告示。”元冬突然说。
“没错，五百万。所以说，悦来馆承包品茶大会，花了五百万铜币。那么，这五百万铜币，他们该去哪里收回？”
几人都摇了摇头，刘仁努努嘴，“那是他们的事，我哪儿知道。”
程慕道：“其实，这个东西都是可以推测计算的。你们看，现场是不是有很多商户广告？”
刘仁环顾，点点头：“的确有，什么洪记包子，七里香客栈，还有云韶坊，一共有七八家。”
“这些，是典型的招商活动。”程慕停顿片刻，接着道：
“然后，你们再看，场上茶师们用于制茶的工具。你们以为，主办方让所有茶师使用相同的茶具，是为了公平吗？”
“不然呢？”刘仁耸耸肩。
程慕摇头，“他们哪儿是为了公平。仔细看茶师们使用的茶具，上面有什么东西？”
刘仁定睛一看，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商标？”
程慕点点头。
刘仁道：“我看看啊，万年青茶具的茶壶、茶杯，何氏白玉的杵臼，响叮当的铁锅、蒸笼，还有一些……不认识。但，每个茶师都是！”
“没错，这应该是他们的赚钱项目之一。当然，还有。”
程慕从怀里掏出一张宣传单，是刚才在街上小哥硬塞给他的，
“你们看这张宣传单。单子的角落，刻着什么？”
“君子纸业。还有……金山墨水。”
“不错。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宣传单就是这两家商户赞助的。而之前来的时候，之所以还有人在发传单，不是因为品茶大会，肯定是金主的要求。”
“天啊……”
刘仁听着程慕的陈述，彻底震惊了。
“你们以为完了吗？不，还有呢。你们看，那边的嘉宾。”
几人纷纷望向赛场旁的嘉宾席。
“六位嘉宾，你们认识几个？除了慕浩和温文彦，其他四个你们是不是听都没听过？你们觉得，这些嘉宾，是怎么选出来的？”
“你是说……钱？”刘仁已经跟上了程慕的思路。
“九成以上是，剩下一成，估计是悦来馆老板亲戚什么的。比如，那位无极宗五长老。”
“不会吧……”
如果嘉宾都是花钱上位的，那这场比赛的公平性就有待商榷了。
“所以说，招了那么多的商户和个人‘赞助’，主办方敢随便弄？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流量，商户不得一个个退钱？节目效果有要求，剧本，不就安排上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比赛结果……”
按照程慕的说法，刘仁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嗯，有可能。”程慕道，“如果有人肯花大价钱的话，比赛结果，估计已经提前内定了。”
“不是，哪有这么玩的！如果比赛结果直接内定，我们还参加作甚！”
刘仁忽然暴躁起来，严厉斥责。
“哎哎，刘掌柜，冷静点。”
程慕连连安抚刘仁，“我只是说有可能，没说一定。想要直接内定冠军，主办方是能操作，但挺难的。还容易被发现，风险很大，主办方未必愿意担这个风险。”
刘仁冷静下来，坐在位置上，但变得沉默不语，眼神冰冷继续观看比赛。
品茶大会继续进行，制茶阶段渐入尾声。
来自怡茗茶楼的一男一女两名茶师，依旧在众目睽睽下亲密，好似完全看不到旁人。
沁香园的的两名男茶师，刚才似乎大吵了一架，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球。此刻两人还是僵着，各干各的。
平安茶馆的两名茶师正在疯狂炫技，对，不是正经的制茶，就是单纯的炫技。也不知是主办方的要求，还是他们自己想要博眼球。
唯一看着比较正常的，大概是刘仁清心茶馆的两位，循规蹈矩，规规矩矩。
最终的冲泡阶段，四组茶师相继认真起来。节目效果得有，但该认真的还得认真，专业性的东西，必须展示出来。
“好，各位，现在制茶结束，各茶馆代表将呈上冲泡好的茶水。”
“下面，我将抽取三十位幸运观众，和六位嘉宾一起，参与本次大会的茶水品尝！”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火热，原本安静的观众席群情激昂。看了这么久，他们就是在等这一刻。
两个会馆工作人员，抱着纸篓走出，令现场观众每人抽取一张纸条。刘仁和程慕等人也顺手参与。
“下面，请抽到的纸条上写了字的朋友，拿着纸条上前来！”
一位位幸运儿走出，人群中响起一声声叹气。
程慕看着一切，没有说话，露出笑容。一旁刘仁小声地说：
“你们说，这个幸运观众，会不会也是内定的？”
“哦，能举一反三了。”程慕道，“但，不是可能，是一定。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且几乎不会被察觉，主办方不可能错过。”
“唉……”
刘仁默默叹了口气。
三十名幸运观众来到场前，和六位嘉宾一同品尝四家茶馆送上的茶水。而后每个人，对每份茶水进行打分，最终分数，嘉宾占五成，观众占五成。
刘仁紧张地看着一切，内心默默祈祷。
虽然他没使钱，但还是有期待的。因为如果过程公正，他们清心茶馆还是很有机会的。
打分结束，工作人员整理收集分数，进入后堂，开始最后的分数统计。
四家茶馆，翘首期待结果的公布。
半刻钟后。
“各位，比赛结果已经出来，就在我的手上。下面，由我公布最终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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