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放弃名额？（修）
次日正午，石三住处。
“十三叔，你在吗？”
石三躺在屋内，准备美美地睡个午觉，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浓重的睡意瞬间打消大半。
“你小子没事不睡觉，跑来干嘛？”
看到在院子里晃悠的程慕，石三不悦地喊。
“十三叔，你知道，刘仙人住在哪儿吗？我有事想找他。”程慕回答。
“你找他啥事？”
“关于招募会的出线名额……十三叔，你就告诉我他住在哪儿就行了，我自己去说。”
“城西的空房子。那儿原本的住户搬走了，后来就被收拾成了客房。”
“谢十三叔！”
一转眼的功夫，程慕留下一句话后便不见人影。
石三叹了口气，翻个身继续睡觉。
……
“什么！”
城西的某件小木屋内，刘仙人看着程慕，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你不打算要这个名额了？”
程慕认真看着刘仙人，点了点头：“是的。刘仙人，如果可以，我想要把我的名额让出去。”
“给谁？”
“石进，村长府大少爷。”
“给他？”刘仙人依旧不懂程慕的意图，“可你不是亲手击败他了么？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名额，当时，败给他不就好了。”
程慕摇摇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总之，刘仙人，如果有办法，我希望能将我的名额让给石进。如果没有……”
“有是肯定有。”刘仙人抿抿嘴，站起身看着程慕，“但你知不知道，一个入宗门的名额有多宝贵？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你居然想让！”
看程慕坚定的表情，刘仙人叹了口气，说：“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舍弃如此珍贵的机会？”
“我……”程慕停顿了几秒，说道：“我不是为了他。我们程家，和村长府素来不和。”
“那你为何？”
程慕迟疑几秒，吐出口气，“村长府在白石庄手眼通天，几乎掌控全村的产业，当然也包括我们程家。此次我当众抢了石进的名额，加上曾经的恩怨。昨天傍晚，我们家鱼塘的鱼虾死伤大片。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开端。”
“所以，你这么做，是被迫自保？”刘仙人迅速听懂程慕所阐述的原因。
“严格来说，是的。”程慕说，“如果我不出面解决，我们程家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我离开白石庄，也没法安心。”
“原来如此。”刘仙人会意地点点头，“说来说去，你是为了你爹娘。”
“……算是吧。”
“真是，有情有义。”刘仙人感慨道，“不过，你怎么能知道，你将这个名额让给石进，石进就不会继续报复？某种程度上，你可是让他当众出了丑。”
“不会的。”程慕道，“石进虽然城府深了点，但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之前我们之间就有过矛盾，他只口头警告，说明他还有些肚量。另外，他很聪明，肯定看得出，我这么做的意图。”
“思虑，相当周全啊。”刘仙人喃喃，“唉，可惜了，你的天赋和潜力都很高，不能进入宗门……不过既然你这么选择，我遵从你的决定。”
遗憾地一声叹息，转身摸出一枚令牌，递给程慕。
“这枚令牌，是参加几天后宗门入门测试的凭证。既然是你主动让出的名额，就由你去交给石进。”
程慕看着令牌，略微有些失落，但还是露出笑容，“多谢仙人！”
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看向刘仙人：“仙人，还有一件事。”
“怎么？”
“这件事，能保密么？我不想让我爹娘知道。”
“我答应你。”
“谢谢。”
“不过，如果你不离开白石庄，纸迟早包不住火。”
“我会离开。”程慕真诚地看着刘仙人，“仙人，我有个请求。几天后，你带着他们进城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你是想？”
“就算得不到宗门庇佑，我也必须前往更广阔的环境发展。”
“你打算好了？”
“嗯。也许不加入宗门，会进步得慢些，但我不会放弃走出去的机会。”
……
村长府门口。
身穿锦衣华服的石进，大摇大摆走出府邸，看到站在门口的程慕，大步走了过来。
“你来干嘛？赢了比试，拿了名额，来嘲讽我吗？”
程慕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几天后宗门入门测试的凭证。”程慕说。
“你干什么？”石进皱了皱眉，道：“我可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程慕露出友好的笑容，“这是你应得的。”
石进从程慕手中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意思？”
“首先，我向你道歉。”
“我师傅，和刘仙人是朋友。昨天的比试，虽然我当时不知情，但的确是我师傅从中作梗，我才侥幸取胜。所以，原本赢的人应该是你，这枚令牌也应该是属于你的。”
“果然如此。”石进冷哼一声，默默收起令牌，看了看程慕，“不过，你还算是个男人，敢作敢当。这件事，原谅你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什么事？”石进皱眉。
“令牌和‘作弊’的事，我只知会了仙人，没有告诉其他人。希望大少爷您能宽宏大量，别将此事传扬出去。”
“哟，你还怕丢脸呢？”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我爹娘失望。”程慕说，“几天后，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城。你们进宗门修行，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落脚。”
“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的。”石进表情有些意外，吐出口气，“行吧，既然名额到手了，我也不计较。你的事，我不会说。”
“多谢大少爷。”程慕鞠了一躬，“对了，大少爷，如果可以，能否放过我们程家。我走后，我爹娘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什么意思？”石进瞥了眼程慕，抿抿嘴，
“好好好，大孝子。放心，以后我进了宗门，没空再理你们家那点破事。”
“谢大少爷。”
……
回家路上，程慕默默掏出了一个修缮精良的信封。
打开信件，露出久违的笑容。
刚才憋屈地演了几场戏，让他很难受。
“碎星宗，下手还真快啊。”
程慕喃喃道。就在昨日，他击败石进夺得第三个入宗名额，当晚，他收到一封千里之外的信件。
信件内容很简单：
诚邀他的加入。
落款：碎星宗，千机门。
他第一时间检查了信件真实性。信封上，有和之前程玉寄来的信件相同的标记。且整封信件，包括信封乃至信上的文字，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超脱之气，甚至隐约有一道他无法揣测的力量。
这质感……是碎星宗的信件没错。
碎星宗在整个帝国都鼎鼎大名，比起育阳城那两个九流宗门，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要在两者间进行选择，想都不必想，肯定选择碎星宗。
不过信中写到，若他愿意，还需再等半年。
半年后，他须亲自赶赴中州，参加半年后在中州举办的霜雀祭典。
届时，自会有人接应于他。
比起在九流宗门里浪费时间，半年时间，他完全等得起。
当然，育阳城还是要去的。就算暂时不入宗门，去个大环境修行，也比局限在小地方要好。
至于，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编造理由？
一来，他的确有点担心爹娘被报复。
因有程玉的存在不至于殃及性命，但就怕一些影响生活的小报复，比如那日的鱼塘下毒。
二来，那是信里，或者说千机门的要求。
信中写到，无论他愿不愿加入千机门，都必须对此保密，不能将此泄露给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严格，但他还是照做了。
编造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旁人以为他是因爹娘让出名额，而完全想不到他是另有选择。
这么做，合乎情理，又达成了目的。
嗯，这是？
刚准备把信收起来，忽然发现信的背面似乎写了什么内容。
把信翻过来，一段秀气的字映入眼帘。
【
哥，我是程玉。
很高兴，你也能受到门内的邀请。我想若顺利，咱们半年后就能相见了。
没必要的话我就不说了，时间不多，我说两点。
一，信上的保密原则，请务必遵守。千机门是宗门的秘密，规矩森严，因泄密被暗杀的门内弟子不在少数，甚至有些没成为弟子，就因为泄密被暗杀。
二，爹娘那边，你不用担心。千机门会暗中保护每位弟子的家人，不仅性命，也含生活。这些年，你们的信我虽看不到，但我知道你们是平安快乐的。因此，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
祝好。
你最可爱的妹妹，程玉。
看完信件，程慕瞬间明白很多事。
程玉，为何多年没有回家。
外面的信件，为何送不进碎星宗。
还有，更关键的是，为何这几年他的爹娘处处受人针对，却依旧能混得风生水起。
搞了半天，是背后有股力量在帮助他们。
害他白担心了那么久。
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太替爹娘担心。
村长一家，不说他们本就不敢过界。就算真做了，也会有人出来制止。
他可以，放心离开白石庄了。
“十三叔，你在吗？”
石三躺在屋内，准备美美地睡个午觉，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浓重的睡意瞬间打消大半。
“你小子没事不睡觉，跑来干嘛？”
看到在院子里晃悠的程慕，石三不悦地喊。
“十三叔，你知道，刘仙人住在哪儿吗？我有事想找他。”程慕回答。
“你找他啥事？”
“关于招募会的出线名额……十三叔，你就告诉我他住在哪儿就行了，我自己去说。”
“城西的空房子。那儿原本的住户搬走了，后来就被收拾成了客房。”
“谢十三叔！”
一转眼的功夫，程慕留下一句话后便不见人影。
石三叹了口气，翻个身继续睡觉。
……
“什么！”
城西的某件小木屋内，刘仙人看着程慕，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你不打算要这个名额了？”
程慕认真看着刘仙人，点了点头：“是的。刘仙人，如果可以，我想要把我的名额让出去。”
“给谁？”
“石进，村长府大少爷。”
“给他？”刘仙人依旧不懂程慕的意图，“可你不是亲手击败他了么？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名额，当时，败给他不就好了。”
程慕摇摇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总之，刘仙人，如果有办法，我希望能将我的名额让给石进。如果没有……”
“有是肯定有。”刘仙人抿抿嘴，站起身看着程慕，“但你知不知道，一个入宗门的名额有多宝贵？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你居然想让！”
看程慕坚定的表情，刘仙人叹了口气，说：“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舍弃如此珍贵的机会？”
“我……”程慕停顿了几秒，说道：“我不是为了他。我们程家，和村长府素来不和。”
“那你为何？”
程慕迟疑几秒，吐出口气，“村长府在白石庄手眼通天，几乎掌控全村的产业，当然也包括我们程家。此次我当众抢了石进的名额，加上曾经的恩怨。昨天傍晚，我们家鱼塘的鱼虾死伤大片。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开端。”
“所以，你这么做，是被迫自保？”刘仙人迅速听懂程慕所阐述的原因。
“严格来说，是的。”程慕说，“如果我不出面解决，我们程家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我离开白石庄，也没法安心。”
“原来如此。”刘仙人会意地点点头，“说来说去，你是为了你爹娘。”
“……算是吧。”
“真是，有情有义。”刘仙人感慨道，“不过，你怎么能知道，你将这个名额让给石进，石进就不会继续报复？某种程度上，你可是让他当众出了丑。”
“不会的。”程慕道，“石进虽然城府深了点，但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之前我们之间就有过矛盾，他只口头警告，说明他还有些肚量。另外，他很聪明，肯定看得出，我这么做的意图。”
“思虑，相当周全啊。”刘仙人喃喃，“唉，可惜了，你的天赋和潜力都很高，不能进入宗门……不过既然你这么选择，我遵从你的决定。”
遗憾地一声叹息，转身摸出一枚令牌，递给程慕。
“这枚令牌，是参加几天后宗门入门测试的凭证。既然是你主动让出的名额，就由你去交给石进。”
程慕看着令牌，略微有些失落，但还是露出笑容，“多谢仙人！”
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看向刘仙人：“仙人，还有一件事。”
“怎么？”
“这件事，能保密么？我不想让我爹娘知道。”
“我答应你。”
“谢谢。”
“不过，如果你不离开白石庄，纸迟早包不住火。”
“我会离开。”程慕真诚地看着刘仙人，“仙人，我有个请求。几天后，你带着他们进城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你是想？”
“就算得不到宗门庇佑，我也必须前往更广阔的环境发展。”
“你打算好了？”
“嗯。也许不加入宗门，会进步得慢些，但我不会放弃走出去的机会。”
……
村长府门口。
身穿锦衣华服的石进，大摇大摆走出府邸，看到站在门口的程慕，大步走了过来。
“你来干嘛？赢了比试，拿了名额，来嘲讽我吗？”
程慕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几天后宗门入门测试的凭证。”程慕说。
“你干什么？”石进皱了皱眉，道：“我可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程慕露出友好的笑容，“这是你应得的。”
石进从程慕手中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意思？”
“首先，我向你道歉。”
“我师傅，和刘仙人是朋友。昨天的比试，虽然我当时不知情，但的确是我师傅从中作梗，我才侥幸取胜。所以，原本赢的人应该是你，这枚令牌也应该是属于你的。”
“果然如此。”石进冷哼一声，默默收起令牌，看了看程慕，“不过，你还算是个男人，敢作敢当。这件事，原谅你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什么事？”石进皱眉。
“令牌和‘作弊’的事，我只知会了仙人，没有告诉其他人。希望大少爷您能宽宏大量，别将此事传扬出去。”
“哟，你还怕丢脸呢？”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我爹娘失望。”程慕说，“几天后，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城。你们进宗门修行，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落脚。”
“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的。”石进表情有些意外，吐出口气，“行吧，既然名额到手了，我也不计较。你的事，我不会说。”
“多谢大少爷。”程慕鞠了一躬，“对了，大少爷，如果可以，能否放过我们程家。我走后，我爹娘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什么意思？”石进瞥了眼程慕，抿抿嘴，
“好好好，大孝子。放心，以后我进了宗门，没空再理你们家那点破事。”
“谢大少爷。”
……
回家路上，程慕默默掏出了一个修缮精良的信封。
打开信件，露出久违的笑容。
刚才憋屈地演了几场戏，让他很难受。
“碎星宗，下手还真快啊。”
程慕喃喃道。就在昨日，他击败石进夺得第三个入宗名额，当晚，他收到一封千里之外的信件。
信件内容很简单：
诚邀他的加入。
落款：碎星宗，千机门。
他第一时间检查了信件真实性。信封上，有和之前程玉寄来的信件相同的标记。且整封信件，包括信封乃至信上的文字，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超脱之气，甚至隐约有一道他无法揣测的力量。
这质感……是碎星宗的信件没错。
碎星宗在整个帝国都鼎鼎大名，比起育阳城那两个九流宗门，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要在两者间进行选择，想都不必想，肯定选择碎星宗。
不过信中写到，若他愿意，还需再等半年。
半年后，他须亲自赶赴中州，参加半年后在中州举办的霜雀祭典。
届时，自会有人接应于他。
比起在九流宗门里浪费时间，半年时间，他完全等得起。
当然，育阳城还是要去的。就算暂时不入宗门，去个大环境修行，也比局限在小地方要好。
至于，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编造理由？
一来，他的确有点担心爹娘被报复。
因有程玉的存在不至于殃及性命，但就怕一些影响生活的小报复，比如那日的鱼塘下毒。
二来，那是信里，或者说千机门的要求。
信中写到，无论他愿不愿加入千机门，都必须对此保密，不能将此泄露给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严格，但他还是照做了。
编造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旁人以为他是因爹娘让出名额，而完全想不到他是另有选择。
这么做，合乎情理，又达成了目的。
嗯，这是？
刚准备把信收起来，忽然发现信的背面似乎写了什么内容。
把信翻过来，一段秀气的字映入眼帘。
【
哥，我是程玉。
很高兴，你也能受到门内的邀请。我想若顺利，咱们半年后就能相见了。
没必要的话我就不说了，时间不多，我说两点。
一，信上的保密原则，请务必遵守。千机门是宗门的秘密，规矩森严，因泄密被暗杀的门内弟子不在少数，甚至有些没成为弟子，就因为泄密被暗杀。
二，爹娘那边，你不用担心。千机门会暗中保护每位弟子的家人，不仅性命，也含生活。这些年，你们的信我虽看不到，但我知道你们是平安快乐的。因此，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
祝好。
你最可爱的妹妹，程玉。
看完信件，程慕瞬间明白很多事。
程玉，为何多年没有回家。
外面的信件，为何送不进碎星宗。
还有，更关键的是，为何这几年他的爹娘处处受人针对，却依旧能混得风生水起。
搞了半天，是背后有股力量在帮助他们。
害他白担心了那么久。
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太替爹娘担心。
村长一家，不说他们本就不敢过界。就算真做了，也会有人出来制止。
他可以，放心离开白石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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