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谈判
程慕和刘仁，一人一边，搀扶着惊魂未定的刘老太爷，慢慢走进村子。
“小兄弟，我有个问题。”
“怎么？”
“你是怎么悄无声息，摸到后面，把我爹救出来的？山贼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见你？”
“山贼不是瞎子，而且还算警惕。但他们，的确看不见我。”
“啊？”
“我会隐身。”
“隐身？”
程慕一笑，“隐身术，一种不知名的秘术。能隐藏人的身形，让身体变得透明。”
“这么厉害！”刘仁惊讶道。
“也没有。只能使身体透明化，但不能隐藏气息。主要是那群山贼没聪明到时刻开放神识，不然我的计划也成功不了。”
程慕也没想到，当初被他嫌弃了很久的隐身术，居然一次次在关键时候帮了他。
他本来以为，这种藏不了气息的小法术，八成是个废技能。
结果，这居然是个神技。
尤其战斗时候，对手站在面前，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开启神识。
就算有反应快的，马上开启神识探查他的位置，也很难防住他刚隐身那一刻的突袭。
感谢旺财大佬。
也感谢，他当初为了保证安全，闲着没事对旺财使用技能的无聊警惕心理。
护送着老太爷回到家，刘仁给老太爷倒了杯水，坐下来安慰了两句，起身来到屋外，与程慕做最后的商讨。
“现在事情结束了。咱们，也该算算账。”
“按照原本的任务内容，赏金是一千铜币。但这只包括你安全护送我到刘庄，剩下的事情不算在内，这一点，没问题吧。”
刘仁作为茶馆老板，于精打细算颇有心得。讲的话也在理，程慕默默点了点头。心想反正我救了你爹，你总不至于在结算时坑我。
“这一千铜币，你先拿着。”刘仁掏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钱袋递给程慕，接着说道：
“然后，是后面这部分内容。你帮我，救出了我爹刘义，我刚才仔细考虑一下，这一救至少值十万铜币，你看怎样？”
“十万铜币……”
程慕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有太清楚的概念，只知道住一个小客栈六个月，需要花一万铜币。
不过之前在秋虹处有过一些了解，好像只有S级任务才会有高达十万铜币的赏金。
这么看来，十万铜币，好像已经很多了。
只是从一群低阶青铜手里救个人，就值十万铜币。这生意，听起来很赚。
“嗯，这个数额，我很满意。”程慕微笑着点点头。
“不错，小兄弟果然是聪明人。”
刘仁满意地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这笔账还没完。十万铜币只是这一救，但还要扣除一些成本费。”
“成本费？”
程慕第一次听说，付感谢费，还要扣除成本费。
“对。成本费包括，你让我准备的钱箱，炸药，特质引线，稻草，还有我这一身衣服，经过人工处理、布满灰尘、看起来就像我着急上山一样。这些东西的费用，都要算在里面。”
“……”
“那什么，我报一下单价，你可以稍微记一下。钱箱，两万四千铜币；炸药，五千铜币；引线，两千铜币；还有衣服，两万铜币。稻草就不用算了，免费。扣除这些，还剩四万九千铜币。我给你凑个整，五万。如何？”
“五万……”
程慕还在强颜欢笑，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儿了。
好好的十万，扯一堆理由砍掉一半，算什么事。
依我看，你本来就只想给五万，开始说十万只是幌子，是不是？
看刘仁的眼神，程慕觉得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真相。
没想到，这刘仁，哪怕在这种事情上，也改不了商人品性。
其实，如果他一开始就真诚地报价五万，也许程慕就一口答应了。
然而现在搞这么一出，反而让程慕有些不适应，当然不至于反感。只是方才看着刘仁不顾一切救父的所有感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先涨价再砍价的套路，怎么有点眼熟？
“刘仁！刘仁！”
两人正商讨，房屋内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爹，怎么了爹？”
刘仁第一时间冲进屋子，来到老人身边。
“刘仁，你拿给我的这些东西，是什么？”老人指了指旁边的推车。
“这些……”刘仁看了看推车里的物件，“这些是咱家祖传的东西啊！我是看放在我府上不太安全，才送来您这边放着的。”
“这些东西，你给我有什么用啊！你拿回去吧，我一个糟老头子，又不修行，用不到这些玩意儿。”
“不是，爹，只是放着。儿子在城里竞争对手不少，府里外人也越来越多，怕不安全。您平常一个人住，安全一些。”
刘仁正和父亲耐心解释着，程慕趁机看向刚被打开盖子的推车上。
推车里的东西，他原以为什么金银珠宝，结果不是。
远远看，只有两样东西——巨大的法杖，和一本外表些许泛黄的书籍。
那法杖，他认识，应该是属于元素法师的兵器。
元素法师这一职业，在兵器使用上比较特殊。可以使用兵器，也就是法杖，也可以不用。使用法杖的好处只有一样——提高战斗时法术的释放速度。
现在一般元素法师都不用法杖，因为法杖这东西，功效单一且不算强，而且价格贵得离谱——最便宜的法杖，都需要至少五十万铜币的价格。
刘仁耐心地与父亲解释了一遍，总算说通父亲。转身回到程慕这边，准备继续商谈，程慕忽然开口：
“刘掌柜，你们刘家那祖传的东西，很有意思啊。”
刘仁转头看了看推车，笑道：“哦，那是，我们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可惜现在没人能用了。”对那推车里的“宝贝”，刘仁倒是并不避讳。
“那是……元素法师用的法杖吗？”
“是啊。”刘仁缓缓说道，“我们刘家，祖上曾出过一位风系大法师，据说已经成功入道，在帝国乃至大陆都很有名。可惜，没人继承衣钵，就渐渐没落了。到现在，只剩一把法杖，和一本秘籍。”
“你们刘家，没人修行吗？”
“有是有。”刘仁摇了摇头，“可惜没有人练习风元素法术。我们刘家，因为传承多数丢失，现在这一代，大多数人选择经商。少数修行的，也没有人选择元素法师，更别提风系。比如我的女儿，她不想从商，我就让她修行。我本想让她做元素法师，可她愣是不愿意。测出来元素素质也一般，我就没再强迫她。”
“风元素法术……”程慕朝推车瞅了两眼，心生一计，露出笑容，“那个，刘掌柜，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想借你们刘家，祖传秘宝观赏几天。你看，如何？”
“什么？”
“我是说，咱不是要好好算一算后面的账吗？你后续那笔费用，也不用管是五万还是十万，不如用这个来抵。”
“你想要我们家的秘宝？不可能！”刘仁拒绝地很干脆。
“不，不是要，是借。”程慕连忙解释，“而且我只想借用你们家那本秘籍，观赏几天，你看如何？”
“观赏？”刘仁口风稍稍一松，“你要借几天？”
“嗯……三天。”程慕想了想说。
“三天？”刘仁思索片刻，摇摇头：“三天不行！我们家这秘籍可是上乘功法，三天，至少十万铜币！”
“那两天，两天怎样？”程慕继续缩减时间。
“两天……”刘仁陷入犹豫，半晌，道：“两天也可以，但你必须再给我三万铜币，否则这笔买卖不划算！”
“那就……一天，我只借一天！按你的说法，两天五万加三万，八万铜币，一天是不是只要四万？四万铜币，我就不要你那剩下一万了，正好。”
“你……”刘仁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他一向主张精打细算，在这笔账上，程慕似乎没算错。
“那好吧，一天就一天。记住啊，这本秘籍，你只能看一天！一天之后，你必须亲手将秘籍还回来！”
“好，成交！”
交易达成，程慕和刘仁看着对方，彼此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刘仁来说，能将一本不能卖、只能放着蒙灰的秘籍，当做感谢费，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至于程慕。
他刚才的砍价……以牙还牙而已。
先抛出一个“三天”的大筹码，再一点点缩减时间，最后不多花一分钱便完成交易。
实际上，借三天，和借一天，有任何区别吗？
反正都是拿到秘籍后，一模一样临摹一本。
刘仁也是不了解，否则不会中他的圈套。
最终结果，用一个简单任务的机会，换来一本不知道品阶、但不出意外不会太差的风元素法诀，简直赚得盆满钵满！
“小兄弟，我有个问题。”
“怎么？”
“你是怎么悄无声息，摸到后面，把我爹救出来的？山贼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见你？”
“山贼不是瞎子，而且还算警惕。但他们，的确看不见我。”
“啊？”
“我会隐身。”
“隐身？”
程慕一笑，“隐身术，一种不知名的秘术。能隐藏人的身形，让身体变得透明。”
“这么厉害！”刘仁惊讶道。
“也没有。只能使身体透明化，但不能隐藏气息。主要是那群山贼没聪明到时刻开放神识，不然我的计划也成功不了。”
程慕也没想到，当初被他嫌弃了很久的隐身术，居然一次次在关键时候帮了他。
他本来以为，这种藏不了气息的小法术，八成是个废技能。
结果，这居然是个神技。
尤其战斗时候，对手站在面前，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开启神识。
就算有反应快的，马上开启神识探查他的位置，也很难防住他刚隐身那一刻的突袭。
感谢旺财大佬。
也感谢，他当初为了保证安全，闲着没事对旺财使用技能的无聊警惕心理。
护送着老太爷回到家，刘仁给老太爷倒了杯水，坐下来安慰了两句，起身来到屋外，与程慕做最后的商讨。
“现在事情结束了。咱们，也该算算账。”
“按照原本的任务内容，赏金是一千铜币。但这只包括你安全护送我到刘庄，剩下的事情不算在内，这一点，没问题吧。”
刘仁作为茶馆老板，于精打细算颇有心得。讲的话也在理，程慕默默点了点头。心想反正我救了你爹，你总不至于在结算时坑我。
“这一千铜币，你先拿着。”刘仁掏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钱袋递给程慕，接着说道：
“然后，是后面这部分内容。你帮我，救出了我爹刘义，我刚才仔细考虑一下，这一救至少值十万铜币，你看怎样？”
“十万铜币……”
程慕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有太清楚的概念，只知道住一个小客栈六个月，需要花一万铜币。
不过之前在秋虹处有过一些了解，好像只有S级任务才会有高达十万铜币的赏金。
这么看来，十万铜币，好像已经很多了。
只是从一群低阶青铜手里救个人，就值十万铜币。这生意，听起来很赚。
“嗯，这个数额，我很满意。”程慕微笑着点点头。
“不错，小兄弟果然是聪明人。”
刘仁满意地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这笔账还没完。十万铜币只是这一救，但还要扣除一些成本费。”
“成本费？”
程慕第一次听说，付感谢费，还要扣除成本费。
“对。成本费包括，你让我准备的钱箱，炸药，特质引线，稻草，还有我这一身衣服，经过人工处理、布满灰尘、看起来就像我着急上山一样。这些东西的费用，都要算在里面。”
“……”
“那什么，我报一下单价，你可以稍微记一下。钱箱，两万四千铜币；炸药，五千铜币；引线，两千铜币；还有衣服，两万铜币。稻草就不用算了，免费。扣除这些，还剩四万九千铜币。我给你凑个整，五万。如何？”
“五万……”
程慕还在强颜欢笑，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儿了。
好好的十万，扯一堆理由砍掉一半，算什么事。
依我看，你本来就只想给五万，开始说十万只是幌子，是不是？
看刘仁的眼神，程慕觉得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真相。
没想到，这刘仁，哪怕在这种事情上，也改不了商人品性。
其实，如果他一开始就真诚地报价五万，也许程慕就一口答应了。
然而现在搞这么一出，反而让程慕有些不适应，当然不至于反感。只是方才看着刘仁不顾一切救父的所有感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先涨价再砍价的套路，怎么有点眼熟？
“刘仁！刘仁！”
两人正商讨，房屋内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爹，怎么了爹？”
刘仁第一时间冲进屋子，来到老人身边。
“刘仁，你拿给我的这些东西，是什么？”老人指了指旁边的推车。
“这些……”刘仁看了看推车里的物件，“这些是咱家祖传的东西啊！我是看放在我府上不太安全，才送来您这边放着的。”
“这些东西，你给我有什么用啊！你拿回去吧，我一个糟老头子，又不修行，用不到这些玩意儿。”
“不是，爹，只是放着。儿子在城里竞争对手不少，府里外人也越来越多，怕不安全。您平常一个人住，安全一些。”
刘仁正和父亲耐心解释着，程慕趁机看向刚被打开盖子的推车上。
推车里的东西，他原以为什么金银珠宝，结果不是。
远远看，只有两样东西——巨大的法杖，和一本外表些许泛黄的书籍。
那法杖，他认识，应该是属于元素法师的兵器。
元素法师这一职业，在兵器使用上比较特殊。可以使用兵器，也就是法杖，也可以不用。使用法杖的好处只有一样——提高战斗时法术的释放速度。
现在一般元素法师都不用法杖，因为法杖这东西，功效单一且不算强，而且价格贵得离谱——最便宜的法杖，都需要至少五十万铜币的价格。
刘仁耐心地与父亲解释了一遍，总算说通父亲。转身回到程慕这边，准备继续商谈，程慕忽然开口：
“刘掌柜，你们刘家那祖传的东西，很有意思啊。”
刘仁转头看了看推车，笑道：“哦，那是，我们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可惜现在没人能用了。”对那推车里的“宝贝”，刘仁倒是并不避讳。
“那是……元素法师用的法杖吗？”
“是啊。”刘仁缓缓说道，“我们刘家，祖上曾出过一位风系大法师，据说已经成功入道，在帝国乃至大陆都很有名。可惜，没人继承衣钵，就渐渐没落了。到现在，只剩一把法杖，和一本秘籍。”
“你们刘家，没人修行吗？”
“有是有。”刘仁摇了摇头，“可惜没有人练习风元素法术。我们刘家，因为传承多数丢失，现在这一代，大多数人选择经商。少数修行的，也没有人选择元素法师，更别提风系。比如我的女儿，她不想从商，我就让她修行。我本想让她做元素法师，可她愣是不愿意。测出来元素素质也一般，我就没再强迫她。”
“风元素法术……”程慕朝推车瞅了两眼，心生一计，露出笑容，“那个，刘掌柜，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想借你们刘家，祖传秘宝观赏几天。你看，如何？”
“什么？”
“我是说，咱不是要好好算一算后面的账吗？你后续那笔费用，也不用管是五万还是十万，不如用这个来抵。”
“你想要我们家的秘宝？不可能！”刘仁拒绝地很干脆。
“不，不是要，是借。”程慕连忙解释，“而且我只想借用你们家那本秘籍，观赏几天，你看如何？”
“观赏？”刘仁口风稍稍一松，“你要借几天？”
“嗯……三天。”程慕想了想说。
“三天？”刘仁思索片刻，摇摇头：“三天不行！我们家这秘籍可是上乘功法，三天，至少十万铜币！”
“那两天，两天怎样？”程慕继续缩减时间。
“两天……”刘仁陷入犹豫，半晌，道：“两天也可以，但你必须再给我三万铜币，否则这笔买卖不划算！”
“那就……一天，我只借一天！按你的说法，两天五万加三万，八万铜币，一天是不是只要四万？四万铜币，我就不要你那剩下一万了，正好。”
“你……”刘仁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他一向主张精打细算，在这笔账上，程慕似乎没算错。
“那好吧，一天就一天。记住啊，这本秘籍，你只能看一天！一天之后，你必须亲手将秘籍还回来！”
“好，成交！”
交易达成，程慕和刘仁看着对方，彼此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刘仁来说，能将一本不能卖、只能放着蒙灰的秘籍，当做感谢费，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至于程慕。
他刚才的砍价……以牙还牙而已。
先抛出一个“三天”的大筹码，再一点点缩减时间，最后不多花一分钱便完成交易。
实际上，借三天，和借一天，有任何区别吗？
反正都是拿到秘籍后，一模一样临摹一本。
刘仁也是不了解，否则不会中他的圈套。
最终结果，用一个简单任务的机会，换来一本不知道品阶、但不出意外不会太差的风元素法诀，简直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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